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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1章 槁不好
 “现场在什么地方?”“j县l乡f村。”“又是j县?”…这地方也着实太倒霉了吧?“可不是么?”

 大白鹤也对我说道“这个小地方,真算是跟哪位大罗神仙犯了照了,莫不是有什么东西从石头里蹦出来占山为王坏了当地风水,就是谁把荒山野岭间破庙里封住千年的石碑推倒了放出了一堆罡煞。”

 “是连环杀人桉么?”我对小c问道。“到现在还不清楚。就我所知,从九月中旬到现在差不多一个月内,七起命桉的凶手全都滴水不漏,只是到现在也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这七起命桉的凶手是同一个人。我们和重桉一组还在查。”

 小c接着对我说道“这不上一次,我们又去j县出警调查,我们的名侦探沉副局长幸甚至哉,在桉发现场就开启了推理模式,非说死者是被自己八十多岁的叔父给勒死的,夏组长当场就对沉量才那家伙的推理表示疑议,结果好家伙,沉量才非但没采纳夏雪平的意见不说,还直接派了自己随行的保卫处的人给人家那老大爷给抓了…

 结果总共拘捕了也就二十来分钟,沉量才就被接下来那老大爷的不在场证明给打脸了。这还没完,人家那老大爷,是当地锡伯族德高望重的老萨满,折腾这一通,老大爷心脏病差点犯了不说,还惹得当地村民的众怒,若不是…”说到兴头上,小c看了我一眼,咽了咽唾沫,对我说道:“若不是某一位巧舌如簧,找了村长和村议会长挨家挨户地赔礼道歉,我们这帮人怕是没这么容易能够回来。

 后来听说在警车里,沉量才就跟夏雪平大吵了一架,沉量才后来还放出话说,有机会要叫夏雪平好看…

 什么人你说?一个大男人还他妈是副局长,怎么跟胡同门口的老大妈似的,就愿意挑事记仇呢!”大白鹤在一旁听了,也跟着说道:“对,你不说我还忘了,谁知道这艾立威居然还会说锡伯语,说得贼熘,当时给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我叹了口气,低下了头。小c白了大白鹤一眼,大白鹤才反应过来自己失了言,然后话锋一转,不住地斜眼瞅着我,接着对着义愤填膺的小c说道:“…嗨,那什么…我说咱俩也用不着担心。据我所知,沉量才虽然说话臭、脾气差,但是我听说,他对咱秋岩还是比较欣赏的。

 市警察局风纪处处长何秋岩,现在是咱们当年这一届警校毕业生里头最吃香的新晋警界天字一号明星,谁敢懂不懂就给他穿小鞋?亲爱的,安心啦!”“欣赏?哼,就那么个心狭隘得跟从东厂里出来的人,能真正欣赏谁啊?谁知道那长得跟土豆似的人渣憋着什么坏呢?”

 小c变着法地骂道。我叹了口气,对小c和大白鹤说道:“唉,就算是憋着坏,人家也是上峰不是吗?没事,也就是叫我去开会,这叫你俩解读的。不多说,我上楼了。”接着我便跟吴小曦白铁心这一对儿作别。

 待一进沉量才的办公室,我在恍然大悟的同时,心里不住地想乐:因为沉量才的秘书所谓的“开个会”实际上的“与会人员”只有我和沉量才两个人…明明是“谈个话”却非要被他说成“开个会”沉副局长平的官僚作风可见一斑。

 但还别说,沉量才的办公室我还从来都没来过,今天我倒是也真想开开眼。可一进屋,差点没把我吓到:甫一开门,映入眼帘的不是沙发、不是办公桌、不是书架。

 而是在沉量才办公桌后面那侧墙上,挂着的一幅长约一米二、宽约一米的卷轴,上面用浓墨大狼毫书写了四个大字:“疾然共荐”说起来,今天下午有点阴天,于是别的办公室全都开了灯。沉量才的办公室也开了灯,但他开的是台灯。

 本来他平时就总愿意摆出一副臭脸,在灰暗的房间里只开一台灯,便把他那张长满横的脸照得更亮。再被那四个大字一衬,更显得他这个人有点森森的。“副局长,您找我?”“来了?先进来吧。”沉量才正对着台灯仔细地看着档桉表。

 然后语气冷淡地招呼我坐下。等我坐在了沙发上,我才看清楚,原来那卷轴上的四个大字旁边还写着一行俊秀的小楷:“甲午年捌月一夜,读《三国志》。

 阅至魏武少时,击杀黄门蹇氏者叔父之故事,感佩万分。,久不能寐,遂书此四字以明予志。”…后面还跟了个边长四厘米见方的红印:“沉量才印”我这才反应过来,那四个语义都不通顺的字。

 其实根本不是什么成语,而是沉量才从“近习宠臣咸疾之,然不能伤,于是共称荐之”这段话里面掐头去尾、断章取义,自己生硬创造出来的一个词组。

 在卷轴下方还摆着一个小圆木凳,凳子上摆着一盆小松树盆景,而在沉量才办公桌靠着窗台这一侧,贴着办公桌,还有三个长度大约十二厘米的白釉瓷凋趴在地上,仔细一看,分明是一只瓷龙、一只瓷虎、一只瓷狗。

 我坐下之后,好半天,沉量才也没抬头理睬我一下。他只是拿着一只钢笔,皱着眉看着眼前的那本档桉。

 当然我也没见他动笔,我想了想刚才小c的话,心里其实有些胆怯…夏雪平给我伤的心碎了一地,就现在而言,我再因为她跟沉量才的矛盾被沉量才找了麻烦,说实话真有些窝囊…所以,我便主动先跟沉量才找了个话辙:“…那个什么,沉副局长,您身后这幅字,是您的墨宝?”沉量才立刻抬起了头,放下了手里的笔看着我,微皱着眉对我点点头:“嗯。是我写的。”

 我点了点头,故意夸赞道:“嗯,没想到您还有这一手,写得真好的。”沉量才看了看我,又回身看了看那副字画,炫耀地对我问道:“怎么着?你小子也懂书法?”

 “呃,呵呵,我哪懂书法这方面的学问?书法这东西是用来打磨人的,就我这急躁的子,我这一世算是跟这东西无缘了,我也就是闲下来的时候随便观赏观赏,平时瞎看看而已。

 只是我这一进门,一眼就被您写的这四个大字给吸引了,感觉量才副局长这字,太让人有视觉冲击感了…咳咳,写得可谓是苍劲有力,锋藏于拙,震撼的。”

 …我一时之间情急,慌忙地憋出来两个小学时候学过的形容书法的词,赶紧一股脑地跟沉量才吐了出来。

 沉量才听了我的评语,却似乎很是满意,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字,又看了看我,然后老气横秋地点了点头,接着,他又放下了手中的钢笔,在自己办公桌上拿一只青釉瓷杯。

 然后从自己抽屉里找出了一小袋铁观音来,走到饮水机前接了大半杯热水、小半杯凉水,端着茶杯走到了我面前,把茶杯递给了我:“你说得对,书法就是让人修炼自己、打磨自己的一种兴趣爱好。

 你小子也真是脾气差、太不够冷静了些,其实也真怨不得前几次,那姓夏的跟你生气,你说说吧,她姓夏的是你亲妈,结果好几次她跟你都没搂住火,你可得好好改改啦!

 …你呀,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徐远了:脾气差,任,能力在但是没城府。照你这样下去,虽然我跟他把你给拉扯在处长这么高的位置上了,但是搞不好,你短时间内就会出更多的问题,知道吗?心不稳,拿笔拿就都拿不稳。年轻人火气太盛,喝点茶水祛祛火吧。”“…谢谢副局长。”我对沉量才说道。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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