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苏易文!”
陶乐大喊,随即一把扔过机手,正好砸在歹徒的眼睛上。
苏易文见状,灵巧地闪过⾝。歹徒刺了个空不说,捂着被砸疼的眼睛找不到方向。趁这间隙,苏易文一拳直打那人的鼻梁,这一下用的力不小,歹徒倒在地上,痛的直打滚。
陶乐慌
中才想到自己学的散打,索
撩起袖子,拿起包包往歹徒⾝上砸“大半夜的敢他妈抢劫娘老,你找死!知不知道刑法263条是什么,还学人携带凶器,谁教你的…”
苏易文对突然暴走的某人有些不知所措,他怎么也预料不到这丫头有如此凶悍的一面,连忙开口制止。
“陶乐,别再打了,打伤了你还得负责呢。”
歹徒也在一边求饶,看他已经鼻青脸肿的样子,陶乐才收手。苏易文说的对,打伤他了回头她还得赔人医药费,那就亏大了。
“我先警报。”陶乐刚想摸机手,才意识到刚才机手被当武器扔人了,这会儿正四分五裂地躺在地上。
苏易文也看到了,说道“我来打。”
陶乐心想,得,今晚注定得让她损失一笔,好在保住了小命。
然而,他们谁都低估了歹徒的顽強毅力,那人似乎是拼着半条命也要杀出重围。他趁陶乐不注意,卯着一口气爬起来,还用力拽过她手中的包包,连滚带爬地往马路对面跑。
“你给我站住!”陶乐在后面追着,扯了个嗓子大喊。
在歹徒跑的那一瞬苏易文就追了过去,毕竟是男人,跑的也比陶乐快,眼瞅着快抓住那人了,只听后面一声闷响,还有人的惊呼声。
陶乐只顾着追人,
本没看清路面的不平,脚踩在凹陷处,整个人往前冲了出去。
苏易文哪儿还有心思追人,忙奔过来扶起陶乐,満脸忧⾊“摔哪儿了,快告诉我!”
陶乐咬着牙“没事没事,人呢?”
“你就别管人了,哪儿疼?”苏易文不放心,作势要卷起她的
脚看看,这一跤绝对摔得不轻。
陶乐头摇,其实痛得她眼泪也快流出来了,勉強支着苏易文的肩膀站起来“真的不疼。苏老师,咱们快点去追,别让那人跑了。”
“我们先去医院,听话!”苏易文对她的固执有些生气。
“我真没事。”陶乐忍着痛走了两步“你看,不是
好的,就是刚才一下子站不起来,缓过来就好了。苏老师,我们快点警报,我的包还在他手里。”
苏易文实在拗不过她,暂时妥协了一下“警报了就要去医院,听见没!”
“嗯,好。”
陶乐见苏易文答应了,刚要走,却被他拦
抱起“哎,苏——”
“你给我省省力气,免得待会儿更疼!”苏易文呵斥道。
陶乐立马住嘴,好像现在她必须听他的,不然他就会生气。从什么时候他们之间成这个样子了,他又有什么理由这么管她,或者可以说是这么担心她?这个男人,就如之前所想,他是表面温文尔雅的老师,同时又是处处刁难她的叫兽,可面对歹徒时,凶狠的模样更甚一筹,却一直护着她的全安,他还会跆拳道,反应也比常人快,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走到路口,苏易文叫了辆出租车,抱着陶乐坐在后座。空间狭小,陶乐实在不习惯和他这么亲近,有些不好意思。这一路她很安静,不敢动一下。苏易文自然是没注意这些,他脑子里只有陶乐的伤和待会儿到安公局的事。
腾折了十几分钟,车子很快便到了安公局。
有警卫在门口值班,苏易文扶着陶乐也没登记直接进去了。陶乐觉得奇怪“咱们就这么进来,行吗?”
“没事。”苏易文一口应道。
陶乐见他神情严肃也不好多问,怎么感觉这人到安公局像是进自己家门似的随便。
毕竟是晚上,值班的察警不是很多,走廊上都空
的。说实话,这是陶乐第一次来安公局,里面其实跟普通的办公大楼差不多,可不知为什么,她脑海里浮现的是云南躲猫猫事件,心里还真有些害怕。
正巧
面走来一位⾝着制服的察警,约莫四十来岁,精明⼲练的样子,见着苏易文便招呼“呵,老弟你怎么来了?”
苏宸辉点头微笑“怎么就你在呢,杨队呢?”
察警抬手看了看表,说:“他刚走,出任务去了,估计没个把小时回不来。你找他有事?”
“帮我立个案。”
苏易文简单得说了下刚才发生的状况,陶乐原本没觉得什么,包丢了事小,命保住了才是万幸,这会儿要立案走那些程序还不够烦的。
那察警点头,沉昑了一下“这样,我让人先给你们做个笔录,回头有消息了再说。你也知道这种事儿…”
陶乐知道那人的意思,这种事儿一般都是石沉大海,他们安公手里大案子多了去了,还帮你找个小混混,吃
了撑的。
“那就这样吧,你按程序走就是了。”苏易文说着,回过头看着陶乐的脚“还疼吗?实在不行咱们就去医院。”
陶乐心想来都来了,不敢浪费这人情,痛也只好忍忍,回道“就先做笔录吧,反正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
苏易文又和那察警说了几句,他们便跟着那人去了一间办公室。
“你们在这儿等等,我去叫人过来。”察警说着关上门就出去了。
陶乐好奇地观察着办公室,宽敞亮堂,⼲净整洁,怎么也比苏易文那小监狱強。
“看什么呢,你还有这精神?”苏易文突然开口,见她不安分地转来转去实在无奈。
陶乐吐了吐⾆头“到安公局了我能不精神嘛。”
“刚打人的时候也
带劲。”苏易文玩笑着说。
“那怎么一样,我的人⾝权和财产权遭到侵害,我教训他是维护自己合法利益!”陶乐义正言辞地辩解,其实她是不喜
苏易文说她有暴力倾向。
还没等苏易文接话,陶乐指控道“再说,你不也打人了吗,出手还比我狠。你是专业训练过的吧?”
苏易文也没否认“我那是工作需要,学着防⾝。”
“什么工作啊,你不是老师吗?”陶乐听的云里雾里,想到他进出安公局
门
路的,关系面似乎很广,跟察警还称兄道弟,丫的⾝份扑朔
离。
“哦,这个啊,我早说了在学校是挂职,其实——”
话还没说完,门正巧被推开,进来两人,其中一个就是刚才那察警。
“老弟,有什么问题跟他说就行。”那人指着⾝后的另一名察警说道。
“行,⿇烦你了,王哥。”苏易文说。
“⿇烦什么呀。对了,前两天送你那儿审查的案子好像出了点问题,正巧在这儿我跟你先说说情况。”
苏易文皱眉,起⾝问“怎么回事?”
“这个——”那察警状似为难,又示意着旁边的察警“你先给这姑娘做笔录,回头要补充的再说。”
苏易文似乎有事,陶乐在一旁虽然听不太懂,但大致也猜到他的职业非常有可能是公检法里的一种。
“苏老师,您要有事先去忙,我说说情况就好。”陶乐先开口。
苏易文虽然不放心,但这公事不能推掉,安抚道:“那你先在这儿待着,我过会儿就来,有什么说什么就行,别怕。”
“知道了。”陶乐微笑,这男人还真是担心过头了,她才没他想的那么胆小。
苏易文抚了抚她的额发,便跟着那个察警出去了,然而这样亲昵的止让陶乐全⾝僵硬,心里还庠庠的,有点奇怪。
陶乐摇了头摇,现在办正事要紧,她该关心的是自己的财产权能否得到保护,而不是被一个男人
惑了。
“姓名、年龄。”
耳畔响起男人严肃的声音,陶乐回神,她还真把眼前这位察警叔叔给忘了。见他一直低着头在本子上写东西,她看不清他的模样,只不过那一⾝警服和肩膀上的银⾊徽章实在乍眼,让陶乐由衷的感到敬畏。
“姓名、年龄!”那人没听到陶乐的回答又问了一句,显得有些不耐烦。
“陶乐,23岁!”她老实回答,不敢再走神。
“单位。”
“我是生学,B**学系,不过六月份就毕业了,或者可能还上研究生,不一定呢,你看着写吧。”陶乐不知不觉说了一堆,当她发现察警已经停笔,脑海里警铃大作,想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那察警抬头,看着陶乐“那就是生学,哪儿那么多废话。”
“嘿,你什么态度啊,我又不是犯人!”
陶乐的火也上来了,只不过这一次,她看清了他的样子,敢情不是察警叔叔,察警弟弟才是!难道这年头安公局缺人,连未成年也用上了?只不过,小样儿长的倒
⽩净,标准小正太一枚,⽔灵灵的⽪肤比她还好,也不知怎么保养的,这么看着那⾝警服跟他还真有些不搭调。
“现在是让你配合我们工作,啰嗦这些没用的做什么!”正太黑着脸一本正经地说着,对陶乐不合作的态度很不満。
‘啪’一声,陶乐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只是脚踝那里钻心的疼,她也只好忍着。
“察警有对受害人这样的?你哪个部门的,我要找你们导领投诉!”
估计这句话把正太过分嚣张的气焰打消了,他稍缓了下神⾊,只是口气依然不好“你叙述一下案发经过。”
陶乐见好就收,坐下靠在椅背上,缓声道:“我和苏老师从⾖捞坊出来,因为要赶末班车才走那条道。谁知那里在施工,突然一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拿着刀威胁我们要钱。本来我和苏老师已经制住他了,没想到一不留神还是让他跑了,还抢了我的包。”
正太边写边问“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没见过,穿的很破,感觉是无业游民。”
“样子还记得吗?”
“那条路太黑了,看不太清。”陶乐停顿几秒“不过他被我们揍了,脸上有伤,你可以留意一下。对了,你们不是有什么拼图技术吗,或许我可以试试。”
正太
本就不理会她,挑出关键词问“你打人了?”
“正当防卫!”她发誓,以后再也不随便动手了,宁愿被挨打也不要无故被人冤枉。
正太似乎是信了,又问:“你们有受伤吗?”
“我自己摔了一跤算不算?我是为了追他才摔的。”陶乐刻意強调。
“不算!”正太一口否决“我是指他有用刀具伤着你们吗?”
“那倒没有。”
“你丢了什么东西?”
“我的包被他抢了。”陶乐想了想“还有,我的机手用来砸人也摔烂了,这个损失你也得给我写进去。”
正太这次头也不抬,直接撂话“你都说了是正当防卫,机手就不算在损失里。对了,你那个包里有什么?”
陶乐想再和他理论一番,斟酌了几秒还是选择放弃,就冲这小庇孩的态度,别说机手,她的包估计也难找回来。
“里面有钱包,件证,一些资料。”
“说的具体点,多少钱,什么件证,这些到时候都得核实。”小正太耐着
子解释。
陶乐真是后悔来报案了,谁想到做个笔录还这么⿇烦,她平时耝枝大条惯了,从来不记自己⾝上带的东西,这次请苏易文吃饭也是临时起意,⾝上现金本来就不多,计划是刷卡结账来着…
不对,陶乐猛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摸到外套口袋,一种不能再
悉的硬质感触,貌似是她的工行卡。脑海里像滚动的胶片,画面清晰起来,她有印象了,刚在结账的时候已经从钱包里拿卡了,只不过服务生说是苏易文付了钱,她只顾着发愣就下意识的把卡放进了外套口袋,所以
本没有管钱包。
综上所想,其实她的损失已经大大缩⽔了。
“我说,你钱包里有多少钱啊?”正太见她没反应,又问了一句。
“呃…”陶乐底气明显不⾜了“初步估计现金有六十多块。”说完这句她连头也不敢抬了。
小正太的脸⾊越来越沉,眉⽑都开始打结“就这点?”
陶乐努力辩解着“钱是少,可是里面有⾝份证、生学证、医保卡,你知道办这些东西
⿇烦的,我还得去登报挂失——”
“你腾折了半天就为了六十块钱,还有那堆破证?”正太嗓门越来越大,末了还爆了句耝口。
这下陶乐急了“六十怎么了,是不是丢了个把万你才⾼兴呀!我刚就想说了,你是未成年吧,还是你们局里谁的孩子穿警服玩儿呢,怎么觉着不靠谱。”
“谁未成年了!我告诉你,就因为你这点破事儿,我原本要跟队出任务,现在什么都泡汤了!”
“哼,我可没硬拉着你留在这儿,大不了走人呀,省的在这儿跟我咋呼!”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的不可开
,却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你们这是⼲嘛,都给我闭嘴!”
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陶乐气冲冲望去,苏易文和那位老察警正站在门口,貌似两人的脸⾊都是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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