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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媚
 夏日,长安的天空中蔚蓝如海,万里晴空,见不到一丝云雾。皇城的含元宫以北,是一个极大的人造园林,有连绵的假山,有百呎的瀑布,更有一个大池子。

 这一天,这池子里头还是养着扶桑国进贡来的娃娃鱼,作为一个有数十种支流的大鱼池使用,这个鱼池在三十多年后。

 后来的皇帝为了一个美女,把这池子改建成一个天泡澡的池子,叫做华清池,那爱泡汤的美女,与为了她建澡堂的皇帝,都是后话,表过不提。

 这养着娃娃鱼的大池子旁,搭着一个竹制的书房,上头以茅草编织成厚厚的屋顶,能够避暑消热,书房四面都是上等的观音竹搭的,最是清凉。书房里头的地板,是上好的青石板,夏日走在上头,那股清凉,沁得人喜孜孜的。

 书房里头的佈置十分简单,一席躺椅,一张大黑檀木桌子,一张竹椅,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有一个穿着朴实,但长相十分美的女人,居中在那张黑檀木桌前练着书法*,旁边站着一个小太监。

 正大声宣读着一篇文章给她听:“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那女人笑道:“倒也对仗得好,继续念。”

 “言犹在耳,忠岂忘心?一抔之土未干,六尺之孤何託?”那女人听到这段时,咿了一声,将笔上的墨在砚上洒干淨,坐了下来,道:“继续念。”“傥能转祸为福请看今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一念完。

 那小太监将手中檄文放下,对着那女人说:“皇上,唸完啦!这骆宾王真是该杀,写这文章,分明是把皇上往死里骂嘛!”

 原来这女人便是当今圣上,武媚,后世称之为武则天。武媚摇了摇头:“力士,你不知道,人才难得,这骆宾王的文采独步当世,若我大唐朝廷能够用他,那是我朝之福。至于我”

 武媚的眼神出了几许悲哀:“至于我呢,后世如何骂我、如何不谅解我、如何丑化我的画像。

 那都是后人的事了,我武媚管不到那么多,我只管好眼前事便好了,只要百姓们安居足食,我武媚被人家骂两句,又有何痛哉?”这被称作力士的小太监。

 原本姓冯,弓马娴熟,才十三岁就耍弄得动尉迟恭老将军传下来的那两条浑银铁鞭,因此被称作力士无双。

 他早早被武媚看中了,指定过给一位姓高的老太监收为养子,因此改姓了高,此后,人人称他做高力士而不名,此时高力士才十五岁,可已生得虎背熊

 虽然面容清秀,而且尚未变声,仍是清脆细嗓的童子音,可整个身躯魁武人,若不是做初级小太监打扮,真还让人以为他是名冲锋陷阵的青年武将呢!

 高力士瘪瘪嘴,道:“文采、文采,真不知道这些文采可有什么用?是可以吃呢?还是可以搞呢?”那席躺椅上躺着一名大胖子,面黑鬍密,两只眼睛像铜龄一般。

 又圆又亮,他瞪着高力士,骂道:“皇上说什么,你只顾说是就对了,小小太监哪来那么多意见?!”

 那高力士吐了吐舌头,不敢反驳那黑胖子,倒是武媚打了圆场,说:“好了,三思,让你少说两句都不行,爹爹将你取名为三思,就是让你少说两句,谁知道你不但没有三思,连一思都没有,还对得起这名字吗?”

 这黑胖子叫做武三思,按辈份算起来,是武媚的侄子,可是他其实是武媚的爹与自己儿子的媳妇偷情产下的私生子,这段关係在武家虽然是天大的秘密,可武媚何等厉害,使出种种毒辣手段,终于得武媚的爹在死前吐出来。

 从此,武媚就特别照顾这个与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一路拔擢他从小小的右卫,升到被封为王,名为梁王,领千户侯爵位。

 武三思哼了一声,尽管他对这亲姐姐皇上言听计从,可他还真看不惯高力士这个姐姐的新宠小太监,武三思无处发洩,只好身子一转,面朝里头呼呼大睡。

 武媚知道武三思肯定是假寐,她倒也不去管他,转过头去问高力士:“力士,另一件代你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高力士道:“秉皇上的话,李淳风的徒弟,我已让百花内卫*把人找到了,现在正在外面听后宣旨,等着晋见皇上呢。”武媚一笑。

 她心想,众臣可不能怪我宠高力士这小子,这小子年纪虽小,但体格好、心思敏捷、最重要的是办的玩意没有一样漏掉的,每样都办得服服贴贴。

 看来以后太监总管之位,非他莫属了。“那么,召他进来吧。”高力士喊一声得令,转头向外,喊道:“宣,安道士面圣。”

 他的声音十分清亮,如水透澈却不刺耳,武媚听在耳里,浅浅地笑。一名道士打扮,瘦瘦小小的小老头掀开竹帘,走了进来,他不敢抬头,一入书房就翻身拜倒,喊着:“小民安道人,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媚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头上梳个小髻,身上的黄道士袍灰灰臭臭的老道士,她轻轻说:“起来说话吧。”那安道人又再磕了一个头,这才站起身来,当他一站起身来的时候。

 终于瞧见了武媚的面容。眼如凤,鼻似莺,肤如凝脂,发似乌木,在清秀中带有成女人的风韵,在灵动的双眼中,却似有古城千年的哀愁。

 安道人惊得呆了,他并不是惊讶于武媚的美貌,毕竟她从入宫的第一天,当武才人算起,她的美貌就惊动了整个长安。高宗皇帝在当太子时,就多次跟父亲争要这个女人。

 最后导致父子关係一度决裂。所以安道人对武媚的美貌是早有耳闻,有心理准备的,他所吃惊的,是武媚外型看上去的年纪。

 安道人心想:从武媚自侍奉太宗皇帝入宫算起,今年少说也有七十多岁了,可眼前的这个美妇人,最多看上去只有四十一二岁,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是名震天下的女皇武媚吧?!

 武媚道:“怎么啦?难道寡人脸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安道人这才发现,自己盯着皇帝的俏脸看着发呆,是一件多么不礼貌的事。

 他连忙低头谢罪:“微臣知罪,只是只是皇上的美貌,微臣只听师父、师祖转述过,真不知道,原来真是这样美。”武媚这一生讚她美貌的不知有多少人,她也不放在心上,只好奇问道:“安道士,你真是袁天纲的徒孙,李淳风的徒弟?”

 安道人谦恭地答道:“师恩天重,小道万万不敢胡乱编造师承,小道的山医命卜相五术,都是师父、师祖传下来的蜀中星门*一脉,没有半点自己捏造的。”

 武媚点点头,又问:“你师祖师父,修成星门道术之后,都愿意入朝为官,为何独独只有你不愿意?是否因为是女人当朝的缘故?”

 安道人一听,连忙跪下磕头:“皇上圣明,小道不愿入朝为官,是因为师命难违,并非涯岸自高,轻看朝廷官位。”

 他顿了一顿,又道:“再说,现任钦天监的杨公杨大人,乃青囊派的正宗传人,观星、寻龙、卜易、风水,功力只有在我之上,由他掌管钦天监,当是我朝最合适的选择。”

 武媚摆摆手,让安道人站起来,她道:“好啦,没有要你这老道士当官,只是寡人想找你聊聊天,可以吗?”安道人躬身揖手:“当然可以。”

 武媚叹了口气:“以前先帝在时,袁先生、李先生常常喜爱与先帝纵论天下学问,从琴棋书画到笔墨剑,从弓马佈阵到天文星象,无一不谈!

 哎,可惜寡人那时候年纪太小,没有时间与两位先生常常请益,现在想起来,还犹有遗憾。”安道人回道:“师祖、师父若地下有知,知道当今圣上有如此礼贤下士之风,那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武媚微微一笑,又道:“寡人听说,蜀中星门的五术绝学博大深,袁天纲、李淳风,还有你,都各一门绝技,彼此却是并不相同,是也不是?”安道人躬身:“小道不敢与师祖、师父相提并论。

 不过,袁师祖与师父,他们俩擅长的东西的确不一样,”“噢?可否与寡人说说?两位先生各自擅长的东西。”安道人清了清喉咙,解释道:“袁师祖专的是星门的摸骨法,一个人一辈子的穷通福祸。

 他老人家只要一摸那个人的骨头,那就清清楚楚,明瞭于心了。”武媚侧头想了想,想到以前太宗皇帝跟她说过的袁天纲种种轶事,与眼前这安道人说的,无不密合,她点了点头道:“嗯…你继续说。”

 “至于我师父呢,他则是专于我们蜀中星门的推命算运技术,只要拿到精准的生辰八字,小则可以推算一个人的命运,大则可以推算一个国家的命运。”武媚有些惊讶:“国家也有生辰八字?”安道人点头:“当然是有的。

 只是比单单一个人的八字複杂得多,从真命天子的起心动念,到扫平九州、颁布国号、封将命官的时辰日子,都要纳进来计算。”武媚想起,小时候遇到李淳风时。

 他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她一阵怅然,李先生想要跟我讲什么呢?肯定是有的,可我那时是个小女孩,完全没有在意,在武媚陷入回忆的时候,武三思不知道何时,居然又转回身体,竖起耳朵仔细听安道人的话了,他见武媚久久无话,忍不住先发话问安道人:“那、那么你呢?

 袁天纲喜爱摸人家骨头,李淳丰喜爱算数字,你专啥门子?”安道人向武三思鞠了一躬“这位是梁王武三思武大人吧?小道见过梁王。”

 武三思呸了一声:“我阿姨是皇帝,我自然是梁王了,别婆婆妈妈地叙礼,快跟我说,你到底擅长什么?”高力士在一旁出诡异的笑容,道:“梁王别心急,这可是今天的大戏,皇上之所以要召安道士进宫面见的原因。”

 武三思瞪了高力士一眼,道:“哼…小太监才几岁,就一副掌握皇宫内外的神气,将来长大还得了,”他转过头去催促安道人:“快说快说,我不耐烦你们这些人这样吐吐的。”安道人霎时有些脸红,望着武媚,武媚向他点点头,道:“直说无妨,寡人答应你。

 在宫中时你可以口无拦遮,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受礼教所缚。”安道人见皇上都已经如此吩咐了,只得深一口气,说道:“小道小道精通的是“相术””***武三思一脸疑惑:“什么叫做“相术”?”安道人脸有些红。

 但梁王之问岂敢不答,他只得解释道:“相术,就是对于女人户的相术,只要看一看,摸一摸,再伸进去里头探一探,就可以知道这未来的穷通福祸。

 更可以知道这个,要怎么样才能像男人一样快乐。”武三思笑得差点从躺椅上掉下来“哈哈哈你说啥?你专门在相女人的?”安道人点头,道:“是。”

 武三思乐得直打跌:“俺只有听过相人、相马的*,从没听过相的,真是奇了、真是奇了!”安道人有些尴尬。

 但不得不申辩:“袁师祖和我师父,在当钦天监*的时候,都是两袖清风,先帝给的一些赏赐,都被师父师祖拿去救济穷人了,若我不找个手艺谋生。

 那饿死我安道人事小,蜀中星门一脉断绝事大,小道算来算去,只有这门技艺,在目前的算命市场上,人才堪称奇缺,因此我一心专研此技,这才养活了我一家老小。”

 安道人最后还是不小心口而出,其实他是自私想要挣钱养家的,蜀中星门绝学失传云云,他其实根本不放在心上。连他师父李淳风死前交给他的那本《推背图》,千叮万嘱他绝不可外传出的。

 他也早就拿去好几个出版社,重複卖出版税挣钱。岂知销路并不好,他只好重旧业,做起老本行。

 武三思一辈子没吃过缺钱的苦,他哪听得出来安道人前言不对后语之处?他只是对安道人说的相术好奇,又追问:“你说这相术,我听都没听过,要怎么挣钱?”安道人微微一笑:“梁王此言差矣!

 天下女子可占一半人数,认真说起来,天下每一个女子都该把给我推算看看,趋吉避凶。梁王您想想,若是这样,我的客人该有多少?”

 看武三思被安道人说得一愣一愣,高力士在一旁笑起来:“梁王不知,这江左一带的十大青楼、院茶室,凡是在窑子里讨生活的窑姐,无论是全卖的,还是卖一半的,还是想卖待沽的,全都是我们这位安道士的好客户呢!”

 武三思一听起了兴趣,站起身来,硬拉着安道人和他一起躺在那席躺椅上,还一面连说着:“好兄弟,我一向对江左的窑子好奇,还去国子监府里搬了好多书册来看读,原来大水冲倒龙王庙,今天正主来了。

 还请你给我们住在深宫里,这种啥也不懂人说上一说,好不好?”武媚看着她这个私生弟弟,说话老是如此直白,既好气又好笑,但她也想知道名动江左的相术大师安道人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微笑着,不发一语,静静地等安道人叙述。

 安道人见众人都是用一脸期待的眼神望着他,他清了清喉咙,打迭起精神介绍道:“凡是卖身入窑的窑姐儿,最重要的,就是靠挣钱,所以她这未来的命数重要非凡。

 若是她的命好,得了什么状元相公来,而这风才子又有信而多情的话,那她自然可以嫁入豪门,凭而贵了。若她的命不好,那就算天天轮着给客人

 就算得烂了,也挣不出名堂,又或者是得了些花柳病症,那么在年老衰之后,那种苦不堪言贫病的惨状,绝非外人所能道也。

 “所以呢,小道在江左,寻了一片幽静之地结庐而居,打出“天下第一相师”的招牌时,江左的一众风尘烟花们,都好奇得跑到我的草庐,要我帮忙相相她们的

 我刚刚开业的时候,看一个收两块铜钱,到后来人多了,收六匹绢帛*,到得后来,铁口直断的名声传开了,才好过一点,看一个,可以收到一两黄金。小道在江左,向有“一块黄金一块,安道方知此中密”的美称。就是这样来的。”

 说罢,安道人的脸上,着有些自信的傲气。安道人的这一段话,让武媚、武三思、高力士三个人听得瞠目结舌,心中啧啧称奇,一时茅庐书房之中,静默无语。

 最后倒是武媚最打破了沉默,缓缓问道:“安道士,你可不可以,帮寡人相一相处?”武媚此言一出,武三思与安道人俱皆大惊,只有高力士站在一旁不动声,因为他早就隐隐约约猜到,皇上要他找来安道人,是为了此事。

 安道人立时翻身拜倒,磕头不止:“皇上恕罪,小道荒野草术,学非专,万万不敢冲撞圣体…”要知道唐代虽然才刚刚经历过五胡入华的大混血时代,汉文化被这些边疆民族的游牧文化洗礼,一改之前汉时的儒学独尊的保守风气。

 可是风气再怎么开放,安道人也万万不敢当众观看女皇的户,万一看完之后女皇翻脸,说他安道人非礼,那可不是株连九族那么轻松的事了。

 武媚淡淡一笑,道:“安道士,寡人原以为你是方外高人,不羁于世俗之见,岂知你原也是俗人啊…先站起来说话吧。”武媚眼神示意,让高力士将安道人扶起。

 武媚继续说:“寡人这一生,从没有给人算过命,可是寡人命运之乖舛坎坷,外头不知道的人,以为寡人过得滋润,岂知道,寡人夜夜都睡不安枕,请了多少御医,都治不好寡人之疾。”武媚摸了摸脸。

 忽问道:“安道士,你有没有觉得,寡人有哪里跟一般女人不一样的地方?”安道人见武媚说得真情,好像并无找藉口杀他之意,大着胆子回:“是有,皇上今年,圣龄应该有七十岁以上,可面容肌肤,神态一如四十岁女子,大异常人。”武媚点头:“这就是了。

 我七岁那年,曾经遇过一个异域来的女巫,她当时问我,想要永保年轻貌美,还是只贪求笫之间一时的欢乐?我当时连月事都不晓得,哪知道笫之?自然说希望永保年轻貌美了。”

 “那女巫给了我七枚丹丸,让我连续七户里头,分七收,我依言照做,果然,从那天开始,我的容貌渐渐变化,虽非惊当世,可男人见了我,总是被我的容貌所惑。

 而且,过了三十五岁之后,我的面容,像是时光停止一般,几乎没有任何老化的痕迹。”安道人看着武媚,完全同意,武媚虽然长得不是让人看第一眼就如何惊的美女,可越看越是舒服,安道人不过才跟武媚说这一会儿话,已经有些恋爱的感觉了。

 “可是,那女巫没说的是,从此我的户终汨汨水不止,里头又,非要男人的不可。”

 武媚缓缓地开始解开裙,安道人一方面不敢看,可对于相术的专业,又让他不得不好奇,这个号令天下莫敢不从的女皇帝。

 她的相究竟如何?只见武媚的裙已经退至脚边,她坐在檀木桌上,双脚叉开,将户大咧咧地展示在安道人的眼前。

 那户,左右脣如岭南大象的耳朵般极宽而广,浓浓密密地包覆在整个户的外围,像是西域雄狮的鬃般威武,当中的蒂,大如桃核,振振而动,道外围泛着水亮,其味清香而腥,男人一入,莫能抗拒。

 在场的三个男人闻到此味,下体都鼓了起来,那安道人看得入神,说声:“失礼了。”没等武媚回答,迳自拿手指伸进她的道之中,左滑右转,探了三四圈后,才把手指拿出,又拿舌头汁的味,点了点头。武媚从头到尾一动也不动,而武三思与高力士也都屏气凝神,只等着安道人的说法。

 安道人用舌头咂了咂,道:“皇上的这个,小道只有在相书上看过,称为天下至尊,凡是得入此者,不是帝皇,便是王侯,最低也要是个宰相大臣、或是内宫统领之类的一方霸主,总之便是富贵双全者,才能进入此。”

 武三思听了安道人这说法,不耐烦地说:“你说的这些不是废话嘛,咱们皇上的,难道是一般的贩夫走卒老百姓可以的?”

 安道人却不去理他,接着说道:“依我猜想,那女巫是来自西域以西的吉普赛一族,相传彼族有一种爱情灵药,可以让女人全身充满爱情的味道,美貌永驻,而且变得让情人永难忘怀,可是,要付出的代价却是。

 那女人永远在中体会不到快,每次,只能止,却无法体会灵合一的高。”武媚听了安道人的说法,眼泪不自觉得涔涔而下,泣道:“先生的相术果然天下无双,寡人寡人这辈子,不知道看过多少女人的样子,听其描述,皆是如入天堂之境,寡人寡人这辈子御男无数,却是一次高也无法达到。”

 武媚幽幽地道:“若是让寡人高一次,那这皇位,这权势,就算是寡人的性命,寡人都可以放手了。”她一双妙目盯着安道人:“请问先生,可有解法?”

 安道人脸一红,道:“解法是有,可是说来极是难堪。”武媚凄然一笑道:“寡人这辈子,什么难堪场面没见过?先生但说无妨。”

 安道人道:“既是如此,小道就直言了,皇上此症若要解,需得三个男人,物都要在七吋以上,分别入在女人的后庭、口中、以及户中。

 然后约好同时,不可相差片刻,三齐注,可解吉普赛族的爱情灵药之效。”他说到此处,有些踟蹰:“可是如此一来,皇上的绝世美貌,可能就不能保持了。”

 武媚浅浅一笑,那笑容,看得安道人心旌摇动,他心里却知道,他对武媚这种恋爱的感觉,应该是那爱情灵药渐渐发挥的功效。安道人只听得武媚说道:“你知道寡人今年多少岁了?寡人今年八十有三,还在乎什么面容美貌?寡人只想体会。

 那让宫中宫女嫔妃死的高,究竟是什么?”武媚一挥手,道:“选不如撞,你们三个一起来吧。”在武媚户之后。

 那水的味,早就让在场的安道人、武三思、以及高力士下体都鼓如包,久久不消,可是武媚这个指令,却是惊得他吓了一大跳。第一个解开头的是高力士。

 他迅速退光太监衣服,安道人才发现,原来高力士的丸处被挖个干淨,可男并没有断,头如巨螯般怕人,整条昂藏九呎,极是雄壮。

 武三思也快速退下了他的官服,他的具又黑又杂窜似野草,部雄壮而顶端较小,似一支黑亮的竹笋状。安道人虽然感觉这气氛古怪,可见到两人的物,却忍不住以星门的相术*观察。

 他心道:“好巴,一支是贪狼若缺之相,一支是破军无悔之相,都是男人中的翘楚啊!”武媚望了望安道人,道:“大家该怎么做,由先生吩咐吧。”安道人左顾右盼,这才领略出来。

 原来武媚心中所想的第三支巴,却是他自己,他支支吾吾:“皇皇上,小道小道不敢”武三思在一旁暴喝:“皇上要你怎样,你便怎样。绑去午门砍头与皇上两条路,你自己选一条吧!”

 安道人十分无奈,但梁王武三思的残忍好杀个性,他早有耳闻,怎敢忤逆?安道人只好头,出自己的具。

 他的巴瘦瘦干干,如一条长长的干柴,武三思大拇指一翘,道:“好道士,瞧不出你老虽老,巴尺寸倒是还够的。”

 安道人从来没有与别的男人赤相见的经验,可这情势骑虎难下,只好勉强指挥:“请小太监先躺在躺席上是了,别动好,请皇上移驾,背对着小太监,好,小太监你把入皇上的后庭好了。

 接下来是梁王,你把椅子拿过来,爬在上头,把巴给皇上品品,好大家别动”武媚正面面对着安道人,嘴中咂着武三思的具,后头高力士环抱着她,物深入武媚后庭,一耸一耸地开始动。

 安道人暗暗心惊,心想:“据说女皇与未去势的太监私通,看来是真确的了,而这梁王武三思,说是女皇的姪子,女皇看来也早已与他私通,这伦的大罪,这女皇却是一点也不在意,果然是千古奇女啊!”他又想:“看这三人的熟练模样。

 他们仨,肯定早就在一起干过不知几回了,才能有这么极而的配合。”武媚向安道人招招手。虽然口中含着武三思的巴,但仍然不影响武媚说话:“先生,就等你了。”安道人深一口气,提上阵。

 他才刚刚一入武媚的道,就差点功亏一篑,霎然出了,原来那武媚的道中,汁既多,复又柔软腴,是天生一个名器,若不是安道人久经战场,平时就常与江左风月女子交流,第一次入的时候,肯定经受不起的。

 再加上武媚的后庭,现在正着高力士的,与安道人的具只有一膜之隔,高力士在后庭出入的时候,也会刮得前的安道人的不止。安道人一时间觉得这场景如梦似幻,身体下着干着的,是高高在上庄严肃穆的女皇。

 而女皇的后头,有一个男孩模样的太监,一下一下地也在着女皇,安道人除了被武媚的道本身的力奇绝之外,高力士的在后庭进出的时候,更是加强了安道人这边靡的快

 他一方面觉得,被另一个男人的这样刮,有些噁心,但另一方面又安慰自己,他的是四面八方被女皇的包围,刮着他的,是女皇的户内壁,而非高力士的子。

 安道人抬头一看,梁王武三思的物在武媚的口中着,武媚柔腻的手像是滚铁胆一样滚着武三思的袋子,安道人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武三思的子孙袋中,居然有三颗丸,煞是奇观。

 安道人心道:“果然,异人必有异相,今算是大开眼界了。”那武媚被三个男人得身子一拱一拱的。

 但她平时什么花法没玩过,今天让这道士她,是为了要治疗她的绝症,武媚叫着:“先生先生快点让他们俩一起我啊我可不是要白白地给先生的。”安道人一惊。

 他的确有些沉溺于武媚的体中了,他甚至有些忌妒在武媚身上的另外两个男人,他想要独占武媚这个娇媚柔弱的女人,没有任何原因的,他恋爱了。安道人叹了口气,心里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该做正事了。

 他打个手势,吩咐武三思与高力士道:“大家看我手势,我弹指十次,第十次的时候,大家一起出来,死这个死‮子婊‬!”安道人骂出最后一句的时候,心里有一种征服式的快,连大唐女皇都被他过、骂过。

 他安道人飘飘然地,却又忽然有些惆怅,因为他还是没有独占武媚,连着武媚的时候,都是跟另外两个男人一起的。安道人开始倒数:“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那“一”

 字一喊出来的时候,武三思发出了一声长嚎,随即满载武媚的口中,而后庭的高力士则是一声闷哼…一洩如注。

 而总帅安道人,却是深情地望着武媚,喃喃道:“做我的女人可好武媚我爱上你了”三个男人的不差分毫地,入了武媚身上三个最私密的,武媚长叹一声,幽怨地不可言说。

 不知道什么神祕的力量的缘故,三个男人一,忽然觉得全身的力量都空掉了,他们仨人摔倒在地。

 而武媚,下体两个被灌的满,嘴中也都是白浊的,她的声音既是欢喜,又像是在泣诉,武媚哭了出来:“原来原来原来这就是高的感觉”一说完这句话,武媚忍不注放声大哭:“果然是这样,身为一个女人,一辈子一定要体会高一次,不然就是白活了,寡人寡人若是可以再治理国家十年一定要好好提倡女人们的权力”安道人,与武三思、高力士三个男人,躺在地上,都是有气没力的。

 但三个人却是一样的心思,被武媚脸上身上的变化,吓得讲不出话来,原本武媚柔腻绷紧的皮肤陷了下去,枯萎成了层层皱纹的老人皮模样,原本黑亮油润的秀发,在转瞬之间已经褪得苍白,还一把一把地掉落下来。

 武媚掩面哭了一阵子,头一抬,忽然觉得嘴中有异物感,一吐出来,居然是她自己一颗一颗的牙齿。武媚惊叫道:“高力士!三思!快拿铜镜来!寡人要看看我变成什么样子了?”

 高力士与武三思吓得完全不敢动弹,因为他们眼前的武媚,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八十余岁老妇人的样子了。***安道人离开长安城的时候,高力士与武三思俱都骑马相送。

 “别再送了,两位弟弟,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皇上撑不了几的,中原必有大变,两位弟弟可要好好保重。”安道人说道,原来经过了那之后,三人忽然福至心灵,歃血为誓,结成了异姓兄弟。

 三人一叙齿,安道人最为年长,武三思次之,高力士为小弟。武三思笑道:“大哥不必担心,有什么军,我都可以摆平的,我朝施行仁政,小会有,大我想是不至于。”安道人十分感慨:“二弟,你认为的仁政。

 在有心人的鼓吹之下,老百姓未必眼睛雪亮,能看得清啊!”武三思一拍口,说道:“其实说白了,世上也没啥好人恶人,凡是对我好的,都是好人。凡是对我坏的,都是坏人了。”

 *那高力士在旁,说道:“大哥,你是江湖的閒云野鹤,自然可以说走就走,我与二哥公务身,却不似大哥那样自在了。”

 安道人一笑,拍拍高力士的肩膀:“记得我一言,将来若有个才子,叫你靴倒酒,折辱于你,千万要忍耐,否则人言可畏,千古骂名,你可能不逊于媚娘啊!”有了肌肤之亲,安道人便对武媚由恭敬之心转为亲近了,私下以媚娘称呼之。高力士知道这位大哥掐指神算。

 虽然比不上前朝的袁李二师,可远超其他的江湖术士甚多,默默地在心中记下了安道人的叮嘱。安道人又与武三思叙了一会儿话,才依依告别,策马远行。

 那天,长安的风沙漫天,黄灰的沙尘将安道人的背影逐渐隐去,正如武媚的故事一样,真相,永远不会记录在史官的籍册之中的。

 ***注一:武则天自言曾与李世民学过书法,也写得极好,因此得到李世民的宠爱,而李世民如何爱写书法的故事传极广,就不再赘述了。

 *注二:此篇为《徐敬业讨武曌檄》,为唐初四杰,大诗人骆宾王为了叛军首领徐敬业,所写的一篇讨伐武则天的文章,古称檄文。*注三:武则天辖下的特务机构为梅花内卫,此处为小说缘故改为百花内卫。

 *注四:蜀中星门,相传乃四川三星堆文化留下的一门玄学门派,内涵包罗万象,其实并不限于五术(山医命卜相),袁天纲、李淳风都是其著名的传人。

 另,袁纪,字天纲,唐初益州成都人,世传其名为天罡,乃是天纲之误。*注五:在古代,相马学乃是一门专门的技术,传说中,秋秦穆公御下的伯乐先生,为相马学之祖。

 唐代时日本遣外使远赴长安,请回伯乐后人,回日本专门传授相马之学,由于入籍日本需改换成日本风味的姓氏,不可延用汉姓,故伯乐后人,改姓了“相马”血脉相传,此族至今仍存,且不乏名人后代。

 *注六:唐朝官职中其实并无钦天监一职,但为读者阅读理解方便,统一以钦天监为官名。*注七:唐代货币,除官方铸造的开元通宝铜钱之外,民间流行以物易物,或是以绢帛代币,详见中国货币史。

 *注八:蜀中星门,有相术,专门相尽天下女人户。有相术,专门相尽天下男子物,安道人专术,可相术也是略有涉猎,并非完全的门外汉。

 *注九:武三思名言,记载在《旧唐书武三思列传》“吾不知何等名作好人,唯有向我好者,是好人耳”痛快之至也。

 *注十:文中所提历史人物生卒年份对照表:袁天纲_583年—665年尉迟恭_585年—658年唐太宗李世民_598年—649年李淳风_602年—670年武媚_624年—705年骆宾王_640年—?

 安道人_?—?武三思_?—707年高力士_690年—762年【武媚(完)】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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