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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吃得很慢
 “难道你都有了?”“如果我想要的话。”正说着,海藻的手机响了“喂,姐!啊!你给我打电话啦?我收不到,我老手机坏了,这刚换个新的…我在外面,今天回不去。明天吧,明天我去看你…嗯,我会给你拿过去。我就怕银行不开。周末。嗯,你等我。拜拜。

 “一个电话之后,海藻变得沉默了,刚才还神采飞扬,突然就跟气的皮球一样,惹人怜地抱着胳膊缩在一边不说话了,宋秘书的目中余光扫视着海藻:“谁的电话?你姐姐?你叫海藻,她叫什么?海豚?”

 宋秘书想海藻说话。海藻却不答,又进入梦游状态,目光没有焦点地望着窗外。“怎么突然不高兴了,海藻?有什么事吗?”“没事。”“你有事。

 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上忙呢?”“我姐让我明天去吃饭。”“你难道不想去?那就直接说不去呀!”“不是,我想去,但我答应带钱去,因为一些原因钱拿不出来,不知道去了该怎么说。

 唉,算了,家里面的事情。烦。”“为什么拿不出来?银行周末不开?”“不是。很复杂。”

 宋秘书明白了,他随即打开车前面的储物盒,从里面取出一个信封,递给海藻“这里是二万,你先拿去用,不着急着还。够不够?你要不够了我还有…”

 “不了,不了…就这已经够麻烦你了。”宋秘书看海藻有推辞的样子,忙接着说“我只是借你啊。等你有了可一定要还的啊!”海藻想了想问:“你什么时候要?”“你什么时候有就给我。”

 “那怎么好平白无故借别人的钱。”“我是别人吗?”“你不是吗?”“也许现在是,但等相处久了,你就不觉得了。”

 海藻不解地看着宋秘书。“哦!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大哥哥。”宋秘书慌忙解释。海藻笑了:“大哥哥?那你也太大了吧?叔叔还差不多。”宋秘书无可奈何地抚一把自己的头发,将手伸直了把在方向盘上。

 手指咚咚敲着方向盘,半晌才憋过一口气来,郁闷地答道:“我真的很老吗?”海藻扭头认真地端详了一下宋秘书:“真的很老。”

 “郭海藻!你!”海藻尴尬地咬着嘴,在考虑要不要反悔,看在两万块钱的份上。“不算太老。”宋秘书还是郁闷。“那…有一点点老?”海藻歪着头观察宋秘书的表情,字斟句酌。

 宋秘书内心已经绷不住了,想笑。“好吧,不算老。我是看在你帮我的份上,违心改口的啊!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拿人手短,但是,你要再想让我夸你年轻,我就把钱还给你,不借了。”宋秘书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调皮的海藻。”

 周的上午,宋思明的家。面积不大,很局促,家具也很陈旧,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实。爱人出去了,女儿去老师家补习。

 宋思明对着镜子仔细观察自己:“老么?为什么自己一直觉得自己很年轻?在25岁的海藻眼里,我真的老了吗?”

 宋思明心里充溢着一种熟悉的,曾经有过的冲动,像头小伙儿一样热血沸腾。这些日子,从见过海藻的第一天起,他的眼前总是那个普通的小姑娘。

 她是那么的普通,谈不上姿,清汤挂面的头发,不施粉脂,可不知道是哪里,哪一种神态,竟如此打动宋思明的心。也许就是那种随时都可以钻进自己的童话世界梦游的神情,还有那简单的像句号一样的眼睛。

 宋思明只拍一个人的马,而每个人都在拍宋思明的马。他已经习惯了大家唱赞歌…“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少年俊才”听得多了。

 宋思明无论是从意识上还是心情上,都保持着三十而立的感觉。在宋思明眼里,30岁是个美好的年纪,有闯劲有体力,脑子不是那么单纯,意识形态开放而成

 虽然,今年他已经42岁了,可他固执地以为自己只不过三十出头而已,直到碰到海藻。海藻今年25岁。

 宋思明见过的女孩中,又年轻又漂亮的,各种风韵的都有,上到身材标致的模特,下到娇小玲珑的‮妇少‬,每个都面相不俗,但都不留什么印象,就好像记不起前天与谁一起吃饭,昨天喝的什么酒。

 每当别人盛情邀请:“宋秘书,跟群众去体验生活吧!”然后作势拉着要去灯红酒绿时,宋秘书总淡淡地说:“对不起,我对这个没兴趣。”

 偏偏这个海藻,温柔得像水一样,滑扑香,清凉满怀。一低头,巧笑倩兮,嘴角有两个酒窝,眼珠时而骨碌转,时而视线飘忽。

 她的灵气都集在那两只眼睛上,清澈却又深情。是的,深情。里面蕴藏着一种郁积的有穿透力的情感,只待轻轻一点,就奔腾而出。宋思明可以想象那双明眸,有一会有晶莹剔透,温润热的泪水出,只为他

 “她会是我的。我要让她知道我有多年轻!”宋思明对着镜子暗下决心。***海藻从海萍那里吃了午饭出来,跟小贝约好在淮海路见面。

 海藻很少带小贝去海萍的家。地方太小,转不开身。他们俩拉着手在街头WindowShopping。用海藻的话说:“光看不买,捕捉时尚。”

 海藻永远不会买一件NewArrival的衣服,无论广告贴得多么凶,不管郑秀文、刘嘉玲还是外国影星,都不能撬开海藻大力水手把门的钱袋。海藻买的衣服,全部都是经典款式,5折以后的处理品。她在新款上市的时候拼命试穿。

 然后瞄准那一款,常来看,常来等,直到有一天变成下柜处理品。上海滩奢侈品店面十分密集,华丽奢侈的时装、钟表、珠宝、箱包皮具的橱窗和巨幅灯箱广告一个挨一个,这些广告仿佛已经融入了这个繁华都市,并以前所未有的亲近姿态影响着各路人。

 更多的世界顶级品牌纷纷争先恐后的开设了专卖店或旗舰店。“快看!LV新款包包!”小贝指橱窗。

 海藻撇嘴:“一点都没看头,路易?威登那是地主婆拎的,而且至少是50岁的地主婆。”“哎!PRADA的旗舰店开了!”小贝又指。

 “那家啊!华而不实的大骗子,连块真皮都不舍得用,塑料布、人造革都敢拿来滥竽充数。还号称什么意大利的世界顶级奢华品牌,真不如LV呢!”“咦?什么是GA啊?”“GoAway。走开的意思。”

 “胡说八道,人家下面,乔治阿玛尼写着呢。”“冒牌的。真正的乔治?阿玛尼不是这样写的,GiorgioArmani。”“阿唷!晕菜!这个怎么念?这么长!写得七八糟。手写一点不工整。”小贝一个人嘀咕。“你就叫它飞啦,噶蹦!”海藻说。

 小贝:“什么意思?”海藻:“小鸟翅膀没长好,飞啦!噶蹦!跌断骨头。就这么发音的。”小贝:“飞啦噶蹦?”海藻:“好记吧?”小贝:“你怎么都知道?”

 海藻:“切,女孩子堆里混,听多了就知道了。”海藻突然站住不走了,前方是哈达斯冰凌店。海藻对所有的高消费都有免疫力,惟独对冰凌巧克力,就好比是皮草钻石之于贵妇的惑似的,无法抵御。

 她听别人说哈达斯好多年了,每次都想尝试,然后每次去店里转一圈,看看价格牌又出来了。

 “太挤。”她好几次都下定决心去买,最后又找借口逃脱。一个单球25元。不提冰凌表面散发的醇厚光泽,就是装冰凌的盒子,那种雅雅的巧克力,精致的小勺,都让海藻抵挡不住心中的望。

 小贝看着海藻又站立在那里。这已经是小贝第N次等海藻了,好多次都是小贝硬拉海藻进店,想给海藻买一款。

 海藻会贪婪地站在冰柜前不走,手含指头一款一款欣赏过来,最后却因举棋不定而放弃,她总有理由:“不知道吃哪个。”“队排太长了。”“我喜爱的那款没有了。”小贝摇摇海藻的手:“哎呀!不就一个冰凌吗!

 在上海这种地方,什么东西不要25块?我请你吃。只要我的小猪喜爱,我们每次来都买一个。不要那么小气呀!”海藻真的很想去,可一想到小贝那么节省地在存钱买房子,她就不好意思奢侈。

 还有姐姐,每次去都给妹妹买鱼或虾解馋,自己却不舍得吃一口。一想到每个人都这么努力勤勉,自己若如此放任地腐败,会有内疚。

 “算了,每次都那么多人。”小贝不理她,自己走到店里,为海藻点了一款经典草莓,端着小小的纸杯,走出来,到愕然的海藻手里。“吃!快吃!”海藻捧着哈达斯,一小勺一小勺地细细品味,吃得很慢,眼看着杯子里漾起粉红色的牛

 “化了,小贝,你尝尝!”“去去去!哪有大老爷们吃这个的?多丢人哪!你看满大街,吃冰凌的不都是你们女孩儿?”小贝很不屑地将纸杯推过去,终于,在不舍得和心疼中,海藻吃掉了一周的午饭钱。海藻端着杯子不舍得扔,想拿回去洗干净当一个摆零碎的装饰盒。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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