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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哄殿下不哭
 其实很多年前她也是这样对他的,怕他住在那偏僻宫殿里受下人们的气,每到逢年过节的时候总要替他去打赏那些奴才们。晏珽宗冷笑:“婠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又善良。”婠婠咬牙:“滚,滚出本宫的荣寿殿,本宫…”

 她深一口气,把眼泪了回去“不想再看见你!”下一秒豆大的泪珠就滚落了下来,她用袖子胡乱擦了一把,为自己身为帝姬的失态而感到羞。好像十分心疼她一般,晏珽宗伸手扶住了她摇摇坠的身体,可说出的话却让她不寒而栗:

 “你觉得那个草包货真能给你的哥哥一路打点好不让他受罪么?我却觉得,帝姬殿下若是来求一求如今权倾朝野、只手遮天的摄政王。或许事情还有一线转机…”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见“殿下觉得,我若是真的找人在路上了结了凉国公、亦或是让他积劳成疾,刚到河西没多久就病死,对我来说会有多容易?”

 “凉国公被陛下训斥之后整忧思不断,郁郁而终,这个理由似乎很容易被人信服呢。”君婠的指尖都在颤抖,她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

 伸出纤长白皙的手指指着他的脸怒骂:“就算我母亲昔年薄待了你,成王败寇的道理我也懂,可是、可是,我哥哥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他一直拿你当亲兄弟一般坦诚相待,你陷害他失了储位、还要害他没命吗!”

 “爹爹身边的李茂安早就是你的人了。如若我未猜错,那个白桉太也是你找来的。恐怕昔日的太子府里的门客幕僚们,其中不知多少也是你的走狗。

 更不用说爹爹身边、母亲的椒房殿,还有我宫里,被你明里暗里安了多少眼线。”君婠越说越心惊,只觉得自己浑身发冷,声音都变了调。什么叫养虎为患?什么叫引狼入室?这就是!

 恐怕她母亲自己当年也没想到,那个随意抱来的男婴,二十来年后还会有这样大的本事,让她追悔莫及。晏珽宗凉薄掀起眼皮看了看她:“殿下果真聪慧。”婠婠笑不出来。

 聪慧?她和她的母亲兄长如果聪慧,何至于此?连身家性命都几乎被人攥在了手里,他又拾起婠婠没写完的那封信:“不过殿下觉得,您的这封信真的到得了那草包的手里吗?如果我有心,甚至从今往后起,您连您的君父的面都见不了几回。”

 婠婠当然信。如若不出她所料的话,皇帝身边的近侍内臣都被晏珽宗洗牌洗了一遍,全都换成了他自己的人,好让他渐渐把持皇帝的耳目口舌,良久,她选择了低头妥协,为了哥哥,为了母亲,也为了她自己。

 “你现在想怎么样?”阳光透过纱窗照进了屋内,是柔和而温暖的亮光。晏珽宗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扔出一张名刺:“河西的张垚佑是我的人。”张垚佑是现河西一带的最高级别官吏。

 落汤的凤凰不如,昔日的太子被皇帝撤掉了所有的权势加持之后,到了张垚佑的地盘也只能依附他的庇佑,他打量着她的目光逐渐变的放肆而贪婪。

 婠婠极轻的微笑了下,那笑意太冷淡,以至于他都没能看轻。随后她便转过了身背对着他,解开了自己的中衣,她一件件剥掉了自己的衣衫,到最后只剩下一件月白色的肚兜和小挂在身上。美不胜收。

 “你想要的话,我可以,但是,你不能伤了我的母亲和兄长。”一直以来他对她垂涎三尺,像条饿狗似的,不就是为了这个么?***她长到这个年岁才第一次知道身不由己是什么滋味。

 婠婠想起幼时自己懵懂无知,仗着母亲的宠爱去翻看过她的嫁妆。皇后从陶家带来的嫁妆被仔细妥帖地存放在椒房殿的一间偏殿里。

 她跑进去玩,小太监们自然不敢阻拦,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她望风,她在里面跑了一圈,胡乱打开一个落了灰的厚重红色箱子,里面赫然放着一本图册。婠婠那时还不怎么识字。

 就偏爱看这些画本子,她好奇地翻开,里头尽是些不着寸缕的男女,他们忘情地相拥在一起,身体相连。

 其中的女子都是以一种小动物般的卑微姿势跪伏在榻上、地上、窗前,一脸媚意地抬高自己的合身后的男人,她当时便有些难过,不明白这些貌美的女子为何要为男人去做这些事情。

 尤其是她们几乎都是微张着瓣在哭泣的。一边哭泣,一边放柔了肢去奉,她被吓坏了。来不及收好这本画本就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里,一路跑到了帝园的假山边,而后又懵懵懂懂地在里面目睹了一个宫婢和侍卫的偷情

 那个漂亮的侍女也是以那样一种姿势在和他…她双手撑在假山上,肢下塌,裙摆散落一地,部却高高抬起,刚好够到那个侍卫的部,那个侍卫一边用力打她的一边大力动作着。

 漂亮的姐姐低了声音泣,似乎哭的十分伤心。婠婠受惊从假山上滚了下来,恰巧被出来找她的云芝嬷嬷看见,赶忙把她抱回了椒房殿。清醒之后婠婠就哭闹得厉害。皇后自然查到了这两件事情,知道她是为何而哭。

 但是架不住面上挂着的高贵的皇后的面子,她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自己的女儿。另一个得皇后倚重的老女婢月桂拿着柔软的帕子擦了擦君婠的眼泪,哄她道:“殿下不哭,这、那、那事儿也没有殿下想的那般吓人,殿下、殿下长大了就懂了。”

 婠婠睁大了眼睛:“可是他、那些男人,在打漂亮的姐姐!”月桂笑了笑:“漂亮的姐姐也是情愿的…殿下还小,您还不明白而已。等您长大了就…”

 “我什么时候长大呢?”云芝说:“等殿下出降了,就是殿下该长大的时候了。”婠婠很惊恐:“我以后也会这样被人打吗?”两个嬷嬷一齐安慰道:“殿下是咱们皇后娘娘的女儿,没有人敢打您的。

 谁敢打您,您告诉陛下和娘娘,陛下、娘娘肯定砍了他的头不可!”这件事后来就这样不了了之,永远在君婠心里留下一个阴影。可在这深宫里,她没法向任何人寻求这方面的安慰,她一直害怕被人…在上打。

 前阵子听母亲说,皇帝定下了她的婚事,皇后又把月桂送到她宫里辅佐她,后留着和她一道出降陶家,做她的陪嫁侍女。婠婠曾忍着羞私下里悄悄问她:“桂姑姑,我,我后嫁给陶霖知,他、他会打我吗?我怕…”

 月桂早就忘了当年的那件事情给帝姬的影响,以为她说的只是单纯的那个“打”随即便拍着脯保证道:

 “殿下安心吧,有奴在,不会让您受了驸马的气的,驸马若是敢打您,奴必要到宫里告诉皇后娘娘,让娘娘好好治他的罪!再说了。驸马对您倾慕已久,怎么舍得打您呢?”

 “可是…”---可是今,预料之中的噩梦并未发生。相反,她被人细致地呵护在了手心里。晏珽宗弯拾起掉落在地上的衣衫,轻轻披在她身上、好好地遮住了她在外的肌肤。

 他想了想,还是不愿意和她走到最难堪的地步,和她说了句软话:“我现在只想殿下能吃点东西,按时服药就好了。”婠婠被他按在铺了墨狐皮的美人榻上半躺着,任由他给她喂下了一碗清甜的粥和半个大汤碗的棕黑色苦涩药汁。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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