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就先放过
这个叫沫衣的究竟是什么人,忽的心思一转,想到他这么晚才回来,难不成就是为了这个女子…先前的欣喜立即散了去,一股陌生且异样的感觉缓缓
过她的心头,心下犹豫着要不要问个清楚。
“怎么了,没话说了?!”扶疏
着嗓,散发的却是明显的怒气“我不过是远行两个月,你就开始厌学了!今儿个是第几回?”“我…我没有!”“没有?!那个叫竹笙的男子带回来之后你怎么连续三天都没有去书院?!”
“我…那,那是因为…”
水闷着头,不明白他怎么知道这些,扶疏这一趟远行回来总觉着变了许多,印象里扶疏一直都是一副好脾
,从不对人发怒,他也一直都是这么教导自己的,凡事以礼待人。
只是竹笙那晚的事毕竟是件丑事难以启齿,云乐也就罢了,连续三天不去书院完全是为了避开卷书,卷书那晚实在是叫自己惊讶,见了面反而更显尴尬。
“扶疏,你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变成这副脾
…”月白微笑着。一进门就贴着
水,拾起一指轻点她的鼻尖,低
魅惑的声音轻声响起“你瞧,
水都被你这脾
弄得说不出话了。”
“月白,你还不让开点。”月白温热的气息
得她的耳朵
的,
水一边伸手推开他,一边对着扶疏,低着声“我知错了,夫子教训的极是。”
这是最好的法子。月白看着
水,
水垂着头,扶疏见她就这么的认了错也没了话,三人都默不作声,室内一下就沉静了下来,气氛有些低沉。
“书院联试的事你是知道的吧?”
水一愣,这些天来书院里一直都在谈论著联试,抬起头回道“嗯,知道。”
“今年我要你参选!”扶疏一字一顿的对着她说,见着她有些惊讶,也不等到她回话,起了身,收起了桌案上的那幅画,一声不吭的径直离开了,待到扶疏一离开,
水站起身,心烦的走到门廊前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扶疏都走了,你还杵在这干嘛?”月白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水不语,沉静了好一会儿,心里不觉的沉重了起来。
联试是四大书院…易安书院连同海曲国骊山书院、永泉国的阡陌书院以及圣秋国的天幕书院三年一届的比试,由四大书院每三年轮
举行,这是百年前定下的规矩。
比试共有五项,分五天进行,具体的比试内容是由承办的书院自行决定。每个书院在比试之前都会进行统一的选拔,从中选出最优异的五人参选。
想要参选凭着自己的学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这点扶疏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今天他这是怎么了,非要自己参选。“月白,你知道沫衣这个人吗?”
水头一偏,看着他。“沫衣?是谁?莫不是你的哪个相好?”
月白轻触着她的肩膀,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拉起她的手,一腔的哀怨又现了出来“你说,你又勾了哪家的公子?”“是吗?原来你也不知道。”
水低垂起眼睑,连月白都不知道沫衣,先前的念头一定是真的了。
扶疏这么久才回来一定是为了她了,天色渐晚,
薄西山,
水就在台阶上坐了一下午,默默的站起身,两腿很酸,一个踉跄有些站不稳,好容易扶住了一旁的廊柱才站住了。
整个庭院里只有她一人,月白那家伙早不见了踪影,临走前说是要去找那个叫沫衣的公子算账。月白还真是胡闹,自己都还没弄清沫衣是什么人,他就这么的跑出去找这个只知其名不知其貌的人。
也不知会惹出什么
子来,真是拿他没办法。***下了马,
水刚一进到正门,隔着人群几步远,就见着已经有好些人聚集在门楼的张贴榜前。
知道他们是在议论什么,立即加快了脚步只想避开她们,不料…低着头眼前有一双镶着金丝的高底蓝段靴子挡在了面前,很是眼
,皱了皱眉,这种场面每回都是少不了那个人的,顺着靴子朝上,果然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怎么,你也要参选吗?”斯月一手指向榜文,一手招呼着身后的众人,嘲讽的笑着“就凭你那点墨水?哼!
水,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古语有云…硬拿鸡蛋碰石头,说的…就是你这种人吧…”
“呵呵…”“就是,也不瞧瞧自个肚里的学识究竟有多少!…”“没错,每年放榜文上的下栏之人竟然还想参选,更何况还是一直都处在最末的席位,哈哈…”人群里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水低声不语,站着一动也未动,下意识里也觉着她们说的对。书院的学生分统分两等,细分四等,所谓两等是按能否上得了每年榜文的席位而分。
至于四等,则是在上榜的人中再分三等,按着学识以及考核的成绩分上中下三栏。上栏是前三甲的席位,中栏有十个席位,下栏则有十五个席位。联试之前的选拔虽说是有意愿者自行参选,而所谓有此意者其实都是书院里的
者,通常都是占据着每年放榜文上的中上栏的席位。
同时还需要一名讲师的推荐,这样才能参与书院的选拔。至于那些下栏的虽说比起那些上不了席位的人来说学识要好得多,但是也自知能力有限,即使能有先生或是讲师的推荐也不愿意…唯恐丢了脸面,因为即使是中栏的学生也不乏放弃之者。
“呵呵…同为安王的子嗣怎么差距这么多呢,身为妹妹的位居榜首,倒是做姐姐的一直都落在后面一大截啊,呵呵,真是好笑,竟然还要参加书院的选拔…”
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给引了过去,纷纷转过头看向来人。这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听过,
水抬起眼,没想到竟是那晚在宫中遇见的锦笙。
“原来是你…”斯月认得他,知道他和太女的关系,也知道他对
水的敌意,有了助腔的人,心下一喜,忙行了礼“见过太女正君!”围观的众人一听是正君也纷纷行礼示意。
“不必多礼,我不过是来瞧瞧今年有谁会参加这三年一度的联试,虽说现在仅是正式人选前的选拔,但也应该引以为重,只是没想到今年怎么连你都参加了。就凭你的学识…”
锦笙顿了顿,故意拉长了嗓音,瞥了她一眼,十分的不屑“就凭你也能入选,真是…哼!想要一战成名,还真是妄想,!”话一说完,周遭众人顿时哄笑了起来。
“正君说的极是,四大书院的联试关系着我们书院的名誉,同时也是整个皇朝的盛事,倘若叫世人知道了下栏的人也参加了,你们说,世人会怎么看,怎么想,哎,书院无人矣!”
斯月一眼一板,摇头晃脑,直戳
水的心处。“没错,就是不知是哪位先生推荐了她,倘若是个男夫子,啧啧,难不成是凭着那副脸蛋…”
人群里不知是谁又说了一句。“你说什么呢!给我住口!”
水正要开口阻住那人,不想有人先叫了出来。
转过头,只见清涣从人群里慢慢走出来,瞅着先前出声的那人,面色微变,冷哼一声“
水既然能有夫子推荐,这就证明了她的能力,虽说只是下栏,但却是处在前列,比起那些在中栏最末席位之人也差不了多少,这又有什么不可的。”
“哼,那又有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凭着学识获得夫子的赏识呢?!我曾听说乐科的扶疏夫子原先就是她的
识,哼…你们说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呢?!啧啧!”
那女子浮
的笑着,围观的众人连着斯月也附和的笑起来,锦笙更是一脸的嘲讽,以袖掩面笑着斜睨着她。
“哼—我当是谁,原来是礼部尚书府的世女啊,比起
水来,你的席位还在她之后,你又有什么脸面说她的不是,
水还能凭着自己的学识力争上游,你们却是连这个胆量都没有就在数落别人的不是,你们这又是凭了什么?!”
清涣说的不紧不慢,字字在理,
水瞅着他,一直都不知道清涣他竟能说出这样理直气壮的话来,又瞥了一眼面前的众人,表情千变万化,心下也乐了起来。
这还是头一回欣赏到了一次变脸。***“清涣,你还不退下!书院是什么地方,由得你开口数落人!”
斯月目光紧敛,只看了他一眼,又瞥向
水“
水,你还真是有本事,竟叫我这个一向乖巧的弟弟帮起你来了!也不知使了什么
人的手段!”
冷哼了一声,又看向清涣,沉着声“今晚回府后,我定让母王好好‘教’你如何做个安守本分的男儿家!”说完。
也不理会众人,转身,
着
脯径直离开了,见着斯月走开,围观的众人也纷纷随着她散了开。锦笙见状,冷着脸,盯着清涣,嘴角勾起一丝笑“安
水,你还真是会耍手段,如今竟是连自己的弟弟也被你
住了。你还真是低
…”
“哦,是吗?!那你又是谁,凭什么在这里对着
水大呼小叫的!”清涣说着眸光一闪,一步一步的走到他的身旁,一手抬起的他的下巴,附在他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水听的不真切,但是却看见锦笙的身子明显的一颤,忽的后退了几步,面上微微一变,开了口“今
我还有事,就先放过你,不和你计较!”
一说完就飞快的转身跑开了“清涣,你和他说了什么?他怎么那么就离开了?”
水疑惑不解,虽说只是和锦笙他见过几回面,但他一向对自己有敌意,遇上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放过自己呢。
“我也没说什么,只不过是吓唬吓唬他而已。”清涣嘟囔着嘴,声音里带着点儿委屈“清涣是想要帮帮你的忙,姐姐怎么倒是询问起我来了?!”“吓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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