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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面栬不显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照理来说慕容身为医者,她应当是最沉得住气的人,固不会产生如此胆大妄为的想法。

 可世间万事都有例外,此事又关乎她心中惦念之人的安康,且还被人故意晾在一旁如此之久,她怎能不心急。当晚慕容便决定夜访男主探探虚实。

 夜渐浓,繁星点点,树影婆娑,无边的黑暗笼罩着大地万物,整个王府都沉浸在梦中酣睡,悄无声息。

 慕容借着朦胧的月如闲庭散步般不慌不忙地向轩辕烨的院落里走去,说来也巧,不知是何缘故一路走来她竟没遇见一个巡逻守夜的侍卫,她虽觉得这个现象过于怪异却也无心顾及。

 这会儿站在轩辕烨的前她还有点回不过神,难以置信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偷偷溜了进来,只觉这王府守卫着实太过懈怠,慕容觉得自己有必要找个机会提醒一下男主。

 上男子睡颜祥和,呼吸平缓规律,平里阴沉的面容此刻看起来如同儿时那般温和无害,仿佛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潜进了他的房间,睡得沉稳。

 慕容从衣袖中掏出一瓶香,拔开瓶,在男子的鼻间晃动了几下,然后低头查看了一番,还试探地叫了几声,见男子毫无反应,她这才放下心来继续动作。

 慕容轻柔地将男子身上的绸缎锦被掀开至一旁,完全不讲男女之防地用手轻挽着对方两条腿上的里,一直卷到膝盖处才罢休。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耀进屋内,明亮的月光正好让慕容看清了男子瘫痪的下体。两条腿泛着病的惨白,因长久疏于运动而变得瘦骨嶙峋,小腿肌有萎缩的倾向,皮包骨头似的没有几两,令人心惊。

 慕容手心发颤地从上到下慢慢抚摸着男子的‮腿双‬,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温柔缱绻,她眼眶突然一阵发红,心中酸涩不已,只觉自己一只手便可掌控住男子的小腿。

 难以想象当初那个意气风发,本还在战场上叱吒风云、无往不利的少年将军一夕之间摔下云端,跌进深渊,终生不良于行,这对他而言该是多么沉重的打击,这对于一个心怀远大抱负的有志男儿来说无疑是致命的一刀。

 她稍稍平复了一下伤感之情,淮备再来替男子把把脉,想要从内到外地确诊一下病情,以便于她对症下药,展开医治,正当她拉起男子右手淮备把脉的一瞬间,对方猛地睁开双眼。

 原本软弱无力的手瞬间变得像鹰爪般强劲有力,蓦地反手将慕容的手腕擒住,一把将她拽倒在上,支起上身,手肘抵在她的前,目光如炬地看着女子,阴冷的眼神像一只蛰伏的野兽般可怖。

 慕容被男子一气呵成的动作吓得惊不定,男子毫不怜香惜玉的力道将她的手腕捏的生疼,结实的手肘重重地在她的前让她呼吸有些困难。

 她的小脸不由皱成一团,求饶地说道:“烨哥哥,是我,不是坏人!快放开我,好疼!”她忘了手腕乃是习武者的命门所在,一般从不轻易给人把脉。

 轩辕烨闻言不仅没有松手还愈发捏得用力,低头凑近女子的脸庞,冷冷道:“半夜三更偷偷摸摸的来我房里作甚?”

 男子温热的鼻息扑打在慕容的脸上,让她心跳一阵加速,红着脸看着男子森冷的面孔,委屈地说道:“谁让你对我避而不见,我便只好出此下策来帮你看病了。”女子水眸中泪光闪闪。

 看着好不可怜,轩辕烨眸底深处似浓的散不开的云雾般变幻莫测,冰冷的面容上扬起一抹诡谲的嗤笑,伸出左手异常温柔地用拇指摩挲着她纤细的玉颈,语调柔地问道:“就这么想要替我看病?嗯?”

 慕容被男子如此亲密的触摸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心底莫名地升起一股寒意,但在见到对方那般毫无温度可言的笑意时转瞬化为满满的心疼。

 她同样伸出另一只自由的手抚上男子的脸庞,不带一丝怜悯,只是单纯的希望道:“我想要烨哥哥可以像从前一样真实自然的笑。

 而不是现在这样只会冷冰冰、没有感情的笑。看见你这样,我会很心疼,很难受。”“呵呵…心疼?难受?”轩辕烨仿佛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笑得张狂肆意。

 他松开了对慕容的束缚,将手伸到她的面前“那就让我看看神医世家的医术是否名不虚传吧!”

 慕容惊喜地坐起身来,生怕男子反悔似的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把起脉来,小脸思忖了片刻后水眸一亮,自信满满地承诺道:“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话落又如一阵风似的跑走了。

 屋子里顷刻恢复如初,赵总管从屋内的角落里走了出来,恭维道:“果如王爷所料,慕容姑娘还真来了。”早前主子让他调走守卫他还不明缘由,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轩辕烨不语,挥了挥手让其退下,遥望着窗外的天空出神,脸上的神情似落寞似寂寥,模糊不清。

 ***王府内院,侍从一路领着傅尚书穿廊游园,带至梨花院,乃傅锦研居住之所。因花期已过,梨树雕谢零落后的枝桠显得光秃单调,院里备感萧索,傅尚书见此情景,不眉头紧皱,面色略有不悦。

 进得屋内傅尚书才一面,傅锦研就热情地了上来,极其自然地挽住对方的胳膊,笑容可掬地唤道:“爹爹今怎有空来看女儿?”

 傅尚书先是楞了一楞,继而满脸心疼地轻拍着傅锦研的手背说道:“研儿在这儿受委屈了,你再忍耐一段时,爹就接你回去。”

 自家女儿许久不曾与他如此亲近,再联想到刚才院中所见之景,现在又这般举动,让他误以为女儿是在埋怨他迟迟不来看望她,傅尚书立马脑大开地想象到了女儿在王府寄人篱下时受下人欺凌的画面。

 傅锦研听得一头雾水,摸不清头脑地看着对方,试探地问道:“爹爹何出此言?”傅尚书一副你不必瞒我我都懂的样子,看着她的眼中充满怜惜,愤然道:“这定王也欺人太甚了,虽说女儿你抗旨在先。

 但他身为男子,心怎狭隘至此,将你安置在这偏僻简陋之所,如此苛待于你。”傅锦研这才恍然大悟,哭笑不得地解释道:“爹,您误会定王了,他没有怠慢女儿。

 王府素来讲究节俭,从不铺张浪费,府内上下皆是如此,无一例外。”傅尚书将信将疑地听完后,对她笑道:“此事姑且不谈,索半年之期将至,女儿你也就自由了。”听罢傅锦研脸色立马大变。

 她费尽心思地讨好男主,此刻正是紧要关头,怎可前功尽弃,她面娇羞之地看着傅尚书,言又止了片刻,像是难以启齿般地低声道:“爹爹,女儿不想回去了。”傅尚书大惊失地问道:“你之前还此事寻死觅活的,现在为何又改变了心意?”

 傅锦研故作羞涩地说:“女儿此前因对定王了解不深,才会做出那般过之举。现与定王相处了些时,女儿观他相貌出众且品行俱佳,实乃如意郎君之选。女儿甚是心仪,故不想错过,还望爹爹答应。”

 “那你也不介意定王腿脚不便了?”傅尚书实难相信自家女儿会转变如此之快,颇为不放心地问道。傅锦研回道:“前段时间府里来了位女神医替王爷治病。

 他的腿已逐渐康复,不久后便可如常人般下地行走了。”傅尚书心中了然,有些明白女儿前后态度转变的原因所在了,只不过他隐隐担忧女儿的想法太过天真。

 若真如她所言不虚,这桩婚事的决定权恐怕是要易主了,成与不成也再由不得他们掌控。汉白玉堆砌而成的浴池水雾缭绕,冒着袅袅白雾的温泉水从池壁四周暗设的小孔中缓缓入池内,蒙的雾气徐徐飘在空气中萦绕不散,如烟似幻。

 男子神情肃穆地倚坐在池壁边吐纳调息,运转体内真气随着脉络便行周身各处,热气蒸腾的水面漫过瘦白皙的膛,如墨的黑发随意在前披散贴合,凌乱中带有几分不羁。

 浴池不远处置有一道山水屏风,其后是重重迭迭的红色幔帐阻挡了旁人窥探浴池的视线,此时一灰衣男子正立于幔帐后,向男子一五一十地汇报着傅家父女俩人的对话。

 期间慕容对男子的话仿若充耳不闻,全神贯注地关注着池中男子的表情变化,不时隔约莫一主香的时间往池中抛洒药材,以便于男子收化为已用,疏通腿部筋络。

 看着雾气中男子沉静的脸庞,慕容发觉她越来越看不懂轩辕烨的心思了。自她医治奏效之后。

 他便好像对她越发信任有加,一些贴身的事情尽数由她来做,就连机密要事在她面前也毫不忌讳地谈论,全然不怕她出去,轩辕烨的态度让她感觉太过不真实,难以揣测。

 等到灰衣男子话毕,男子药浴的时辰也已将近尾声,慕容站在池边擦了擦额头上沾染的雾气,如释重负地说道:“烨哥哥,可以起身了。”

 轩辕烨一双墨黑的眸子轻抬,眼中暗光四,面色不显,语气平平地对着外间的男子命令道:“退下。”轻缓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随着房门轻轻阖上的声响过后彻底化为虚无。

 轩辕烨轻挥手臂拨动水面借力移动身躯,慢慢游至池边台阶处,手扶池壁有些吃力地支撑起身子走出药池,慕容见状赶忙面上前搀扶着他因脚步踉跄而轻晃的身体,走到一旁的软榻上让其平躺,拿起预先备好的软帕替男子细细擦拭着布满水珠的身体。

 尽管慕容已多次服侍轩辕烨进行过药浴,但每当看见男子一丝不挂的身体时,她的脸仍会不可避免地涨红起来。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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