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3章 那这件事
是一种很中
的说法,好听一点叫“雷厉风行”难听一点的话,在东北土话里有个说法叫做“虎得着的”…这个词汇的意思属于“莽撞”的比较级。
很显然,有时候这个被人称作“冰山美人”“冰格格”的姑娘是真有为人不知的“虎得着的”一面儿。这么说来,其实她这一点跟我多少有点像,但是她其实很少说一些比较
线的槑头槑脑的话,干一些槑头槑脑的事情。
也不知道今天这一大早这是怎么…“嘿!”突然有一只
藕似的胳膊,一下子搭到了我的脖子上…虽说这只
藕的外头还裹着厚厚的白色“北面”羽绒外套。
并且在她胳膊搭在我后脖颈上的那一刻,她还用自己的上半身撞了一下我。我“啊呀”叫了一声。然后怔怔地回过头看着她。
“哈哈,没想到吧?”赵嘉霖睁着她的那双大眼睛笑着看着我,收回了胳膊、低头挂了电话之后,又侧着脸抬起头看着我:“哈!
林弹雨你都不怕,我这么一下,你就被我吓着了啊?就你这样的小胆儿,咋当重案一组的组长啊!哈哈!”
“哦…”我确实是被她吓着了,但还真不是被她拍我的这一下给吓着了,确切地说,我是被她对我做出这个行为本身给吓着了。
尤其是她用自己
口撞我的那一下…尽管隔着衣服,可我在她撞到我右侧后肋骨的那一瞬间,分明感觉到了她身体左边那只小巧却浑圆
拔的
,还有那喂喂翘起的
头…“哈哈!咋还懵了呢?这小胆儿!”
赵嘉霖拿着手里的档案袋,故意在我脑门上轻轻拍了一下,然后绕过我的车头,窜上车里一
股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朗地看着我,高傲地笑道“我早上出来太早,怕自己犯困打的士过来的。你也回局里的吧?正好,也捎上我吧!”
看着眼前一反往常的如此开朗的赵嘉霖,跟我胆子一样突突的,还有我的心脏,也在跟着直突突。“好的…”我上了车,点了火,轻踩油门下去,左右回头看了看三百六十度的盲点,也趁着这工夫看了看满脸高兴的赵嘉霖。
此时此刻,真是自打我去年9月份第一次见她一直到现在,我头一次见她这么开心。“今早来干啥的啊,三格格?”赵嘉霖笑着看了看我,反过来对我问了一句:“你呢,你又是来干啥的?
我记着昨天早上,那个Y西过来那家伙不是告诉过咱俩,没啥大事儿别过来的吗?你来干啥的?”“你先告诉我,你是来做什么的。”“你先告诉我呗,你来干啥的?”赵嘉霖学完舌,嬉皮笑脸地看着我。
“是我先问的你啊。”“不管,你必须先告诉我你来干啥的,然后我再告诉你!”…这姑娘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皮了?“行吧,那我告诉你,我其实是…我给人送东西…”我还是先妥协了。
要不然就这么跟她磨叽下去,我俩就算到寿终正寝也没办法把话说明白,但是我一开口,反而更不知道怎么把话跟她说明白了,尤其是她对我的事儿还都知
知底,而且她也算是当事人。
“呵呵…你是想给夏雪平送生日礼物,然后今天她没来,你又找不到合适的人帮你搭个桥:岳凌音不知道为啥没在,你那漂亮的欧
混血阿姨临时去首都处理乐羽然的死于非命,好好先生叔叔邱康健又一直被省里把着不放,所以你就只能来找周荻,对吧?”
“…嗯,看来你都猜到了。”赵嘉霖这番精准的话语狙击,听得我抓耳挠腮。“我猜到个
,我在门口看见的。”赵嘉霖嘴角含笑、眼睛却用这一种让人不舒服的眼神看着我。
“哦…”我挠了挠鬓角“那个…咳…听说乐羽然死得
惨,从
高的楼顶摔下去。估计全身上下都得碎成
泥了…我还听说她死的时候,她那个女儿正被人护着去买零食,眼看着自己妈妈那样…真是惨…”赵嘉霖听了这话,眼神突然一黯,还把脸侧了过去,小声念叨着:“可不是么,世界上没有比这更惨的事儿了…”
而在车里保持了差不多两分钟不到的沉默之后,赵嘉霖却又转过头来,半揶揄地说道:“不过你可是真行,何秋岩。比起你敢直接正面硬钢胡敬鲂,更有‘勇气’的是,你居然去让你的情敌去帮你给你的心上人去送礼!我得给你竖个大拇指!”
我抿了抿嘴没说话。赵嘉霖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直看着我,等遇到了第一个红灯后,我才总算忍不住,转头看着她:“这么看着我是怎么了?你想笑话我没心眼儿就尽管笑话,但别这么一直盯着我好不好?有点儿渗人!”
赵嘉霖的表情,却跟一只小猫发现了香
的煎鱼一样,凑到我的面前,对带着窥破一切的狡黠对我说道:“不对,我觉着不对!何秋岩,你这么做,其实是有点不相信周荻和夏雪平有一腿,是不是?”这话又把我问懵了。
“我咋不信?我看到过他俩背着我成双入对,你还给我偷过你周荻的
记、记录他俩
光衣服温存的细节…你还给我录过跟踪他俩的视频,还有他俩进了房间后叫
的动静,我还能咋不信?”…实际上,我心里确实有点开始不信这件事了,一开始我觉得,我眼前看到的、听到的,再加上读到的,三位一体,真得不能再真了,而夏雪平的无效解释,即她没办法证明自己跟周荻没事的无力辩驳,也让我觉得她其实是有鬼的。
但真正让我怀疑我是不是真的错怪了夏雪平的,是每次我故意在周荻面前,无论明里还是暗里提到他和夏雪平有事儿的时候,周荻的下意识反应都是困惑不解。
而不是再往前我和夏雪平在R省见到他时、那天晚上夏雪平被他送回来时、还有我跟赵嘉霖跟他俩一起吃饭那次的或暗地里较劲、或带着痴
的自豪、或多多少少有些愧疚的眼神举止…
就算他是国情部里有名有号的人物、Y省著名的大特务,他毕竟也是个人,一个人的下意识表现是骗不了人的,更骗不了自己。就在十几分钟前,在我提出让他给夏雪平送东西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其次。
最让我感觉不对劲的一瞬间,是在前天晚上,我和夏雪平被摁住跟邵剑英吃饭的时候,当时我故意跟夏雪平吵起来、跟她唱正反调以骗取我俩其中一个可以
身的机会的时候,我故意提到了她和周荻的事情,当时我一边故意骂着夏雪平的时候,也一边在观察着邵剑英、柴晋宁这帮老家伙,还有卢彦、傅伊玫这帮在其一
里年轻的喽啰们的反应:这帮人在注意到我和夏雪平各自也好、我俩之间的事也好,他们都是不屑一顾或者看笑话、或者批判的态度。
而且他们居然对我俩的事情查了底儿掉,但就在我拿夏雪平和周荻的事情故意攻击她的时候,整个天网班底,无一人对这件事说起什么,并且,他们的反应要么是懵的,要么就是低着头、动着喉咙,明显肚子里憋着什么事。
就连我到现在也搞不懂为什么对我和夏雪平意见那么大的秦苒,她骂夏雪平是“反差婊”、“
妇”的时候。
也不过在拿我和夏雪平的
伦恋情说事儿,对夏雪平跟周荻的事情也根本提都没提…若是夏雪平和周荻的事情真给这样的人查到了,她怎么会不拿出来揪住
个不停?…再加上,虽然我和夏雪平算是提出了分手,她也确实冷漠地离开了家。
但是我分明感觉她并没离开我。我被万美杉
的时候,她出现后没让我犯原则错误。我被组里的事务以及突如其来的破格提拔搞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她出现给我指了路。
我被邵剑英他们高得挠头不已的时候,又是她,之前一直孤零零一个人查案子,而在有了结果之后,第一反应不是去找周荻,也没去找岳凌音,而是直接来找我…或许真的是我错了。
但这就是个问题了:倘若一件事情在这世上并不存在,但是眼前却能看到、耳边却能听到它的发生,那这件事,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难道是一个真实的、被误导后出现的噩梦?那我可不是唯一经历这场噩梦的人,我身旁副驾驶上的这位冰格格,她也正经历着这场噩梦…抑或是…这是一个圈套?是有人故意要我和夏雪平分开。
然后又想着让赵嘉霖和周荻分开?那这个人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呢?我和夏雪平分开了,能给这个人带来什么呢?…那这个人又是谁呢?会是周荻他自己么?我就是带着这些问题,才决定今早去找周荻的,尽管带着夏雪平今天自己能来专案组的侥幸。
在日本的小说里,普遍写过这样一则故事:太阁丰臣秀吉病死之后,武藏大纳言-内大臣-德川家康想要一步一步蚕食桃山丰臣天下。
而在其准备剪除自己道路上最大的刺头,丰臣家的御年寄之首-治部少辅-石田三成的时候,他撺掇了七个因为在朝鲜战场被明朝正规军痛击而吃了败仗、回国后自认没有得到合理嘉奖与慰问的武将,前往三成在大阪的府邸进行袭击。
而石田三成却吃准,如果自己把事情闹大,那么全日本下到平头百姓,上到天皇公卿、丰臣家两位女
大家长和当世的其他四位强力大名,都会用舆论压制德川,于是石田三成使了一招
谋,独自跑到伏见城家康宅邸,向这个意图谋害自己的主谋请求避难。就此。
即便家康再怎么想杀三成,都暂时无法动手。…这是我在昨晚搂着蔡梦君却睡不着觉时,考虑到那些问题之后,随后在脑海中出现的故事。
反正我现在也不知道夏雪平的住处在哪,自从邵剑英被炸死之后,我再给她发任何的信息她也几乎没有回复,她周围的那些人又都在忙,唯一能帮我给她带东西的就只剩下周荻那家伙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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