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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9章 闭上了双眼
 看着正坐在各自办公桌前擦着眼泪的申雨彬和栾雪莹,我又忍不住动了恻隐之意。“我这有个任务,你俩是想写检讨还是执行任务?”我走到了她俩的办公桌前,冷冷地说道。

 “秋岩哥,我们俩知道错了…”“学长,我俩还能干点啥,你尽管说?”“你们俩分别跟J县政府和第一生产纺织厂联系一下,调查一下杨珊的资料,当然,这次你俩不用往J县跑了。如果他们没有数据库,就让相关人员把档案原页找出来,用手机拍下来发给你们俩,你们再发到咱们重案一组的讨论组里。

 我没记错县政府公务员普遍都是晚上7:30下班,纺织厂应该是9点下班。现在是5:15,你们现在就联系。”“是!”“是!”“这个事情办得可以的话,检讨书就免了,不过以后可别耍小聪明了,我今天是只批评你们俩,但这事情如果被徐局长、沈副局长知道了,后果可比在我这严重得多。”“清楚了。”

 “以后不会了,学长!”接着,两个小姑娘立刻拿出了手机拨打电话。又过了差不多十五分钟,我亲自去了趟人事处,签了个表格之后,便放所有人回家了。

 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距离小坏丫头美茵放学还早,我也不知道夏雪平今天下午去了老宅之后,到底有没有回家,我连着给她打了两个电话她都没接。在车里坐了一会儿,突然收到了许久没联系的瓜哥今推送的菜谱…这家伙已经开了美食公众号教大家做菜。

 而不是每天单独给我发私聊了。我看了一眼菜谱,突然想起距离我家差不多五公里左右之外新开了个货仓式超市,虽然罗佳蔓这案子的主要负责人不是我,但这也算我自己独立于夏雪平参与办理的案子,现在案子破了,我觉得我应该做几道好吃的,回去跟夏雪平和小坏丫头一起庆祝庆祝。一路上的车况不错,或许是因为刚下过雪的原因,路上并不拥堵,而恰恰路面又是被铲雪车刚刚清理过的,平常需要二十几分钟的路,今天只花了十五分钟就到了。

 到了那家Costco,停车场那边虽然车子停了不少,但比起以往忙碌的时候,今天也算得上“空旷”二字了。

 我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一回头却发现许常诺把制服棉大衣落在了我的车后座上,这个家伙能把外套落下,却没落下邵剑英给我的那包香烟,我对这人的嘴馋劲儿也真是佩服。

 再一回想,这件大衣好像本来就不是他自己身上的那件,似乎是昨晚他从警务医院那儿要来盖身子、被子的,我就没急着打电话告知他一声。

 下了车,我便迅速地直奔大门,没想到里面正冲出了一个留着马尾辫和一字胡的瘦弱男人,低着头往前冲,那男人的左耳耳郭后面还夹着一沾染了头油的香烟,我根本躲闪不及,于是直接被那男人撞了个满怀。

 我也不知这男人是干嘛的…万一是个劫匪呢?于是我一边把手伸向怀里,一边警惕地瞪着他,而那男人抬起头后,不忿中稍稍带着些许惑,从头到脚看了看我,继续向前疾步如飞。

 看清了男人的面孔后,我才发觉自己仿佛在哪见过他,但是我最近这阵子见过的人实在太多了,一些没有用的路人,就算见过了我也记不住。

 “你站住!”就在这时候,超市里面的嘈杂中,突然想起一个十分尖细又凄厉的女人叫喊声,周围人几乎没有那这个声音当回事的,但我听了,却依旧没敢放松警惕。

 没想到男人真的站住了,咬牙切齿地对着身后吼了一嗓子:“少拦着我!老子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你他妈管不着!”

 但见从人丛里慌忙走出一个双手拎着两大塑料袋蔬果和饮料的女人,那女人容貌清丽、皮肤白皙,稍显臃肿的青石绿羽绒服下,身材玲珑浮凸。

 尤其是那鼓鼓的前,撑得黑色西装外套下的白色衬衫最上面的三颗扣子几崩开,下半身那两条盖在工装裙下穿着黑色厚袜的长腿又细又直,套在一对棕色短靴里,倒显得一米七左右的她比我还要高出许多。

 我眼睛,再朝着女人仔细一看,竟是那熟悉的颧骨高颧骨高鼻梁,那熟悉的时刻都在含着桃花意的微微眯的丹凤眼,那熟悉的带着光泽的樱桃小口,和那熟悉的披肩大波,只是她要比大概一个多月以前我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消瘦了许多,与她之前风光自信加娇柔狐媚的模样一对比,倒真让人有些叹息。

 女人看了我一眼,稍稍有些惊愕了几分,但却似乎没工夫与我打招呼…她应该也不想跟我打招呼…而是快步走到男人面前,用着十分卑微的语气乞求道:“我…

 今晚你就陪我一下行吗?我跟我大哥二哥三姐都说好了,我们俩一起去…我妈岁数也大了,她就想看看我们过得好不好…”男人瞪着眼睛,鼻子贴着女人的鼻子,十分轻蔑地对女人说道:“哈?

 那是看你啊?我看老太太心里也没办你这个老么当回事!你不就想拿我过去跟你那些哥、跟你姐夫一起去攀比吗?

 …哎,他们一帮农村土老帽,跟我比的着吗?跟我那些哥们比的着吗!再说,我去了,哦。在老太太面前吃这么一顿饭,你孙筱怜在你们家的地位,就能翻盘是吗?”

 “可是,他们都大老远从老家过来的,我…”“我他妈一开始也没说同意你那帮亲戚来市里啊!姓孙的,这事儿从头到尾跟我就没半钱关系,懂吗?”

 “那你也没说不同意呀…”孙筱怜越说越想哭,我在一旁听着,心里也有些不落忍“景韦,你今晚跟我回去一趟,就今晚,之后你在外面爱怎么喝酒打牌我都不管了,行吗?”我这才反应过来,这男人是父亲以前一个编辑部的同事,也是孙筱怜的丈夫景韦。

 我之前确实跟他在《时事晚报》编辑部见过面,但也就是打过招呼、他当着父亲的面夸过我“这孩子真高”、“何头儿你儿子真帅”之类的场面话。

 而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孙筱怜。估计现在这个景韦,肯定也不认识我了。“’你都不管‘?哈哈,你他妈管得着吗!老子爱怎么喝就怎么喝、爱怎么玩就怎么玩!”景韦又吼了一嗓子。

 接着捏着孙筱怜的瓜子脸,恶狠狠地低语了一句“你他妈在这儿少装贤良母了!你是个什么货,你自己清楚!”说着,景韦捏着孙筱怜的下巴,朝着她身后一推,扭头就走。

 “景韦!”孙筱怜依旧不放弃地赶上前去,出了超市大门口,玻璃自动门一关我也听不清俩人后续的争吵,本想着转过身走向招待处办一张会员卡,结果下一秒便见景韦奋力地将孙筱怜的左臂一甩,孙筱怜脚上一滑,直接跌在了地上,一袋子西红柿、马铃薯、面包撒了满地不说,孙筱怜身上那件羽绒服居然被景韦扯成两半,大风一吹,羽绒边随风四处飘散,看着比刚刚下的雪还要骇人。

 “我去你的!少拦着我!”景韦鄙夷地看着孙筱怜,点上夹在耳郭后面那烟,转身离去。我咬了咬牙,闭上了双眼,想了想还是出了超市大门。等我来到孙筱怜身边的时候,景韦已经上了一辆看起来像是刚从煤堆里捞出来的白色大众轿车,一脚油门打着滑迅速开走。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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