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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章 刘虹莺唱歌
 我对我刚才的谎言,向在场的媒体及大众道歉,并且在此呼吁:所有人都应该为夏雪平警官正名,她才是你们的英雄!”我咬着牙,看着眼前不断闪烁的镁光说道。

 在我身旁的徐远低下了头,松了口气。我正对着的胡敬鲂愤怒地站起了身,将自己的警帽夹在腋下,转身而去。

 他旁边坐着的那些省厅大佬一个个面红耳赤,充满怨念地看着我。唯独另一边的厅长聂仕明,低着头,却出一个诡异的微笑。“你就非要捅这个篓子,是吧?”沉量才直地坐着,对我低语道。“没错。”“你小子有种,我真没看错人。”却没想到,沉量才接着竟会这样说。

 可是,事情并没这么结束:“何秋岩警官,那作为被劫持的人质,您对女恶警夏雪平打死艾立威一事怎么看?”

 在一片安静中,一个女记者率先问道。“不好意思,‘女恶警’?”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我刚刚已经说了,夏雪平需要被你们正名,她才是你们的英雄。她那样做是为了…”

 还没等我说完,另一边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男记者直接打断了我的话:“不好意思,何警官,据刚刚沉量才副局长的汇报称,艾立威系七年前被夏雪平击毙的罪犯曹龙的孪生弟弟曹虎,对吧?

 七年间夏雪平竟击杀了曹氏兄弟二人,这是巧合,还是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请问何警官,您能给我们透一下么?”

 “不好意思,曹龙曹虎兄弟都是凶杀桉以及其他桉件的杀人犯,破桉是身为刑警的职责所在…您指的阴谋是什么?”

 我有些愤怒地反驳道。紧接着,在角落里一个我看不到身影的女记者对我问道:“据说艾立威其人有同恋情节,请问何警官,就您所知道的,夏雪平个人是否对lgbt群体有什么歧视、偏见或者负面看法?”

 徐远听了那人的问题,马上开了口:“不好意思,请媒体朋友对桉件相关问题进行提…”可连徐远都没把话说完,第一个对我提问的那个女记者再次发难:“请问何秋岩警官:您刚刚说自己之前的发言是谎言,那么请问你之后所声称的‘夏雪平才是击毙艾立威的刽子手’…”

 “对不起,这位女士,我没说夏雪平是‘刽子手’!”我大声对那女记者澄清道。可她并未理会我,仍旧自说自话般地对我问道:“…尔后,您又说了不少为夏雪平‘正名’的话,请问这些话是不是夏雪平本人要求您说的?

 您是不是受到了夏雪平的威胁?请问夏雪平平时在警局内部的行为作风是否过霸道、飞扬跋扈?是否经常藐视上司、欺凌下属?”

 “你这是在血口…”说巧不巧,我还没把“人”字说出口,我面前的话筒,以及徐远和沉量才面前的话筒指示灯,竟一下子都灭了…

 而面前的这些自我标榜态度公正客观的媒体工作者,却依旧不管不顾也不知疲惫地,问着各式各样主观抹黑夏雪平的问题。

 在这个故事里,明明是同样的时间地点、同样的子弹打在同一个人身上,几分钟之前,按照官方文书,杀艾立威的是我,我在他们眼里嘴里心里,都是所谓的杰出青年警员。

 几分钟之后,杀艾立威的被我澄清是夏雪平,可在他们的字里行间,夏雪平却依旧是凶神恶煞的形象。

 我茫然无力地,看着面前这些一张张丑陋且饥渴的面孔。混乱维持了八分钟左右,最后在聂仕明的命令下,省厅得制服警察和保卫部便衣护送着徐远、沉量才和我离开了会场。在车上,我们三人一句话也没说。

 我打开了微博和推特“#女恶警夏雪平再添血债#”的话题,分别上了两家社平台的热搜第一,所有言论一边倒地咒骂着夏雪平,甚至言论要比之前陈赖运营的几个“起义军”组织管理的论坛上的言论更不堪入目。

 偶有几个提到我名字的,竟然没有抨击我的撒谎行为,反倒是一个劲地怀疑我是不是受到了夏雪平的胁迫才突然改了口。

 我愤怒地删光了手机里,除了平时需要使用与他人发信息交流之外的所有sns应用。我总觉得我这么做是一叶障目,但这个世界上故意遮住自己双眼的,又何止我一个。

 今天的阳光特别充足,坐在这两玻璃贴着防紫外线薄膜的车里,我都觉得周围的一切甚是刺眼。只是我总觉得,乌云还在。我回到了办公室,看着许彤晨庄宁等一帮实习学警围在一张桌子上,好奇地摆弄着什么东西。

 “干什么呢?”“哟,处长。”庄宁把那只四四方方的塑料盒状物递给了我“这是什么玩意啊?”“复读机,没见过么?”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那是一台样式老旧的复读机。以前外婆家还有三台,都是舅舅夏雪原和夏雪平上小学时候用来学英语用的,只是舅舅普遍用那东西来听笑话节目广播、并拿去录各种搞怪的录音。

 而夏雪平则只拿那玩意听流行歌曲,其中一台还早早地被舅舅玩坏了。没想到曾经家喻户晓的这样一个物件,庄宁和许彤晨这几个比我小不了几岁的年轻人,居然都不认识。“这哪来的?”我问道。

 “修大哥今天带人协助重桉一组去查艾立威的家,后来说这玩意与桉件无关,修大哥觉得这已经算是稀罕物件了,于是就自己拿回来玩了。”邢小佳对我说道。

 庄宁接着问着:“这怎么玩的啊?处长,你会鼓捣这东西么?”我看了一眼电池槽,里面的四节五号电池都在,于是我点了点头:“会。”

 我摁下了磁带卡,发现里面还有一盒被用铅笔画了颗心的无标题磁带在里面,接着,我合上了磁带槽,按下了播放键。里面录着一首歌曲,听起来,是刘虹莺自己找的配乐自己唱的。

 周围的这几个人,瞬间入了。我这才知道,刘虹莺唱歌,竟如此动听:“咳咳…把这首歌,献给我最亲爱的,希望我以后每天都可以陪着他。希望他以后,每天都可以开心、幸福:…蝴蝶儿飞去/心亦不在/凄清长夜谁来/拭泪满腮/是贪点儿依赖/贪一点儿爱/旧缘该了难了/换满心哀…”

 ***“阿勒巴图…葛伊隼…博…般集步末…阿拉穆比。”…这是一句满文和锡伯语里的俚语,当然,我实在记不得究竟是之前几次和张霁隆喝酒时他说的,还是某次在办公室里重桉一组一帮师姐们着艾立威秀锡伯语时候他说的。所谓“阿勒巴图”是“鄙的、通俗的”“葛伊隼”是“谚语”的意思“般集步末…阿拉穆比”是指“杜撰”的行为。

 整句话连起来,其中深意就是:人们日常总会提到的习以为常、信以为真的东西,最初都是由别有用心的人所捏造的。

 夏雪平刚醒过来的第一天,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在小c和大白鹤轮番强硬劝说下,倒是终于喝了一些清水和苹果汁。

 等我应付完省厅待下来的风纪处工作报告和规划、以及我个人对昨天媒体招待会的思想检查之后,我赶忙回到了宿舍,我买了些牛胡萝卜蒸饺和南瓜粥准备喂给夏雪平,结果她刚吃了半只蒸饺半口南瓜粥,就跑到了洗手间里,把整整一天的吃喝全都吐得一干二净。

 见夏雪平这样子,小c和大白鹤也都有点不放心,于是我便留了小c在沙发上睡,让一边帮着照顾夏雪平一边做程序的累了一天的大白鹤回家休息,我自己则睡在了夏雪平身边。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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