第53章 弟弟和林清
“不需要?”女孩皱眉,开始感到疑惑“为什么?你…是不是不想知道当年的事情?”“相反。”男人缓缓摇了摇头“我从一开始就都知道。我母亲是当事人,她清楚所有的真相,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清楚地记得一切。
“一切?”孟安沅的手指颤了颤“包括我妈妈的事吗?”“是。”男人半跪在她身前,伸长手臂,手指抚上她沾着泪渍的脸颊,他凝视着她,目光里有怜悯,也有深沉的悲伤和爱意。
那些动人的情感像
动的风一样将她温柔地包裹进去,让她躁动又惶恐的心脏瞬间被安全感拥抱和抚慰。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了不三秒,孟安沅的眼角就迅速滚下两行泪珠,她心里发闷,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忍不住
噎了几下。
他这样对她,只会让她越来越依赖他、越来越离不开他,她明知道做人要独立,却还是忍不住像此刻一样寻求他的安慰,整颗心都沉浸在他给她带来的慰藉之中,她早就栽在他身上了。
“可是…为什么?你妈妈怎么会知道…”哭完后她才恢复一点理智。“这份资料并不完全是准确的。”叶晗拿过那两张纸“当然,我并不是说军方有意隐瞒事实,但在这份记录里,有人可能在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地方撒了谎。”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孟安沅好奇又紧张。还没等到叶晗回答,门口就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是推门声、敲门声。来人是医生,她只好生生咽下好奇心,配合对方去做检查,不过她坚决要叶晗陪她一起,一直拉着他的衣袖不放手。男人随她去,半真半假地继续饰演听话的好弟弟。说话说到一半被打断的感觉很不舒服,更别提还是十分重要的事情,生生被截断简直让人抓心挠肺。
然而现在这个检查也很重要,甚至直接影响接下来的住院时长,因此她只能耐心对待。幸好,最后的结果还不错,她的伤口愈合情况良好,很快就可以出院。做完检查,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孟安沅并没有什么胃口,只想和叶晗把那些陈年旧事搞清楚,叶晗却态度温和地告诉她,如果她不及时吃饭,他就什么都不跟她说。
“你现在都学会威胁我了!”站在医院食堂门口,孟安沅有些焦躁地瞪了男人一眼。“我没有。”男人
出人畜无害的微笑“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健康,孟小姐。”
他牵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离开食堂后,孟安沅一心想着找个人少的地方,于是决定拉着叶晗去天台说话。医院的天台很少有人去,再加上现在是饭点,两人爬到顶楼后推开通往天台的门一看,果然空无一人。
金黄的夕阳洒在两人身上,在他们身后拖拽出长长的影子。“你觉得这里可以吗?”叶晗问她。
“有什么不可以的,反正不会有人再用
指着我们了。”她冲他笑。倒也不是撒谎,他现在给她的安全感实在太强,强到她不会再把“天台”这个地点蒙上阴影。男人回她一笑,默契地没有继续问下去,两人走到护栏前,俯瞰着楼下的风景。
傍晚的微风轻柔地抚过他们的面颊,太阳慢慢西沉,天空也开始抹上淡淡的夜
,此时此刻一切都那么温柔沉静,蒸腾了一整天的夏日热度也在逐渐平息。沉默了一会儿,孟安沅往旁边挪了一步,靠在男人的肩膀上。被他吊了这么久的胃口,她却忽然有些不想谈过去的事了。
只想和他一起享受当下的宁静,但逃避不是长久之计,该说的她还是要说。“叶晗。”“嗯。”“你真的…不恨我吗?”男人的身体动了动。他抬手揽住她的肩膀“为什么要恨?”
“…”那份绝密资料上,记录了一些完全出乎孟安沅意料的事情。比如。她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一度情况危急,糟糕的身体状况影响了防护壁的稳定,使防护壁出现了少见的薄弱地带。否则,就算当年叶晗的父亲和其他异形再怎么天生神力,也不可能突破防护壁进入人类的领域。可以说。
她的出生间接导致了叶悠被掳走,或许这就是林清把资料拿给她看的原因,而这一切,她的家人从来没有告诉过她,她的生日只比叶悠被掳走的日子晚一天,但她愚蠢到从没想过这其中的因果关系,她只知道母亲从她有记忆的时候开始身体就不是很好,后来也是英年早逝。所以,是不是因为她的出生…
“孟小姐。”孟安沅被男人的声音惊醒,他垂眸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她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好看不到哪里去,想转头,却被男人的手指有些强硬地扣住了下颚,她瞪着他,眼眶立时不争气地红了一圈:“放手!”
“不放。”男人另一只手揽住她的
,两人四目相对。“你先听我说。第一,在我母亲被掳走这件事上,你不需要负任何责任…包括我母亲本人,都明白罪魁祸首是修斯科尔,就算要追究人类的责任,应该被问责的也不是你母亲。”
“可是,如果…如果没有我…”“安沅。”男人温柔而不容置疑地打断她“听我说。”孟安沅呆呆地望着他,心跳竟不自觉地快了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而不是给人以微妙距离感的“孟小姐”
“我母亲一直很清楚地记得,在她被掳走之前,有两个人没有履行自己的职责。军方的资料虽然记录了这一点,但和当时的真实情况并不一致。”
“什么?”这次孟安沅是真的吃了一惊“你是说程池和清姐父母的记录?”“没错。”男人发出低低的嗤笑声“我本来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没想到竟然是那两个人的父母…当年队伍被修斯科尔袭击后,混乱之中待在我母亲身边的有一男一女。程池的父亲也就罢了。
他所谓的‘负伤’是因为头一次见到恐怖的异形而太过害怕,逃跑时扭伤了脚。林清的母亲更有意思,我母亲从她身上闻到了很重的酒味…她倒是想开
,但喝醉的人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很好笑?”
孟安沅已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资料上只记载了程父林母两人“负伤”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真相竟然是这样!“修斯科尔袭击他们之前,我母亲还听到那个女人在嚷嚷,说都怪有人生孩子,害得她被拉来替班。”男人微笑着。
“你看…就算要恨,我母亲也该恨这两个人才对。可这些,根本没有被军方的资料记录下来。”非但如此。后来林母把能力者的职位传给女儿,平安无事地退了休。程父更是平步青云,成了军中位高权重的人物。
“我…我不知道。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这些事。”孟安沅有些语无伦次,茫然地望着男人。程父的做法她无法评价什么,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克服面对异形的恐惧。
而林母酗酒则违规无疑…只要当天有护卫任务,无论是否当值,所有能力者都必须随时待命。
“你说…部长和程池,还是清姐,他们知道当年的事吗?”“程越知道。这也是他愿意帮助我的原因之一。”男人捏着她下颚的指尖冰凉“至于他弟弟和林清,你猜他们知不知道?”女孩双眼越睁越大,满脸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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