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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还是县官先回过神来,喝道与我着力打。公差这才想起自身职责,当下收起怜香惜玉之心,用力挥杖,狠命痛打。这打人的笞杖乃是二寸阔的竹板,用刑时大有学问,因用力大小,收杖缓急,可控制轻重深浅。打得浅时用皮开绽。打得深时,表皮不破,却能伤筋断骨。

 若收了受刑人钱财,急下猛收,听起来辟拍之声不断,受刑人却痛苦不重。反之,收了对头钱财,则下手狠毒,可叫受刑人痛得死去活来,当下公差用了重杖,下手十分毒辣,刘玉佩因此吃足了苦头。第一杖下来,刘玉佩只觉部一阵剧痛,随即是火辣辣的灼痛,还未开口,第二杖又下。

 这一痛较前更重。一连十几杖,打得刘玉佩痛彻心肺。当即痛昏过去,被凉水泼醒继续拷打。部不是致命之处,不虞有性命之忧,尽可放手施刑。公差一陈狂风暴雨的毒打。

 只听到清脆的竹杖与皮接触声以及刘玉佩凄厉的惨叫声。惨叫声起先是声彻公堂,接着,刘玉佩被打得声嘶力竭,惨叫声变成了低沉的哀号呻。再下去己只见一杖下去,浑身肌一阵抖动。

 那公差乃是用刑高手,下手虽重,皮肤却很少破损,只见一条条紫红色杖痕,其实那痛苦远非一般皮破烂的痛楚可比。刘玉佩竟被打得小便失了一地,这时刘玉佩已痛得死去活来,只觉部火辣辣的越来越重的灼心剧痛,哪还顾得了当堂撒的丑态。

 只是觉得一杖又一杖,一阵阵剧痛袭来,似是永无止境。听到的只是杖声和计数声:“十五下!十六下!”

 却是永无尽头。刘玉佩纵然有一身武艺,却也不起这等酷刑,打到四十下时巳是汗衣衫,昏死过去,瘫倒在地。

 公差将她秀发揪住,仰起头来,问她招不招时,她巳是娇不止,哪会开得出口来。老巨滑的县官见她已瘫软,揪发的手一用劲,堂上下只见她头部向前点了几下,似己服刑认罪。

 当下又掷下供状,扯住她手按了指印。县官见她己画押,当即下令收监退堂刘玉佩这一画押,便成了己认罪的通谋杀亲夫的十恶不赦的死囚,按律难逃凌迟之罪。

 当即给她上了大枷,脚上钉了死镣,收入死牢。到得牢中,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刘玉佩才醒来,只觉部剧痛,手脚都被锁得死死的不能动弹。

 昏昏沉沉中只记得丈夫被杀,自已被屈打成招,心由又悲又怨,只是怎样也不知如何会罹此奇祸。

 到得次才知已被初审定罪,只等省府两级审定便要凌迟处死。又得知陈怀仁己在牢中畏罪自尽,不觉心中一动,但继又想着,自己是清白无辜的,只要留得活命,不信便无昭雪之

 刘玉佩在牢中过了数,因颈载重枷,双手被铁铐紧铐身前,双脚又钉上了几十斤重的铁镣,痛苦不堪。要解手时更是不便。上便桶时挣扎过去,用载着铁铐的手解开带,便后又要弯摸到下衣拉起。眼被大枷遮住了。

 看不见下面,只能双手摸。平常手铐在两手间用铁链相连,有活动余地,但她的手铐双手间用铁杆锁死,两手紧拷一起,双腕间只有一寸距离,甚难活动。且铁铐极紧,又是生铁铸成,极为糙,几天下来双手腕部都已擦伤。

 每次挪动时生铁擦着血模糊的伤口,痛得锥心。到后来刘玉佩每有便意时便心惊跳,必是忍了又忍,直到实在熬不住了才去排便。每解一次手便是极为痛苦的一阵折磨。弄得刘玉佩都不敢去解手,熬不过了就在身上。

 但这不但污秽,且下身,又弄得部伤口溃澜,疼痛难忍。几天后刘玉佩不堪其苦,被折磨得差点只想一死了之,只是想着还有两次复审,总有昭雪机会,这才强熬痛苦,盼着出头。刘玉佩在牢中不但体痛苦,心情更是痛苦。

 一会想到夫君己逝,恩爱夫竟成永诀,不由悲从中来,更痛恨杀人凶手。继而想到不但凶手不能绳之以法,却把自己诬为谋杀亲夫,且不知从哪里又弄出一段情硬栽在自已头上,真是天大冤枉。

 心中悲伤,凄苦,怨愤等情,此去彼来,混乱之极,痛苦万分,一会想起案情于己不利,心中着慌,一会又想自己谨守妇道,怎会杀死恩爱夫君,纵有种种嫌疑。

 但天道正义自在人间,只要自己坐得正,站得直,必有伸冤的一天,心头稍宽,但又想到这次上堂不由分说便受了毒刑,还在刑余昏之际被强按了手印,画押认罪。如再遇到昏官,用起酷刑,这种痛苦,便是想着也是心惊跳,怎熬得过去。

 又想到种种离奇之事,丈夫被杀自己怎会一无所知?又怎会一身沾血,手持凶器?且房门怎会是从里面栓上的?邻居又怎会诬指自己的情?她纵然冰雪聪明,也想不透是怎么一回事。

 且身上疼痛难忍,心里悲忿加,无法静下心来细想,只盼这一切只是个恶梦,一觉醒来,便能恢复日常安乐的生活。只奈每天醒来,却总是在黑牢之中,希望便又幻灭。又过了一段难熬的时

 终于将刘玉佩提出监牢,上得堂来,县官吩咐两名公差将她押至杭州府复审。刘玉佩听了心头一松,觉得总算盼到出头之了。***

 公差押解刘玉佩上路时又给她换了一套刑具,将那付套颈大枷换了连手的铁枷,原来枷有两种,一种只枷住头颈,双手另上一付手枷,可用手托着枷行走。

 另一种用于重犯或怕犯人反抗的,则是在枷前部还有个圆孔,分开时便是两个半圆缺口,合拢肘便将双手在腕部枷住。将头颈和双手锁在同一付枷上,这样双手不但不能托着铁枷,减少痛苦。

 而且手臂酸痛不支时,还会牵着头颈屈曲向下,更增痛苦。通常犯人戴上此种大枷,不消半天,便困苦不堪。

 公差知她武艺了得,不仅给她上了连手铁枷,而且戴得十分残酷,她手上原有的铁铐没有除去。

 只是将铐向下狠命一推,在铐上一寸处再用大枷锁锁住。因此双手被铐得更紧,不单是腕部,便连肘部也被硬并在一起,原来的手铐深嵌入伤口内,使她更是痛上加痛。这次刘玉佩上的不但连手。

 而且是特重铁枷,足有八十斤重。她虽然身强力壮,但这几天受尽折磨,虚弱无力,也被得几乎站不起身来。好容易硬撑着站了起来,挪步也十分困难。因为脚上铁镣换了一付更紧更重的。

 牢中原用的一付较宽松,刘玉佩偷偷将在刑具和皮之间,因此走动时还不感十分困难。

 如今给她换的一付脚镣铁圈很小,再也不可能入布料。每挪动一下,糙坚硬的生铁便磨擦她的脚踝。

 脚踝处肌很薄,皮下便是骨头。皮一破,移动时便痛彻心肺。刘玉佩被押着只走了短短一程便觉痛苦不堪,原来期盼的心情已被眼前的痛苦倒。

 押解她的两个公差都是狠心之辈,毫不怜香惜玉,相反见她年轻美貌,却不住将她调戏凌辱。稍一不从,便是一顿鞭打。她也只能俯首流泪,自叹命苦,默默忍受。

 好不容易,捱到中午,在饭铺打尖,公差自已大碗酒,大块,只给了她一个馒头。她口渴难忍,讨一碗水喝,却被灌了一口烈酒,呛得她咳了一陈,直咳得双眼流泪。

 更要命的是还带着连手重枷,剧咳时娇躯前仰后合,带动双手的手腕创口被磨得鲜血直,痛得锥心。刘玉佩原是个武艺了得的烈刚强女子,却也被折磨得锐气全无,只能俯首贴耳,逆来顺受。

 饭后两个公差打睡,将刘玉佩颈部套上铁链,锁在店门口栓马的木桩上。道上行人见门口锁着个女犯,细看时是个年青女子,虽然满面困苦狼狈之,却看得出是个绝美女。

 尤其是那一对明媚的眼晴,秋波转,充满哀怨悲愤之情,任谁见了也觉楚楚可怜。继而便觉好奇,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怎会是个重犯,便七嘴八舌向她询问。刘玉佩虽然从小习武。

 但从未在江湖上行走,乃是一个良家女子,被这么多陌生男子围住,羞得满面通红,低头不语。

 有人见她枯舌焦,给她拿碗水喝。刘玉佩正渴得难受,见得水来,一饮而尽。又听到问的多是她犯了什么罪。心中一苦,刚说得一声冤枉,便泪如雨下。

 当即连哭带诉,将自已冤情从头诉说,还未说到一半,公差己是醒来,听到她的哭诉声,出来一看,见已有一大堆人围着,不由大怒,上前把众人驱散,将她拖起,押着赶路。

 不一刻转上小路,到一树林,将她押入林中,便要用刑,因怕她反抗,先连人带枷用铁链捆在树上,再剥得赤条条的。

 拿起皮鞭对她赤的雪白体便是一顿残酷的狠柚,不几下便打得她放声惨叫,又被堵住了口,只能闷哼。公差一边鞭打,一边问她以后还敢不敢动。刘玉佩起先忍着痛不应。

 但鞭如雨下,直打得她痛彻心肺。她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只能着泪拼命点头。公差从她神色,知道这个美貌女子已被折服,取出堵口物,问她服也不服。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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