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新的飞跃(全书完)
“还用学吗?咱张口就来呀。”丽娜微笑看高车长,用白皙的手臂,拿起盛满红酒的杯子,和他轻轻碰了下,一饮而尽。高车长又把双方的杯子斟上,用筷子指着盘中油炸大虾对丽娜,说“吃呀,丽娜,你喝酒进步了…”
高车长的话还没讲完,丽娜打断“都是你培养的呗,说以后当列车长要练…”听到“车长”这两个字,高车长心中一沉,脸上的笑容倏地飞到爪哇国去了。
他拿起黑色的手包,拉开,把丽娜的五千元钱递给丽娜,一脸无何奈何,低声说:“这年头,办事钱也不好使了,明天去李段长那里吗?”
“…我…那个…”丽娜低下头,不置可否的态度,更让高车长心情黯然,他端起酒杯,又放下,对丽娜:到底去不去呀?高哥,不要
我,你让我仔细考虑一下行吗?丽娜用商量的口气,对他说。
见到丽娜暧昧的态度,高车长猛然端起酒杯,把杯中的酒一口喝下“去不去见李段长,是你个人的自由,我无权干涉你,我是你什么人呐,啊,你说,是不是我不该问你啊!”高车长的声音有些大,情绪控制不住了。
“去不去你自己决定,也不要告诉我了,我还有事,对不起,失陪了…小姐,结帐…”接完帐后,在铿锵杂乱的脚步声中,他一脸怒气冲了出去,头也不回地把丽娜丢在刚才还是充满柔情
意酒店的房间中了,丽娜惊呆了。
她觉得很委屈,自己没有解释完,他就这样对自己发火,她越想越伤心,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清澈的双眼缓缓滑落,犹豫了片刻,收起放在桌子上自己的五千元钱,还是迅速追了出去。天已经黑了。
江边小路上很难再见到人影,水上一串串忽明忽暗的灯光是跳动的渔火,丽娜在江堤上跑一会儿,停一会儿,可是就是没有高车长。
他跑哪去了呢?间隔只有三分钟时间,他不可能坐车走啊“高哥…”一声声嘶哑的喊声也没有唤回,丽娜更着急了。
心碰碰直跳,汗水浸透了黑色的连衣裙。找了将近半个小时,他再也喊不动了,伫立在原地,茫然地看着黑夜中翻腾的滔滔江水发愣,她暗想,可千万别发生什么意外呀。
万般无奈中丽娜决定不找了,她带着黯然的心情,走到酒店门口打的回家了,高车长合衣躺在自己家的
上,他梦见了自己攥着丽娜柔软的左手共同走进了神圣的教堂。
一身洁白的婚纱的她,脸上带有女
特有的矜持,一面走一面看着自己,他看到了丽娜的眼睛如一对黑宝石般明亮,他感到她的手异常细腻光滑,步履仍然是那么飘逸轻盈。
他们的
月生活去了遥远的南方,他轻轻地拥着线条优美她站在柔软的沙滩上,共同眺望蔚蓝色的大海…“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深夜的宁静,把高车长从甜蜜的梦中惊醒了,他在冥冥中回到了现实的世界。
尽管与丽娜结婚是一个梦,而且又是短暂的,但是毕竟带给他一种如愿以偿的快慰。他懒洋洋从
上起来,踉跄走到门前“谁呀?”
“是我,开门呐。”
子琳熟悉的声音从门外飘了进来,他打开门,酒气和香水的气味
面袭来,琳摇摇晃晃进来,险些倒在他怀里。高车长下意识用手扶了她一下,冷冷地说:“回来了。”
“哦…”琳在嗓子咕噜一声像是自言自语,走到沙发上坐下。高车长用狐疑的眼光看着她,他仔细观察,发现她脸上和脖子上有好几道紫红的伤痕,显然是刚刚亲吻形成的,他暗想,这个的女人,又出去不止到和谁鬼混了。
他厌恶地瞪着他问“琳,这样下去总不是结果,我们离婚吧!”“可以呀!”她顿时来了精神,
直了身子,瞪大了眼睛,扫了高车长一眼,斩钉截铁地说。
她心中暗喜,在丈夫面前久违了的微笑,隐隐约约浮现在脸上,其实她正盼望早点离婚呢,他原来的那个在大学的恋人正等着他呢,据说他现在发达了。
光固定资产就好几百万呢,想到这里她的神态恢复了无比的轻松,声音也柔和许多了“高平,我觉得我们的结合就是一个错误,我不适应这里的环境,你耽误了我…”
“谢谢你陪伴我五年时光,财产我们各分一半可以吗?”高车长打断了她的话,问:“你看可以吗?”不用了,我什么也不要,房子是你的,那二十万存款我都给你,我要和他开始新的生活了。
““还是那个他?”“对呀,我也不瞒你了,他太可怜了,为了我现在还独身呢。”琳竟然这样回答,心中仍然挂念那个含羞蒙辱的他,高车长心中
漾起了厌恶,但是琳顺利答应,多少给他带来一种欣慰。
他
着烟雾说,明天办离婚手续。琳说可以。看时间不早了,他说该睡觉了,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卧室谁也没有
衣服,倒头呼呼睡去。第二天下午,离异后的高车长,失神地在自己的家中烦躁地走来走去,他怎么也想不到和琳夫
五年一场,竟然结束的如此匆匆忙忙。
由于是自愿解除婚姻关系,手续非常简单,走出办事处大门,琳竟然和他一句告别的话也没有,便迫不及待地钻入了等在路边的出租车,她的情人在里面等她呢,望着远去的汽车。
特别是琳与哪个男人依偎在后坐里逐渐远去的背影,高车长心中的心悸骤然被忿忿不平了取代了。
他知道,女人一旦有了情人,对丈夫的
体就不感任何兴趣了,时机成
后,就像一只出笼的鸟,飞到人家的身边,并且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世间有很多东西,属于自己的时候,往往不注意到它的价值。
可是突然在一个早上失去了,并且永远不属于自己了,在这个时候才想到了它的价值,尽管他和琳感情不睦,是他主动要求分手。
但是此刻,在他心中竟然残存着缕缕恋恋不舍,他咬了一下嘴
,骂了自己一句,我真他妈
!
他转过身,一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只想回家。琳带走了一些常用的东西,卧室里他和琳相依偎的照片仍然挂在墙上,他茫然地瞥了一眼,琳的笑靥仍然是甜甜的,弯弯睫
下的眼睛里永远是那么含情脉脉。
他站起,把像框摘下,放到了沙发底下。昨天,高车长与丽娜在饭店分手的时刻,他的离婚决定曾经动摇了,如果昨天晚上家琳在家,他是不会主动提出的,甚至和琳提出后,他多少有些后悔了。
但是男人说出的话,如果出而反而,那还是男人吗?他的目光又盯在卧室桌子上的电脑,立即又气串两肋,双眼冒火。就是这个现代化的工具,琳和那个情人瞒着他勾勾搭搭,谈情说爱。
最后导致了本来就十分脆弱的家庭利马解了体。他气呼户呼地抱起电脑,使劲摔在地上,伴随着清脆的屏幕破碎声,鼠标和键盘的碎片散落一地。他疯了!他彻底失去了理智!
缭绕的烟雾笼罩了他苍白的面色,地上是一
儿又一
儿的烟头,狼籍一片,一天不到他竟然
了两包烟。
被愤怒烧灼的心情稍微冷却,高车长又恢复了理性,他拨打丽娜的手机,传来了你拨打的用户已经关机声音,他沮丧地又拨打丽娜家中的电话,接点话的是丽娜的母亲,他问:“我是丽娜的车长,她在吗?”
丽娜母亲说:“不在,哦,刚出去,上单位去应聘什么车长了…”“…噢,那好吧。”高车长不耐烦地放下电话。
得到丽娜违背他意愿,去单位的消息,高犹如一盆凉水浇在他的全身,他像一只
气的皮球,瘫软在沙发上,
瞪瞪地睡了,他实在是该睡觉了,连
的忙碌早已经使他的心灵疲惫万分了。
两周后,148次旅客列车在
快的乐曲中披着晨曦徐徐启动。丽娜如愿地当上了列车长。她还要见习一段时间才能单独工作。车队里偏偏安排高车长带她,尽管车队领导的安排让他颇有几分不快,他还是“委曲求全”了。
丽娜跟在高车长身后,高耸着
脯,绿色三角形的车长标志牌端正地挂在的右臂短袖制服上。走到每节车厢,旅客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多一眼这个身着淡兰
制服,年轻好看的女车长。
高车长则是一脸失落,他无
打采,迈着沉重的步履,事务
地从车厢的后面走到卧铺车,头也不回地对丽娜冷冷地说:“我头有些晕,你和乘警验票去吧…”
他说完,走到一个没有旅客的卧铺旁,帽子使劲扔在茶桌上,顺势躺下了,一个小时后,丽娜验完票,叫醒了高车长。她给高车长倒了杯水,高车长喝完,用手背摸去挂在嘴
的水珠,瞪着眼睛看丽娜。
丽娜坐在他对面,目光移向窗外,她说:“高哥,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我那天违背你的意愿,去应聘了,本想跟你打招呼…”
高车长不等丽娜说完,挥手打断了丽娜的话,他烦躁地:“不用说了,做什么,不做什么,是你自由,我无权干涉你。”他涨红了脸,一脸醋意地追问:“见到李段长了?”
看着一脸惆怅的高车长,丽娜仍然耐心地解释:“那天下午李段长去了,有车队的人,还有业余室的人。”高车长一脸狐疑地问“李段长没单独找你?”
丽娜摇头说:“真没有,看你想哪去了。”高车长审视着丽娜,看她严肃的神情,脸上的愁云似乎飘散了一些,他长出了口气:“看来我是错怪人家了,都怪这段和琳离婚闹的,你别介意。”丽娜说:“不会的。”
她接着安慰高车长:“高哥,你是聪明人,千万要振作起精神,不要颓废下去,看你胡子都不挂了。”她打开从宿营车取来的高车长的手包,把刮胡刀拿出递给他。
高车长顺从地在脸上蹭来蹭去。他又去洗了脸,端端正正地把大颜帽戴在头上。等来到丽娜身边时,他像换了一个人,一扫颓废的神情,往昔的英姿回到了俊俏的脸膛上。
他看到了丽娜用爱慕的眼神凝视自己呢。列车在恒速中前进,旷野飞速地向后退去。高车长和丽娜的交谈仍然哝哝窃窃,从高车长身彩飞扬的脸上和丽娜飘逸的笑声中,不难看出他们的关系比以前又有了新的飞跃。她也许同意嫁给他了。【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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