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零章 魂去
夫人的话直接戳上了兰馨的痛处,掀开的伤口,竟还的痛,时间久了,原来恐惧也会成为自然,她害怕去面对王伦,害怕世人异样的目光,其实自己所害怕的一切,时过境迁,早成了往日云烟,又有几人记得,由于自己的胆怯,她失去了自己的蓉儿,那么贴心的蓉儿。
老夫人见兰馨的目光又现出了异样,也顿住了接下来要说的话,心中竟恍惚的想着,若当初兰馨没有因为胆怯离开,秀蓉会不会没有任何阻拦的成为诸葛家理所应当的正室,不过转念,老夫人竟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了。
就算秀蓉在王家成长了,诸葛裕的第一任夫人也绝对不会是秀蓉,因为他们之间年龄上有些跨度的,自己不能允许诸葛裕等着秀蓉长大,何况那个时候,王老爷会答应把女儿嫁给自己的儿子,也是出于对王美莲的偏爱,秀蓉若在王家长大,王老爷对美莲的偏爱也不会那么的重,就算王老爷当真能应下了美莲的哀求,想必王老爷也绝对不会允许了已经
娶了王美莲的裕儿再去染指了秀蓉。
这样复杂的关系,引得老夫人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不过她自己嘲笑了一下自己,这世界,本没有那么多的也许,现在想了,不过庸人自扰罢了。
“馨儿,你刚刚的气势,让我以为短短的几年不见,你
胎换骨了呢!”
老夫人甩去心中烦
的假设,转移了话题,把兰馨从恍惚的思绪中带了出来,兰馨扯了扯嘴角,对老夫人笑了笑“我从未有大的改变,只不过刚刚那些话,是有人授意我如此说的!”
“当真会有这样的高人,连你对我兄长要说什么都能指引一二,不对,他难道知道了秀蓉的身份?”
老夫人望向了兰馨的眼中已经现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兰馨却微笑的点头“黎民有福了,这样睿智的人统领了天下,相信铲除
必不久矣,天下定然顺昌人和。”
“你的意思是?”
兰馨轻轻的点了点头,老夫人皱起了眉头“我本以为你是被我派去的人接回来的。”
“表姐派去的人远不足抵挡外面三层私军的包围,还有便是,我们昨天夜里就到了,此刻赶来,也是圣上吩咐的。”
老夫人听见了兰馨地话。脑袋上突然冒出一阵冷汗。语气也颤抖了。“若今
你没赶来。恐兄长当真会对我诸葛侯府不利地。虽然这一天他计划了许久。却没想到美莲一封信笺。他竟孤注一掷了。馨儿。他当真这么地在意你地。因为美莲真地很像你!”
兰馨摇了摇头。“就算在意又怎么样。我地一生早已毁在他手中了。还有便是我地蓉儿。圣上全都告诉了我。蓉儿所有地苦难。皆由他起。包括为裕儿续命且不准告诉了裕儿地主意都是他出地。”
老夫人听见了兰馨又把话题绕回到了秀蓉身上。也默不作声了。好在兰馨只是把怨恨对上了自己地兄长。若是知晓了自己地儿子有那样不可饶恕地行为之后。自己又该怎么向兰馨
代。怎么向兰家
代。
想去看看姐姐。”
见兰馨与老夫人二人只是说话。却没有移动地意思。虎儿终于沉不住气。把自己地想法说了出来。兰馨与老夫人对视一眼。老夫人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也好。想那李天师若当真有办法。现在也该拘回了蓉儿地魂魄了。我们去瞧瞧蓉儿吧。”
兰馨此刻却沉默了。她地心中除了痛还是痛。仿佛置身在梦中。她没找到安心地感觉。就是因为惶恐着。她才会耗在这里跟老夫人说话。不是不想去看秀蓉。此刻她比谁都想见到秀蓉。可是她害怕见了之后。听到那什么天师冷冷地打碎她地梦。只因为在乎。才不敢去深究。在相见又怕见中徘徊。煎熬难忍。
还没靠近秀蓉的房间,便听见了里面王老爷明显变了声的哭号“秀蓉爹对不起你,你回来,你回来看看爹爹,我是你的亲爹爹,我不会让你劳作却不给你饭吃,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怎么能还没与我相认便离去了,是我对不起你,爹错了,爹当真做错了。”
兰馨听见了王老爷的哭喊,身子一软,又倒了下去,黑暗袭来前,兰馨一瞬间了然——自己当真再也见不到能与自己说话的秀蓉了!
老夫人冲进了秀蓉的房间,只看见自己多年来一直
拔的兄长在一夕之间佝偻了身子,还有抓着他的衣襟大声叫喊的诸葛裕,眼中闪着
杀人一般的凶狠:“怎么会这样,为什么王美莲可以重生,而我的蓉儿却不能,你不可以给了我希望,又让我陷入更深的绝望,你脑子清楚些,让他把秀蓉的魂追回来,快去把蓉儿的魂魄给我追回来!”
任凭诸葛裕怎么摇晃,王老爷还是那副呆呆傻傻的样子,老夫人轻叹一声:兄长竟然会如此深爱着一名女子,就是因为知道了秀蓉是自己与兰馨唯一的纽带,却被自己生生的
死了,才会了然,自己一生的爱慕终究成了兰馨眼中深深的噩梦,与其说是父女情深,更不如是怕一生梦碎,这样的王老爷,并没有得到诸葛老夫人多少的同情。
老夫人的思绪渐渐飘向了那年第一次见面时的少年,年轻了诸葛裕许多岁,可低眉顺目的眼神中偶尔透出的机警却远比同龄人深刻,那个面白如玉的帝王,人前温厚纯善,人后却可以杀人与无形,怕他现在正坐在那庙堂之上,聆听着心腹重臣觐见如何清除王家余孽的方法吧!
世间事本不随人意,王老爷几十年算计,只一个鲁莽,便功败垂成,景帝,就连兰馨离家背景二十年的旧因都能明了,当然,老夫人不会愚钝的以为这事情是兰馨自己饶舌的告知了景帝,还有他远在千里,对王老爷所做之事掐算的一清二楚,心中寒意瞬间爬满全身,或许,自己该好好考虑一下,待到王家余
全部伏法,诸葛家是不是也该功成身退了。
李天师看不过诸葛裕对自家主子的咆哮与
野,快速的窜到了诸葛裕身边,伸手搭上了诸葛裕的肩膀,轻声说道:“诸葛侯爷请放手,此事与王大人无关,你该明白,这女子的魂魄走得
想必是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才是,当初我能寻回王二,全然因为她在你的府宅中七
不去,可这女子的魂,怕是在她咽气之时,已经去了,如此决绝的不回头,也不单单是王大人的错才是。”
诸葛裕听见了李天师的话,竟然全没了精神,肩膀一耷,手也松开了,喃喃自语一般,我
走了她,
得她连留恋都不曾给我,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李天师,你去地府把她要回来,只要你完成了这件事情,我便让你离去,且给你我在北方的全部产业,如此你可愿意?”
这次说话的却是王老爷了,他急切的注视着李天师,谁知道李天师只是无奈的摇着头,轻声说道:“恕贫道无能为力,一者我尚未
离**凡胎,不能出入地府,再者,我卜算过她的命相,她本不该绝命,就算补给了诸葛侯爷三十年
寿,她自己也还剩下三十年才是,虽然她引用‘续命符’更改了判官的生死簿,但地府中的这符咒少之又少,平
甚少会被注意到,所以她也不会受到判官的惩处,如此
寿未尽之人,鬼差并不会专门来侯着,所以她的魂魄
离了**,急切的外走,可没被鬼差抓去,至于去向,我不甚了解。”
“你的意思她有能可能成为孤魂野鬼?”
“有此可能,也有可能被聚魂的法王吃掉,贫道委实找不到她的去处。”
“什么叫被吃掉,魂也会被吃掉?”
诸葛裕带着惶恐追问着李天师,李天师沉默了片刻,又听见王老爷重复了一遍诸葛裕的问题,他才轻声说道:也会被吃掉,以补充法王的
元。”
掉会怎么样?”
王老爷的声音中掩饰不住一阵惶恐,后背冷汗直冒,可还是问出了口。
李天师看了眼诸葛裕,才把自己的视线对上了王老爷,顿了一下,沉声说道:“被法王吃掉的幽魂,按照我们的说法,就相当于魂飞魄散,永世不可超生。”
“什么,你不要吓我!”
王老爷的声音是众人从未听过的拔高,而一边的诸葛裕听见了李天师的回话,头一侧,口中霎时
出了血水来,众人被诸葛裕吓到了,皆忘了反应,只李天师伸出了手,把诸葛裕的周身大**全部封上,才退后一步,任由储杰扶住了他。
现场上人也只有老夫人是清醒的了,虽然老夫人总觉得这个被唤作李天师的全身都是一股
气,但现在也只有他是高人,没有办法,她软着声音,和缓的问道:“李天师,我们的秀蓉,当真被妖怪吃掉了么?”
李天师嘴角翘了翘,他心中明白老夫人瞧不上自己,可她毕竟是王老爷的妹妹,也不能太过得罪,以王老爷之现状,恐自己也无需再做停留了,那么广
上人,也并无错误,想到这里,李天师的笑容倒显得比老夫人真诚了“诸葛侯爷的如夫人,啊不,现在该称呼为夫人了,她的魂的具体去向我并不清楚,但绝对没被吃掉,一来她才新亡,新魂魄在七
之内法王是不屑为之的,再者,夫人的面色红润,若是魂魄已散,这
身怕也会尽快化掉的。”
“如此我到有些放心了,都说七
有可能回魂,她会不会回来。”
李天师摇摇头,轻声说道:“她恨着侯爷,是不会回来了。”
老夫人的心又沉了下去,竟也不知道要跟李天师说什么了。
李天师眼睛转了转,突然发现了秀蓉头上有一个
巧的木盒,眼神眯了眯,随即笑了出来“诸葛老夫人,能否请你把夫人头上方的木盒给贫道瞧瞧。”
老夫人皱紧了眉头,顺着李天师的话看去,竟真的在秀蓉的头上方里侧发现了一个暗
的小锦盒,老夫人伸手拿过小锦盒,不解的扫了一眼,打开了盒盖,发现里面不过静静的躺着一个十分普通的簪子,有些许的失望,转手便递给了李天师。
李天师接过去那簪子,眼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细细的端量了一阵,口中念念有词“不错,果真是件宝器。”
老夫人听见了李天师的话,再去瞧那簪子,真的觉得有些异样了,心中突突的跳了几下,声音
含着一丝丝的激动,预调竟都不稳了“天师之意,此物有可能寻回了蓉儿的魂魄?”
李天师自顾自的盯着那簪子瞧,一边的储杰见李天师只是入
的瞧着那簪子,心头一震,也不管他到底是什么天师,伸出手,在李天师还沉寂在对簪子的欣赏之时夺过了他手中的簪子。
李天师面色一沉,
森森的对上了储杰,声音也降低至最低点“储大人,你这是何故,当贫道会污了你家的器物不成。”
储杰心中想着正是此意,可嘴上却不好如此的说,只能小心的应道:“让天师笑话了,储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这簪子是夫人有生之年侯爷唯一送她的一件物什,想必侯爷也不希望这东西被别人拿了去才是。”
李天师听见了储杰的解释,面上
出了笑脸来,储杰目不转睛的注视着李天师这个笑脸,竟然看不出他隐藏在笑脸之后的真实想法,储杰打了冷战,自己是诸葛裕身边最能相人的高手,却也有看不懂的一天,张了张嘴,储杰竟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
李天师看着储杰的凝滞,微微一笑,自己解除了储杰的疑问“贫道素来喜爱欣赏宝器,但贫道喜好逍遥,也无府宅,就算瞧上了十分喜爱的稀罕物,也没地方收留,所以储大人只管放心,这簪子我也不过只是看看罢了,到真的不会强求的。”
储杰听了李天师的话,心中觉得别扭,只是夺回了侯爷送给夫人的簪子,却被人家说得好像自己以小心之心,度人家天师的君子之腹了!
“在下瞧着天师对这看似寻常的物件似乎特别的欣赏,敢问这物件有何别致的地方,竟能勾住了李天师这样的仙家人物。”
李天师时不时仙家人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储杰会这么说,也只是想转移一下方才的尴尬。
李天师摇头笑笑,并未多言,只是转身把那簪子**了秀蓉乌黑的发丝中,随后对一
不能随意动作的诸葛裕轻声说道:“夫人之魄贫道实E但有这簪子护体,想来也算是意外所得,侯爷寻一处上好的墓地安葬了夫人,愿有灵簪护体,夫人的魂魄也能受到庇佑。”
诸葛裕无法言语,只是那双眼紧紧的盯着秀蓉祥和的面容,许久之后也不隐藏,眼角有泪水滑落,看着旁人无不伤怀。
李天师看着诸葛裕的伤感,也没有多话,他帮着王老爷争权已经有些年头,直到今
才知大势已去,本该算无遗漏的,却不曾想到王老爷最爱的女人还为他诞下一名女儿。
当初王老爷的逞强斗勇源于对权利的期待,有了权势便可以掌控这天下的将士,积
成河,人多了,还怕寻不到兰馨,可已是这样的局势,想必王老爷也会消沉下去,自己终究斗不过景帝与过世的先皇,真想夺取江山么,李天师璀然一笑,不过是为自己找个活下去的方向罢了。
李天师迈开步子向外走去,王老爷突然醒来过来一般,上前抓住李天师的衣摆,颤声问道:“天师要弃我而去。”
李天师拂袖扫开了王老爷的抓握,轻声说道:“王大人,我使命已完,劝大人还是随缘吧,你我皆不是他的对手。”
王老爷身子又抖了一下,然后悲戚戚的笑将开来“也罢,馨儿已经在我眼前,我还要争什么,争来争去,却皆成了空,想我年岁一把,这些年的
毒还是躲不过因果报应,要报应便报应在我身上,为何要对秀蓉这般的不公。”
王老爷是顿悟,是抱怨,还有满腹的不甘心,不过他的百种反映在对他已然漠然的人眼中,只是一个垂暮的疯子最后的挣扎而已。
李天师还没走出秀蓉的房间,就被眼圈血红的程斯堵在了门口,进不得出不去的僵在原地,不得不说,李天师可以用一个似假还真的笑
惑住善用心机的储杰,却对这个全不看他的武人没有办法。
被堵得久了,有些莫名其妙,然后嘲讽的掀起了嘴角,淡漠的说道:“你想拦我,可曾想到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程斯咬了咬
,随即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缓慢的跪了下去,低垂着他那颗在人们心中高傲的头,声音也小心翼翼“李天师,我知你是高人,既然你说那簪子有护体保魂的用处,想必那也并非是寻常的神器了,看天师爱不释手的样子,怕还有些别的用处,既然天师已经帮了,那么便帮人到底,发挥了那簪子最大的功用保护了夫人的遗体,另外还请天师能为夫人选处安身之地,还有便是我们侯爷,此刻还被天师您制着,所以程斯恳请天师不要走。”
李天师眼光一转,低头凝视着程斯“这簪子是颇有用处,但它在此也只能有这一项作用,难不成程大人想让贫道带走这簪子,以发挥了它的作用不成?”
程斯眼角
了
,然后缓慢的摇了摇头,李天师笑看着程斯,随后又说道:“你家夫人的墓地想必无需贫道指手画脚才是,即便随意,也算上位,何况有簪子护体,就算石**藏之,也未尝不可。”
“天师的意思是?”
“想必诸葛侯爷心中早有定数。”
程斯回头看着眼神有些凝滞的诸葛裕,又把视线对上了李天师“那侯爷他的身子。”
李天师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心神具受重创,非一时半刻所能医好,他暂且不能行动,只是贫道为防止其
烈行动导致内伤出血,十二个时辰后可行动自如。”
程斯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拦阻李天师的理由,退后一步,李天师迈着轻飘的脚步离去,本该是个
的小人,这一刻却让人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恍惚。
后,诸葛裕卧
三月方能下地。
王老爷气势恢宏的进入诸葛侯府,于二
后被人抬着出府,月余自请归宁,景帝准奏,不出三月,王家
羽尽数除去,含王太妃与其子皆削权下放,是以盘踞朝堂经年的王氏一族彻底没落。
四月后,景帝宠妃玉德妃赐死朝华殿,外人多不知其故,纷纷猜测玉
儿何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触犯天颜,连回转余地都不留,往日无上荣宠却落得个印证了红颜薄命的下场,自然,又有几人能知,玉
儿还有一个名字是唤作王想兰的。
阿玛雅,下嫁诸葛裕的南疆公主,王家覆灭之后,不知所踪,景帝玉德妃赐死朝华殿之
,有传言称在京外东郊荒山之上见过与其容颜相似的女人,不过那女子满目沧桑,形容枯槁,与南疆公主的高傲清丽相去甚远。
诸葛裕卧
三月,程斯遍拜道观,许下终身之愿,以求诸葛裕得以安康,储杰与香儿主持诸葛府内大小事物,丰顺之年,储杰肩上重担卸除,与香儿成就伉俪佳话。
老夫人终
怀抱诸葛天赐,对府内之事,再不曾
言。
陆父之坟茔在兰馨的坚持下被储杰寻得,上荒草杂生,兰馨命陆虎补孝守灵七
,陆虎从之,后随兰馨与二妹回返兰家。
至于秀蓉的后事,诸葛裕冥婚二
后,诸葛副风光大葬其于诸葛家墓地,以正室的之姿入主诸葛氏宗祠,地位远在王美莲之上。
外天色已亮,我合上魂卷,心
如麻,那年的初见,
归便是一副哀伤
绝的样貌,我只当她是如我一般,却不想其中另有隐情,突然仰头笑了,每一段爱恋遇上了猜疑便都是双面刃,是爱中少了信任,那么诸葛裕,是否已去了他该去的地方了呢。
猛然起身,丢开手中的魂卷,还未冲出房门,便被人拦了回来,又是那个男子,他的语调一派的清冷淡定,这是不曾遭遇过爱恋的声音“媚锁,你要去哪?”
注:到此秀蓉人间之情已经结束,稍后几章将完全补齐秀蓉与诸葛裕的故事,本文属系列故事,曾有读者说看不懂,大概是衔接方面的问题,文中的故事是记录在魂卷上的,秀蓉生前之事,只是透过媚锁幽的眼睛所看见的,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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