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知吗,就是
伯爵夫人绝望得发狂,活像一位情夫刚刚得知其妇情确实有不忠的行为。她打开门,冲下了楼梯。维奥莱特等了片刻,坚起了耳朵,以为她会回来,可愠怒的伯爵夫人真的走了。
维奥莱特重新关上了门,转过身来时,看见我站在盥洗室门口,惊讶得叫了一声。我哈哈大笑,她扑进了我的怀里。“你没感到有点为难吧?”
“还好,不过有那么一会儿,就是她吻我的小
房时!呵!我浑身跟着了火似的!”“所以嘛,在这种时候,”我说“我说用不着强迫你啦?”
“哦!是用不着!”我把她抱起来,放在长椅上,让她摆出伯爵夫人让她摆过的姿势。“你说过,这是我喜爱的味儿。肯让我闻闻吗?”“喏,”她把大腿搁在我脖子上,说道“你闻吧!”
一阵沉默。这沉默比世上所有的语言都更能说明问题。“呵!”她哺哺地说“她居然说什么你没使我快活!”我也重新
过气来。
“再说,你知道吗?”我说“就像用的是从军的名字,亲爱的伯爵夫人穿的也是军服。她
衣和裙子时的那股利索劲儿,连我给你
衣服时都做不到。
我差点没管教管教她,她要是再
下去的话。”“那样的话,你不是正好可以开开心心嘛,放
鬼!”“说真的,你俩的身体若摆在一起,大概会形成一种很
人的对照。”
“可惜您见不到了。先生。”“谁知道呢?”“她走了呀!”“晤!她会回来的。照这样,她会马上回来的!”“不。你没见她气成什么样子了。”“我敢打赌,明天早晨会有你的一封信。”
“要不要收下?”“要,不过你得交给我。”“哦!我们以后干什么都要两人一起干。”“你答应我了?”“我起誓!”
“那这事就托给你啦。”正在这时,有人轻轻地敲门。维奥莱特辨出是女仆的敲门方式。维奥莱特开了门。女仆手里拿着一封信。“小姐,”她说“是刚才和那位太太一起来的黑人给您送来的。”
“要回信吗?”“不用给他,因为他叮嘱,等您一个人时再交给您。”“你知道这叮嘱是没用的,列奥妮太太,我对克里斯蒂昂先生没有任何秘密。”
“好的,小姐,不管怎么,信在这儿了。”维奥莱特接了过来。列奥妮出去了,我重新出现在房门口。“好哇!”我对她说“她连明天都等不到就给你写信了。”
“你真能掐会算。”维奥莱特摇晃着信说。她过来坐在我的膝上。我们把伯爵大人的信拆开,并读了起来。
***信是这样写的:无情无义的孩子!尽管我在离开您时曾发誓永远不再见您,也不给您写信,可我对您的爱,应当说是我的傻念头,是那样的强烈,以致我无法抵御。听着。
我很有钱,是个寡妇,不受任何的约束。我和我丈夫在一起时非常不幸,他去世时我便发誓,要永远地恨所有的男人,而我遵守了自己的誓言。如果您肯爱我,而且爱得专一,我就会忘记您曾经被一个男人碰过、砧污过。
您对我说过,您不知道我爱您,而我对您却一往情深,结果总也摆
不了这句话:您不知道!以致到了失魂落魄的地步。如果您仍然是纯洁的该有多好!
…可绝对的忠实世上并不存在。我只好就这样接受您了,谁叫我命苦的呢。好吧!如果您肯爱我,同意离开他,答应永远不再见他,我不说我会给您这样或那样东西,我要说的是:凡我所有的,都将属于您,我们将生活在一起。
我的房子、车子、仆人、都将是您的。我们不再分离,您将是我的女友、姐妹、心爱的孩子,而且超过这一切,您将是我钟爱的妇情!可是别用情不专,那样我会非常的嫉妒,我会死的!
按我信上的署名给我回信。我将等待您的信,一如濒临死亡危险之人等待生还一样,奥代特我和维奥莱特相视而笑。“暧!”我对她说“你看,她写得够坦率的。”
“她疯了!”“还不是因为你,这是明摆着的。你怎么办呢?”“当然,我是不会回信的。”
“正相反,给她回信。”“为什么呢?”“只是为了别听到她的死讯,免得自责。”“嗨!克里斯蒂昂先生,您根本就是想看到伯爵夫人一丝不挂的样子。”
“你很清楚,她恨男人。”“是的,可您会消除她的偏见的。”“听着。维奥莱特,如果这惹你不痛快…”“没有哇,不过,能答应我一事吗?”“哪件?”“就是,你绝不要完完全全地做
。”“什么叫完完全全地做
?”
“你可以自由支配你的眼睛、手甚至嘴,可剩下的归我支配。”“我起誓!”“以什么起誓?”
“以我们的爱情。”“好啦,我们现在再来谈伯爵夫人的信。想想吧,她提出要给你的地位有多好。”“叫我离开你,绝不!你也许会撵我走,因为是我自己找上门来的,你有这个权利,可叫我离开你,我宁愿死。”
“那只好放弃这个方案了。”“应当写信告诉她这个…”“告诉她什么?”“要是我拼写出错呢?”“随它去好了。你那些拼写错误,伯爵夫人会按一路易一个付钱的。
“那样一来,我写上二十行,她就得付二十路易了。”“别
这份心了,写吧。”“我这就写。”维奥莱特执笔,我口授。
“伯爵夫人:我完全明白,您所提供给我的那种生活是幸福的,可我已
之过急,而如果我在所爱的男人怀抱里找到的不是幸福,那至少也是它的影子。
我无论如何都不原离开他。他也许会把痛苦淡忘,因为,据说男人是易变的,可我,一辈子都不会再快活。
这么答复您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您对我曾经那么好,所以我是真心实意地喜爱您,而如果我们之间没有社会距离的话,我愿做您的朋友。可我明白,人们是不愿把一个本想使其成为自己妇情的女人变为朋友的。
总之,不论我是否再会见到您,我都要把您落在我
房上的吻,和您把嘴挨近我大腿时呼出的气留给我的感觉,保存在我曾有的最温馨的感受中。
想起您的吻,我就闭上眼睛叹息,回味您热呼呼的气息,我如痴如狂…我不该对您说这些,因为这完全像是爱情的表白。可我并不是在对美丽的伯爵夫人说这些,而是在对我亲爱的奥代特。”
我仍然通过口授,补充了下面的话:您的小维奥莱特虽把心给了人,但却把她的灵魂留给了您。“不,”维奥莱特把笔一扔,说道“我不写这个。”
“为什么?”“因为我的心和灵魂都是属于你的,你可以不再要它们,可我不能收回去。”“呵!我心爱的!”于是我把她搂在怀里,把她吻了个遍。
“呵!”我对她说“我愿用全世界的伯爵夫人,来换取一个如此挚爱、温柔、纯洁的小维奥莱特和她那飘着葡萄牙香水味的…”
维奥莱特用手捂住了我的嘴
,我已经注意到,就像那些天
细腻而
感的人一样,她听任我做一切,自己也享受着一切,可就是本能地保持着耳朵的贞洁。
我经常注意到,一些女人眼睛好奇,嘴很殷勤,可就是在这方面太
感了“暧,”她问“我们拿这封信怎么办?”“给伯爵夫人送去。”“是寄还是让跑腿的送?”
“如果你希望今晚得到回信,那就让跑腿的送。”“她不会回信的。”“伯爵夫人不回信?得了吧!她现在陷进去了,得出来,”
“那就让跑腿的给她送吧。你想像不出这让我多开心,我已经想得到回信了。”“我这就让人送去。今晚我那里请客,九点我回来,如果有信,别自己回。”
“我不拆开它。”“这样要求你未免太过份了。”“我的美德就是尽可能地为你牺牲一切,除了不再爱你。”“那好,今晚九点见。”我吻了她一下,说完这句话又吻了她一下。“晚上见。”我用第二下吻对住了她的嘴,然后便走了。
在维维埃纳街的拐角,我遇见了一个跑腿的,便把信交给他,并嘱咐道,如果有回信,得捎回来。
我自己也很好奇地想读它,九点差一刻,我就回到了圣奥古斯坦街。维奥莱特
了上来,手里拿着一封信。“你不至于说我迟到了吧。”我指着挂钟对她说。
“你提前是为我还是为伯爵夫人呀?”她笑嘻嘻地说。我从她手里夺过信,装进了口袋。“哟!你这是干嘛?”“得,我们有时间读它,明天早上再打开吧。”
“为什么要到明天早呢?”“为了要你相信,我是为你而来,而不是伯爵夫人。”她扑上来搂住了我的脖子。“我吻得对吗?”她说。“非常
感。”“是你教我的。”
“正如我所教你的,对吧,舌头不仅仅是用来说话的。”“我的舌头除了在亲吻中起作用外,还只是用来说个话而已。”“而伯爵夫人会教你,它还可以干别的。”
“我们来看看信吧。”“是你愿意看的。”“是我求你的。”“那好,等到九点吧。”“呵,你知道吗,就是,假如你把手放在那儿,我就听不见敲钟声了。”
“我想我们最好还是马上读信。”我们不再去理会时间,两人都迫不急待地想看看信里写些什么。
于是我们把信拆开,读了起来:亲爱的小维奥莱特:我不知道我收到的信是出自您本人,还是有人口授的。如果是出自您本人,那您简直是个小魔鬼。三点钟离开您时,我发誓不给您写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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