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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血泪封沙 &nb
 元狩二年四月,出征的日子,霍去病换上戎装,推开房门,看见母亲忧虑的脸。

 “去病,”卫少儿叹道“娘知道你有你的志向,你也有你的本事,连你舅舅都看好你。娘拦不住出征,也不想拦你,只是,你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但凡还记得,娘亲在长安城,在这少掌使府,等着你回来。”

 “娘,”霍去病便微笑道“孩儿知道了。”

 卫少儿看着儿子牵着马,英姿焕发,心下却不安心,毕竟,这可不是元朔六年的那次,有弟弟卫青庇护,只当他是去沙场逛上一圈;这次,去病要独自带军,去战场上真刀实剑的拼杀,凶险异常。尤其她是知道儿子的,胆大不惧艰险,只怕是哪里有危险就往哪里冲。

 “冠军候,”出了少掌使府,却有内侍从东来,捧着托盘,似乎承有上命,喊住了他。

 霍去病皱眉,道“有何事?”

 可莫要有什么变故,耽误了他出征。

 内侍含笑道“也没有什么?悦宁公主昨回宫,听说侯爷不出征,着要来给你送行,皇上不允,公主便让奴婢为侯爷送来这平安符,祝福你平安归来。”他便掀开绸缎,递出那个锦囊。

 霍去病便想起那个记忆里眉目灵动的女孩子,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放弃对她的好感。那是个明明是最受皇帝宠爱的公主,却不耍小脾气不骄傲凌人善解人意的女孩子。他含笑接过上马,道“知道了。替我谢过悦宁公主。”

 府门处,卫少儿皱了眉,那个陈家的小公主。还是和去病好么。她素知去病最是执拗,决定地事。连她这个母亲也说不服。

 当年在未央宫的亭中,卫子夫说起的话,慢慢浮上她地心头。

 妹妹,她在心里想,如今的结果。你必没有料到吧。眼高于顶地去病,到底也是凡人,也会欣赏人,哪怕,那个人,是个不满八岁的女孩子。

 霍去病在路上,便与柳裔大军分道扬镳,带着赵破虏,薛植。赵信,一万骑军以闪电般的速度,出了陇西。越,越乌鞘岭。来到河西走廊。

 “去病。”赵破虏骑着马,来到他身边。轻声道“前面便是匈奴部落了。”

 “嗯。”霍去病点点头,草原的春日晒久了也有些晕人,尤其骑军辎重不多,必须以战补给。

 他年轻俊美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戾气,道“杀,不必留活口。取得足够地口粮和饮水,其余的东西,全部烧掉。”

 这便是战场,容不得半点慈悲。战场上的慈悲,便是对自己的残忍。wap,зZc.n。这是所有的人都明白的道理。

 没有人有异议。当铁胄快马的骑军冲破匈奴人的家园的时候,只剩老弱病残地匈奴人并没有反应过来。很快的,就成了一片血海。

 一个时辰后,大军如来时一般迅疾的离开,留下地,是一片火海和荒凉。

 不过短短六天,霍去病便连破匈奴五个部落。在报信的人赶赴匈奴王庭之前,大汉骑军已经翻过了焉支山,直指匈奴腹地。

 “去病,如果一旦战败,我们这一万骑军,就都要葬身草原,再也不能回故乡了。”

 奔马之上,薛植忧心道。

 “怎么?”霍去病扬眉,淡淡道“阿植怕了么?”

 “怕?”薛植被他出豪气“老子活到今,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呢!”

 他们风奔驰,草原上呼呼地风刮过脸颊,初时还能感觉到疼,渐渐地,便连感觉都没有了。

 每人只带一天的口粮与水,遇水便歇息一刻,沿途遇见匈奴人地部落,俱不放过。

 四处望都是一样的草原,渐渐的,分不清方向。

 “会不会迷路了?”连赵破虏的渐渐有些忧心了,在这片汉人不熟悉的草原,匈奴人有着天生的优势。盛名如飞将军李广,还不是一次又一次的在上面失方向,若非长信候柳裔,只怕如今还苦苦在封侯的道路上挣扎。

 “不会。”他们在草原的星空下宿。薛植指着天空上明亮的北极星“长信候曾说过,无论人在哪里,那颗星星,永远指着正北方向,只要天上还有它,我们便不会迷路。”

 “长信候真是达人啊,”赵信微笑道“有时候,连我这个匈奴人也比不上。这片土地,便是我也没有踏足过。”

 “当年,若不是长信候,只怕我早就投降匈奴了。”他感慨道。

 “从焉支山一路往西北,便是皋兰山了。”赵信肃然道“古老相传,皋兰山是匈奴人的圣地,在那里,定然会遭遇匈奴人的大军。”

 “好。”霍去病豪迈的将水壶中的水灌入口中,将水壶扔远,道“明继续行

 纵然是汉军铁骑行军快如闪电,路遇匈奴人也都赶尽杀绝,不肯留下半个活口,当他们在草原上奔驰千里,到达皋兰山下的时候,草原上的人也就都知道了有这样的一支铁骑骑军。皋兰山下,霍去病遇上了他驰骋草原以来面对的第一支匈奴劲旅。由浑,休屠等部落壮男子组成的四万匈奴军。

 一万骑军对四万匈奴人,却没有一个人感到害怕,这些日子以来的急速行军,以及围剿匈奴部落,发了这些人们体内隐藏最深的好战因子。就是这些匈奴人,侵我国土,我妇女。杀我家人,终于有一,当汉人像一把锋利的刀在他们腹部。还有什么理由不奋起一战。

 这本来就是,他们远离家乡千里奔袭的目标。

 当不成功就成仁地念头在每一个汉军脑中闪过的时候。一场鏖战就开始了。

 匈奴人惊异于汉军如此猛烈顽强的战斗力。记忆里,那些永远软弱,似乎伸出手指就能推倒地汉人忽然间便的比长生天地狼还要强悍,当踢踏的马蹄声踏过匈奴人的心脏,匈奴人不得不承认了。这是一支比他们想像中强悍太多的队伍。

 一场战争下来,歼敌近千,自损三百。

 霍去病命人在皋兰山下休息。独自一人站在夜里,看着在黑夜里耸立的皋兰山平心而论,所谓地皋兰山,其实还没有他曾经爬过的华山险陡。

 霍去病记起出门前娘亲说的话。

 他是娘亲唯一的儿子。

 如果不能战胜的话,他便不能活着回去见她。

 所以,只准胜,不准败。

 口处的锦囊无比的柔软。从陇西出来,奔驰了那么久,也不曾丢掉。

 他记不清三个尊贵的公主表妹的喜好。却一直记得,那个女孩子。不喜爱杀戮。

 无奈。他天生便似是为了杀戮而生存地人。马踏匈奴,是他的梦想。

 在梦想即将看的见实现地时候。他无法入睡,想到了很多。

 比如长安城里永不止息的后宫争斗和皇上含笑地脸了这样一个皇上。

 才有,策马带兵,守卫疆土的机会。

 可是,舅舅在那场宫斗中被波及闲置,无法带着大军,再度踏上匈奴人地土地。

 他想起月前卫长公主的大婚。

 他亦到了娶亲的年纪,出征前,母亲已经开始帮他挑选贵族世家的小姐。可是,他的梦想在这片草原上。为了他的梦想,他随时有着再也不能回归故乡的准备,这样的他,如何能够牵起一个好女子的手,给予她一生的承诺。

 “去病,”赵破虏清朗熟悉的声音喊道“去歇歇吧,行军这么多天,你也累了。若是没有精神,怎么和匈奴人厮杀?”

 霍去病望着匈奴人营帐方向,漆黑的眸子里闪过势在必得的光“我怕我一歇,便真的没有精神了。”他笑笑道,飞身上马,喊道“全体儿郎们,准备出击。”

 第二场由汉军发动的战争比第一场战争更惨烈。

 匈奴人喃喃叨念着汉军狡诈,天没有亮就偷袭,在雪亮的刀光之下,一切的抱怨都没有意义。战争将它的残酷呈现在两个民族面前,倒下的,有自己的敌人,也有自己的战友。

 霍去病扬手吩咐,一队驽兵上前,架着连环弩,像匈奴人击。

 黑暗中,匈奴人以为是一般弓箭,没有太在意。

 雪花一样的弩击出来,一排排的匈奴人,前仆后继的倒下。

 领军的匈奴人开始害怕撤退,霍去病觑的真切,纵马去追。马匹在草原上奔驰,得得的蹄声,敲击在每一个人心里。

 败军之将,在气势上就先输了,不一会儿,就被霍去病追上。

 霍去病将他从马上起,扔在地上,冷冷的看着“你也配当匈奴人,匈奴人不都是以败逃为的么?”

 这一战,歼敌五千人,活捉了浑王子,斩杀匈奴名王一人。汉军俱都疲累,相互依偎着睡去,太阳冉冉升起,照着尸堆狼藉的草原。

 浑王率军来救爱子,两军都已到了强弩之末。

 “弟兄们,”霍去病翻身上马,低声道“打完这一场,我们回家。”

 我们,活着回家。

 活着,是多么美好的事。

 汉军迸起残余的英勇,殊死战斗天边,阳光带着一抹血的颜色。

 和匈奴人出的血一样的颜色。

 生命,在这里不值一钱。

 终于胜利。

 三场鏖战,歼敌近九千人。

 自此,霍去病就成了大汉军队里一个不败的传说,和他舅舅,长平候卫青,以及长信候柳裔,并称汉武朝三大不世名将。消退了程知节,李广一干老将的光芒。

 当霍去病带着生还的骠骑军回到大汉境内的时候,骠骑军爆发出欢呼。而东边,长信候柳裔也传来了捷报。

 汉武一朝,自始自终,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

 很多年后,人们遥望这段历史,便感慨,不能早生三百年,一窥盛世之光。今天早上,被拉着去家。

 回来,看见学校的成绩单寄回来了。

 很不开心,深悔没有早点回来,毁尸灭迹。

 不喜爱战争的朋友也没关系,会在下一章里将战争告以段落。

 还是很萌小霍。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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