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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没收官僚资本
 虽然风光了几年,谁知世事难料,满洲国铁桶江山,一朝破碎。明,她的丈夫就要带着儿子小广回日本了,这一去,她料定父子二人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分明是一条不归之路啊…小广母亲擦去眼泪,将一条绳子搭绕在树杈上,又搬了几块砖头垫到脚下,将绳圈套在自己脖子上,用力蹬开脚下的砖头…

 她的身体像被狂风吹起一般晃动起来,忽听一声喊叫在山林间回:“水娥,水娥…”她看见了,沿着细长山路匆匆奔来的是她的丈夫高桥润一。她想喊一声“高桥君”但是却喊不出来。

 一朵白云飘到脚下,她身不由己,便踩到了软绵绵的白云上,耳旁回响起一首诗句:自顾家计随彼去,黑鱼亭上送君行,小径吹衣影渐远,一程更一程。

 笑语隐隐不再继,今成别。天涯行十万梦,从今夜重。竹摇月影醒。白云载着她,在诗中飘向一个无边无际的去处…高桥抱着水娥的尸体泣不成声:“水娥,你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日本战败了,我就不想活了。

 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不要这条命了,现在,我就去找你,我的死啦死啦地有…”当王大夫领着小广赶到小北山时,看到的是高桥和水娥的尸体。

 水娥脖颈上有一道绳痕,高桥的肚子上,着一柄匕首…从此以后,小广就没再哭过,他的泪水已在那一天干了,他知道,自己的泪水和母亲的一样,都是苦涩的。

 王大夫收养了小广,学校复课后,王大夫为小广转了学,小广便和小妹在同一所学校读书。开学前一天,小广独自收拾书包,发现书包里有一封信,竟是母亲写给他遗书!

 读着母亲的绝笔信,小广方知,自己的老家是在长江岸边的广济县,正因为如此,母亲才给他取名为小广,同时,小广也知道了,在遥远的故乡,他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兄长,名叫杨丙夏…

 在那个冬天里,小广就守在炉火边,与小妹一起看书写作业,炉火中豆粒烧得“噼啪”作响,那是黄豆粒吗?不,是珍珠粒,是母亲的眼泪!

 那时,屋中正弥漫着烧豆的香味,可惜母亲闻不到了,母亲的泪珠已化成了炉中的火焰…***一年一度春风柔柔,吹到了大江两岸。

 小城中,开来了浩浩一支大军,红旗漫卷在大街小巷。干戈指处,正是扬子江南!一条天险,岂能阻挡住滚滚洪?这是翻天覆地的岁月,这一年,是一九四九年。

 这座小城给丙夏夫妇留下了永远无法磨灭的回忆,仍是当年的那条青石板小路,一对男女走在上面,但却不是当年那个瘦小少年和那个美貌孕妇了,而是一对男女军人。

 黄的军装,红色的五星帽徽,系皮带,扎着绑腿,黑色布鞋,女的秀美而又英姿飒,男的虽瘦削,却精神抖擞。

 武,就在春光中,回了离家多年的故人。故人相见也还相识,着熟悉的乡音招呼道:“莫不是丙夏、礼红么?长这么大了,出息了沙,当了大官了吧?”

 这一对男女军人,正是跟随解放大军回到故园的丙夏夫妇。他们一回到武,便去寻找故居。

 可是,故居已成废墟,早在一九四三年,便被军给烧掉了,他们徘徊在焦土上,回想着何处曾是他们同眠过的卧房,哪里是他们曾经共餐的堂屋…

 夫又一次眺望长江对岸,映山红正在怒放,染红了江水。当年他们也曾遥看对岸青山,感慨万千。

 如今,青山依旧在,但是换了人间。长江北岸,百万雄师枕戈待旦,只等一声令下,便要横渡天堑,解放全中国。谁能想到古老的中国会发生如此巨变?蒋介石没想到,他的盟友美国人更没有想到。

 美国从参战之起,便拨打起对中国的如意算盘了,早在一九四三年,罗斯福总统就曾设想,战后的世界安全应由中、美、苏、英四大国组织国际警察来维持。

 也是在那一年,美国国会通过议案,决定战后继续援助中国,直到中国成为真正的世界强国。使之东日本,北拒苏俄,成为美国在远东的最强大盟友,并利用中国稳定东亚局面。

 在美国人看来,温和而有教养的中国人更可靠,更值得帮助,而苏俄和日本野心太大,国民好战,充满了危险。至于中国共产人,美国人并不太在意,一些美国人士曾去过延安,走马观花连几,得出的印象是:中共绝不同于苏共。

 斯大林是个暴戾的独裁者,而中共的创建者和领导者,则是一些无害的小知识分子,远比苏共温和,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们只是为了寻找一条救国救民之路,一旦中国强大了,他们定会放弃武装夺取政权的主张。

 同样是在这一年,中、美、英三大国首脑举行了开罗会议,罗斯福表示经济援华使中国成为四强之一,恢复中国的国际地位,废除美国在中国的一切特权。

 他极力说服邱吉尔也这么做,经过讨价还价,邱吉尔接受了罗斯福的大部分提议,但拒绝归还香港…三大国首脑还讨论了日本的战后赔偿、天皇制度的废立以及朝鲜、越南等国家的前途…如果真的按罗斯福设计的路子走下去。

 当今亚洲也许会是另外一种局面,然而,中国人是不会任由美国来为自己选择道路的,中国人民的命运只能由中国人自己把握。

 抗战胜利后,和平之门也曾向中国人开启过,但很快就关闭了,为了一个国家的命运,同室戈,一战便是三年。

 丙夏夫也投入到了这场战争中,一九四三年,他们在望岗获救,便一直跟随部队转战南北,念云、念竹兄妹由兰妈和小三带到了解放区,如今,兄妹二人和兰妈母子已被安排到了东北沈,因为那里早已解放。

 夫妇二人为了一个崇高的理想,只能暂时放弃家庭和子女。在他们被俘期间,礼红身心受摧残。

 虽然得救后,丙夏用各种偏方将礼红调养得依然青春美貌,但她大上却留下了一生都无法磨灭的辱字迹。

 不过,丙夏深爱礼红之心却永远也不会变,在他心中,礼红是光芒四的女英雄,敌人使出那么多而又残酷的手段,礼红也从未屈服过。

 她的体是那么脆弱,可意志却无比刚强,丙夏在深爱子的同时,更对她充满了崇拜。望岗获救后,夫妇二人被调入了主力部队。抗战胜利后,这支部队改编为野战军,礼红任野战医院院长。

 丙夏却因为曾杀死已经投降的斋滕而触犯了部队纪律,受到过处分,这便影响了他的提拔,现在他只是礼红手下一个卫生连的连长。

 好在丙夏也不在乎职位高低,只要能与礼红在一起,夫形影不离,他便是当牛做马,也心甘情愿,幸福无比。一九四九年,映山红盛开时节,夫俩竟又双双回到了野花芬芳的武

 在僻静的小巷里,他们回忆着曾经发生的每一个故事,他们觉得每个故事都很动人。丙夏说:“礼红,还记得吗?十年前,就是在这里,突然下了一场暴雨,我就背着你趟水走在这条小街上。”礼红笑了起来:“那时候,你说话都会脸红。”

 丙夏说:“还不是因为你太好看了,我在你面前自卑嘛。”参军多年,南征北战,丙夏早已改了乡音,他对礼红说的是国语,此刻,丙夏蹲了下来,小声说:“礼红,今天再让我背你一回吧。”

 礼红四处张望一番,见没有行人,便微微一笑:“背就背,只当大人再欺负小孩一次!累了就赶紧放我下来呀。”

 丙夏说:“背着你,一辈也不会累。”于是,礼红伏到了丙夏的后背上,丙夏背着礼红走在故园的小街上。礼红前两坨肥依然又大又软和,蹭得他浑身酥酥的。

 礼红的气息依然有如兰花芬芳,丙夏仿佛又回到了花样年华,然而,幸福之路依旧短暂,看,面走来了两个军人。

 丙夏尚未来得及放下子,对面的人就笑了起来:“哟,我们的神医背着堂客在这里逛呢!”丙夏脸红了起来。

 笑道:“陈副团长,你别那么大声喊嘛,想把全城的人都喊过来看热闹吗?”陈副团长是何人?就是从前的陈营长,更早以前是陈连长,更早更早之前是小陈。

 跟在他身旁的是已经当了副连长的小叶。这两个男人都曾经触碰过礼红美妙的体,并对她又软又香的温暖‮体玉‬充满了美好回忆。

 当然,他们现在的关系是战友和同志,他们和礼红之间是纯洁的阶级情谊。说过笑过之后,丙夏问道:“陈副团长,我们什么时候打过江去啊?”

 陈副团长道:“怎么,着急了沙?是啊,同志们都急着呢,蒋介石的军队已经不够我们打的了,哈哈,可是,我们要等待命令啊!”是的,部队在等待最后的命令。

 因为直到这时,许多人还对和平解决中国问题抱有幻想。一九四九年一月,泽东曾提出了八项和谈条件。四月一,国民政府和谈代表团抵达北平,国共双方代表在故宫开始了和谈。

 便在这时,解放大军到了长江北岸,上万门大炮直指江南。国共双方磋商达半个月之久,双方各自阐明立场。

 共军方面以八项和谈条件为依据,将《国内和平协定(最后修正案)》八条二十四款付给公民代表团,内容为惩治战犯,废除国民政府宪法及一切法统,民主改革国民军队,没收官僚资本,实行土地改革等等。

 国民代表张治中接过协定时,双手在颤抖。周恩来说道:“本月二十是最后期限,希望南京方面在此之前表明态度。”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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