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落地窗框，外面是一片绿树。镜头角度是由沙发这头拍的那头，那头坐着宋霁辉，而这头，能看到穿着家居
的腿，和光洁白皙的脚腕。电视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视频中央，宋霁辉的边上趴着一条陨石灰色的边境牧羊犬。“吨吨。”他听到画外音，是她的声音，带着甜甜的笑意，立刻，边牧的耳朵竖了起来，趴着的身子，也直了起来。
它刚看向镜头，宋霁辉的手就圈住了它的身子，将它紧紧箍在原地。能听到她带着笑意，又喊了声“吨吨，到姐姐这里来。”
狗开始奋力挣扎，宋霁辉笑着，手却没松，它在沙发上挣扎着倒退，好像脖子、四肢都一起往后缩，左扭右扭，终于，从他手臂
锢中，退出。狗吐出粉红的舌头，扑向拍摄视频的人。视频里，只听到纪月的声音，看到她的腿，但是，只是这一眼就能看出，他们俩身上穿着的家居服，是一样的款式，不同的颜色。“结婚请帖就不发你了。省得大家见面，都不自在。”“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快两年了吧，也
久的了。”宋霁辉打开门，头也没回“你走的时候，记得锁门。”梁辀的手伸进外套口袋里，捏到那块石头，
糙坑洼的结晶体，摩擦着掌心，微微刺痛着皮肤，他拿出手机，两年后，终于打出了那个电话。电话一会接通了，那边声音很嘈杂，过了会，才安静下来“喂，”是她波澜无波的声音。梁辀紧抿着嘴
“好久不见。”“嗯。”“你还好吗？”“好的，你呢？”他透过紧闭的阳台窗，看着楼宇间只有一线的黄浦江，他想说，没有你，怎么会好，可说出口时，还是变成了。“
好的。”随后，高高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上次，在新闻里看到你，为你感到高兴的。”她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谢谢。”不过说完这句，下一秒，就沉默了。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过了会。她说“我要登机了。”梁辀低下头，空着的那只手掩住面容“他对你好吗？”那头没有一点迟疑“
好的。”“那就好。”他喃喃地说着，也是，宋霁辉怎么会对她不好呢。这句话说完，他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我真的要去登机了。先挂了。”“纪月，”他赶忙出声“那他家里人，对你好吗？”梁辀觉得自己其实
阴暗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问这句，他突然想到梁轩那句话，‘梁家没一个好东西’，其实
贴切的，那头愣了一下，她好像也反应过来，声音不如先前那么轻快“好的，都是友善的人。”“那就好。”他闭上眼睛，觉得泪水从指
里，顺着脸庞留下“那就好，”他又重复了一遍。电话那头，没有说话。“那就好。”过了会，梁辀又再次说了一句。好像所有的，关于过往的回忆与思绪，都在手机里随着信号
淌，她没有说话，也没有挂电话。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说了句“我要登机了。”“噢…好。”这次，真的挂了。通话结束。寂静的房间里，梁辀在沙发上坐下，原本寂寥的身影，一下子变得颓废极了，他看到电视柜上放着的长条相框，里面是并排的九张照片。
她穿着灰色的
衣，长发辫成一个辫子垂在
前，九张照片其实是连续的镜头，她先是低着头在看掌心里粉
的杏花，随后，抬头看着他笑了。照片，就是最美的情诗。只有爱她，目光永远停留在她身上，才能留下她最美的一瞬间。梁辀突然觉得自己还有很多话和她说，想和她说，你能不能回来。这次，她的手机，关机了。吴桐说得对，她不会一直等你的，她又凭什么一直等你。飞机因为雷暴天气，在天上盘旋了好几个小时。
终于在雨势小一点的时候，顺利降落。纪月和林昊走在空桥上，看到雨点重重砸在玻璃上，远处停满了一架架起飞不了的飞机。
“还好回来了。”林昊一边打开手机，一边说“今天进出港的航班都取消了。”“嗯。”纪月也打开手机，一堆微信，最上面的是宋霁辉的微信，第一条是“宝贝，你的乐高拿好了。”几个小时后，又有一条“航班延误，要不要来接你。”
看到她准备打电话，林昊
了句“宋先生要来接啊…不用了。我送你，我车停在停车场。”“不用送了，那么大的雨，我自己打车，你早点回去，”听到她的话，林昊点点头。纪月这边的电话也接通了。“飞机刚到。”那头声音带着笑，还有狗吠声“我也刚到。”瞬间，她笑了起来，看着窗外“航班大延误，你干嘛来，万一飞回去呢。”
“没事。”挂了电话，林昊也听出来了。“这都来接啊。有一说一，他这点真没话说。像今天这样delay，你让我去接我老婆，我做不到的。”
纪月笑着“哎，别说的那么死，万一呢。”他们从机场到达出来后，再坐电梯上二楼，远远听到通往停车场的通道里传来狗吠声。“狗听力可真好。”“嗯…我们车刚进小区，它就知道跑到阳台去了。”
林昊觉得有些神奇“它怎么知道。”“大概是车的声音不同吧。”狗不能进机场，宋霁辉就牵着它站在通道尽头，林昊打了个招呼，就先走了，他肩膀上的伤好点了，不过还是用左手拿着牵引绳，纪月接过后，再顺势挽上他的手臂。
“延误了好几小时。”她说着，将头靠在他的肩头。“累了吧。”“还好。”吨吨在前面带路，走两步还不时回头看他们。“下次别来了。浪费时间。”“没事，我也刚到不久。”他微微低头，亲在她的发顶“我很想你。”
停车场地上都是车身带进来的雨水，窗边的地上更是一滩滩水塘，他们在车边上停下，宋霁辉拉开后排车门，吨吨自己一跃而起跳了上去。
纪月看到黑色的车身上，干干净净的，没有水渍了。“还说刚到，车都干了。”宋霁辉笑着摇摇头，纪月就是这样，心思敏锐的不行“在家等，在这等都一样，”他拉开副驾驶的门“不如，这里等。”
她没有坐进去“你能开车吗？”“好多了。”这次，他伸出右手，搂上她“要不，你检查一下，”他刻意
低声音，差点点，就被外面瓢泼的雨声盖住。“别人看到。”车门挡住他们的身影。他的手慢慢向下，摸到她的
部，
了一下，随后，低头吻上她的嘴，舌尖互相纠
，瓣互相
，随着吻慢慢加深，她的手勾上他的脖子，他放在她部上的手也不再
足，游走到她身前，不停向上，摸到她的部。他隔着衣服
着，她笑着，从吻里退开“被人看见。”白炽灯下，她的嘴又红又水润，他忍不住低头又亲啄了一下“那回家继续。”雨势似乎更大了。出浦东机场的车也更多，他们在漂流里慢慢挪动，吨吨凑在他们之间，上半身伏在中间的扶手箱上，纪月抬手就能摸到它的头。 Ｍ.nkＯuxＳ.Ｃ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