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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风雨无阻
 除非雷亭晚有第二辆七宝香车,否则首要的工作便是整备战后的机关车。谁知道下一场鏖战几时会来?(打造、甚至保养这辆七宝香车的,另有其人!)一股难以言喻的莫名感应突如其来,耿照浑⾝一悚,仿佛听见无数哀鸣惨嚎,熔于一片火海焦垣…杂识一现而隐,回神见守在⼊口的弦子仰进半⾝:“有烟味!外头好像起火了。”

 耿照如箭离弦一跃而起,拎着沉重的金锤掠进密道。弦子与他默契极佳,一句也不问,紧跟在后。

 深⼊密道,最忌后路被断。两人心念一同,都怕有人封了出口堆柴熏烟,耿照的神术刀、弦子的灵蛇古剑虽是利器,破壁除封时却不如一柄打铁锻刀的金锤。

 所幸沉重的金锤并未派上用场。耿照舍了锤子,揭开掀板活门猱⾝跃出,顺手将弦子拉了上来,两人各擎刀剑冲出厢房,双双愣住,俱都不敢相信眼前所见…

 火海焦垣非是纯然出于灵识的感应。幽蓝的天幕、寒凉的夜飔…不久前才亲见亲历的,仿佛已是隔世,甚至从来不曾存在。焰冠熊熊的冲天红莲宛若预视,活生生从耿照的感应里狰狞浮现,整座风火连环坞陷⼊一片滔天火海!

 ***火海中伫着一条⾝影,披头散发,⾐衫条条碎碎,⾚⾊的手臂肌⾁自破孔中撑裂而出,宛若铁汁炮红,在焰火下看来倍显魁梧。

 衬与満地散落的尸块,简直是从炼狱中走出来的阎魔大王。男人手里握了柄似刀非刀、似斧非斧的巨刃,握柄长如斩马刀,径圆耝逾铜,刀末是一枚豪迈的圆环。

 刀锷到刀背的形状则呈尖梭状,本也是极大,然而与炽红一片的斧形巨刃比将起来,就显得小巫见大巫。那烧红斧刃所经处,便即燃起烈焰,树木廊柱固然如此,屋瓦砖石也不例外。

 散落的肢体切面焦黑如炙,显然是切断的瞬间就封了口,鲜⾎与滚烫的刃面一触即化成⾎雾,连溅都溅不出来。

 地上时见眦目裂的头颅,死前的惊恐全封凝在失去生命的一瞬。耿照一见巨刃的模样,登时联想到姐姐曾与他说过的、雷奋开在啸扬堡遭遇的妖刀离垢,冷不防额际隐刺,头痛忽然复发!“好…好痛…好痛!”

 他倒地滚,双手抱头,活虾般弹拱背,宛若发狂。弦子从未见他如此,饶是她远较常人冷静,但奋力挣扎的耿照破坏力惊人,挥臂蹬腿的,完全无法近⾝。好不容易滚到院墙边,发疯似地朝⽩墙连蹬七八下,末了“哗啦”一响踹倒半堵墙,粉灰碎瓦溅了一⾝,终于伏地不动,背心剧烈菗动。弦子替他拍开背尘,扶腋而起。

 “你怎么了?”“好…好痛!”耿照疼得涕泗横流,红头脸、额颈迸出青筋,闭着眼咻咻吐气:“你没…你没听见么?”弦子蹙眉。“听见什么?”“好吵…”他勉強提气,颤着黝黑耝壮的臂膀掩耳,面露痛苦之⾊。

 “好…好吵的声音…到处都是…好响、好刺耳…像鸟笛似的…哈、哈、哈、哈…头…好痛!那声响弄得…弄得我头好痛!”

 仿佛呼应他的说法,那手持离垢妖刀的男人忽然回头,迸红光的双目朝两人蔵⾝处来!弦子拉他闪⼊月门,那人低咆几声,长⾝跃起,持刀追逐几名从屋中奔逃而出的⾚炼堂弟子去了。对于眼前的情况弦子毫无头绪,但她长于潜行狙杀,本能知道现在必须先离开这里。

 “我们先离开,”她扶他起⾝。“你还能走么?”这点至关重要,直接影响到撤离的路线。“可…可以。但是…妖刀…不能不管…”弦子没搭理他。“不能不管”只是一种态度,就像挑剔别人时啧啧两声、一径‮头摇‬:“你这样不行啊!”不行又怎的?还不就这样?如果耿照说“一定要管”那情况可能就不一样了。

 弦子据自己的判断做了解释。雷亭晚、雷冥杳之院沿突出的山岩而建,算是风火连环坞的⾼处,手持烈焰妖刀之人由下方⽔陆寨门杀上来,山下已是一片火海,目测难见何处有路。

 弦子扶着他回雷亭晚的地室,转⾝却见一人掠来,一⾝劲装灰眉烈发,面孔虽熏満黑烟,鹰隼一般的锐目仍教人难以视,正是⾚炼堂大太保“天行万乘”雷奋开!他面⾊一沉,怒指二人:“你们怎会在此!”

 见耿照神⾊委顿、弦子闭口不语,更觉有异,大踏步向前:“你们…”寒光一掠,灵蛇古剑以绝难想象的速度,直取他的咽喉!耿照左臂搭在弦子肩上,全⾝的重量倚着她,灵蛇古剑佩在她的薄之后,长度又较寻常青钢剑更甚,别说直刃伤人,拔刀都有困难。

 雷奋开江湖混老,正是吃定了这一点,才敢大步进取。他心细如发,出手如狮子搏兔,罕有轻敌,然而弦子这路逆手拔刀乃黑岛绝学,加上她心无旁骛,所下苦功已逾十年,得手的目标中不乏武功⾼绝的成名人物,连雷奋开也差点着了道儿,刀刃着体的瞬间硬生生挪开寸许,喉底被挑飞一滴⾎珠!“好刀!”

 他怒极反笑,双掌一错,谁知鼻下寒光骤闪,招式既老的灵蛇古剑竟扎⼊口!弦子四岁进潜行都,六岁被漱⽟节选中栽培,除“逆手刀法”宗主还教了她这路“穿心剑式”

 潜行都是执行秘密工作的探子,最⾼的境界是来无影去无踪,格斗非是任务的重心,万不得已与人动手,则以“速杀”为要,三招不取便即退走。

 …带不回‮报情‬的探子一点用也没有。故“三招”是潜行都武艺训练的重点,三招內不能杀敌,就算保住命也可能导致任务失败。

 敌人強弱、己⾝的胜负俱都无关紧要,哪怕再一招就能取胜,无灭口之必要的对象,能浪费的上限就是三招。对她们而言“寻隙”与“疾退”远比应对拆解更重要,无论是绮鸳的飞燕双拐或阿纨的三叉剑,大体遵循此一原则。但漱⽟节却在弦子⾝上做了个实验。

 “你的上限,是“一招”你要练习在一招內杀死敌人。”“如果杀不死呢?”小弦子问。“任务就算失败。”宗主眯着好看的眼眉,对着她淡淡一笑。“做得到吗?”“嗯。”弦子其实不太知道什么叫“失败”她一遍又一遍练习着单调无聊的逆手刀与穿心剑,⾝心超越同龄少女的翩浮,把既是刀又是剑的单锋刃练到连宗主都不得不赞赏的境地。

 若非耿照横空出世,原本依漱⽟节的构想,楚啸舟与弦子分别是对付岳宸风的两记杀着,一明一暗、一正一反,楚啸舟的“虹尊刀法”负责昅引岳贼的攻势,只消一瞬,弦子就有击杀他的机会!

 雷奋开的武功、见识,远远胜过眼前清冷的十七岁少女。于无数次战阵拼杀中练出的灵敏感应与求生本能,让他躲过了出其不意的逆手刀法,但无比刁钻的“穿心剑式”却偏离武功常理太远。

 弦子出师前,须以此招刺漱⽟节的心口,木剑刺穿宗主层层⾐裹,在雪⽩的脯上刺出一点殷红才算过关。

 “刺这里,懂吗?”在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美丽雍容的‮妇少‬对小小女孩打开⾐襟,解下滑软的绸面肚兜,袒露出⽩皙坚的傲人酥。仿佛担心她不能理解,宗主拉着她纤小的手掌,将指尖按在‮圆浑‬的啂峰上。

 小弦子自幼寡言,不爱哭也不怎么笑,对比那一见便知是美人胚子的精致小脸,小女孩似乎天生在情绪上有着莫名的缺陷,若非宗主对她青眼有加,负责管顾女孩儿们的嬷嬷早把她刷了下去。

 不能主动合群,对潜行都卫而言是重大缺陷,可能会经常令同伴陷⼊险境而不自知。弦子像是坏掉的囝仔娃娃,不问问题,也不太答话。能懂的她就是能懂,不能懂的就是不懂。学会“问问题”那已是她长大之后的事。

 但即使对小弦子来说,宗主的体也太令她惊异了。九岁的小女孩无法理解,为何宗主的⾝体跟自己的会有这么大的差异,罕有地开口问:“这是⼲什么用的?”手指恋恋不舍地按了按柔软又富弹的酥滑雪⾁,心儿怦怦跳。宗主笑起来。

 “娃儿呀!”‮妇少‬愉快地说:“将来你生了娃儿,就用这个哺食你的女儿。”我…我也会有么?小女孩惊奇地睁大眼睛,俏美的小脸红扑扑的。她并不常做出这样的表情。宗主咬吃吃笑着,美眸里掠过一抹恶作剧似的狡狯光芒。

 “要不吃吃看?”弦子一阵脸红心跳,觉得烘热得仿佛要晕过去,考虑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漱⽟节敞开⾐襟,裸着半⾝坐在莲墩绣凳上,怪有趣地看着小女孩搬来另一张绣墩、轻手轻脚地爬了上去,按着宗主柔腻的缎裙膝头向前倾,凉滑细小的嘴印上了‮圆浑‬的啂峰。

 她并没有喝⺟啂的记忆,不知要‮住含‬那枚如红梅的酥嫰蒂儿才能出啂⽔。小弦子闭着眼睛不敢动,认真贴着啂肌,记住瓣上奇妙的‮感触‬。宗主⾝上的温热甜香令她莫名觉得安心。

 ‮妇少‬伸臂将她揽⼊怀里,小脸埋进了雪沟。“将来等你能生孩子了,也会有这么漂亮的脯的。明不明⽩?”

 女孩红着脸点头。当然宗主也有说不准的时候,等弦子长成亭亭⽟立的少女,那双脯却是小巧玲珑,浑不似宗主的肥硕満,只有坚姣好的啂形有几分相似。此后她一听“生孩子”三字,便忆起那个花厅独处的午后,忍不住脸红。

 潜行都的同伴觉得这人简直怪得没边了,连这方面的癖都怪。从那天起,弦子天天练习击刺,风雨无阻,终在十五岁上有此造诣,是自有“穿心剑式”以来、绝无仅有的天才…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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