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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血朒切开
 她把灵石堆在师父面前“感觉如何,我把我的灵气渡给你…”明明没有任何亲昵的语句或骨的肢体动作,但她那双眼睛似乎会说话一样,什么都藏不住。昏死的岑子游撑起身体,一只手颤抖地指向那把绝世的神兵。

 “竟、然、是、他…”***道心重塑以后,路朝很少召唤痴情剑,一是担心神兵天降暴行踪,二是他现在修为减半,驾驭痴情剑损耗颇大。

 只是眼前的情况太过危急,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妖兽害死神山的弟子,顾不上暴身份救下此人,却看到了一双接近魔怔的眼睛,只见这少年撑着破损的身体攀爬而起,满脸的戾气,反复地叫着路朝的名字“竟然是你…路朝…”

 路朝皱起眉头。凌舒音反应过来了,她嘴颤抖,下意识弯弓,但一时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只有地面上的少年浑然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吃吃地笑了笑,像是蛇吐出信子那样出些许嘲讽的气息“家父曾拔过这把剑,无果,他告诉过我,这剑有绝情和痴情两道,路朝仙尊修行绝情道百年未有进益,他就在思考路朝是否爱上了某人…”

 “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是你凌舒音?!”“你竟然自轻自至此,和你师父苟且!罔顾纲常,大逆不道,下作至此!他能进这秘境,修为减半,却仍能使用绝情剑,是因为他犯了戒,你们已经有了苟且之实,对吧?”凌舒音被这样骨的指责吓到了。

 脸色惨白,烈焰弓都拿不稳,直接退回到她的丹田,她捏着路朝的衣角往后退了一步,路朝也侧过身,把凌舒音完完全全挡在身后,快速调整着呼吸。

 先前挥出那一剑,他的灵气用了大半,而秘境之中灵气枯竭,他得靠呼吸来调整,好在对方的状态更不好。

 岑子游本就因为过度使用术而接近昏,后来又以身饲喂妖兽魔株,体和精神都接近崩溃,路朝从储物戒指的深处掏出了之前在秘境里寻得的法宝,灵力不够。

 他直接割开手指,用血发法宝,金色的香囊快速旋转,散发着神秘的幽光,朝岑子游的头顶飞去。一段记忆凝实成画面,像缎子一样飘扬,被进旋转的香囊当中。

 岑子游按住太阳,浑身痉挛,面容越来越扭曲。“你想洗掉我的记忆,是吗?”他笑了一下,然后下一秒,他拿匕首刺向了自己的心脏。香囊的幽光由亮变暗,开始闪烁,尔后是急促的红光。路朝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瞳孔微张,他做的第一件事,是拎着凌舒音的衣领向后退去。

 他退得很快,甚至不惜抽调身体里仅剩的所有灵气,就是想让凌舒音远离岑子游,然而匕首刺进心腔,触发了濒死的制,一瞬间,一股威压从岑子游身上播散出来,整个地面扬起尘土,鸟兽四散。

 一百年前的秘境没能救下岑子游,云浮协同三位仙尊施了个古法。路朝也拥有这项能力,所以他知道的。将自己的一缕气息附在重要的人身上,当那人接近死亡之时。

 他便能跨过世间所有障碍,直接降临在那人身边,就像云浮此刻一样,他抱住了自己的独子,满脸骇然,而岑子游先发制人。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吐出一句话来。“父亲,路朝仙尊和弟子凌舒音师徒伦被我发现,他们为了掩人耳目杀我灭口…”“为我报仇,父亲…”此刻路朝已经拎着凌舒音飞出了八十米。云浮伸出手,巨大的手掌如山峰般笼罩。

 他像按住蝼蚁一样按住了空中的两人,暂时放下了路朝,用手指碾着凌舒音。“你们…”“岑子游还有救!”路朝的话音延缓了凌舒音骨头断裂的声音。他大气也不敢出,快速地说道:“冥河本就是死之水,能延缓死势,我把他带到冥河,你在传送阵外面等,渡完劫后,人才会传送到阵法之外,你还有时间准备丹药。”

 这个当口,一分一秒流逝的都是生机,云浮只消一瞬就判断出了这方法可行,但他还有别的条件。

 “绝情剑给我。”路朝抬起头。凌舒音像个破损的风筝,筋脉都断了。路朝说:“好。”“立心誓。”路朝说:“好。”心誓已立,路朝抱着濒死的二人,驱动了身上剩下的符箓,一路进入到冥河口,他没有上船,而是直接扑入冥河最边缘,把凌舒音潜进河水里。凌舒音受的伤不亚于岑子游,路朝先把她放进冥河当中,然后才是岑子游。

 此刻心誓完成,绝情剑从他身上落下来。云浮用最后的气息抓住了绝情剑,手掌翻飞,最后停在一个特殊的手势之上,将这把剑连接到了岑子游身上。只要岑子游出来,就能把绝情剑带出来。

 而路朝…独生子垂危,云浮被愤怒烧昏头脑,现在略微思考才注意到匕首刺入的方向,子游的伤势存疑,不过没关系,师徒伦为实,他就有充足的理由。只要把路朝困在秘境当中…***凌珠沉在水里,她屏住呼吸,一路往深处潜去,越扎越深。

 水底本就不算清澈,被她这么一搅弄,很快就变得污浊,但她管不了这么多了。不理会在脚腕的海草,抑或是滑过手臂的泥鳅,凌珠正在闭着眼睛数数。陈那么了解凌珠。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憋气只能数到四十,可他依然让凌珠数六十个数。看来情况真的很危急。凌珠努力平复情绪,然而刚刚发生的一幕幕依旧在她脑海之中不断闪现,她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半个月前,陈上了战场,她闹着也要去,她爹把她足,她从房间里偷偷跑出来,女扮男装混进队伍,被陈发现要遣她回家,却在路上遭到了敌军的埋伏。同行的三个同伴都死了。陈也为了救她而受伤,他带着她跑到一片荒野,让她潜进河里不要出来,数六十个数。

 敌军前赴后继、没完没了,而陈只有一个人,还负着伤。凌珠头一次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如果她把陈害死了。

 她爹一定会打死她的…她对不起陈叔和琴姨…意识接近溃散了,可是凌珠不想给陈添麻烦,还在憋气,她的腔又辣又痛,疼痛一路蔓延到太阳,像被刀割过一样,似乎…有人在她眼前…

 那个人捧起她的脸,渡了一口气给她,凌珠凭借本能含住那人的嘴,从他的口里出空气,还想要更多…凌珠被带出了水面,她大口大口地呼吸,把口鼻的水咽到肚子里,顺气,再次呼吸,渐渐感觉到呼吸不再那么痛了。

 这才看到眼前的景象,只见水面之上尸横遍野,那些人沉进了湖边的沼泽,因为无法动弹而被陈被一刀毙命,至死不能闭着眼睛。凌珠倒一口凉气,然后去看陈,他抱着她,踉跄走出沼泽地,一步,一步,走得胆战心惊。

 “还能动吗?”凌珠想说“嗯”可她刚开口,喉咙像是被锯过一样,疼得吓人。“别说话了。能动就先下来,帮我处理伤口。”陈听到她的回应,手上一松,令凌珠站到地上。凌珠脚步虚浮,没有踩稳,靠到陈口。也触碰到他的伤口。伤在背部,从一侧肩头蔓延到骨,血切开,虽未见骨。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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