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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从善如蓅
 好在如锦跪的也算多了。这点痛也算不得什么了。过了好一会,太后睁开眼慢慢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打量了如锦一番。

 然后换上一副笑脸把如锦扶起来,口中啧啧道“锦小主可真是个有趣的人儿。怎么有闲情雅致来看哀家了?”

 您老不是料事如神,猜到我要来,早早地派了任月姑姑在门口候着吗。怎么现在又打起太极来了。如锦低下头,诚恳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臣妾久仰太后圣明,眼下入宫也有些时了。无论如何也是要给您请安的。”

 太后给她赐了座,自己也坐下,好整以暇地抿着茶,笑道“久仰哀家圣明?恐怕你是想知道哀家为何荣宠不衰吧?”

 如锦心里一动,说实话她也确实有点想知道太后是怎么把先帝变成她的裙下之臣的,但现在肯定是不能开这口的。如锦垂下眸子,故作羞涩道“太后娘娘说笑了。臣妾只愿陪在皇上身边,断不敢有此妄念。”***

 太后勾起一抹笑,悠然自得地说道“可你要知道的是,这宫里的女子,刚进来时都对自己的宫廷生活还抱有着玫瑰的幻想。可时间久了,她们就都会是披着人皮的鬼。哪怕她们不想去争,也会被背后的家族上走向最高点的那条路。

 然后在最尊贵的凤座上,面对着天下所有权贵的算计。”她接着说“这是一条不归路,但你也要心甘情愿地走上去。不争,就只能死。”如锦越听越是心惊,自己不过一个小小的美人,太后何故对自己说这么一通直白赤的话,这不是明摆着让自己为她效力吗?

 自己又没有什么显赫的母家可以利用,唯一值得利用的恐怕就是自己的一条命了。不,自己还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就是皇上对自己的宠爱,但看太后的语气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和皇上的关系亲密到了什么地步。这或许可以给自己留下一个斡旋的余地。

 如锦猛地跪了下来,头伏在地上,诚惶诚恐地说道“臣妾得皇上垂怜,有幸入宫。本就是小户出身,万不敢和宫里其他姐姐相比,更不敢与姐姐们争宠。

 只愿讨得皇上心报其恩情便可了残此身。”佛堂里安静了下来,接着就是太后下座的声音,一双金丝玉兰花攒靴就横在了如锦身前。

 哪怕不用抬头,如锦也能感觉到一道恍若实质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视着。如锦只觉得浑身上下仿佛要被她看穿了一样。

 手指紧紧抓住自己的裙摆,娇躯细微地颤抖着。如锦突然觉得有些奇怪,历朝历代的太后穿着都是典雅高贵,极其符合皇家身份的。

 但眼下的太后却穿了一双有些俏皮的鞋子,上面绣着的兰花在极高超的手艺下显得娇滴,看起来就好像…就好像是刚及笄的女儿家穿的。

 一来不符合她的太后身份,二来也与她年纪不配,正当如锦胡思想着,就感觉一只手已托住自己的手臂,还有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背脊,顺着自己的窝扶摇而上,再到两片精致的蝴蝶谷上摩挲。

 鬓角的碎发被轻轻地挑开,微微地热气靠了上来,耳边是太后温柔的声音“哀家信你便是。”太后这是在做…做什么?怎么可以对自己如此亲近。我可是陛下的妃嫔啊。

 如锦咬着,身子抖得很厉害,细密的睫也随着轻轻颤动。和魏干帝肌肤相亲时都没让她这么动容过。

 因他是天子,自己是他的嫔妃,伺候他行人伦之事乃是自己的本分。可太后高出魏干帝一个辈分,从名义上看自己也得尊她一声母亲,她怎能…太后凤眸眯起。

 就看到身下女子的面容慢慢变红,从鼓起的腮边蔓延到修长白皙的玉颈上,然后深入到被里衣层层迭迭包裹住的肌肤里。害怕而又压抑着的声音细细的,软软的,像是轻轻地在太后的心上挠着。女孩的身子还是僵着的,摸上去像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冰冷而光滑。

 蝴蝶骨的形状精致而可爱,隔着一层薄薄的肌肤,触感非常好。真是个美丽的女子。太后忍不住在心里舒服得哼了一声,脸上还是不动声。如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头昏脑涨地回了座,再看向太后时,她已是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俨然一副贵妇人的模样。好像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臆想。

 但还滚烫的脸庞,嘈息,变快的心跳都在提醒她,太后真的对自己做出了一些亲密之举。

 “太后您…”如锦猛地抬头问道,太后笑着微微摇头,伸出一截手指仿佛隔空点在了如锦的上。如锦一抿,把想说的话憋回肚子里,就听到太后温煦的话“哀家听说你是花家之人?”

 “是。臣妾乃是苏州富商花氏之女。”如锦低下头,轻声道。如锦心里忽然泛起一阵难过。自己的出身是宫里最差的,太后是看不起我才把我当做子一样玩吗?“缘何入宫啊…哀家记得商贾之女是不可入宫的。”

 太后的语气很柔和,如锦听着像是针刺进了心里,她忍着痛把自己的过往一五一十地吐了出来,当然教坊司的那些调教都被她略过了。只说了自己曾经进过教坊司,然后无意间被皇上中意带回宫中。

 太后眉头一蹙,指节在桌上轻轻敲打着。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如锦没敢去打搅,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心里默数着指节敲击的次数。长久的默数后,敲击声戛然而止。如锦抬起头。

 就看到太后已换上了宫廷礼仪中标准的笑容,她慢慢走过来,从袖口拿出一个玉镯戴在了如锦手上。

 玉镯戴在手上还有些冰凉,表面是晶莹玉润。仔细看去就会发现上面浮动着一层薄薄的云雾。在烛光的跳动下仿佛可以随着烛火而在镯子里自由地动。想来是上好的羊脂玉了。“太后,这玉太贵重了。臣妾不能收。”

 如锦有些慌乱,连忙想要推,对上太后那双凤眸后,心绪又蓦然平静下来,镯子重新回到手腕处乖乖呆好。这般折腾下去,如锦也少了些对太后的敬畏和惧怕。

 抛开太后的身份不谈,太后也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妇人,若是放在民间这般年纪还未出嫁的女子也是有的,这样在心里想着。太后也不想之前自己所设想的是吃人的洪水猛兽了。

 两人在佛堂里像是相识很久的妯娌一样热切地说了一些客气话,直到天色将晚太后才一脸倦容地请如锦回宫。任月一面扶着如锦出寿康宫,一面低声说道“小主后有空可常来寿康宫坐一坐。太后对小主可是很喜爱呢。”

 如锦还有些摸不透太后对自己的意思,不敢胡乱说话,只是从善如,说着好话应付。身后的雨寒见状,从怀里掏出个大红封到任月手里。任月一愣,这位小主可真会做事,怪不得太后娘娘喜爱她呢,她用手掂量了一下。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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