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两个小时后
张某顺醒来的时候,营地内已经
成了一锅粥,他当时坐在大巴车门口的座位上
迷糊糊的睡着了。
对此,后来所有见到他的人都夸他的心态好,这种时候他竟然还能睡得着觉。其他人都惶惶不可终
,生怕当了俘虏,让人家一刀把脑袋割下来。
出来不过是想多挣点钱,送了命便和家里不好
代了“叛军还有多远?”他问旁边疲惫不堪的中国工人没人回答。
但是不远处
烈的机关
声和一声怪啸后营地外不远处发出的巨大炮弹爆炸声告诉了每一个人他们目前的处境。
“大家注意了。大巴车队再过几分钟便要开车了,所有的人丢下你们的行李,拿好你们的水赶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也不许上厕所了,现在我们进行最后一次点名,张某顺,”
“到。”张某顺回答说这是大撤退前的最后一次点名了,车队早就来了,但是因为路不通,一直走不了。
几个满身灰土的当地的工人在车旁无望的向中国最后一批撤离人员挥手告别,他们今后的命运未卜难测。十几辆巨大的大巴车几乎同时发动了引擎,在巨大的轰鸣声
起了一阵高高的沙尘。
“带我走吧?”突然一个当地少女试图逃上车子,但是她马上被刚从张某顺车上下来,准备前往下一辆车的车队领导拦住了“你不能跟我们走。我们和军方有协议,不能带任何当地人离开!路上他们很可能会检查的。”领队说。
“带上她吧,她是什叶派的。留下会被叛军杀死的。”张某顺站在座位旁把头伸到车外对领队说,他认识这个女孩,她叫阿依莎,是营地医院的护士。
“司机上车关门。”领队没有理睬女孩的要求。也不理会张某顺再说什么,他说着检查下一辆车去了,情况万分危急。能救出现场的中国人便谢天谢地了,他根本没有时间考虑其他人的事情。再说了。
只要同意一个,其他也是危在旦夕的成百上千的工人都会提出同样的要求,那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张某顺看到了正在发生的一切。这名裹着黑头巾试图逃到车上的少女是张某顺把她从城里招来的。
由于营地上的女人很少,所以工人们总是喜爱找各种借口到医务室去看一眼医院的几个阿拉伯美女。
这不仅仅是由于只有医院里才有当地的女
工作,还因为只有这时阿拉伯女人才会
掉她们的长袍,去掉长长的头巾,换上医生、护士的服装,
出她们凹凸有致,极为
感的身材,美丽的脸庞。
这么特征突出的身材在国内很少见到,在这里却几乎每个女人都是。倒是张某顺,因为是队里的医生,天天在一起,反倒见怪不怪了。
大约十几天前情况突然变得谨记起来了,当叛军接近并准备包围中国工程队营地时,营地里的人开始恐慌了,当地的工人已经不来上班。
而从远处城里招来的工作人员也都惶惶不可终
,而最为害怕的正是艾依莎。“你害怕什么?你们都是同一国家同一宗教的。”张某顺不解的问“我是什叶派的,他们会杀掉所有被他们抓住的什叶派的人的。”阿依莎闪动着她长长的睫
说。
阿拉伯人的小脸异常精美。张某顺用英语与当人人沟通,他的英语主要是在中学学的。为此他还联想到那些二类公知,有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
他们突然竭力的反对起中国人学英语来了,如果那时候误听了他们的话,这时不要说出国工作,就是出国旅游都大大扫兴了不少。
现在他估计应该是那些人或他们的子女因为学英语遇到了困难才会这样拼命反对的。话说到这里张某顺才知道阿拉伯人内部原来还分有很多派别。美国人来的时候他们一起打美国人。
美国人一走,他们便开始自相残杀。“你是什么派的?”艾依莎那时候还有心情问些
七八糟的事情。
“我?没有宗教。”“人怎么能够没有宗教呢?你是不是不愿意说?”阿依莎闪动着中国人不曾有的大眼睛说。同事们都说她极像一位杂志上的阿拉伯公主。
眼睛大大的,睫
长长的,鼻梁直直的,
房尖尖的。眼窝虽然没有西方人那么深,却是恰到好处,就像张某顺到这里才接触到的阿拉伯音乐一样,美,但是非常非常神秘。
“这个,这有什么好隐瞒的?”不过张某顺发现对一个不了解中国的人很难解释,他自己连个
员也不是,团员也没当过,一直是个落后生,说他相信共产主义自己都觉得脸红。觉悟还远没有那么高。
“我是“自干五”派的。”算来算去自己只能够到这个等级。张某顺总算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比较合理的答案。现在他把难题
回去了““五”是five?
“自干五”是什么派?没听说过有“五”的宗派啊?”阿依莎忽闪着她那对传神的大眼睛说。
她多少已经学了一些中国话,尤其擅长用中文数数,但是复杂的数学问题面前她却百思不得其解***“我要救她!不然她必死无疑。”
张某顺见领导不管,便自己奋不顾身的跳下车,向阿依莎跑去,他知道大客车下面的行李箱几乎都是空的,躲到那里便可以不被人发现的离开。
几乎在张某顺下车为阿依莎寻找逃脱的机会的同时,他没有注意到大车的阿拉伯司机与他擦肩而过上了车。“张医生,”阿依莎见到张某顺非常高兴“救救我!”女人哀求说。
“到车子的另一侧。我帮你躲到行李箱里去。”张某顺拉着少女的手赶快向车的另一侧跑。如果不是时间紧急,未婚男女互相拉手这样的动作在这个国家是绝对不允许的,也是工程队出国纪律所
止的。
就在张某顺和阿依莎为避人耳目偷偷转到车队另一侧的时候,巨龙般的车队突然移动起来了,司机们根据命令转动了早已
在钥匙孔里的车钥匙。
顿时,车轮和汽车排气管扬起一片黄沙,使得人们即便面对面也看不清彼此。“还有人没上车呢!”还没有跑到行李箱的张某顺拼命的叫喊着。
但是人的声音在车队发动机的巨大轰鸣中和远处的
炮声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看到车队毫不理会自己便突然绝尘离去,张某顺大吃一惊。
在这里,一个中国人如果离开了集体意味着他很快便会失去生命。张某顺发疯一般跑回到队部办公室,用队部的海事卫星电话和城里的公司总部取得了联系。
“他们怎么搞的?不是说不许落掉一个人了吗?你现在先赶快找个地方隐蔽起来,”公司的人回答说“车队不会因为你一个人而停。
那样太危险,当然我们也无权命令他们停车,他们现在归当地政府指挥。我们只能和当地政府联系。要求陆军派直升机尽快救你出来…”
但是没有机会了,两个小时后,叛军冲进了中国工程队的营地。叛军们逐个房屋的搜索着,任何人只要稍有反抗立刻招来子弹的泼
。尸体被打成筛子。
在俘虏的队伍里,张某顺再次遇到了阿依莎,他们和工地工人们一起成叛军的俘虏***张某顺和工地卫生所的几名妇女被装上了一辆皮卡的车厢迅速转移了,一辆白色的轿车跟在后面不远处押运。
车子扬起的阵阵黄沙不断的洒进皮卡车敞开的后车厢,扬得张某顺和里面的妇女们一个个都灰头土脸的。所有的女人都用头巾把自己的头包了起来,只留下两只眼睛。
张某顺懊丧不已,知道此次遭遇凶多吉少。“家里面妈妈如果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他都不敢再想了。
“张医生,”一个在营地医院工作的当地年轻女医生海伦在颠簸中悄悄的挪到张某顺的身旁对他说“你说你是我的丈夫。好吗?”显然。
她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张某顺只是通过声音才能回想起女医生平时的样子,她有着异常优美的阿拉伯女子的风韵,甚至,是风
。
与其他阿拉伯妇女不同,她从来不曾掩饰过自己成
阿拉伯女
的美,在中国人面前故意
着她那过度凹凸有致的身材到处
走。
不过现在她则用长长的黑色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的,她是这个营地当地雇员中学历最高的,受到过非常好的高等教育,甚至有人说她血统高贵。
“不行,他是我的丈夫。”阿依莎因为张某顺试图救过她的那层关系,认为她和中国人比较亲近。“他也是穆斯林“自干五”派的。每天礼拜五次呢。”阿依莎自豪的说。
这个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幸亏我没有说自己是自干七。”张某顺想,不然连脑门都要礼拜出膙子了,年轻女医生无奈的看着张某顺,她深邃的眼睛里充满着期望。
张某顺不明白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一时难以回答。如果他在现实生活中也像他在网上那么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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