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向左,豪情向右
有一天,有个文友,在读了我的几篇文章后,给我留下一段真诚的言语,说,感觉我“洒
、豪放的文章之中能再有一点温婉味,就更好了。仿佛一锅美味的汤,感觉是少了那么一点点的小调料。”读之泫然,真的很感动。能这样开诚布公的给我中肯建议,除了说她是真挚的朋友,还有什么更尊贵的言语足以表达心中的感怀呢?
她的话,让我如入通明之境,耀眼的灯光更加突出了自己身上不耐看的“斑点”当我看她的文字,那宁静、闲雅的心境,使我除了感动,还有深深的羡慕不已,我在心里说,她一定是个幸福的女人,要不,她怎么有那些闲淡的、静美的心情去把那些野花、小园、树叶啊什么的写得灵动雅致、有血有
啊…在心里,我羡慕那些女人味十足的完全女人,在思想里,我为自己的性格“变异”感到淡淡的悲悯。
作为女人,温柔,是上帝赋予你最好的馈赠。想想,大作家朱自清,面对梅雨潭那柔柔
、软软绵绵的水,都要叫它“女儿绿”哩!似水柔情,是女人最本质的情怀,乃造化恩赐,人世之幸。
其实,自我感觉,在骨子里,我是很女人的。凭谁问,鄙人不可不谓外表宁静,温婉矜持,而且也在心底深处立言:下辈子还做女人——尽管此身不可能如美
不可方物的林青霞那般受尽人间千般恩宠、万般爱怜。真的,下辈子还是向往着继续做女人,做真正的女人,幸福的女人。
自立、自强、自尊、自爱,有人说它是至上的品行,有人说他其实是女权主义的宣言。
我不想立德,也不是性格要强的人,可是,实在有些奇怪,为什么不能以柔情女儿本
行走于光天化
之下?
我的父亲的确有点刚愎专断,但是,母亲却是敦厚贤良、隐忍谦和之人,所以我自认为性格里也不乏女儿柔情的。除了来自父亲的基因影响,我想,大约是现实与生存遭遇,把那些原本蛰伏在女
体内的刚
因素给
活起来,无形中消融着女
情。
有个法国哲学家就说:女人并非生而成为女人,女人是后天培养雕塑而成的!
就象所谓的女权主义,如果不是因为现实男女的不平等,那会有那些铿锵玫瑰的恣意开放?
所以,不是俺不想做女人,而是无情的现实要叫你“忍把柔情,换了果决刚强”
小时候,因为我是长子,分担着父母肩头的重量。下面有三个弟妹,我们并不是那种富庶殷实的家庭,父母白手起家,艰难创业,他们在筚路蓝缕极尽一砖一瓦搭建巢
的过程中也创造了我。当父母去生产队出工挣钱,我就是他们的后勤部长,服务前方,管理弟妹。那时我是孩子堆里小小的权威。父母不在的时候,我得自己做主,比如妹妹七岁了,该启蒙入学了,领她去学校报到时,随便琢磨着就给她取了个学名。
大学毕业,开始时每月两百元的工资,要支助跟我住在一起求学的小妹,也要不时接济正在上大学的弟弟。很多时候,需要统筹兼顾,各方均衡,否则就会出现兜里只剩下3元2角钱了,却还要等五天才发工资的捉襟见肘。所以,你得学着良
经营、有效管理。
父母也曾无奈的感叹:先出头的椽子啊,总是先遭难。
英雄豪气,不是在温室暖阁里铸造出来的。暖房里培养不出耐风雨的花儿。排行老大,没见得有几个是唯唯诺诺、六神无主之人。
都是现实造就出来的。
有天,偶然看到这句话:一个真正的男人身边才会出现真正的女人,一个懦夫旁边只能培养出河东吼狮。我的天,醍醐灌顶,茅
顿开,终于知道了一些原委。
得不到意想中的爱人与爱情的女人,是疏于情调的女人。更何况你命定了要遇到一个陋习无处不在并且又屡教不改、无可救药、如橡皮一样任由你蹦达都无所谓的“老油条”经年累月的围城战斗,终于懂得必须拿出最扎人的语言戳对方最软的
,反正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越有杀伤力的招数与语言,越能解心头之恨。
于是我想到,经常处于战火中的民族,肯定很难培养出绅士淑女。一个没有男人体贴疼爱、并因俗世生活所累所历炼的女人,只能
发出她体内雄
的力量,于是乎淑女不再,涵养渐失,优雅难觅,有时不得不作河东吼狮之态…
心底,却在鄙夷自己俗不可耐。
特别是当这个家庭又遭遇到常人少遇的厄运与不幸,这个女人也一样不可免俗的要遇到诸如婚姻的七年之
、十年之痛,这样的女人既要身体流汗又要心头
血,白天为生存与世俗所累,晚上还要回到心灵家园
舐伤口,相信,此女定是难再柔情似水,千娇百媚。
性格固然决定命运,但命运也同样铸造性格。
嫁给一个人,就是嫁给他的家庭背景,个性千秋的七大姑八大姨、婆媳伯仲、长幼叔侄碰在一起,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定然在各自的五内里氤氲
绕,结果是不仅相互内耗,而且彼此也是内里乾坤同生共长。
上辈们不和谐的婚姻,让父亲成为暴君,母亲成为怨妇,我要时常开导、安抚处于劣势的母亲,在她对父亲充满恨毒的心灵盐碱地上植上绿色,对斩不断理还
的家庭矛盾与烦琐做快刀手似的砍杀决断,以果决的心态与明快的作风了断清官都难判的家庭琐事。
兄弟姊妹们的成长、立身,需要我作老大的拿主意、出力气;亲朋故旧的婚丧嫁娶、待人接物以及农村亲戚的一古脑难事相托…虽不是什么国家级的高尚之事,但是也的确是锻炼你办事能力和检验你性格禀赋的跑马场,来不得半点虚伪…
而我自己,本身就不是个命运称心如意之人,人生的不幸,已经无法叫我平心静气地修身养
。我一直很想效法魏晋名士,一个人登上山巅,啸叫坤宇,或者如阮籍一般驱车独行,作穷途之哭…
想起有个成语叫母
司晨,雌
雄化,为人不齿。然而,它往往是生物为了适应环境和生存需要而进化的结果。有些物种,当群体里雄
缺失时,里面定会有一只雌
鬼使神差地变成了雄
,不然就会种族灭绝。
超级女声冠军得主李宇
,出其不意以所谓帅气引发了人们对中
美的膜拜。不管大家为此有多少种褒贬之音,我个人觉得这是一种悲哀。古话说,男有男相,女有女相,如果人人都违背了造化法则,世界将是多么含混、无理。
转而细想,那些不喜爱穿石榴裙的女子,为什么受到青睐?这不正是人心对久违的雄
之风、
刚之美的呼唤吗?不然怎么烦得着让一群小姑娘去反串异
以取悦大众心理?
时代需要
刚之美,人生离不开豪气与
情,不过,我还是希望女人们都尽量去柔情,男人们都尽量去豪情,反之,绝不是件幸事。
就象我,如果生来便是幸福的,就用不着这样处处暴
自己不柔美的地方了。我倒真希望这仅仅是一种性格遗传罢了。
真的有点悲哀。
我心柔软,我情温婉,然而,柔情向左,豪情向右,生存法则,在其间暗使着劲!
最近我总是在心中喟叹:三尺微命,一介女子,在命运的锅灶里煎烹炸炒,绕指柔也必得成为百炼钢。
当女人成为一棵树,不再对人对事枝枝蔓蔓,牵牵绕绕,她就撑起了一片天空,当她把这种力量播洒出去,她就会发展出一片林子,让更多的强大与独立,成为精神,成为旗帜。
不过,到那时,我不知道,是悲,是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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