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可耻的
由于某种原因,女孩N决定做一个品质低劣的人。这个原因,女孩N始终不愿意说,或许是由于她被谁
怒了,也或许这只是她一个奇特的志向。可能是有了这么一个信念,她在很多事情上就可以轻松解决,而并不需要用高标准要求自己,花费掉很多无用的自责。这样,女孩N不仅在街上看到任何事都可以任凭她兴趣地不闻不问或是看看热闹,还可以挑起一桩引人注目的抢劫案,然后嫁祸于他人(虽然现在她并不想把这个志向履行得如此高调)。总之,她把自己勾出了一切道德的范围,而且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甚至是麻木不仁的,似乎在某个时候,她认为自己再也不需要有履行道德的义务了,而从那以后,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由于没有了的信念,女孩N果真可以为所
为。女孩N前几个星期曾处心积虑地压抑自己想见女孩2的情感,现在她感到这都毫不必要。她一回到学校去就在女孩2的宿舍门口等着。“瞧你,现在才回来,我在这等你好久了。”这让女孩2欣喜若狂,紧紧地拥抱着她。直到周末,女孩N还是天天寻找空隙时间与女孩2谈话,而她也并未发现自己有前几个星期的慌张之感。要知道,她之前都是噩梦连连的。以前她几乎是想到女孩N就充满犯罪之感。她有几次倒是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理睬女孩2了,然而每次下定决心,总会带来连续几天的失眠,而当她终于难以忍受再次找到女孩2之后,她又陷入了一种幸福的失眠之中。“哦,我
了毒,”她不得不承认:“我
了毒似的,痛苦难熬。”她晚上总有这样的呻
。然而现在她只管任凭她****去办事,她觉得已经没有压抑自己情感的必要。“我不就是害怕别人说…”
“她们两个同
恋又在一起了。”
每次女孩N都会慌慌张张地反驳:“哦,胡说什么?”可是她连自己都明白,她真正畏惧的不是被误解,而是事实。她小的时候,只当这些是笑料,因为她相信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歪曲情感,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她身上发生的。而且她一直都坚信自己与女孩2的情感仅仅是过于友好的朋友情感,彼此依恋对方,这很正常。直到女孩N有一天分明听到自己对着女孩2高嚷:“哦,把你的衣服
下来吧。”她连自己都无法相信自己说了些什么,说出这句话让她感到最致命的伤害是她当时竟毫无感觉。任凭自己的嘴巴疯狂读取脑子里的想法。她回忆起来觉得惨不忍睹:她分明地记得自己双手想解开女孩2的上衣纽扣,甚至当她看到女孩2在保护着自己的纽扣的惊慌样时,她开怀大笑起来,然后恳求似的说:“我求求你了,把你的扣子解下来?”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犹如从山谷传来:“你让我看看吧,我想看看。”
让她事后感到惊讶的是女孩2却仍然毫不介意地笑着,似乎还笑得相当幸福,虽然嘴里骂着“变态,别这样”双手护着自己,但女孩N看到她确是笑容满面,甚至是害羞的,女孩N想到这个就局促不安:这分明是一种青年男女之爱。
女孩N决定远离女孩2,当她终于无比不情愿地接受了自己情感变态的事实之后,她还是害怕自己成为一个彻底的变态者。即便她真是如此,她以后总不能当真与女孩2结婚,这与别人怎么看倒无关,主要是连她自己都无法接受,她充满了罪孽感,她无法相信自己会做这么一件事情。她以后是要正正当当地爱上一个白马王子,与他过令人羡慕的幸福生活,并生儿育女的。只有这样,她才会心安理得。“可是我现在,爱上的却是一个女孩!”她已经无法说服自己是这只是她自己多疑,丝毫不能证明那一点,因为她已经做出了许多自己无法相信的事情,到最后,连她自己也无法取得自己的信任。终于当她做出另外一个决定:做一个品质低劣的人之后,她似乎摆
了一直
绕她的难题。“我现在一点都不怕了。”她甚至做出那个决定之后每天都在亲吻女孩2的脸“反正我是可
的。”她说道“我觉得我只有这样才保证我不会失眠,”她对女孩2说:“我每个失眠的夜晚都感到压抑自己的愚蠢,我丝毫捞不到远离你做一个正常人的好处。”她与女孩2站在一条长廊最尾的地方,那里有一个窗口,可以看到田地,有很凉爽的风。“别理他们,”女孩N告诉女孩2:“我现在丝毫不在乎任何人的想法了。2,我确实无比地爱你。”她感觉到女孩2在不顾一切地吻着她的脖子,女孩2感到她说话时来自脖子的振动:“其实这一点也不可怕,仅仅是他们没有到身处其境,他们就感到,他们的感情才是正常的感情。”女孩N感到了亲吻之后哈哈大笑起来,并且抱着女孩2更起劲地说起了话。她还是时不时会听到这样的话:“你们瞧瞧那两个…ho摸****ual。”他们在用一种更文雅的称呼,来缓解他们心中感到的可怕,和恶心?女孩N已经不去想这些问题,她仅仅是感到,她们双方的爱,以及出格的行为和各自无法告人的幻想,都给她们带来了欢乐。
她们两个人终于发生了矛盾,却不是对某一实质问题上的意见分歧,而仅仅是相当无聊的关于是否爱对方的争执。“你昨天第三节下课没有来找我。”女孩2抱怨道:“你知道我是多么地沮丧。”“我没有那个意思,”女孩N解释道:“我去厕所了,然后就去办公室,看看五一放假的情况,就迟了回来。”“那你也应该跟我说一声啊。”“我以后会的。”女孩N保证道:“别这样。”女孩N把嘴凑上去,亲吻她的脸颊,她看见女孩2笑了起来。“这太好啦。”女孩2说道:“你再亲一口。”女孩2
上了她的吻。她们不时地遇见这样的事情,女孩2故意撒娇,然后女孩N就开始安慰她。有几次女孩N当真生气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相信我是多么地爱你?”她咆哮着说出了这些,让旁边的好些人吃惊不已。每天晚上,女孩2的男朋友男孩4都在那条长廊的最头处等着女孩2。“你看看,我根本都没有介意你跟那个男的做了些什么,你却理直气壮地来怀疑我?”女孩N多次想这样反驳女孩2,但她始终不够勇气,并且她感到自己拥有这种想法时都是畏首畏脚的。她在女孩N前始终对男孩4假装视而不见,或者是,玩笑时提到男孩4的高大勇猛,表现出了她的宽容。女孩N始终不会告诉女孩2,她对男孩4的出现,并不如她想的那么好受。然而每当女孩N与他们两个
面想撞时,女孩N都与女孩2招手问好,就象一般生活融洽的两个朋友。然而过后却是女孩N相当难受的一段时间,从长廊走到她的宿舍,她不时遇到少年D,隔两三天就会遇到这个男孩抱着幽默的微笑向女孩N问到:“哎,刚跟女孩2谈完恋爱吗?”女孩N在刚开始感到无比腻烦,但她发现少年D一直以来不厌其烦地说着这话,就自然演变成一种含有小丑成分的幽默,她甚至开始认为少年D每次重复的话都让她感到了舒心和欢乐。因此她也不愿意去思考她到底是一个正常人还是变态者了,如果是一个正常人,那为什么会对男孩4心存嫉妒?如果是一个变态者,也就是她现在果真是处在一场同
恋当中,可是女孩2为什么并不认为她找另外一个人(尽管是异
)是一种背叛和错误?这让女孩怀疑起这场同
恋的真实
。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把自己定位于怎样的身份,她还不敢去确定这些情感是不是确切的,真实的。然而,她还是在爱着女孩2。
女孩N从来都对任何人怀有戒心,然而在某个周六她竟然强烈要求与女孩2同
共枕,之前她对这种做法始终感到难以理解,因为睡觉只能是她唯一属于个体的,独立思考的空间,她从来都为获得这样的孤独付出很大的努力,可是那个周六她就这么跟女孩2说:“什么时候我能跟你一起睡觉呀,那时候我们有很多话可以说的。”她看见了女孩2的欣喜若狂,就说:“那么就今天晚上。”女孩N一向害怕任何介意以及造成的别人的不便,于是她问:“你能睡着的吗?可能这会给你带来一个不眠之夜。”女孩2慌忙地摇头,想竭力解释这只能给她带来无比的欢乐。女孩N就在那个晚上到了女孩2的宿舍,帮女孩2晾了蚊帐,铺好被子,等着她回来。她对他们宿舍的说法仅仅是抱以一笑。“我真看不惯你们,简直就是变态的人。”女孩N很坦然地跟她们说:“难道不是吗?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正常过。”尽管很多人都对她的行为表示出了不满,但女孩N还是没有看到一个为她们而感到危险的人,也就是说,所有人一直也只是把这个当作一场备受反感的玩笑而已。所以她也一直不得不进行怀疑,特别是女孩2在寂静的黑夜中不断地重复:“你是不是该把你的一切告诉我了?”时,她知道自己无法避免地遇到一场恐惧。她连忙解释双方各持有秘密并不表示不爱对方。“你看看,你还是一直在逃避我。”女孩2这么说。“啊,没有。”深夜的宿舍传来窃窃私语,在那些无辜地听着这些烦人声音的人眼中,由于他们并未身处其中,他们只能一直抱有反感的态度,既感到不可理解,也丝毫感觉不到其中的危险
。她们的对话从来不被别人所听见(如果被听见,那将是无比可怕的)。终于,她们走出了争论是否真正爱对方的困境,开起玩笑来。最后,这些玩笑无可避免地隐藏着危机。“你说,假如我有一天果真看到了你没有穿衣服的样子,或者是…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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