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边,不在身边
1
阳光从窗帘的
隙中
进来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了手指的僵硬。似乎我在手机上按了一个晚上的拨号键。
站在浴室的镜子前,从镜子里发现自己是这样的颓废。我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也无法相信自己会如此的执著,在明知道他不会开机的情况下。
做女人很难,每天我站在衣柜前的时候我都会这样想,不知道该选择那一身衣服,而在选择完衣服之后,我还要挑选搭配的耳环香水,以及化妆。
涟是一个很注重女友穿着打扮的人,在认识他之前,我不是这个样子。
似乎不记得昨晚是在何种心情下度过的,甚至不记得自己是否在忽而间打过盹。腿很酸,背着包走在街道上,阳光深深的刺痛了我的眼睛,无法张开。
有人对我说过,睁只眼闭只眼是基础,但作为涟的女友,我最好经常闭着双眼。我在悉尼,他在墨尔本;我有我的学业,他有他的生意,我知道我的阻碍有多大。
拉开教室的门,今天我又迟到,导师只是看了我一眼,他不在意。我也不在意他之前讲的是什么,只是记得签名画到时千万要把勾打在自己的名字旁边。
那个从大连来的男生看了我一眼,他边上有个空座。我冲他笑了笑,然后想起今天在上粉底前我竟然忘了用化妆水。
我坐到了他的边上,我想他的身高一定在一百九十公分以上。把手机调成静音,我看了眼门口,离的不算远,如果涟打电话来,我应该能在他挂断之前走出教室去接。虽然我知道他应该不会打过来。
这科的下一份作业,是一份小组作业。导师很随意的根据当时的座位坐了划分,一组应该五人,划到我时只剩下了四人,于是那个从不来上课的businesslady便划到了我们一起。
大连的男生叫Jerry,下课时我们一起朝火车站走去。路过学校的食堂,我突然想起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没再吃过东西了,我说我要进去弄点吃的,他说他等我。
拿了一大包薯条,我们走在街上。路上的车开得很快,从身边擦过时留下一串
昂的音乐,记得涟有个小弟也喜爱这样,开车时把音响调得很大。去年回国时,我给那人带了一张抒情的音乐,跟他说,以后我坐你这车,你只能放这张碟。他后来把那张碟弄丢了,满世界的找着买,最后终于在逛遍墨尔本的所有中文音响店后放弃了。涟笑着对我说算了,虽然我所谓,但总觉得自己说话似乎丝毫没有分量。涟的正当职业是经营舞厅,虽然他的主要财源不靠这个,但一张音乐碟对他来说伸手可得,可他却没有为我这么做。
到车站前的SevenEleven时,涟给我打了电话,我对Jerry说替我拿着薯条,路上太吵杂,我于是就走进了SevenEleven接电话。
涟例行公事一样的跟我说,信用卡的钱已经付了。三言两语结束了我们的对话后,我走出店,看到Jerry拿着一
薯条在袋子里晃悠。我说你在干什么,他说他要把上面的调料和到每一
薯条上。
被他那只大手如此的搅和,这包薯条还让人怎么吃啊?我突然觉得这人很变态,跟他说,我男朋友说要我注意身材,听说吃三
薯条得到的热量,要走上一公里路才能消耗,这包薯条就给你吧。
他很高兴得答应了,而我在后面的两个小时车程中将饿着肚子。
Jerry是随家人移民来到澳洲,我在火车站转车时他突然对我说,他妈妈正在这个站外面,可以送我回去。我看了眼电视上的显示,我还需要等三十分钟才会有下一班车,Jerry又是很热情,于是我就答应了他。走到出站口时我才知道,Jerry没有买车票,他必须跟着我后面出站。原来这就是他邀请我坐他妈妈车回去的原因。
生活是一本
水帐,得到的减去失去的,就是我花掉生命的代价。大哥的许多女人中,有一个跟我还算
说得来,她很诧异我竟然会对涟这样的人如此痴情。似乎我做了许多事,得到的却很少。在认识我之前,涟玩转于万花丛中,而且听说玩的很过火。在一次晚餐时,涟的大哥把我介绍给了涟,只见了他一眼,我就对他大哥说我喜爱涟这样的,冷酷、不羁却很能干。大哥说
好,那你以后就做涟的女友好了。涟不会在这种小事上忤逆他大哥,况且我只能呆在悉尼,而他在墨尔本,我这个名义上的固定女友,丝毫不会影响到他。大哥在国内,涟知道我很可能是大哥安
在他身边的一颗棋子,开始是非常提防我,不过现在他已经意识到,我是一厢情愿的爱上了他,与事业无关。
于是涟依旧我行我素,该怎么玩还怎么玩,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去告状,反而成了他的一道屏障。
简是涟的助手,一个来自南方的高挑美女,穿着时尚,说着一口流利的英语。我在这些方面只能自惭形秽。
打电话叫来了一张比萨,牛
的,厚饼,挑了一张碟边吃边看,很快就全进了肚子。看来是该减肥了,因为我已经买了下个星期去墨尔本的机票。
从悉尼到墨尔本的飞机,跟坐公车差不多的方便。我没有行李,一台笔记本电脑,一本护照。只有这两样是必要的。
下飞机时是早上九点钟左右,那里明显的就比悉尼冷得多。涟没有来接我,派了个人在机场等我,直接把我送到了家里。
我们称这幢贩子叫家,它是只属于我和涟的。家有时候会像一个避难所,在经历风吹雨打后,有一个永远可以收容受伤的地方。涟是这么说的,他有许多住处,但在我们的家里,他知道有我,而我对他来说是最安全的意思。
这个“家”我大概两周来一次,涟应该也是。负责看家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她还做些日常的清洁。我还雇用了一个不到三十的女人每周三次来做打扫,我在家时她还会负责我的日常生活。墨尔本的生活比我在悉尼要舒适得多。
我在等涟回来,看着梳妆台上的二十几瓶香水,那个蓝色的Lancome香水,这次又少了一些。
那天涟很晚才回来,屋子里没有光亮,只有窗外渗入的一丝月
。他的呼吸轻轻地水吹在我的耳边,厚实的熟悉的,没有烟酒的味道。一个冰冷的身体就这样钻进了我的被窝。
我颤抖了一下,转过身体面对着他。他一脸倦容,紧闭着眼睛,双手娴熟的搂住了我的
。
他身上的冰冷直接穿透了我的心,我怀疑我是他今晚的第二个女人。
那次我只呆了一天,临走时我在Lancome的瓶子里
了一张纸条。
2
回到悉尼的家里,虽然只离开一天,推门时还是能感到里面一股凄冷沉闷的死气。
开灯,洗手,换衣服。
正要出门吃饭的时候,我们小组的一个来自斐济的女生给我来了电话,第一次的小组讨论就在明天的学校图书馆。
我从家到学校要两个小时,而第一次的讨论会正常来说不会超过半小时。涟说过我要学会开车,我说不用,女人只要学会坐车就可以了。
于是我在悉尼只能坐火车,火车通常会比时刻表晚十分钟到二十分钟不等,但有时又非常准时。为了不迟到,我通常会在火车站的大风里站上二十分钟。
风吹
了长发,飘逸的挥洒在眼前,让我想起了日本漫画里的遥看美女的场面。不过我远没有他们画的美,只能看看头发。
那位businesslady果然没有来,除了那位斐济的女生以外,还有一个印度男生。他叫Abi,有一双
感
人的眼睛,很有风度,也很诙谐,最重要的是他不像大部分印度人那样身上有味道。
这次的作业一共可以分为四大部分,再加开头和结尾。
Jerry最先挑了第一部分,并很热情地说他可以为所有人做演讲时要用的幻灯片。最简单的开头结尾部分留给了那个我一次都没有见到的女人。
我们挑选了一个“H2OPlus”作为这次市场分析的对象,那天下我我逛遍了该产品在悉尼的三家专卖店,没有一家有类似广告单宣传单之类的东西,但还是捕获了一个信息。H2O的产品没有花哨的外包装,只给你一个纸代,装了就走,这与它的价格是不符合的。在我在买了第四种波dymilk后,我才想出了其中的原因,H2O讲究自然环保,就像它的名字“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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