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真假难分
秋飞花笑一笑道:“阁下,咱们还不到一决胜负的时候。”
虚伪公子笑道:“难道搏杀分出胜负,也要等到一定的时刻么?”
秋飞花笑道:“不错,兄弟一向对时间十分重视。”
虚伪公子道:“可惜的是在下没有这份耐心。”
秋飞花道:“阁下如若希望在下出手,只管请便。”
虚伪公子突然伸手,
出了背上的长剑。
秋飞花淡淡一笑,道:“怎么,要动兵刀?”
虚伪公子笑道:“秋兄闪避掌势的身法,果然是高明得很,但知剑上的造诣如何?”
秋飞花,道:“秋某人可以奉陪,不过,在下希望公子能答允一事。”
虚伪公子道:“请说吧!”
秋飞花道:“咱们败了,自然会束手就缚,听凭处置,如是在下幸胜了…”
虚伪公子冷冷一笑,道:“你想和在下打赌么?”
秋飞花笑一笑,道:“如若公子有着必胜的把握,赌一睹,有何不可?”
虚伪公子道:“本公子号称虚伪,说的话阁下是否相信呢?”
秋飞花淡淡一笑道:“不要紧,咱们先订一个赌约,但你公子输了可以不守信诺。”
虚伪公子微微一笑,道:“如是在下可以不守信约,那又何苦订个赌的呢?”
秋飞花道:“限制我,伙某人败了,咱们就按约行事,秋某人胜了,你公子可以不守约定。”
虚伪公子哈哈一笑,道:“秋兄这般善待兄弟,倒使兄弟有些不好意思了。”
秋飞花道:“公子能把虚伪二字,用作称号,一语道破这份大勇之气,秋某人十介佩服。”
虚伪公子那样厚的脸皮,也不
微一红,道:“秋兄说得倒也不错,本公子取号虚伪二字,那是先已告诉和兄弟对敌的人,本公子虚伪得很,如是对方仍然受了本公子所骗,那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本公子早已打出的旗号。”
秋飞花道:“不错,这也算堂堂正正之师了。”
虚伪公子道:“好!秋兄既然了解的如此深刻,那就请出赌约吧!”
秋飞花道:“兄弟已经幵出来了,如是兄弟落败,咱们束手就缚。”
虚伪公子道:“可是包括所有的人么?”
秋飞花道:“不错!我,东方兄和刘姑娘。”
虚伪公子笑一笑,道:“如是兄弟输了,那就带你们去看倪万里和李雪君。”
秋飞花一抱拳,道:“那就请公子出手。”
虚伪公子道:“咱们比兵刀,还是比拳掌?”
秋飞花道:“客随主便。”
虚伪公子道:“各位没有兵刃,咱们比拳吧!”
话落,人已欺身而上。
但他幷禾出手,只是从秋飞花身侧一掠而过,秋飞花沉着得很,竟然也未出手。
虚伪公子身子一转,又朝秋飞花冲了过来,将近秋飞花时,突然一闪,掠着秋飞花身侧而过。
秋飞花静静的站着,也未出手。
虚伪公子一连冲向秋飞花十二次,一次比一次攻势凶猛,但每一次冲近秋飞花时,就突然闪幵。
这是武林中从未有过的打法,只看得刘小玉颇感惊奇,低声问道:“东方兄,这是怎么回事?虚伪公子冲来冲去,但每一次都从身侧掠过,奇怪的是秋师兄竟也不肯出手。”
东方雁道:“这似乎是种很怪异的武功,他号称虚伪公子,武功的路数,也不能以常情推论。秋兄不肯出手。虚伪公子就无法出手攻击。”
了。
刘小玉低声说道:“东方兄,秋师兄
罗
博,如若是我怕早已被那虚伪公干引
出手了。”
虚伪公子连冲了十二次,一直无法
使秋飞花出手。
只好停下了脚步,道:“阁下怎不出手?”
秋飞花笑一笑,道:“在下怎能喧宾夺主,公子不出手,在下怎敢出手?”
虚伪公子冷哼一声,道:“你是不敢出手,对么?”
秋飞花笑道:“不错。在下不敢出手,公子这飞鹏拳法,专以钻空抵隙,在如先出手,必会留下一点空隙,公子亦将乘虚而入,在下如是再想扳回劣势,那必将大费手脚了。虚伪公子微微一怔,道:“你认识这套飞鹏拳法?”
秋飞花道:“冗弟听人说过,但见识这飞鹏拳法,倒是第一次了。”
这飞鹏拳是极为奇奥、快速的拳法,来去有如飞鹏,不但势道凌厉,且专以攻击敌人留下的空隙。
但他有一个最大缺点,那就是不能先行出手,必需
敌人先出手,才能找出敌人出拳的空隙。有如飞鹏琢食一般,凝聚全身功力一击。
是属于一种很恶毒、残酷的拳法。
但秋飞花一直未出手,使得虚伪公子无法找出空隙,不敢轻易出手。
东方世家素以武功博杂称誉武林,但东方雁却从未听过飞鹏拳法,秋飞花一语点破了飞鹏拳法的
到之处,使得东方雁又对秋飞花加重了几分敬畏之心,只觉此人
罗博深而又外貌谦和、遇事镇静。
虚伪公子脸色一变,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秋飞花静静地站着,以不变应万变,只待虚伪公子笑声顿住,才微微一笑,道:
“公子,想到了什么好笑之事,可否说给在下等听听。”
他永远是那么心平气和,说起来,不快不慢。虚伪公子一整脸色,恭恭敬敬的一抱拳,道:“秋兄,咱们不用比下去了。”
秋飞花道:“哦!为什么呢?”
虚伪公子道:“算秋兄胜了,如何?”
秋飞花道:“阁下这般相让兄弟,岂不叫兄弟惭愧。”
虚伪公子道:“俗语说的好,英雄相惜,秋兄这等英雄人物,真叫兄弟心仪,如是咱们一定要打个胜败出来,必有一人受伤亡,那岂不是人煞风景的事。”
他说的诚诚正正,一脸肃然之
,实叫人无法分辨真假。
秋飞花笑一笑,道:“多谢相让,但不知咱们下一步应该如何?”
虚伪公子道:“兄弟认败了,自然应该履行承诺。”
东方雁、刘小玉都有着意外之感,但秋飞花却十分平静地说道:“兄弟这里谢过了。”
虚伪公子回头对东方雁和刘小玉一抱拳,道:“两位,请一起见见倪、李两位老前辈如何?”
刘小玉低声道:“东方兄,这人怎的忽然间变得一脸诚正之
,前后不足一刻工夫,竟判若两人。”
东方雁道:“莫非如此,他怎能当得虚伪公子之称。”
两人谈话的声音,虽然很低,但以那“虚伪公子”的耳目自然是早已听到了。
此人的利害之处,就是听到当作末听到,神色如常,竟然连望也未望东方雁等一眼,转身向前行去,一面说道:“兄弟替三位带路。”
秋飞花回头望了东方雁和刘小玉一眼,暗施传音之术,道:“此人的笑脸比起他一脸怒容,更为可怕,不知他又要耍出什么花样,咱们要小心一些。”
东方雁、刘小玉微微领首,三人鱼贾追随在秋飞花的身后。
虚伪公子带三人直行到大厅壁角之处。
只见他举手在壁角上轻轻敲了几千。
好好的壁角,突然间裂幵了一座门戸。
虚伪公子一欠身,道:“三位请吧。”
秋飞花微微一笑,道:“不敢当,强宾不
主,公子请走前面吧!”
虚伪公子笑一笑,道:“好!兄弟带路。”
当先举步而入,这是一条很窄的小道,只可容两个人幷肩而行。
但转了两个弯子之后,地势突然幵阔,有如一座大厅。
严格点说,这不算是一座大厅,因为,这是一座很奇怪的建,整座厅形成月形,到处都是门戸。
厅中的布置很豪华,红毡铺地,四面都是白色缎子幔起,四角和正中,各挂着一盏垂苏宫灯,但灯上面,有一个遮顶,全景水晶石作成,灯光被遮顶上的水晶石反
出来,照得满室通明。
光线的强烈,尤过上面大厅。
一张宽大的檀木桌子,四面分摆着二十四张大师椅。
秋飞花暗中伸手在壁上按了一下,发觉那墙壁是很坚固的石头建。
这一座地下大厅之建,定然费了不少功夫。
秋飞花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却相信离南
府不曾太远,不
暗叫了两声惭愧,这地方有这样一座大工程的建,自己竟然完全不知,真是膛螂捕蝉,却不料黄雀在后。
奇怪的是,圆厅中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影,连一个招呼客人的佣人也不见。
虚伪公子微微一笑,道:“诸位心急见人,怕也没有心情闲坐。”
秋飞花道:“是!看来公子是一位很细心的人。”
虚伪公子道:“好!咱们先去看看倪万里如何”举步行到一座门口前面,举手一推,木门呀然而幵,按道:“三位请吧!”
秋飞花这次未再客气,举步行入室中。
那是一座布置很幽静的心室,一个头发花白,身着浅灰百绽大挂,留着花白山平胡子的老人,盘膝坐在一张木榻之上,紧闭着双目。
在木榻旁侧,坐着一个全身绿衣的少女。
那少女生得秀眉瑶鼻,十分俏美,但却微微镶眉儿,似乎是有着很重的心事。
虚伪公子轻咳了一声,道:“这位倪老英雄,吃了东西么?”
绿衣少女目光
转。打量着秋飞花等三人一眼,才微一欠身,道:“回公子话,这老叫化又脏又怪,脾
又坏,我说尽了好话,他连眼睛也不睁一下,真叫人没有法子『”
虚伪公子道:“你出去休息一下。”
绿衣少女又打量了秋飞花等三人一眼,缓步退了出去。
虚伪公子淡淡一笑,道:“倪万里,你睁眼睛看看什么人来了!”
倪万里仍然紧闭着双目,道:“我不用睁幵眼睛,我就知道你是什么人了。”
秋飞花轻轻咳了一声,道:“倪师叔,晚辈秋飞花。”
倪万里霍然睁幵双目,两道目光盯注在秋飞花的脸上,道:“飞花,你怎么来了。”
秋飞花道:“武兄弟也来了,倪师见过没有?”
倪万里道:“见过了,没有出息的小叫化,若叫化算是白费了一番心血教养他了。”
秋飞花道:“武师弟怎么样了。”
倪万里道:小叫化没有出息,见到老叫化子就哭。“秋飞花道:“武兄弟是
情中人,见到倪师叔如此情形,自然是要哭了。”
倪万里道:大丈夫有泪不轻弾,人男人家哭哭啼啼,哪有一点丈夫气概。“虚伪公子一言不发,站在一例,静静听着两人谈话秋飞花借谈话的机会,打量了倪万里一眼,竟然瞧不出一点可疑,心中暗暗奇怪,忖道:以这位倪师叔脾气而言,如若他没有身受内伤,无法行动,岂肯坐在此地任人摆布。心中念转,口中说道:“倪师叔的身体好吧?”
倪万里冷哼一声道:“老叫化如是身体很好,岂肯坐在此地任人摆布。秋飞花望了虚伪公子一眼,道:“倪师叔,伤在何处?”
倪万里豪情过人,竟然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道:“老叫化被人点了腿双上的
道,两条腿完全失去了作用。”
秋飞花道:“真是一种点
的手法么?”
倪万里道:“老叫化已经几次试行解幵被伤的
道,但却无能为力。”
秋飞花道:“倪师叔的伤势,只在腿双之上么?”
倪万里道:“哼!如是老叫化只是腿双受伤,我还有双手可用,那也不曾任由他们摆布了。”
秋飞花道:“倪师叔还有什么地方受到了伤害?”
倪万里道:“丹田要
,不知他们用的什么手法,使我真气难聚。”
秋飞花吃了一惊,暗道:一个内家高手,如是真气无法提聚,那就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了。“暗暗叹息一声,回顾着虚伪公子,道:“阁下,能不能为我解说一下,你们用的什么方法,伤了倪老前辈。”
虚伪公子笑道:“兄弟的话,怕很难作答,希望秋兄别大相信…”语声一顿,接道:“就兄弟所知,倪老英雄是伤在一种玄妙
指下,据说,如不能在一定的限期内施以解救,怕伤势会继续的蔓延,终至全身瘫痪。”
秋飞花道:“公子对玄
指功的造诣如何?”
虚伪公子道:“那是一种很深奥的武功,兄弟嘛!只是听人说过罢了。”
东方雁突然接口说道:“玄
指虽然恶毒,但自有方法可解,算不得什么绝技!”
虚伪公子微微一笑,道:“听东方兄口气,早已知晓解去玄
指的办法了。”
东方雁道:“赤
神功和一元指,都可解去玄
指。”
虚伪公子怔了一怔道:“这位东方兄的见闻,极为广博,兄弟倒是失敬了,但不知东方兄有没有胆量见告在下出身门戸。”
东方雁冷冷说道:“有什么不敢。”
虚伪公子微微一笑,道:“侠义门中人物讲究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一点,好生叫兄弟佩服,兄弟这里领教了。”
未得东方雁幵口,秋飞花口抢先接道:“公子,咱们应约而来,只是为了拜见一下倪老前辈和李姑娘,既非杯酒论文,实也用不着叙述出身门戸了。”
东方雁霍然警觉,淡然一笑,道:“虚伪公子,在下几乎忘记你的大号了。”
虚伪公子面不改
地说道:“兄弟只是请教一下罢了,如是东方兄不敢说,兄弟也不能勉强了。”
东方雁道:“在下幷非不敢,不过,只是觉着不必,如是你虚伪公子愿说出门戸来历,兄弟自然可以奉告来历。”
虚伪公子道:“在下一向不愿和人谈论什么条件…”
秋飞花接道:“阁下以雅号而言的,就是说了,咱们也无法分辨真假,是么?”
虚伪公子嗯了一声,道:“说的也是,兄弟说的话,一向是真假难分,三位如信了,那只有上当的份了…”
话题一转,接道:“三位还想去看看那位李姑娘么?”
秋飞花道:“如是阁下愿意带我们去,在下等是喜出望外。”
虚伪公子哈哈一笑道:“记得在下已经答应三位,岂有不去之理,走!兄弟带路。”
秋飞花回身对倪万里抱拳一揖,道:“老前辈多多保重,晚辈们去了。倪万里道:
“好!告诉牛鼻子老道,要他放上一千两百个心,老叫化就算活活点天灯,挫骨扬灰,也不曾告诉他们想知道的事情。”
秋飞花道:“晚辈知道。”
紧随在虚伪子身后,出了室门。刘小玉一欠身,道:“老前辈见过我家姑娘么?”
倪万里道:“他们不让老叫化见,不过,老叫化知道地也是受了一种内伤行动无力,但是不是和老叫化子一样伤在玄
指下,那就不知道了!”
刘小玉叹口气,道:“老前辈见过我的大姐么?”
倪万里道:“你是说包小翠。”
刘小玉道:“是的!包小翠,我们的大师姐。”
倪万里摇摇头,道:“没看到她。”
刘小玉目光转注到虚伪公子,道:“我的大师姐哪里去了?”
虚伪公子笑道:“小玉姑娘,你关心的是李雪君的生死,倪万里和包小翠是死是活,与你小玉姑娘的关系不大,你急什么劲呢?”
刘小玉愉冷说道:“我问你包大姐现在何处?”
虚伪公子道:“你该去问问李雪君。”
刘小玉道:“我们姑娘又在哪里?”
虚伪公子原本冷若冰霜的神情,似是忽然间变了和气起来,淡淡一笑,道:“姑娘如若想去看李雪君,咱们现在就可以去了。”
秋飞花缓缓说道:“在下有一个建议,还望阁下有容纳之量。”
虚伪公子道:“兄弟自信还有纳受良言的雅量,秋兄请管说。”
秋飞花道:“这位倪老前辈,生平不喜女
,如你们想用绵绵柔情困住这位老前辈,那是白费心机了,所以,兄弟建议,最好能换一个男人,照顾倪老前辈的起居。”
虚伪公子道:“秋兄的建议甚好,不过,兄弟觉着倪万里大刚正,如是能有一个女孩子侍在身侧,刚柔可以互济,对倪万里是有益无害。”
秋飞花一皱眉头道:“阁下既是不肯接受,那就算兄弟白说了。”
虚伪公子道:“可能足陪伴倪万里的这位姑娘不够温柔。兄弟要他们再换一个就是了”秋飞花一听是越说越糟,闭口不再多言。
虚伪公戸淡淡一笑,道:“咱们去看看李雪君。”
转身向外行去。
秋飞花等鱼贯追随身后。
只见虚伪公子推幵一扇门,转个***,又向另一座甬道中行去。
这地方虽然不大,但每一处地方,建得都是一种模样,七弯八转之后。都已有些晕头转向。只有东方雁的神情很严肃,脸上也微微现出惊愕之
。
转了一阵之后,虚伪公子突然停下脚步,推幵一扇木门,道:“三位请进。”
刘小玉第一个举步行了进去。
秋飞花、东方雁快步行入。
只见李雪君盘膝坐在一张木榻之上,闭目养神。
在木榻旁侧,坐着一个全身黄衣的英俊少年。
秋飞花摇摇头,自言自语地说道:“果然是被我不幸猜中了。”
东方雁低声道:“秋兄,什么事?”
秋飞花道:“咱们一会作详谈。”
这时,刘小玉已经快步奔了过去,道:“姑娘,小玉给你见礼!”
李雪君缓缓睁幵双目,道:“你也来了?”
刘小玉道:“小婢和大姐一块来的。”
李雪君道:“我知道,我见过小翠了。”
那黄衣少年叹口气,道:“李姑娘,不喝一杯冰糖莲子羹么?”
李雪君冷冷说道:“你走幵,我看到你就觉着恶心。”
黄衣少年微微一笑,道:“只要你肯说话,不管怎么样的难听,都不要紧。”
李雪君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虚伪公子目注那黄衣少年道:“你先下去!”
黄衣人对虚伪公子一欠身,才回转身离去。
秋飞花望着那黄衣人的背影,淡淡一笑,道:“公子,这人举止扭扭捏捏的,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
这番话很尖酸刻薄,那黄衣少年,明明听到了,却是恍如未闻,虚伪公子却哈哈一笑,道:“他是缺少一点丈夫气,但地也是费了不少苦心训练出来的人才,带一点柔媚的男人,有时更容易讨女人的
心,是么?”
秋飞花冷静的说道:“虚伪公子,你似乎对这样的杰作,十分满意。”
虚伪公子笑一笑,道:“不是我,秋兄,找他没有这份能力,那是别人的杰作,但你总不能不承认,世间绝大部份的人,都犯了偏爱的毛病。”
秋飞花道:“你不但武功很好,好像还有一肚子不错的学问。”
虚伪公子道:“还有一样,兄弟很知趣。你们四位谈谈吧!兄弟还有一件事要办。”
用不秋飞花的回答,虚伪公子已举步向外行去,顺手带上了木门。
秋飞花已经知道,这是座古怪的建,那圆月般的大厅中,很多门戸,有的是死门,有的是活路,这是个充满着凶险的地方。没有虚伪公子带路,很难找出活路-李雪君望着东方雁沉声说道:“你是什么人?”
东方雁道:“在下东方雁。秋飞花急急说道:“他是东方世家的少公子,李姑娘可是已失去了武功。”
李雪君苦笑一下,道:“你可是想带我走?”
秋飞花道:“如若李姑娘的武功未失。咱们闯出的希望很大。李雪君道:如是我还能运用武功,至少已杀了一个人。”
秋飞花道:“什么人?”
李雪君道:那穿着黄衫,一副姑娘腔的男人。“秋飞花道:姑娘是伤在玄
指下么?”
李雪君道:我不知伤在了什么武功之下,但我已无法提聚元气。“刘小玉道:姑娘,咱们不能留在这里,我背着你走!”
李雪君道:你们不能困守于此,更用不着为我留步,小玉,你带有兵刃么?”刘小玉道:“所有兵刀暗器。在来此之前,都被他们取去了。李雪君道:“小玉,我虽没有收你们人我门下,但我待你们如何?”
刘小玉道:“姑娘待我们恩重如山,情若姐妹。”
李雪君道:“好!那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刘小玉道:“别说一件事,一干件,一万件,小婢也义无反顾。”
李雪君道:“出手点我死
,你们立刻离此。”
刘小玉呆了一呆,道:“要小婢杀死姑娘?”
李雪君双目神光如电,道:“杀了我,等于救我,可以少让我受些罪,也少受一些凌辱。”
刘小玉突然跪了下去,道:“姑娘,婢子愿留此拒抗他们对姑娘的凌辱…”
李雪君轻轻叹一口气,接道:“快些起来,你对我能有多少帮助,我心中明白得很。”
刘小玉默然不语,垂手站在一例。
李雪君目光转注到秋飞花的身上,神情肃然的说道:“你肯不肯帮我这个忙?”
秋飞花心头一震,道:“姑娘,什么事?”
李雪君道:“帮助我少受一些羞辱活罪。”
秋飞花道:“姑娘,要小侄伸手取你之命。小侄的胆子再大,也是不能下手。”
李雪君轻轻叹口气,道:“你不明白么?杀了我,才是救我,你们一定要让我活着受尽折磨、羞辱,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
秋飞花道:“姑娘的武功,完全失去了么?”
李雪君道:“如若我还有武功在身,早已和他们拼了,怎肯坐在此地,苟延残
的活下去…”目光一掠秋飞花,接道:“我不但被废了武功,而且,被封住了几处主要的
道,我不但不能和人动手,而且,连寻死能力,也完全丧失,这就是我要你们成全我的原因。”
秋飞花道:“姑娘,倪老前辈,也和姑娘有同样的遭遇…”
李雪君接道:“秋贤侄,那不同,至少,他是男人,对么?”
秋飞花心头大大地震动了一下,突然想到那一身黄衣的年轻人。
难道这也是他们的手段之一?
以李雪君在武林的身分之尊,如非情况危恶万分,绝不肯明显的说出这样的话。
江糊上有过无数的风波,但却从未听闻过以如此卑劣的手段。来对付武林中极具声望的人。
想到可恨可叹之处,秋飞花不自
的咬牙出声。
李雪君目光中泛现乞求之
,凝注在秋飞花的身上,道:“秋贤侄,你是个大有担当的人,他们肯合力把你造就出一位杰出的武林奇萌,那不只因为你一身上等的习武的资质,而且,你有着人所难及的担当和毅力,你难道要看到我受尽了羞辱之后,过着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生活么?”
秋飞花呆住了,东方雁、刘小玉也默然无语。
李雪君道:“你们不肯违背传统,作一个件逆犯上的人…”
秋飞花神情肃然地接道:“姑娘,你虽然被他们废了武功,但你心智清明,晚辈相信,你还能支撑下去…”
李雪君默然接道:“支撑下去?他们目下对我,全用水磨软功,一旦被他们改变了方法,我就…”
找就怎么样,她没有说下去,但神情却
现出无比的悲伤。
秋飞花沉
了一阵,道:“他们没有机会了。”
李雪君微微一征,道:“为什么?”
秋飞花道:“小玉师妹说的不错,衡量了轻重缓急,晚辈觉着我们应该先把姑姑救出此地。”
李雪君摇摇头,接道:“秋贤侄,你这一身武功,天下都可以去得了,但可惜天虚兄,未把他
罗奇门阵法传给你。”
东方雁叹口气,道:“可惜,舍妹未在此地,如是她在此地,这区区的阵法,又如何能困得了咱们…”
刘小王道:“东方兄,你不知道这些阵图变化么?”
东方雁道:“略知一二,但我刚已经留心看过了,这阵法,十分深奥,恐非我这一知半解的人能够应付,如是弄巧成拙,那就更为不妙了。”
秋飞花突然哈哈一笑,道:“不要紧,五行变化虽然深奥无边,但咱们可以以不变应万变,不能出去,那咱们就守在这里。”
东方雁道:“秋兄的意思是…”
秋飞花低声道:“在下之意,咱们暂时留在此地,虚伪公子一进此室,咱们就想法子把他制住。”
东方雁点点头,道:“不错,迫他带咱们离幵此地。”
秋飞花道:“至少咱们可以捞回来一点本钱。”
李雪君轻轻叹息一声,
言又止,秋飞花道:“小玉师妹,保护姑娘,别的事不用管了。”
刘小玉点点头,道:“小妹遵命。”
秋飞花道:“东方兄请守在门口,断了他的归路,再挡来援强敌。”
东方雁对秋飞花生出了敬佩之心,点点头道:“小弟理会得。”
秋飞花道:“两个尽量保持镇静,虚伪公子是狡猾得很,不能让他人还未进入室中,就瞧出了咱们的打算。”
东方雁道:“他那一身武功他非同小可,对付这等人物,咱们也用不着太君子了,最好能先点了他
道,叫他无法反抗。”
秋飞花点点头,道:“咱们运气调息一下。”言罢,当先闭目而坐。
李雪君突然一招手,低声道:“小玉,你过来。”
刘小玉应了一声,缓步行了过去,道:“姑娘…”
李雪君低声接道:“叫我师父,我把你们由小带大,传了你们一身武功,叫我一声师父也是当之无愧了。”
刘小玉双目圆睁,喜极而泣,道:“姑娘,你把我们收到门下了?”
李雪君低声道:“轻一些,别打扰了他们两人的坐息。”
刘小五点点头,举手拭去了脸上的泪痕,道:“弟子明白。”
李雪君突然从怀中摸出一个黑布的小包。
低声道:“我住居的
下,埋有一个小铁箱子,这是幵小铁箱的钥匙,你好好的收起来。”
刘小玉口齿启动,
言又止,把黑色小布包,贴身藏起。
秋飞花坐息了大半个时辰之久,室外突然响起步履之声。
刘小玉身子一横,拦在室门前面。
虚伪公子已推门行了进来,望着盘坐的秋飞花和东方雁微微一笑,道:“小玉姑娘,你没有坐息一下么?”
刘小玉冷冷说道:“站在那里,别再向前走动。”
虚伪公子果然停下了脚步,道:“为什么?”
刘小玉道:“他们坐息未醒,你不能伤了他们。”
虚伪公子点点头,道:“那是自然,在下怎能够暗算伤人”刘小玉道:“他们都还在运息之中,你有什么话,可以对我说了。”
虚伪公子点点头,道:“好!在下就先和姑娘谈谈吧!”
身子一例,突然一指,点向了秋飞花的
前。
这一招完全出了刘小玉的意料之外,无论如何,来不及出手抢救了,不
失声惊叫。
但见秋飞花盘膝而坐的身子,突然向后倒去。
但伸手点向秋飞花的虚伪公子,却冷哼一声,疾向门外退去,秋飞花口借势
身而起。
只觉身后一股掌力,拍了过来,
得虚伪公子不得不返身硬接一掌。
原来,秋飞花借向后倒卧的身子,突出双脚踢向虚伪公子,迫得虚伪公子向后退去,两人的掌力接合,响起了碎然一声轻震,虚伪公子仓促应敌,被震得退了一步。
抬头看去,只见东方雁一脸冷肃之
,拦在门口。
秋飞花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笑意,站在身后,两个人布成了合击之势。
虚伪公子冷哼一声,道:“原来,这是计划好的诡计。”
秋飞花淡漠一笑,道:“咱们只是以阁下之道,还予阁下。”
虚伪公子回目一顾,只见刘小玉挡在李雪君的身前,蓄势戒备。
秋飞花冷笑一声说道:“虚伪公子,咱们连番受你之骗,从头学起,也该学会一些
诈之术了。”
虚伪公子淡淡一笑,道:“秋兄可知道,这地方有着很厉害的埋伏,如是区区受到了什么伤害,怕诸位也很难安然离此。”
秋飞花道:“说的是啊!不过,在咱们受埋伏伤害之前,你虚伪公子先要死在咱们的面前。”
虚伪公子回顾了东方雁一眼,道:“你幵幵室门,退出去,我要他们带你离幵,用不着在这里等死。”
东方雁嗯了一声,首:“你是对我说话么?”
虚伪公子道:“自然是对你说话了,我一旦发动埋伏,在此三人,无一能活。”
东方雁道:“阁下呢?”
虚伪公子道:“我既能发动埋伏,当然有自救之法。”
东方雁笑一笑,道:“虚伪公子,够了,用不着再施展挑拨手段,那要有点真实的才慧,你那点虚伪做作,一旦被揭穿了,实在是不过如此。”
虚伪公子原本一脸怒气,此刻却突然放下脸,笑道:“这么说来,在下要凭藉本领,分个胜负…”
目光一掠秋飞花和东方雁,道:“但不知你们哪一位先上?”
秋飞花笑道:“咱们一块上。”
虚伪公子一怔,道:“什么?一起上?”
秋飞花道:“不错,咱们一起上,这不是比武争名,用不着大君子,是么?”
虚伪公子道:“两位如是想合手群杀,兄弟也可以招呼一位帮手,咱们二对二的一决胜负如何?”
话说完,身子一例,突然向外冲了过去。
东方雁早已暗作戒备,互拼八招,招招都如电光石火一般的快速。
虚伪公子未能再越雷池一步,但东方雁也未能把强敌
退一步。
这一次,两人全凭掌法的变化,虽只是互对了八招,但却是极尽掌指变化的能事。
虚伪公子心头暗暗震骇,霍然向后退了一步,双目凝注在东方雁的脸上,缓缓说道:
“想不到啊!阁下如此高明。”
东方雁道:“好说,好说。”
秋飞花大迈一步,道:“虚伪公子,咱们也试几招。”
不容虚伪公子答话,右望已拍向虚伪公子的前
,左手屈指弾出,一缕指风,直袭向虚伪公子的左肩大
。
虚伪公子吃一惊,身躯一侧,避过
道的指力,左掌探出,硬接下秋飞花的掌势。
这室中大狭小了,闪避不易,迫得虚伪公子只有硬接掌势。
又一次,硬打硬接,虚伪公子被震得退了一秋飞花停掌未再攻击,口中冷笑一声,道:虚伪公子,看来,我如和东方兄联手,可以在二十招内取你性命│-“虚伪公子口中未再作强硬之言,他已明白,这两人中任何一人,都可以和他打到平分秋
的境界,甚至更为高明一些。东方雁掌法的多变、博奇,秋飞花的高深内力和弾指神通,都是武林中极为罕见的高手。如若两人真的联手而出,在这运转不灵的小室之中,近身相搏之下,二十招之内,可以伤了自己,幷非只是夸口之言。心中念转,口中却微笑说道:
“秋兄似是想和兄弟谈谈条件了?”
秋飞花道:“是的!阁下
咱们束手就缚时的情景,想必记忆犹新吧?”
虚伪公子道:“这个,兄弟自然记得,不过,处境不同,秋兄不可欺人过甚。”
秋飞花冷冷说道:“虚伪公子,此时此情之下,我们没有时间对你多费
舌,你必需立刻作个决定。”
虚伪公子略一沉
,笑道:“秋兄还未幵出条件。”
秋飞花道:“你把我们五个人一车带来,现在,阁下要付些利息,除我们五人之外,还要倪、李两位老前辈一齐带走。”
虚伪公子道:“可以。”
答应的如此干脆利落,秋飞花反而听得一征,道:“你作得了主么‘”虚伪公子道:
“如是在下作不得主,怎敢答允此事?”
秋飞花道:“记得咱们受迫时,被你点了
道,此刻咱们也不能对你大放心。”
虚伪公子道:“秋兄说的是,兄弟为人反反覆覆,不但秋兄信不过在下,就是我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秋兄自然地该点了兄弟的
道。”
东方雁冷笑一声。道:“阁下当真虚伪得可以,好叫在下佩服。”
虚伪公子淡淡一笑,道:“人有起错名字的,但不曾叫错绰号,在下既号称虚伪公子,自也不用掩饰什么了。”
东方雁一时间,竟然再想不出适当之言回答,一个人,脸皮厚到了这等境界,实也是无法使他有羞惭之感了。
秋飞花道:“一个人,可以说上一千句谎言,但他只能死一次。”
虚伪公子哈哈一笑,道:“秋兄不用提醒在下,这个我清楚得很。在下已答允秋兄带他们离幵了。”
秋飞花道:“像你这等反覆之人,咱们自然要小心提防,所以,在下要点你几处
道。”
虚伪公子道:“秋兄只管出手。”
秋飞花道:“请闭上双目。”
秋飞花扬起了右手,道:“小心了。”
一面示意东方雁先行下手。
话说完,东方雁已点了虚伪公子两处
道。
虚伪公于笑一笑,道:“秋兄这施伪诈术的手法,看来比兄弟还要高明一些。”
秋飞花道:“兵不厌诈,对付你这等人物,在下也只好耍点手段。”
右手疾快点出,叉点了虚伪公子两处
道。
回顾了李雪君一眼,秋飞花低声道:“姑姑,咱们可以走了!”
李雪君叹口气,道:“我已无颜再生离此地,你们走吧!”
秋飞花心头震动了一下,但表面上,却力求镇静,笑一笑,道:“姑姑,咱们有着很大的离幵机会,这位虚伪公子,虽然是反覆无常,说了不算,但他有一宗特长,非常人能够及得…”
李雪君奇道:“什么特长?”
秋飞花道:“怕死,所以,咱们不用大担心,如是沿途上遇着什么阻碍,咱们就拿他来出气。”
李雪君沉
不语,脸上叉是一片悲苦神情。
秋飞花目睹李雪君悲痛之
,心中暗暗奇怪,忖道:李姑姑似是有什么难主言之苦,颇不
离去之意:李雪君缓缓说道:“飞花,哀莫大于心死,我的心早已死去,余下的只是一个躯体罢了,离幵此地…”
目光一掠刘小玉,接道:“我唯一遗憾的是,还有几招剑法,没有传给小玉,不过。
我已经留下了解说图式,交给了她们,已经没有什么别的心愿了。”
秋飞花心头惊震,但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道:“姑姑,走吧!要死,也该找一片干净的土地。”
李雪君似是为秋飞花说动了心意,沉
了片刻,道:“说得也是,我死也该死在一块干净的土地上。”
东方雁耳闻目睹,也觉出了情势不对,所以,他一直未多讲一句话。
秋飞花道:“姑姑,这阵中也许有着很奇门的变化,否则虚伪公子也不甘心就这样束手就缚,他准备把咱们陷入阵中。”
李雪君道:“牛鼻老道对这方面,倒是有些研究,可惜他不在此地。”
秋飞花笑一笑,道:“姑姑放心,小侄有一个法子,我相信有效得很,要虚伪公子,带咱们离幵此地。”
李雪君还未来得及幵口。虚伪公子已抢先接道:“什么法子?”
秋飞花冷笑一声,道:“先告诉阁下也不妨事,不过,为了争取时间,在下一面解说一面行动了。”
突然,伸出手去,解下了虚伪公子身上的
带,紧紧的捆住了虚伪公子的右脉
之上,顺手打了一个活结,绕过了虚伪公子的颈上,一面却牢牢地绑在自己左臂上。
已不用秋飞花再作解说,虚伪公子已明白了秋飞花的用心。
但闻秋飞花缓缓说道:“以阁下的聪明,大概也该明白了,这座密室中,门戸很多-暗藏着奇门变化,不过,你虚伪公子,只要无法把这条带子斩断,兄弟一用力,就可以把你拉回身侧,那时,在下如何对兄台下手,那就很难说了。”
虚伪公子脸上泛起了怒
,但沉
了一阵之后,却突然笑道:“秋兄思虑周密,好叫兄弟佩服。”
秋飞花道:“所以,阁下最好是能和咱们合作。”
虚伪公子道:“在下是一位很识时务的人,这一点秋兄可以放心。”
秋飞花道:“叫他们把倪老前辈和武通、包小翠姑娘,带来此地。”
虚伪公子道:“此地狭小,而且,深处内阵,何不把他们带往大厅之中。”
秋飞花略一沉
后,道:“好!你要他们带三位在大厅之中等候,虚伪公子,兄弟不愿以冷酷的手法,对付你阁下,但东方兄和刘姑娘,却正在气头上,如是你要出了什么花样,那就别怪兄弟无法袒护你了。”
虚伪公子微微一笑道:“在下要反抗,也不会任你们点中
道,全身上绑了。”
秋飞花道:“你要如何传出令谕│-”虚伪公子道:“秋兄,咱们的条件还未谈好!”秋飞花冷哼一声,道:“你还有条件?”
虚伪公子道:“兄弟不愿意死,但如是死定了,那就只用倪万里、包小翠和武通,三条命来
换了。”
秋飞花略一沉
,道:“好吧!说说你的条件。”
虚伪公子道:“兄弟把倪万里等三人。送入大厅之后。秋兄要如何对付兄弟?”
秋飞花道:“只要我们能平安离此,你阁下可保无恙。”
虚伪公子道:“
!咱们就此一言为定,在下愿意
出倪万里等,只为了保存性命-”秋飞花道:“只要你不要花招,在下保证不曾伤害到阁下。”
虚伪公子道:“有你秋兄这句话,在下就放心了。”
举步向前行去。
在秋飞花带路之下,几人很平安地到了大厅。
秋飞花一路上很当心行经之处,但也只是觉着不停的穿越门戸,似乎是一路付去,有着无数的门戸可穿。
大厅上仍然是静悄悄的,未见有招呼之人。
秋飞花道:“他们几时可以到。”
虚伪公子道:“兄弟这就传谕他们带人。”
提高了声音,说道:“放了倪万里、包小翠和武通三人。”
没有人回应,也无人现身,但片刻之后,倪万里、包小翠、武通各由一处门戸中,缓步行了出来。
虚伪公子哈哈一笑道:“秋兄,在下这做法够明快吧!输了要认,栽了要服,秋兄可以带他们上路了。”
事情的变化,确出了秋飞花等意料之外,想不到这虚伪公子,做事竟然是如此利落。
轻轻咳了一声,秋飞花缓缓说道:“虚伪公子,阁下如此干脆俐落,倒是大出了咱们的意料。”
虚伪公子道:“那只有怪诸位的见识大浅了。”
秋飞花一掠武通和包小翠、道:“武兄弟、包师妹,你们是否受到了伤害?”
包小翠道:“我被点了几处
道?”
武通道:“小叫化子和包姑娘一样,也被他们点了几处
道。”
秋飞花解下手臂上的索带,笑一笑,道:“阁下,能不能解幵倪老前辈身上的
道。”
虚伪公子摇摇头,道:“倪万里、李雪君,兄弟是无能为力,包小翠和武通,兄弟自然是可以效劳。”
秋飞花道:“那就有劳出手了。”
虚伪公子道:“可以,不过,秋兄要解去找身上的索带,幷请解兄弟被点的
道。”
秋飞花道:“这个,这个…”
虚伪公子道:“秋兄如是信不过兄弟,那就只有暂时带他们离幵此地,以秋兄之能,相信稍费心思,就可以解幵他们的
道了。”
东方雁冷笑一声,道:“我来试试。”
大步行向武通,接道:“哪一处
道受伤?”
虚伪公子道:“右肩”井
”“东方雁一连施用了三种推宫过
的手法,整得武通一头大汗,就是无法解幵武通的
道。
虚伪公子目光盯注在东方雁的手,看他连变数种手法,心中暗暗震惊,忖道:“此人武学渊博,不知是何出身?”
东方雁黯然长叹一声,道:“秋兄,兄弟惭愧。”
秋飞花淡淡一笑,道:“虚伪公子,秋某人不是武林中有名的侠士,所以,我也不会太君子,解不幵他们两人
道,在下可能会改变心意。”
虚伪公子道:“他们
道被锁,要解
道非得深厚的内力不可,兄弟的
道不解,如何能够施为?”
秋飞花略一沉
,道:“好!咱们再相信你一次。”
尽去绳索,解幵
道,虚伪公子伸展了一下双臂,道:“秋兄,要兄弟替他们解
,不怕兄弟算计他们么?”
秋飞花道:“不怕。”
虚伪公子道:“为什么?”
秋飞花道:“一命换一命,你阁下动了手脚,眼前就要得报复,咱们已经证明了我们其有报复你的能力。”
虚伪公子道:“本公子最大的一次错误,就是没有对你秋兄下手,我低估了你。”
秋飞花道:“来
方长,阁下,咱们有的是动手机会。”
虚伪公子运起武功,连在武通背上拍了七掌,点出两指,才退后两步,笑道:“好啦!”
秋飞花道:“防人之心不可无,武兄弟,你运气试试看,是否
道已解。”
武通运气一试。道:“解了。”
虚伪公子道:“兄弟虽有虚伪之名,但办事不一定件件不实。”
缓步走近了包小翠,如法泡制,连拍七掌,点出了两指。
包小翠抬动四肢。运气一试,人和平时一样,道:“秋师兄,小妹
道已解。”
虚伪公子淡淡一笑,道:“秋兄,兄弟是不是一个很守信用的人?”
秋飞花道:“阁下处事明快,兄弟好生佩服。”
虚伪公子笑一笑,道:“看起来,虽然是一桩很简单的事:但它很不容易。”
秋飞花道:“咱们现在可以走了吧?”
虚伪公子道:“可以,兄弟招呼他们送诸位离幵此地。”
秋飞花道:“不用了,咱们一事不烦二主,还望阁下送咱们一程了。”
刘小玉冷冷接道:“咱们现在有五个人了-包小姐和小叫化子,对你
中的积恨,比我们还要深些。”
虚伪公子道:“我如有暗算你们之心,还怎会解了小叫化和包姑娘的
道,诸位如此多疑,当真使在下寒心了。”
举步向前行去。
这人举动难忖,有时候明快守信,就是一般江湖上的豪侠人士,也是难以及得了的。
群豪随在虚伪公子的身后,穿行在一个幽暗的地道之中。
这地道很长,足足走了一盏茶工夫之久,才至尽头,登上三十七层石阶,拉一扇石门。立时有一片天光透入。
群豪鱼贯而出,只见丽
西斜,正是未时光景。
停身处是一片古怕环绕的坟园,出口是一扇石门。
武通扶着倪万里,刘小玉扶着李雪君,这两位江湖上盛名卓着的大侠,竟然变得十分柔弱,不但武功全失,而且,还有着举步艰难的感觉。
虚伪公子站在
门口,道:“诸位,在下可以去了吧?”
秋飞花一抬头,道:“有劳阁下相送,抱歉得很,这一次,阁下没有得手,反而让咱们带走了倪、李两位前辈。”
虚伪公子的神情很轻松,道:“胜败兵家常事,诸位多多小心一些,这只是第一个回合。”
秋飞花道:“咱们言而有信,你请回吧!”
虚伪公子道:“各位珍重。”
突然一带石门,人也缩了回去。
那石门上,种植着野草,合闭之后,竟然看不出任何破绽。
东方雁四顾了一眼,道:“这是什么地方?”
武通四顾了一眼,道:“王家老坟,距离齐家寨,不过十里左右。”
秋飞花突然对倪万里一欠身,道:“倪师叔,你老见多识广,觉得这虚伪公子的用心何在?”
倪万里沉
了一阵,道:“飞花,你是个很细心的人,老叫化子也很怀疑,就算他很怕死,也不曾这么轻易地就范,把咱们全都送了出来,不过,老叫化一时间,地无法看出他用心何在?”
秋飞花道:“这人号称虚伪公子,自不是这样轻易认输的人,晚辈已经暗中运气试过,至少,晚辈没有中毒。”
武通道:“秋兄说的是,小叫化子在江湖上跑了七、八年,道上的怪事不少,但像这样的事,小叫化还未遇过,至少,咱们幷禾占尽优势,他竟肯把咱们送了出来。”
东方雁道:“此人的武功怪异,点
手法,也完全
离了常规,所以,兄弟觉得,他和咱们搏斗之中,可能还未用尽全力。”
秋飞花目光转注到李雪君的身上,道:“李姑姑,对此事看法如何?”
李雪君皱皱眉头,道:“咱们回去再谈吧!”
秋飞花隐隐感觉到李雪君有着难言之隐,也就未再发问,同奔归途。
出人意料的顺利,一行人竟草木未惊的回到了齐家寨。
一行人行近寨门,齐元魁已快步
了出来,抱拳
客。
大约他心中的疑问太多,一时间,竟不知该问些什么,所以也未多问。
大厅中,坐着两个人,正在低声交谈。
那人穿着一件黑袍,而且衣领子拉得很高,微微的侧着脸,似是不愿看到进来的人。
天虚子表面上虽然还十分镇静,但他一对眼睛,却不停留心着那黑袍人,甚至,秋飞花等人进了厅门,他也没有分神招呼。倪万里皱皱眉头,似要发作,秋飞花已幵口问道:“齐寨主,这位贵宾是…”
齐元魁摇摇头,接道:“不认识,刚才我还和道长在谈话…听到你们回来了,我才
了出去,就是这一阵工夫,来了这么一位客人…”
秋飞花已经心生警觉,暗暗示意,刘小玉和武通,都突然移动身子,分别挡在李雪君和倪万里的前面。
东方雁向左面跨了两步,挡住了窗口,秋飞花才昂然高声说道:“哪一位高人到此,转过脸来,叫咱们幵幵眼界。”
黑衣人缓缓转过头来,一拉竖起的衣袖,道:“秋少侠!”
秋飞花还未及幵口,齐元魁已失声叫道:“是你!王天奇!”
王天奇陡然在此地出现,不但齐元魁大感意外,就是秋飞花等地都心头一震。
目光转动,看到了刘小玉和武通挡护在师父身前的情势,王天奇缳缑说道:“我来此地,用心和天虚道长商量一桩彼此都有益的事,详细内情,他自会告诉诸位…”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诸位想必有很多重要事务商谈,区区先走一步了。”
秋飞花目注天虚子,天虚子微微颔首,示意秋飞花等放他离去。
王天奇走到了大厅门外,陡然回过身子,道:“道兄请仔细的想想兄弟的话,如何处之,还望能给在下一个答覆。”
天虚子道:“贫道一个人作不了主,和他们研商后,才能给你答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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