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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想从手里拿走
 另外,有了孩子牵挂后,雪的逃离意愿大大降低,让吴辰同样忧心,如果实在无法一起逃离,他只能先回去,然后再搬救兵,无论如何都要将雪绑回去。

 这时,房间里传来婴儿的啼哭,还有王婶的哄声。雪的脸色瞬间变了,立即冲回房间,看到王婶在帮婴儿换布。可她手脚很笨,迟迟没有弄好。

 “王婶,你在干什么啊…我不是说别吵醒他吗?孩子睡得好好的,你换什么布,腿都冻红了!”雪的语气里满是责备和心疼,冲过去迅速帮婴儿裹好布,然后穿上子。

 “我说,你懂不懂带孩子啊,房间里净是一股味,臭死了!”王婶叉着,站在一边碎言碎语。

 “我刚换好的布,哪里来的味!”雪心疼地将孩子搂到怀里,眼神很冷,下了逐客令:“你既然嫌臭,就别来了,我这里不你!”“哟,好大的口气,俺老娘还不稀罕来呢!”

 王婶一脸嫌弃,转身离开时,带着嘲讽说:“你就天天护犊子吧,小心有一天,连你的牛棚情郎都护不住了…”“你…你说什么!”雪使劲抓住她手臂。

 由于很用力,王婶吃痛,急忙甩,语气变得烦躁:“俺说什么,你心里还不清楚吗?早点断了念头,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吧!”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怀的是李德贵的种,那你的身份就不是他儿媳了,还不懂吗?”

 “胡说!你给我出去,出去!”王婶见她情绪不稳定,也不敢再刺,灰溜溜走了。雪没有拦她。

 而是一脸苍白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抱着孩子的手微微颤抖,她将孩子轻放在上,盖好小被,哄了一会儿。

 直到孩子睡着后,才安静地走出房间,去庭院找铁。吴辰透过墙一直观察,反复琢磨着王婶的话里意思,陷入沉思之中,眼里有冷芒闪烁。

 “铁,你爹呢?”“去打麻将呗,媳妇儿,有啥事?”雪的表情很失望:“嗯…没什么,那等他回来先吧。”

 “行咧!”铁砍完了最后一批柴,连同各种农作物一起搬进三轮车里,累得气吁吁,汗浃背,他没有停歇,推着三轮车往前走,步履缓慢。“你是去镇上吗,不歇会吗,太累了…”

 “嘿,媳妇儿,俺身体扛得住,不用不用。”雪站在大门处,看着他的辛苦样子,于心不忍,但她又不时看向牛棚方向,犹豫不决,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她知道,吴辰也知道。

 “雪,没事,去帮铁吧。”吴辰的声音不大,但雪听得很清楚,她已经拿起砍柴刀,准备走过来劈断牛棚铁链。“辰,你…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时机还没到。况且…我不知道那老头会不会一直监视着这里,你弄不了什么动静,既然…既然你相信李德贵会放了我,那我也应该选择相信你,对吧?”

 “可是…”“没有可是,你去帮铁吧,他砍了一下午,哪还有什么体力去镇上呢。”“恩恩…等李德贵回来,我…我一定要他放了你,我要他说到做到!”

 雪刚要走,吴辰拦住了她:“对了,你买点白酒回来吧,我有点冷。”“好,我很快回来…”吴辰的信赖,让她一直积郁的心情渐渐舒展。

 但显然,变故来得突如其来,让雪完全措手不及。傍晚,雪和铁一起回来,她先来到牛棚,随后发现吴辰身上竟有不少血迹,脸和手臂都有淤青,蜷缩在角落里,目光呆滞地看着墙壁,没发现雪站在门外。

 雪慌张地看向四周,使劲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许久,等情绪冷静下来后,颤抖着说:“辰,你身上的血…血!你…你还好吗,你没事吧,辰…”

 吴辰如梦初醒,看到牛棚外的雪后,出一丝苦涩笑容:“你回来了,我的命…终于保住了。”

 雪匍匐在牛棚门口,躯体不受控制的抖动,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他身体,那肌肤上有几道刀伤,虽然不深,但鲜红血迹仍让她不断流泪:“辰,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说完。

 她踉跄地冲进房间,拿出酒和纱布,想帮吴辰清理伤口,但吴辰摇头拒绝,将酒纱布拿在手里后,说:“我自己来就行。”“辰,伤口…是谁…”“是李德贵干得。”

 吴辰话语平静,没有任何波澜,缓声说:“他趁我睡着的时候进来行刺,我不顾一切挣扎,之后他似乎害怕,锁上门又走了。”“他。他为什么…他人呢?”

 “又去打麻将了吧,这老头性格古怪,估计输惨了回来拿钱,见你不在,顺便找我出气,说他想杀我吧,好像又不至于…”

 吴辰惨然一笑:“但我清楚记得,他临走时,抛下一句狠话,让我别想着逃,否则就把我抛尸荒野。”雪已经泣不成声,不断摇头:“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他怎么能这样,他明明说过的。他明明答应过我的…”

 “雪,只要你没事就好,我这条烂命,唉…不值得你冒险了,说不定有一天,我尸骨都可以埋在牛棚里…”

 “不!吴辰,你要好好的!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不可以的!”雪喊得歇斯底里,直接惊动了铁,他急忙跑出来:“媳妇儿,咋了,咋了!”

 她没有理铁,冲进房间里,抱着孩子低声哭泣。铁站在房间门口,不知所措,他也不敢过来哄,只能去厨房做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德贵回来了,他脸色阴沉。

 看到桌上已经摆好饭菜,便自个儿坐着吃起来,旁边还放着刚买来的白酒,李德贵顺手拔出酒,也不倒杯子,直接往嘴里灌。

 “都吃饭了,怎么还不出来啊!”李德贵的语气很不耐烦,铁也进来催促,雪才不情愿地出去客厅。

 不喝酒还好,一喝起酒来,李德贵的脾气就往脑门涌,各种言秽语从嘴里吐,有时候还会没来由找铁当出气筒,使劲骂。自从雪怀孕后。

 他对铁的耐就越来越差。因此这两周开始,雪都不准他再碰一滴酒,没想到今晚又喝起来,她已经来不及藏起来。

 “掉掉掉,整天掉筷子,你这个没用的巴玩意!”“一群混蛋合起来出老千,敢骗我钱,他妈的!”

 “你倔什么,老子骂你几句怎么了,你板着个嘴脸做什么,傻不拉几的脑袋,蠢死了,简直畜生!”

 “该死,都该死,全他妈死绝算了!”…从始至终,雪的脸色都很平静,也没有看李德贵一眼,吃完饭默默回到房间。客厅里还传来李德贵的骂咧声,一边“咕隆咕隆”灌酒喝。

 雪将婴儿抱在怀里,温柔地哄着,并用手轻抚他额头,随后将门轻掩,没理会外面的谩骂声。许久,客厅安静下来,酗酒后的李德贵,趴在桌子喃喃自语,神志不清。

 然后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回自己房间。一直僵着不动的雪,抬起了头,她面无表情,将婴儿放在上后,走到头和柜子的隙处,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瓶,怔怔地注视着它,没有出声。

 “媳妇儿,热水烧好了,去洗澡吧。”铁突然走进房间,把雪吓了一跳,用力握紧小瓶,紧接着绷紧神经,轻咬嘴,神色很复杂。

 “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你咋流泪了?”“没,进沙子了…铁,我要拜托你一件事。”“啥事,俺去做!”“你爹又酗酒了。他的胃肯定很难受…”

 “哎俺爹就这样,喝了十几年了,喝完就吐,俺看着贼难受…媳妇儿,这是什么,喝的吗?”

 “嗯…你爹不肯让我进他房间,你拿去喂他吧,可以解酒,不要说是我给的,另外…气味很浓,容易吐出来,你再倒一杯凉开水吧。”

 “行咧,媳妇儿,这么多,俺能喝点吗?”“不可以!”“好好,媳妇儿,你别生气。”铁被她的严肃语气吓到了,唯唯诺诺点头。

 他一离开房间,雪就立即跪在地上,低着头,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李德贵的房门被打开,铁走了进去。“爹,难受不?喝点这水,能解酒…”过了一会,李德贵吐出来。

 不断地咳嗽:“咳咳…难喝死了…咳咳…鬼巴玩意…水呢…咳咳…老子喝了一辈子酒…解个…”铁回来了,一脸沮丧:“俺爹没喝完,还剩一点…媳妇儿,你咋坐地上了?”

 吴辰看了看铁手里的小瓶,估摸着有400毫升,即使李德贵吐出来一点,剩余的剂量也足以致命,如果不及时送医院,他必死无疑。雪迅速从地上站起来,抢过小瓶,冲出大门,用力扔到庭院外,随后才步履缓慢地走进来,如行尸走般。与之相反。

 在牛棚里的吴辰,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狂喜,他用力一扯,墙上的铁链瞬间崩断,想冲出牛棚,但铁门一时半刻还撞开不了,他一点都不着急,耐心等待李德贵的死亡。

 等了差不多一年了,还在乎一晚上吗?百草枯喝下去并不会一命呜呼,吴辰早已做好临死反扑的准备,握着镰刀,坐在铁门旁边的墙角里。吴辰不清楚李德贵什么时候过来,就一直保持警惕姿势。

 或许下一秒就会冲进来,或许天亮后再进来,又或许…他直接死在上,看不到第二天太阳了。

 雪整晚都没睡好,她锁紧房门后,一手抱婴儿,一手握剪刀,看向房门,不时传来李德贵的咳嗽声,而旁边的铁即睡,几乎不会被吵醒。

 天刚刚亮,铁懒洋洋起后,发现雪抱着孩子,手里还握住剪刀,被吓了一跳,想从她手里拿走,反而将雪惊醒。雪从上坐起来。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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