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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竟顾不得
 如今才知道,这其中那风快活,也有一等子‘人上人,叫你怎的,你就怎的’的霸道滋味,便是看着这妮子求我玩儿她…都是如此舒坦得意…这也是我们那主子荒,有意挖了坑,叫我们钻呢…”

 她想得自荒唐,看得自惬意,便是幽幽拉长了音,连喉咙里都带出魅声来:“那二姐姐你说,该怎么罚你呢…”尤二姐明知她是有心折辱,要作践自己。

 只是事到如今,又能如何,自己若在此刻畏缩,今儿又所为何来,两行凄泪却再也忍不住,自一对杏眼中悲淌下。

 也不敢去看平儿,膝行一步,竟是将脑袋轻轻埋到凤姐小腿膝盖上,低头再不敢去看,一边咬着舌压抑这哭音,一边心一横,语哀求道:“怎么罚…我想着,便是那小红的主意最好…今儿除夕,姐姐房里的丫鬟们必是忙了几,都乏了。

 姐姐虽是能人,夜操劳,也该有些乏了…就来…来…来玩玩奴家的身子解乏…让平儿姑娘她们今夜好好睡个,我来陪侍姐姐…我来…给姐姐…给姐姐…”

 她支吾哭泣,那眼泪越发密密的滴答掉下来,满心委屈苦竟如山洪爆发一般,也不管不顾了,扑在凤姐脚背上哭:“姐姐…姐姐…奴家是个残花败柳的,谁也不配侍奉,更不敢想主子恩典了…

 以后就做姐姐的一只猫儿狗儿,给姐姐取乐…求姐姐我,求姐姐辱我,求姐姐玩我身子,玩我儿,玩我儿…我不敢去见主子,我只服侍姐姐…姐姐可好?可好?…”

 凤姐连连娇笑,用脚趾将尤二姐的脸蛋抬起来,那尤二姐顺着她的脚尖乖乖将脸抬起,泪眼朦胧的瞧着她,凤姐笑道:“二姐姐说的好凄凉,倒好似我的不是了。

 咱们可不能胡说,园子里的女孩子,都是主子该玩的…二姐姐好好的,乖乖的…自有见主子的一。”她说到后来,已是口舌殇软,忍不住用脚尖去点点触触,辱那二姐了。

 转过头,醉眼朦胧的看着平儿,笑道:“平儿,你二姑娘,叫你去歇息,今儿便得意你个蹄子了…去睡吧。这里有你二姑娘伺候就得了…”

 一旁平儿早已经听得心头即是酸软,也是凄惶,听凤姐吩咐她回避,简直是如蒙大赦,蹲福了一福,笑着道:“

 那您和二姑娘在这里说话。外头还有宫女丫鬟要守岁,那火烛是要紧的…我去瞧瞧。廊下有小红她们伺候着…二有吩咐,叫一声便得?”凤姐眉梢娇俏一挑。

 此刻她是玄机在握,竟是忍不住调笑一句:“你个蹄子…你不陪我睡了?陪了主子一次就只想着主子了…眼里哪里还有我?得了,得了…你去吧…今儿…

 让二姐姐在这里就是了…只是我也乏了,怕只能睡上两个时辰…明儿一早,辰时两刻叫我起来,要给主子去磕个头,这是要紧的,不能忘了…”

 平儿应了,知道这尤二姐今儿即是有心来,凤姐如今又是大权在握,正当鼎盛,便是不好女风,只怕今夜这尤二姐也难逃玩…何况自从弘昼定下规矩,园中女儿家放开襟怀,总有些慰藉之事…她也不敢多看多想,逃也似的离了卧室。

 至于房中是旎是,是悲鸣是娇啼,是恨是秋怨,是云雨是风月…也不可知了,只平儿素来是个小心的,去后头守岁的小丫鬟这里查看了一圈,又细细叮嘱了几句,瞧那座钟却是丑时三刻,算起来其实已是新年一岁了…依着其时习俗,明儿一早,各房本该去弘昼顾恩殿外磕头拜年恭贺。

 只是这弘昼素来荒唐倦懒,不论在哪一房歇息,醒来时有时又不免要弄昨夜侍寝的女孩儿,真要去拜年恭贺,至少也该到巳时三刻才好。

 所以,便是小丫鬟们可以睡到卯时,小姐姑娘们可以睡到辰时,只是也不知明儿弘昼是否让会让进,怕只是“懒得见,外头磕头”众人也无可奈何。眼见自己还睡得几个时辰,她不陪凤姐睡时,在厢房东侧,还有个卧室,便可以去稍微睡一会子。

 只是如今园中富贵更甚往日,便是边侧厢房,也有地龙暖榻,香薰软垫的。以平儿的“奴儿”身份,虽是伺候她人的人。

 但是一个人出来歇息,也有更下等的丫鬟服侍起居。洗漱完,宽了衣裳,只穿一件小睡裙,才钻到被窝里去躺一会子,瞑目养神,思绪渐是飘摇,一时想着自己素里宽衣解带,含羞用心伺候凤姐儿时的场景。一时想着如今那尤二姐其实是“被迫求”也不知在那卧房里,会被凤姐如何凌辱。

 一时却实在忍不住想起那在顾恩殿里侍寝,和弘昼亲热,供弘昼玩身子的光景…她两只手儿,免不了偷偷在兜下‮弄抚‬几下,在内里摩挲一番…待到意头渐足,才沉沉睡去。

 待到睁眼,却已是天光乍亮,瞧着外头雪,想来已经是卯时将过了,平儿忙起来,换衣裳,草草洗漱,就要去凤姐寝室外头打听伺候,哪知才出自己厢房,便有小丫鬟俏俏来回话“主子昨夜不安,不在顾恩殿里,倒去天香楼里睡了…

 一早儿,鸳鸯姐姐便传主子的话来,各房倒不用去拜年打扰…主子要多睡一会子,午后有了空闲,再见园中姑娘们呢。”平儿听了。倒是心里“咯噔”

 一下子,不由微微一皱眉,她虽不知究竟是什么情形,但是除夕夜宴,凤姐在缀锦楼里大摆酒宴,尽兴愉,饮酒品茶,猜枚行令,对诗唱曲、爆竹烟花…这主子居然去个鬼气森森的天香楼里独自过夜…虽有贴身奴儿陪着,但是怎么想来…都也是一份祭奠可卿之意。

 她心中其实常为此事忧惧,总觉着弘昼当初处置可卿,其实是个犹豫不决,只怕久有变,深追其中盘错节之事,未免要出子,只是自己位卑宠薄,也终究是无可奈何罢了。…却再说那弘昼,最近且是个心烦意,既不耐繁华热闹,连笫上受用女奴都意兴阑珊…看官你道为何,原来一则,那园中情妃可卿,自缢于天香楼上,虽其私通戏子,又荼毒奴,引逗三姐,论起来是罪当其罚,许她自尽,已是十二分开恩。

 只是弘昼每每念及,这秦氏不同尤三姐,毕竟和自己几度春风,有那合体之缘,枕席上伺候自己多。她又是个肯在那风月事上下功夫的,多少娇声软语、肌肤相亲、绵恩爱、云雨情乃至百般忌玩意儿。

 此刻想来,倒真正令人思念难舍、魂梦有系,心头不免郁郁,总觉着当真死可卿,也是一段憾事。

 另一则上,却也是朝中之事袭扰。那内廷消息传来,只说雍正身子越发欠安,他听从门人冯紫英之计,有心自污避嫌,接那冷宫里头元姐妹入园为奴,本想着让太监漏点风给天子,挨两句圣旨斥责,正好替自己趋小祸而避大祸,又有元这等佳人入怀玩,却不是两全其美。

 哪知当真施行,竟隐隐有“弄巧成拙”之意,御史台、理藩院几个下九的臭御史文人,也不知吃了什么熊心豹胆,哪里得了消息,竟是明发弹章,以元之事为引子,越发责他“荒唐可鄙,母妃,虚糜库银,骄横奢侈…”倒好似要穷追他一般。

 更有极个别的不知道哪里来的秘奏,措辞越发毒,乃至“于万岁欠安之时,偏行秽宫廷之事,意在试探中外,邀结内宦,颠倒君臣,所谋者大…乃宗室败类…”以雍正对自己的疼爱,自然是一律留中不发。

 甚至都没有过问元之事。如今执掌上书房管事阿哥是四阿哥弘历,更是友爱他,竟是不顾“言官无罪”的祖训,将几个妄言弹劾的御史,寻个由头,发配到天山去充军,朝野震撼,才断了这些言论,只是弘昼隐隐觉着,竟是有什么人蓄谋多时,刻意暗算自己,只是自己是个荒唐阿哥,不问朝政,不管要务,不过是吃喝玩乐,如何有这等仇家?…想想似乎也怨不到冯紫英,只能自认倒霉。他是“病在园中修养”的。

 也不能进大内去,胡乱上了几个自劾的奏章,明知道雍正身子不好,这等小事也懒得去看。一来二去,更是心绪不安,摔锅砸盆的在园子里发脾气。便是荒唐如他,也隐隐有那“红颜多祸水、风是孽”的想头了,一连几

 除了在几个贴身奴儿这里,连园中奴也懒得去玩,其实昨儿除夕,弘昼告诉凤姐让她们“自己高乐”还让金钏儿、玉钏儿也去赴宴,只留下鸳鸯、蕊官贴身伺候,本是要早早歇息的。

 只他在顾恩殿里胡乱用了几口晚饭,一时又兴起,叫鸳鸯、蕊官陪着也想去缀锦楼里瞧瞧…以他身份,自然是想去就去,不想去便不去,先头不想去后头又想去了也是平常事。

 只是到了缀锦楼外头,听里面仙乐琳琅、娇声雀音,竟不由的心头又是一烦一,只问鸳鸯:“如今天香楼里是什么情形?”那鸳鸯最怕他问这个,也只得回道:“天香楼本来已经是封了…只是凤妃吩咐,还要夜打扫…瑞珠、宝珠两个奴儿在里头。”

 弘昼却只转头说要去里头过夜消岁…那鸳鸯也不敢劝谏,只好叫小宫女去收拾里头铺,伴着弘昼同去。

 她却是个可心的,怕弘昼睹物思人,便是发怒或者是惆怅,都是不好,竟顾不得,绵软了尚未开苞的身子就往弘昼身上靠,只盼能逗引的弘昼来,或者拼了自己身子受辱遭,弘昼就分开了精神也就是了,哪知弘昼却是满心郁结,也不理会她,却也不在天香楼里闹腾祭奠。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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