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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迟又笑了声
 她怕他说出更决绝的话,打断道:“那还有什么可在意的?只要我们是相爱的,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你难道还想让其他人横在我们之间?我一想到还会有人和你这般亲密,我就”她哽咽着,半敛双目,两滴珠泪从眼中滚落,他见她落泪。

 顿时心软下来,坐回她的边,用衣袖擦拭着她的泪痕,耐心劝慰道:“笙笙,你对我只是依赖,因为你现在年纪小,分不清楚男女之情和兄妹情谊,等你后明白了,就不会如此执着。”

 她抬眼望着他,蕴泪的睫轻颤着:“你是说,我们只是兄妹情谊?”梁煦待要开口说话,却未想到梁笙两只手搭在他肩上,倾身靠上来,覆在他的上。错愕之余。

 他竟忘了推开,只感觉到她柔软的舌尖,带着丝丝少女的甜香,徘徊游弋在他的间,芬芳馥郁,是一种陌生的触感,叫人生起不醉似醉的恍然微醺。

 怕他挣脱开,她两只纤细的手臂像柔韧的藤蔓一样紧搂住他的脖子,舌尖探入他隙,轻勾他的舌尖,两人,深吻在一起。和暖春风入帷,光溶溶,水一样淌了满地,离着发亮。

 她已是情动,双目微睁,水眸漾,痴地望着他隽秀眉目,娇怯怯地倚在他的怀抱里。若是他想。

 他们还能进一步再领略男女之间的极乐之事,虽然对此,她只是模糊不清地明白一些,突然砰地一声巨响,一只水盆重重落地,打散了房内弥漫的旎,赵妈面色苍白地惊叫一声,往门外退去。梁笙也被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推开梁煦,身子往内挪了挪。

 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梁煦垂眸,平静地望着因为惊惧而瑟瑟发抖的少女,轻轻叹了口气,把衾被盖到她的身子上。

 “笙笙,看见了么?这就是为什么。”他温和地说着,没有丝毫责备的语气:“没有人会理解这种感情,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因此在别人眼里,这就是见不得人的丑事。”听到“丑事”

 二字,她拥住衾被,埋首于其中,双肩簌簌颤抖,他看见那衾被上染了深的水痕。正逐渐扩散着,却还是继续狠下心道:“更何况,我没你想的那么好。你是我心中最干净、最明亮的所在,值得一个清清白白、良善温柔的男子,和他不受非议地相爱。而不是像我这种”

 他顿了顿,伸手轻抚过她垂下的柔顺乌发,眉目间带着温存与爱怜,低声说:“你会有完满幸福的人生,我不能毁了你。”她仍旧不说话,心痛得几乎肝肠寸断,房里断断续续响着压抑的啜泣声。梁煦不再言语,自上起来,往门外走。

 “哥哥。”听到他的动静,她怆然抬头,望着他决绝离去的背影,凄然地恳求:“你别走。”他回头,竭力忍着过去拥抱抚慰她的心思,轻声道:“我去和赵妈说,刚才只是在开玩笑。”这一次,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玩笑?这个词彻底打碎了她的幻想,她没再挽留,头埋在绸被里,只觉得这密软的布料就要铺天盖地裹住她,扼杀一切光线,与希望。

 这种窒息的痛苦让她再也忍耐不住,她踉踉跄跄下,把一腔怨恨统统发在桌上的物件上…桌上的笔墨纸砚、书册、杯盏尽数被她扫落在地,哗啦啦落了满地。

 望着一地碎片狼藉,她靠在桌畔,深深地吐息,忽然,她发现地上有个极其熟悉的物件,于是缓缓走过去,蹲了下来,将它捡起,那是一对小瓷人。

 不过已经从中间碎裂开来,变成两只,形单影只地在她手心里卧着,她怔怔望了半晌,顷刻间泪如雨下。夜晚,她因为大病初愈,再加之心力瘁,才入夜就睡去了。

 得知她入睡,梁煦才进屋看她,为她试探体温。帷帐深的阴影下,她侧卧着,半张脸陷在软枕里,睡如婴,双颊隐隐有桃花

 他伸手,用手背试了试她脸上的热度,未想到她慢慢挪过来,脸依恋无比地挨在他的手上,她结的睫划过他的掌心,带来轻微的意,直蔓延到他心底。

 他的妹妹,连睡态都如此可爱。没有人不会喜爱,他心口一痛,猝然收回手,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无力过。次清晨,赵妈早早起来。

 拿着水壶给庭院里的花花草草浇水,她突然看见梁笙手里提着两只朱漆皮箱,从房里匆匆出来,惊讶问:“小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不会再回来了。”她望着赵妈,坚决道:“叫哥哥不要来找我,如果他过来找我,我就立刻死在他面前。”赵妈目瞪口呆:“怎么突然”梁笙不作声,她紧抿着,倔强地转身,跨过门槛,离开了这个她呆了十几年的家。

 ***上午,海的颜色是灰蒙蒙的,海风却是怡人凉爽,吹拂过路边的洋梧桐叶子,一路上都是沙沙的响声。梁笙揿了揿门铃,等了一阵,门打开,戴观澜站在门畔,见到是她,有些意外。

 前几天梁煦办父亲的丧事,他们一家人过去,都没见到梁笙,听说她卧病在,他现在看她,也觉得她看起来病恹恹的,虽然穿身亮眼的鹅黄竹布袍子,却像蒙了尘的花,颜色有些许黯淡。

 “我帮你拿吧。”他关切地说道,顺便伸出手,帮她提那两只皮箱。梁笙语意感激:“谢谢你,戴大哥。”戴观澜她入客厅,还没进到客厅里。

 她就听到人影影绰绰的谈话声,猜戴家是不是来了客人。掀开丝绒门帘一看,他们家客厅桌上瓶里了新鲜的玫瑰,娇滴。花畔坐着一个陌生的青年,墨眉,乌发,眉眼鲜明嘲人,那青年年纪轻轻。

 但举手投足间带着张扬骄矜的气势,一瞧便是大家子弟,他正和戴母谈笑着,听见动静,打量的目光一斜,像烈风一样刮到她的脸上。梁笙放下帘子,微微垂目走进去,避开他直白探究的眼神。

 戴秋琳没想到她竟会过来,还带了行李,当下既惊又喜地从沙发上奔过来,揽着她的肩膀往沙发走,微笑问:“这几天你是不是住这儿?”

 梁笙和戴母问声好,又神色淡淡地对那年轻男客点头示意,才对秋琳道:“我能不能借宿几夜,等我这几天找着房子了。立马搬出去”

 戴母心思玲珑,猜她和家里人起了冲突,无路可去了。立即出声打断她:“不许搬出去,你一个小女孩子孤身在外,被人欺负怎么办?”秋琳附和地点点头:“妈妈所言极是。”

 她对戴观澜使个眼色:“快把梁笙箱子藏起来,让她走不了!”母女俩这一唱一和,梁笙听了哭笑不得,又十分感动。戴母好说歹说总算把她劝下来了。拉她坐在自己身边,那青年见了。扬了扬眉,笑道:“表舅母不帮我引见一下这位梁小姐么?”

 戴母嗳呀一声:“真是糊涂了。”她对那青年道:“这位梁小姐是我们秋琳的好朋友,你们此前没见过么?”

 “不曾。但现在认识,也不迟。”他又笑了声,向梁笙伸出修长的手掌,一对熠熠生辉的黑眼珠紧锁着她:“我叫陆承堂,梁小姐幸会。”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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