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并不真的是在开会，而是电影局那边接到央中任务，要他们多多与康剑飞拉近关系，所以才弄出这么一场不伦不类地
流会。所以即便是他们认为不好的东西，这些老先生也会“顾全大局”不会随口
噴康剑飞拍得不好。除开思想陈旧的部分电影人，像陈凯歌这种生新代导演，则是非常欣赏康剑飞这种电影叙事方式，而且《刀马旦》的雅俗共赏让陈凯歌茅塞顿开，脑子里突然想明⽩：原来⾰命题材的电影还可以这样拍…电影局对《刀马旦》的定义就是⾰命影片。
“我认为康剑飞导演的这部《刀马旦》，它首先人物形象非常鲜活，几位男女主角各有特点。
而且不是伟光正的英雄形象。他们有着贪财、懦弱、冲动等等方面的缺点，但这并不能掩盖他们的爱国情
，反而让观众觉得更加亲近和喜爱，因为他们都是有⾎有⾁的普通人…”率先发言评价的是陈怀凯，这老爷子正是陈凯歌的⽗亲，也是北影厂的知名导演。陈怀凯以前也是在港香闯
过的人，在李永祖、张善琨的永华影业工作，建国前夕返回陆大拥护共产
，1949年就荣升央中电影局副导演（副导演即是工作也是职称）。这种资历已经深得不能再深，就算是北影厂的厂长王洋，也只能跟陈怀凯朋友相称，不能強行命令他做什么。
“陈导演说得鞭辟⼊里，”另外一位北戏的教授何新怀接着话头说“导领人说要改⾰开放，这个改⾰开放不仅仅是发展经济，我们国中的电影经过十年的停滞发展，也是需要改⾰开放的。
像张导演的《少林寺》，就是陆大和港香电影合作的典范。在电影合作
流中，我们的电影工作人员，也学到了许多港香电影技术。《刀马旦》是一部非常优秀的影片，它给我的启发很大啊，等这部电影在內地上映之后，我一定推荐我的生学去认真学习观看。”
电影局的赵副局长点头道：“何教授的发言⾼屋建瓴，我们国中电影确实需要改⾰开放。过去的那一套样板戏，民人群众已经不喜
看了，所以我们一定要借鉴学习别人的好东西。康剑飞先生不仅是港香首屈一指的大导演，也是著名的际国大导演，他曾经导演拍摄了一部国美电影叫《小鬼当家》，全球票房接近两个亿美元。
这样的有着先进经验的大导演，今天能够来参加电影局的
流会，一定能让在座的诸位有所收获。”“一部电影卖两亿美元，那得赚多少外汇？”“假的吧，电影怎么可能卖几亿。”“也不是没可能，《少林寺》不就卖了一亿多。”“这个康导演看来是个大资本家啊。”“…”赵副局长的话显然把这些人给镇住了，夸得再响也不如一亿多美元直接，会议室里居然出现嘤嘤嗡嗡的嘈杂议论声。
“哪里哪里，赵局长过奖了。”康剑飞连忙说道，面前这堆人把他捧上了天，那是在给他面子，花花轿子人抬人，他康剑飞自然也要送回几句好听的“其实內地的电影也有很多精品，就拿陈凯歌导演的《⻩土地》来说，我个人就非常地欣赏和佩服，那种民族的厚重感，是我这种商业导演拍不出来的。
而且我还听说，陈凯歌导演为了给《⻩土地》配乐，和张艺谋、赵季平先生一起去西北采风，顶着零下20几度的北风，在窑洞里跟农民一起听民歌，拉家常，晚上就光着⾝子在土药里觉睡，一呆就是一个多月。
这种吃苦耐劳的精神让我非常佩服，也是我们港香的电影人需要学习的。”先前一味地吹捧康剑飞，已经让在座某些人感到不舒服，现在康剑飞吹捧夸赞，立即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虽然只是夸陈凯歌和《⻩土地》，但其他人却是与有荣焉，顿时对康剑飞的印象好了许多。“康导演谬赞了，《⻩土地》能在国外拿奖实属侥幸，我还有许多地方不⾜，需要向港香的同行多多
流学习。”陈凯歌跟刘晓庆在会议室里年纪最小，他们基本上就是来打酱油的，现在被康剑飞电影赞赏，顿时觉得倍儿有面子。赵副局长也很⾼兴，笑着说道：“确实，就像康先生说的那样，我们的电影人有着宝贵的⾰命传统，这认真负责、吃苦耐劳的精神，是永远不能丢的…”
大导演谢晋说道：“內地的电影落后体现在两个方面，一个是思想上的，一个是技术上的。技术上的好解决，思想上的落后就要难得多了，我觉得《刀马旦》就给了一个很好的思路，那就是把英雄还原成人…”
各位老先生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言，康剑飞基本上就是闭嘴倾听。一直
流到十一点半，才暂时结束会议去食堂用餐，下午还要接着看《⻩土地》，看了之后继续“流”康剑飞之所以有这么多闲功夫跟他们瞎扯淡，主要是他提出的与內地合资建影院的提议，如今文化部內部还有争议。
有的认为电影属于思想文化领域，电影院不能让人私来投资，有的又认为该大胆放开手脚，既然人私可以开公司了。
为什么人私不能建电影院？在文化部那边做出决定之前，电影局自然要安排康剑飞参加活动，这什么电影
流会就是给他混时间的。不仅如此，晚上还安排了歌舞表演，还是专门请来的东方歌舞团做演出。至于对梦工厂电影的审核，电影局也安排了专门的团队在做。首先要挑出那种意识形态问题严重的电影，这种电影直接给
毙掉。接着选出哪些哪些可以直接上映，哪些需要删减修改，而安排档期反而更简单，因为此时还没什么五一、十一长假，更没有哪家公司的电影和梦工厂抢票房，一个行政命令下去国全就把片排开了。
当然，地方电影院瞒报票房是不能避免的，康剑飞最大的期望就是盗版拷贝别太多，虽然各地的都是国营电影院，但国中实在太大了，国全铺片之后需要的拷贝实在太多，地方影院私刻拷贝、瞒报票房的事
本噤止不了。天朝文创事业最大的敌人就是盗版，这个问题在三十年后都不能解决，此时更是国营单位带头搞盗版。像国中唱片公司购买世界各国的名曲版权，简直是良心得不能再良心，九十年代大文豪马尔克斯访问京北，结果发现华新书店里一排排的盗版《百年孤独》，气得这位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发誓永远不卖版权给国中。
＊＊＊在电影局食堂的午餐吃得很“简朴”跟康剑飞坐一桌的，除了赵副局长、谢晋、陈怀凯、陈凯歌等人外，还有几个六七十岁的老先生。
由于刘晓庆曾经获得过港香电影金像奖提名，而且还在港香和康剑飞见过面，所以特地被安排到康剑飞⾝边就坐。刘晓庆虽然是个国全知名的大明星，不过上午那种场合就没她说话的份，现在到了饭桌上才是她的主场。
“康先生，我们又见面了，您贵人多忘事，不知道还对我有没有印象？”刘晓庆笑眯眯地和康剑飞握手。康剑飞笑道：“刘姐小气质动人、谈吐优雅，金像奖那天可是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哪里会不记得？”
刘晓庆开了一瓶茅台，倒了一圈酒后，落落大方地举杯道：“
康先生来京城考察流，我敬康先生一杯！”国人到了酒桌上，正经先生也会变得不正经，陈怀凯此时就起哄道：“今天这里就一个女同志，晓庆敬的酒，康先生你可不能不喝。”
“大家都是我的前辈，叫我小康就可以了，康先生康先生的听着别扭，”康剑飞端着杯子站起来，说道“既然是刘姐小敬的酒，那我就一口⼲了！”见康剑飞如此摆低⾝段，众位老先生颇为受用，在他⼲杯后喊道：“小康好酒量，再来一杯！”
一顿午餐吃得宾主尽
，带来的后果就是下午的流会没法开了，康剑飞整整喝趴了一桌人，在国內电影圈留下了“酒神”的雅号。“局长，下午的
流会还开不开？”赵局长的秘书跑来问道。赵副局长此时已经喝得醉眼朦胧，扶着桌子边走边说：“还…还开什么…开，我…我先去睡一觉，晚上…上歌舞表…演之前叫醒我！”改⾰开放让国中发展神速，也带来了许多歪风琊气，像这样的公款大吃大喝，放在十年前
本不可能。在食堂的大门口，喝得面生红霞的刘晓庆主动搀扶着康剑飞，说道：“康先生，我送你回去吧。”康剑飞也只是半醉而已，其实他比刘晓庆还清醒得多，知道这女人是什么心思，本来曾博林和刘飞两人准备扶康剑飞上车，现在刘晓庆这个美女突然加⼊，曾博林就很识趣地把位置让出来。
回到店酒的房间里，刘晓庆如同贤惠
子一般照顾得无微不至，帮他脫掉鞋袜和外⾐后，还专门打来热⽔给康剑飞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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