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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曹妈与夫人作耍,又说:“今夜打搅着夫人,心下多有不安。可惜在下是个质,不敢与夫人并体。若得夫人不弃,略略一试,也可报答夫人盛情。”

 夫人道:“此不过取一时之乐,有甚贵?你既有美意,我便试试,果是如何?不然,还道你说的是慌。”曹妈见他动心允了,忙斟酒劝他多吃了几杯。

 夫人一时兴大发,不觉的醉了,坐立不定,便靠着曹妈的脸儿亲嘴道:“我先去睡,你也就在我被中睡着罢。”

 曹妈应了一声,暗地里喜得无穷。他见夫人睡稳,悄悄方去解衣,得赤条条的,扯起香被儿盖着,将物夹得紧紧的,朝着夫人,动也不动。

 这夫人被他说的心下麻难受,只见曹妈睡下不动,暗想道:“莫非他来哄我?”随问:“曹妈可曾睡吗?”

 曹妈道:“我怎敢睡?我不曾问过夫人,不敢大胆。若还如此,要如男人一般行事,未免摸摸索索,方见有兴。”夫人道:“你照常例做着便是,何必这般道学?”

 曹妈道:“此物藏在我的里边,小小一物,极有人的。若是兴高,便从里边出,故与男子无二。”夫人笑道:“委实奇怪。”

 曹妈即去摸着夫人两了多时,又将他一双金莲掀起,搁在自己腿上,然后用中指户,轻轻拨着花心,弄了几下。夫人那里得住,不觉一阵昏水儿淋淋将出来,他便上身凑着卵眼,一耸送将进去,着实顶起来。

 夫人只觉快活异常,那知真假,紧紧搂着曹妈,柳轻摆,凤眼乜斜道:“可惜你是个妇人,若是男子,我便叫得你亲热。”曹妈道:“何妨把我认作男人。”

 夫人道:“你若变做男人,我便留在房中,再不放你出去了。”曹妈道:“老爷回来,倘然知道,恐是性命难逃。”夫人道:“待得回家,还在三载。

 若得二年,夜夜如此,死也甘心。”这曹妈见他如此心热,越的使出本事,弄至千余。夫人道:“乖乖,你且住手,我一口气过来,再弄便是。不然我便晕过去了。”

 曹妈急将出。夫人道:“你这妙品,怎么好似生就的一般?”复用手一摸,并无痕迹,吃了一惊,道:“这等,你果是男子了,你是何等之人,委实怎生乔妆到此?”曹妈道:“夫人恕罪,方敢直言。”

 夫人道:“事已至此,有何罪汝?你实说来,待我放心。”曹妈道:“我乃广东珠子客人,寓在华严寺里。

 昨殿上闲游,幸遇着夫人,十分思慕,见无由,即求神问卜。若前世有缘,愿赐一灵签。那诗句灵应得紧,我便许下长幡祭献。”夫人说:“我且问你,是谁人叫你如此装束而来?”曹妈道:“此事怎好与人知道?

 自在房中思想得这个念头,买衣于暗处妆成,故将珠子抛地,只说还寻不足。原珠只得三十颗。”夫人道:“好巧计也。

 倘你辞去,我不相留,你如之何?”曹妈道:“也曾料定夫人不留,我便说路走不及。十分再不留,我在你房槛门上故意一绊,便假做疼痛起来。

 只说闪了脚骨,困倒在地,你必定留我与使女同住一宵。留宿之时,我又见景生情,定将前话说上,必然你心高兴,计在万全,不怕你不上手。”

 夫人道:“千金躯,一旦失守了,有心一死,如今可惜,又是他乡。”曹妈道:“这是千里姻缘使线牵,这个何妨?”夫人道:“不是嫌你外方,若在本土,可图久远。”

 曹客道:“若是夫人错爱,我决不归矣。况父母虽在年高,尚有兄嫂可仗,自家又无子可思,愿得天长地久,足矣。”夫人道:“如果真心,明早起妆束,如初出去,以掩人耳目。

 今夜黄昏,可至花园后门进来,昼则藏妆于库房,夜则同眠于我处。只虑做官的,倘后升了别任,要待家小赴任,如之奈何?”

 曹客道:“我又有别计,那时果升别任,我便作一常随,将身投靠相公。那时得在衙中,自有题目好做。”夫人笑道:“曹郎真是机智,我好造化也。”

 ***且说夫人道:“你这机智极巧,但你不归家,须将珠子本利归去,以免父母悬念。”曹客道:“夫人说得是,明归寺,我将珠子银本利寄于同乡亲戚带回。我书中托故慢慢归家,两放心矣,只是后租公在家,一时撞破。”

 夫人道:“不妨,那居官的人,多于不理家务,是闺门上不谨的。即有风声,他也不自认丑名。自古云:风出宦家。”曹客道:“以夫人所言,却也似乎近理。只是通了命妇,岂肯相饶?”

 夫人道:“既是这般长虑,不来就罢了。”曹客道:“咱虽云,也是前生有缘。古人有言曰:千里有缘来相会,面对无缘不相逢。”只听的夫人道:“数皆天定,那里忧得许多?”

 正说话间,只听爱推门进房来,寻曹妈同睡。四下不见,只见夫人下一双男鞋在地,吃了一惊,不敢做声,暗暗想着,另在一旁睡了。

 且说他二人见爱莲推门,双双搂定睡了,直至五鼓,又做巫山之梦,更取乐一番。不觉天已大明。夫人催曹客早早束妆,爱莲从那边走来,朝着曹客细细一看,知是男子。笑了一笑道:“你今夜可吃了好果子了。”

 曹客不语,又道:“你若出去,这双鞋儿有些不妥。待我去寻一双与你穿了方好。”夫人在上听见,叫道:“爱莲,事已至此,料难瞒你。切不可走漏消息,与外人知道。我自另眼看你。”爱莲伏在沿上回道:“不分付。

 也不敢坏夫人名节,何用说来?”随即走到别房,去偷了一双大大的花鞋,与曹客穿了,道:“漫慢走出去。”夫人说:“着。”

 一骨碌身起来,一面取几样点心与他充饥,一面取那些珠子道:“你可拿去。”曹客道:“夫人要,都留在此。”

 夫人道:“我将昨拣的留下,余者都拿去,寄与家中。”又与一封银子道:“珠价你可收下。”曹客笑道:“恁般小心着我。”

 夫人道:“你此一番未得回家,多将些银子寄回家去,安慰你父母之心,免得疑你在外不老成。”曹客道:“足感夫人用心。”

 说罢辞出。夫人说:“出门依风火墙,看了后门,黄昏早来。”应了一声,恰是个卖婆模样。

 爱莲送出大门。门上有几个家人看了道:“昨晚在那里歇着?”曹妈道:“因天色晚了,与爱莲姐宿下。今方称得珠价到手。”说罢,一路迳至后花园。门外上三个字的一面牌额,写着“四时

 左右一联上写:园涉以成趣,门虽设而常关。他便记在心里,仍到祠堂,了女衣,且喜不撞见一个人,一直进得寺来,将匙开了房门,欢迎喜喜,重新梳洗,穿带整齐,来到前殿拜了几拜,三牲酬愿。

 一面收拾金银珠宝,一面央了亲戚寄回家去,就将谢神的三牲酒果,安排停当,请出当家师父,道:“昨遇一亲舍,有事烦我,不知几时才回,这一间房,锁一,还师父一租钱。

 房中并无别物,止就帐衣服在内,乞师父早晚看守,特设薄酌,敬请老师。”几位和尚感激无穷,大家痛饮一番。曹客道:“我告别了。”和尚送出山门,但见金乌西坠,玉兔东升。

 约有黄昏,踱至花园门首,将门慢慢一推,却是开着,竟进园中,只见台下夫人与爱莲着前来。爱莲忙去锁门,夫人笑道:“夜深无故入人家,登时打死勿论。”

 曹客道:“还有四个字夫人忘了。”夫人道:“非即盗这四个字么?今你认盗认?”曹客道:“认了盗罢。在此园内,也不过是个偷花贼耳。”

 二人就在月下坐了,爱莲取了酒肴,摆列桌上。夫人着爱莲坐在桌横饮酒。月下花前,十分有趣。从此朝暮乐,朝藏夕出,止他三个人知之,余外家人,并一字不闻。

 真来光似箭,不觉二载。这且按下不表。再说本城内,有一个衙行生理,名唤邬利,到了三十岁上,方娶得个子,叫做玉奴,年方二十岁,生得七八分容貌,夫二人十分眷恋。

 这玉奴为人柔顺聪明,故此邬利得意着他。其年玉奴母亲四十岁,玉奴同丈夫往岳丈家去拜寿。

 丈人王,留他夫二人,陪众亲友吃酒。过了两,邬利别了岳父母,迳往家去,留子在娘家住几来便了,玉奴言能:“你自归家做生意,我过两自己回去,不须你来接我。”

 邬利听说去了,玉奴又在娘家住了几,遂别了父母,取路而行。未及数里,只见狂风急至,骤雨倾来。玉奴见雨势甚猛,连忙走入寺中。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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