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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脸侧了侧
 片刻后有脚步声过来,她垂着头,正看见一袭淡青色裙摆停在了眼前:“就是你吗?”听声音是个女的。颜答应了。

 也不敢抬头去打量,那女人又道:“别在这等了。今估摸着是不用了。明天一早来吧,记住不能过了卯时。”说完那女人就示意她离开。

 颜依稀记得回去的路,虽摸索着绕了点弯路,也总算找到了。回到屋里刚坐下,就有宫女送来了饭食,倒是颇为周全的菜肴,只是她胃口全无,勉强吃了点,那宫女也就撤了,这一夜她总是半梦半醒。

 就算睡着了做的也全是可怕的噩梦,一惊一乍的熬了一夜,再睁开眼时天色还是全黑,可她再也不敢躺回去了。只好抱着膝盖缩在上静等卯时到来。

 等到窗外总算响起了打更声,她忙起身刷洗,东西倒都在屋里,她打理好了正在发呆,便听敲门声响起,接着有宫女送进来一碗棕色汤药道:“把药喝了,就跟着我往正殿去吧!”颜忙依言将药喝了。

 整整衣裳跟着这个宫女朝外走,冬天的早晨亮的迟,这会儿天色还是很黑,四下里也寂静,只有长廊上几步一盏的风灯指引方向。二人在长廊上转来转去。

 终于听到一些人声,再走过去,便见十数个宫女成排的端着托盆朝一个大殿里走,一边还有许多小太监垂首站立,其中一个看到她们顿时伸手一拦:“哪个宫里的?”颜被吓得一抖,身前那宫女已答:“是姚姑姑安排的人来了。”

 那边太监去禀告后,昨天那个宫女从殿内出来,颜这一次才将这女人看清,容长脸,杏眼含威,虽是宫女打扮,可气派却不比别的宫女,大概是个管事的。

 那姚姑姑朝颜招手让她过去,将她上下打量了。目光稍为和蔼了些:“素净的,正是要这样,跟我来吧!”

 颜忙跟着她往里走。进了大殿,便见这里点了无数蜡烛,照的亮如白昼。大殿深处一张硕大的大边垂头站着几个太监宫女,颜跟着姚姑姑走近些,便听她道:“皇上,她来啦。”

 那边有个声音轻嗯了声,姚姑姑示意颜站到一边等着。转身出去了。颜垂头站在那里却是一个劲的发抖,虽然她初入乔府时也是娘,可是因与乔氏兄弟二人的,更大程度上她是作为他们的宠妾伴而存在。

 但此时此刻,却要成为年纪怕是跟乔氏兄弟差不多的陌生男人的娘,这又怎么不叫她胆战心惊呢,不过似乎没人理会她的存在,只听到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了好一会才停,接着几个太监宫女都出大殿。

 一时间殿内回复安静,颜站在角这边正紧张不安,却听一个声音道:“过来。”她不由得又是一抖,这个声音果然是那天在庙里的那个人,没想到他竟真的是皇帝…她双手紧紧捏着衣衫。

 想到乔炽,不得不朝那边慢慢挪过去。垂落的深红色幔在眼前慢慢移开,她盯着自己的脚,一步步往前走,眼角靠近那了就立刻停下,不敢再走,那皇帝就在面前,却依旧说:“再过来些。”语气倒是淡淡的,这让颜略为壮了壮胆,又朝前挪了几步。

 “你叫什么?”“我…奴…奴婢叫乔颜!”她话音刚落,一边忽然有人怒喝:“大胆!”也不知从哪蹦出来的一个太监指着她大喝:“小人胆敢冒犯天威。”

 颜愣愣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出错了,那太监看她出神更是大怒,一抬脚狠狠踹在她膝弯处,踢的她:“嘭。”

 地一声硬是跪到了地上,膝盖上的剧痛才刚刚传来,脸上又受了一掌,被打的晕头转向地颜简直半飞着扑倒在地,那太监还要再打,皇帝却开了口:“退下。”

 那太监竟是不理:“皇上,这下女也敢冒犯天姓,应该立刻拉出来斩首示众。”颜这才明白是自己名字惹的祸事。皇帝却道:“天下姓乔的又不是只有皇室一家,你退下吧!”

 那个太监却是不甘,退虽退了却一路哼哼着。好一会才走了。颜匍匐在地,只觉浑身都疼,正要挣扎着爬起来。

 却见面前伸过一双手,肤雪白细,十指修长,离她不过半寸距离:“还能起来吗?”颜这才惊觉刚刚那太监一个耳光竟是将她扇到了这皇帝前,虽然那手就在眼前,可她哪里敢扶,忙撑着自己爬了起来,虽然身上依旧疼痛,可也顾不得了,正想退开一步,面前那手却忽然朝她递过来,她就站在他面前的脚榻前。

 他是坐着的,一伸手正好触到她的脯。颜一呆,顿时满脸通红,忙退开一步,皇帝却道:“你再走近些。”她盯着那手,不得不往前小挪。

 那只手停在半空没有收回的意思:“你很怕么?”皇帝的语调竟是温柔:“不要怕,把手给朕。”颜呆了一呆,才慢慢伸手出去,可是她明明已经将手递到那只手边,皇帝却依旧在说:“在哪?唉,朕看不见呀,还是你握住朕的手吧!”

 ***看不见?颜愕然抬头,目光顿时被眼前这面孔牢牢吸引,他还没有束冠,乌黑油亮地长发披在肩上衬的那身黄袍十分触目,他的神色淡淡,双瞳奇黑,分明朝前望着。

 可眼中却没半点能看到她的痕迹。因为是刚刚睡醒,他的神色尚有一点儿蒙,连带着黑瞳中都是水气蒸腾。

 “把手给朕。”他的语气很慢,令颜总算有点儿安稳下来,她犹豫着还是将手递到他掌中,他紧紧一握:“你的手真冷,你穿的很少吗?”说着他将她拉到自己身前。颜站在脚榻上。

 就近看着他,还是有点晕呼呼的感觉,没想到这个皇帝竟是个瞎子,她不由得有些同情,他虽坐着却比她矮的不多,一只手还是握着她手,一只手则慢慢抚摸上她的脸,一点一点移动手指,似乎在勾勒她的长相。柔滑的指尖掠过她的眉眼鼻梁,又顺着她的脸形轻抚一圈。

 最后落在她嘴上,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停在那里轻轻的,一下下慢慢厮摩:“颜是吗?名字很好听。”

 颜不敢支声,反正她有也点怔忡中,这个皇帝…究竟是不是当天那个呀?怎么感觉完全不同?那天的那个给她留下的实在是太强势太可怕的印象,没想到这个竟是如此温柔的,难道这个也跟乔家兄弟一样是双胞胎?

 看着像一个,其实是两个人?她还在那里胡思想,赫然回神时,发现皇帝的双手已经放开她,并且…他在她身上摸索着正在解她的衣带!

 她吓了一跳,本能的想要后退,皇帝却是手上一紧,带着他手中正握着的带将她往身前拉了拉:“你不要怕。朕不会伤害你的。”颜明明还是很怕的,可不知为什么因他这句话却又对着他的脸出起神来,想不到皇帝竟是这样的?

 她还以为…是肌肤在外的感觉令她再度回神,她的前襟已经全开,双半遮半掩地出一半,他微仰着脸,脸侧了侧,竟是含笑:“好香。”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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