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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是有心赠说着
 内‮听监‬,慌忙报了进去。慎夫人忙站至窗口问邓通道:“皇上已经痛得昏间数次,邓大夫若是寻常之药,仍恐无益。”

 邓通隔窗奏道:“娘娘且让臣进房,再当面奏。”慎夫人知道邓通素为文帝宠任之人,便让他进去。邓通进房,看见文帝躺在御榻,真的痛得已是奄奄一息。

 那时也顾不得再去与后妃行礼,赶忙走至榻边,向伺候的宫女道:“诸位请将万岁的被服揭开,帮同褪去下衣,我要用口痔。”邓通尚未说完,薄太后、窦皇后、慎夫人三个,在旁听得,连忙岔嘴道:“这个法子尚未用过。

 或者有效,也未可知,不过亵渎大夫,于心未免有些不安。”邓通一面客气几句,一面便去用嘴替文帝痔。说也奇怪,他只了几口,文帝已经可以熬痛。先时是闭着眼睛,侧身朝里睡的。

 此时知道有人用嘴他痔上的脓血,复用舌头舐了又舐,随随时止痛,不便动弹,单问慎夫人道:“痔的是谁!”

 此时邓通嘴上因有工作,当然不能奏对。慎夫人趋至榻前,向文帝说道:“替陛下脓血的是上大夫邓通。陛下此刻毋须多问,且让他完再说。”文帝听了,便不言语。

 直待邓通毕,文帝痛既止住,身上如释重负,始回转头来,向外对邓通言道:“你如此忠心,总算不负朕的提拔。你就在此专心办理此事,所有后妃,毋庸回避。”

 邓通当夜连数次,文帝自然欢喜,复问邓通道:“你说,何人对朕最为亲爱?”邓通道:“父子天,臣想最亲爱陛下的人,自然是皇太子了。”文帝听了,尚未答言。

 可巧太子启进来问疾,文帝便命太子候在榻前。过了一阵,痔上的脓血,又长出来了,文帝就命太子替他痔。

 太子起初嫌憎肮脏,不肯应命,后见窦后暗暗示以眼色,只得跪在榻前,嘴对文帝门,去痔上脓血。只了一口,马上一个恶心,呕吐起来,文帝见了,面上已现怒

 慎夫人知趣,忙借故使太子退出。太子出去,悄悄立派内监探听痔之事,是由何人作源。内监探明回报,太子记在心上。

 后来即位,首先就把邓通革职,并且追夺铜山。邓通不知景帝怪他痔献媚,把他革职,反疑申屠嘉与他作对。平常每向朋从吹牛,他说只要丞相一走,他就有复职希望。故而一见申屠嘉逝世,马上上书辩冤,还想做官。

 景帝本来恨他,不去问他死罪,还是看在先帝面上,及见他不知悔过,竟敢上书渎奏,于是把他拘入狱中。审讯时候,邓通始知有人告他私铸铜钱。邓通虽是极口呼冤,问官仰承上意,将他的家产,统统充公,仅剩了妾三个光身。

 一位面团团的富翁,一旦竟和乞丐一样,还是馆陶公主,记着文帝遗言,不使邓通饿死,略为周济。谁知又为内监尽入私囊,邓通分文不能到手,后来真的饿死街上,应了曼珠之言。

 那时朝中最有权力的,自然就是晁错。一天暗暗上了一本密奏,请削诸王封地,并以吴王刘濞为先。

 景帝平念念不忘的就是此事,今见晁错此奏,正中下怀,即命延臣议削吴地。吴王刘濞闻知其事,乃谓群臣道:“皇帝当年打死寡人之子,寡人正想报仇,他既前来寻事,寡人只好先发制人了。”

 于是联络胶西王刘卬。刘卬又纠合齐、菑川、胶东、济南诸国,刘濞又自去纠合楚、赵、闽越、东越诸国,一共起事。

 当时诸侯共有二十二国,与刘濞共图发难的不过七国,哪里是地广兵多天子的对手?景帝便命周亚夫为将。亚夫原是将才,昔日已为文帝所许,率兵出伐。不到三月,果然吴王刘濞兵粮不足,一战死之。其余六国,也是景帝另派之将所平。

 景帝既平事,理应重赏晁错才是,谁知景帝怪他存心太毒,清王之反,说是他变的,一道密旨,竟将晁错斩。晁错自命博学多才,死得这般可惨,一半是他聪明误用,一半是景帝残忍不仁,两有不是,不必说它。

 是年,景帝立其子刘荣为皇太子。刘荣本是景帝爱妃粟氏所出,年虽幼稚,因母得宠,遂为储君,当时的人,都称他为栗太子。

 其母栗氏,一见其子已作东宫,遂暗中设法,想将皇后薄氏挤去,使得自己正位中宫。薄皇后既是无出,又为景帝所不喜,不过看太皇太后薄氏面上,权立为后,原是一个傀儡。一经栗氏倾轧,怎能保住位置?

 挨到景帝六年,薄后果然被废。当时宫中诸嫔,总以为继位正宫的人,必是栗氏。岂知事有不然。

 原来景帝的妃嫔,除了粟氏之外,最受宠的还有一对姐妹花,王氏姝儿、樱儿二人。二人之母,名叫臧儿,为故燕王臧茶的孙女,嫁与同乡王仲为,生下一子二女:子名王信,长女名娡。小字妹儿,次女名息姁,小字樱儿。

 不久,王仲病殁,臧儿不安于室,攀了子女,转燕长陵田家,复生二子:长名田蚡,幼名四胜。姝儿长成,嫁与金王孙为妇,亦生一女,名唤帐钩。

 臧儿平最喜算命,每逢算命,无不说她生有贵女。一天姝儿归宁,可巧有一位名相士,名叫姚翁的,为同邑某富翁聘至。

 臧儿因与富翁的仆妇为友,辗转设法,始将姚翁请到她的家里。姚翁一见姝儿,大惊失道:“此地怎有这位贵人,将来必作皇后,且生帝子。”续相樱儿,亦是贵相,不过不及乃姐。

 当下臧儿听了,暗想:“姝儿已嫁平民,怎会去做皇后,难道金婿将来要做皇帝不成?本朝高祖,虽是亭长出身,后来竟有天下,可是金婿貌既不扬,才又不展,如何能够发迹。”

 臧儿想了半天,明白转来,方才晓得姚翁无非为骗金钱,信口雌黄而已,于是便将这事丢开。

 姝儿在家住了几天,依然满心悦。回到夫家,忙对其夫金王孙笑说道:“我在娘家,有一位姚翁,乃是当今的名相士,他说我是皇后之命,异还要生出帝子呢!”

 金王孙本是一介平民,人又忠厚,听了他之言,吓得慌忙双手掩了耳朵道:“我的脑袋,尚想留着吃饭,我劝你切莫说,造反的事情,不是玩的。”

 姝儿被她丈夫这般一说,一团高兴,也只得付诸水,她虽然打断作后思想,可是她却生得貌可羞花,才堪咏絮。每揽镜自照,未免懊悔所适非人。

 有一天,姝儿赤了双足,方在田间下秧,忽来一个无赖之子,调戏她道:“我听见人说,金嫂是位皇后之命,今天还在这里起雪白大腿,赤足种田,如何能够为后?不如嫁我为,定能达到目的。”

 姝儿明知此人调戏自己,故意问他道:“难道你会做皇帝不成?”无赖子听了,轻轻地答道:“我想前去作盗,成则为王,败则为寇,皇帝就是做不成,平头王总做定了的。”姝儿见他满口胡言,俯首工作,不去睬他。

 无赖子没有意思,即在身边,摸出一只翡翠戒指,朝妹儿脸上一扬道:“你看此戒的翠好么?你若中意,可以奉赠。”姝儿本是赤穷人家,妇女又以珠翠为性命的,一见此戒,翠可爱,顿时换了一副笑容答道:“你肯见赠,我当以自织的细布相报。”

 无赖子听了,便将姝儿至荒冢旁边,并坐谈天道:“此戒足值百金,本来非我所有,前邑中某富翁做寿,我去磕头,无意之中拾得的。”

 姝儿一听此戒价值昂贵,心里更加羡道:“你说赠我,我怕你有些舍不得罢!”无赖子答道:“你不必用将法,我是有心赠你的。”说着,真的把那只戒指递到姝儿手内。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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