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回到最初(全书终)
天亮后,我坐上了回老家的客车,一路上我就像活死人一样看着风景,都没有去思考回去后该做什么,杀不杀周子豪这个时候已经不重要了,我只是想回去,想见到妈妈。
然而上天就要跟我作对一样,连绵的大雨让长江各支流水位暴涨,汛期提前到来了,刚出武汉就被迫停了下来,又耽搁了一天,我关闭了手机,在回到家见到妈妈之前,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妈妈。我就这样等着,等着。
直到第二天傍晚,道路抢修才完毕,客车又走了数个小时,当我看到夜幕里熟悉的县城时,我的心情就像
薄的火山一样,汽车站离我家不远,下了车后,我疯狂的往家里的奔跑,不知疲倦地奔跑。
到家楼下时,我看了看手中给妈妈准备的礼物,无论如何,我都是爱着的妈妈,我相信妈妈也仍然爱我。
我快步冲上了楼,来到家门口,掏出钥匙,打开家门,朦胧中我看到妈妈就坐在客厅中间看着我。
就像知道我会来一样对着我笑。我冲进了家门,忽然一道白光将我笼罩,一个全身发着光的人出现在我面前,他的声音很庄严:“现在退回这扇门一切来得及。”
妈妈消失了,家也消失了,周围只剩下一片纯白“这是怎么回事?”那人回答我:“你的生日到了,信里说得很清楚,你生日那天,委员会会回首你的灵魂。”“不!还没到!”“你好好看看手机。”
我从兜里掏出手机,将它开机,上面显示着6月11号,00:01。但我的注意力全集中到了我屏幕上显示着的16个妈妈的未接来电,我的生命就要结束了吗?
我不甘心,我拨通回去,但手机里提示的是“您不在服务区。”“为什么?为什么?”我愤怒地向那人咆哮“我只想见妈妈一面,这也不行吗?”我又软声求他:“让我见她一面好吗。
就一面,我有些话想对妈妈说,说完我就随便你处置怎么样?”那人摇了摇头“你还不明白吗?”我愤怒地说:“我要明白什么?”那人说:“本来你可以过完这个生日的。
但我选择在这个时候见你,是为了救你。”“救我?”“对,救你,检查报告上的事除了那最后一件,你全都改了,现在你只要答应我,离开这扇门,回你的学校去。
然后以你母亲的名义的起誓,你将与你的亲生母子断绝
伦关系,我就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取消收回你灵魂的决定。”
“是吗?”我冷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狗
委员会,如果你们真的长眼,那封信给的不是我,是周子豪!”
我继续宣
:“我和妈妈的爱,这个社会不承认那又怎么样?我不在乎,我的人生我自己决定,而周子豪呢,他做了什么,他
自己的老师,难道就能被所有人承认了吗?你告诉我。”
那人说:“事实上他同样收到了这封信,但是,你似乎觉得你跟他不一样,是这样吗?”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我不屑与周子豪相提并论。
“那我给你看些东西。”那人手指一动,一些影像在我眼前浮现,那是深夜的一个街道,一个握着酒瓶的醉汉走在马路中间,摇摇摆摆每走一步都有可能摔倒在地。我认真看向那个人,我认清了他,是我爸爸!
他走了几步后,最后还是摔倒在了地上,很快,一辆呼啸而过的卡车夺走了他的生命,那人说:“你的父亲平生滴酒不沾,为什么最后因为醉酒而死,你又想过为什么吗?”我想到了什么,但不敢细想。
那人又为我呈现了另外一幅画面,那时妈妈正在与跟通话,而爸爸就在一旁,将妈妈的话全听了进去。“明白了吗?”我说不出话来。
“你的爱还不止这些。”那人继续为我呈现了一幅画面,那是我高中的时候。
在厨房
着去亲妈妈,而外面的姐姐将一切看在眼里:“你的姐姐从小就抱怨妈妈偏心,对她严格,而对你宽松,她本来只是抱怨,但她看到这一切后,她的抱怨变成了恨。在你妈妈对她的要求越来越严格后,终于她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她想看看你妈妈另外的一面。”
“什么!”所有的一切突然就解释的通了。为什么那个云盘我可以一直登录,我从没怀疑过姐姐,从没想过那些视频可能是她上传的。我也终于想通了。
为什么周子豪那么轻易就
出了视频,为什么姐姐在向妈妈认错之后,仍带了周子豪去张家界。我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还有。”他突然放出周子豪那天征服妈妈的画面,我的那句“套子”成为击溃了妈妈的最后一击。我不敢去看那个画面“求你,不要再放了。”我已经死心了。
那人说:“所以你明白了吗,离开这扇门,我相信你,你可以补救这一切。”我摇头,我说:“你知道的,我即使离开这家里这扇门,也会因为杀了周子豪而走进监狱那扇铁门。”
“这样难道不比今天在这里死去更好吗?”我问:“我可以许一个愿望是真的吗?”“是真的,但你一旦许下这个愿望,就没有再反悔的机会了。”
“也就是说,如果我离开这里就等于放弃了这个愿望?”他点了点头。我勉强笑了出来“那我又为什么要走呢?走了也有可能被
毙。”
“你这属于
情杀人,大概率不会死刑。”“不。”我说:“比起周子豪死不死,我活不活都不重要了。”那人脸色变得严肃“你想好了吗?”
“我想好了。”我从背后的书包里找出那封信和笔,在纸上写下:“我许愿妈妈和姐姐回到最初的她们,忘了周子豪,忘了我。”
那人皱了皱眉“你这是好几个愿望,不过…我会为你实现的。”我手里的信忽然冲天而起化作一道光束直冲云霄。“好吧,跟我走吧。”“等等。”我说。
“怎么,要反悔?”“有些事我还没想明白,你是神,我想问问你。”我认真的说。“什么?”
“我爱妈妈,我每天都想着怎么讨她开心,想着怎么让她幸福,只是这么想着就能让我充满动力,即使是你的那封信带来的死亡威胁都不曾让我害怕。
我害怕的只有失去妈妈,明知道妈妈可能更多的只是把我当作儿子,明知道我的爱不会得到对等的回应,我仍然爱她。
甚至亲口问她,只要她想我可以马上断绝这种关系,可我明明做不到啊,我仍要强迫自己。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幸福,只要妈妈对我说一句情话我就可一开心一整天,同一天的生日。
但我只想过为妈妈送什么礼物,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什么愿望,我努力去追求这份爱,最后却害了妈妈,爸爸,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份爱到底哪里错了吗?”
他看着我,身上的光芒逐渐散去,让我看清了他的真容,和平常人类也没什么大区别,他只是回答我:“我不知道。”周围所有的光芒随之消散,我的身体倒了下去,灵魂随着上升了。【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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