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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我不明⽩。”天下第三问道。

 “快要死的人没有必要明⽩什么,你只要知道杀你的人是我就够了。”刑无咎冷冷道。“帝释天知情吗?”“我说过,那不关你的事。”“好,那我最后再问一件事。”

 “你问,但我不一定答。”“你会自动请缨来杀我,是因为四年前的那件事,让你一直怀恨在心吗?”刑无咎终于变了脸⾊。魔门每四年一次会举办所谓的“魔界大会”大会的重头戏便是美其名为“切磋”实则是各门各派展现自家实力的比武,尤其是以魔门三大巨头间彼此所属的“冥岳门”、“天宮”、“地府”竞争最为烈。但为了维持表面假象的“‮谐和‬”尽管手下门徒间竞争烈,三大阵营的最⾼决策者,彼此还有一定的默契,不让自己麾下的真正⾼手卷⼊武斗,以避免局势一发不可收拾。上一届的“魔界大会”嗜武若狂的刑无咎却主动打破这不成文的规定,铁剑之下,所向匹靡,败者连尸首都无法完整,终于在第七名“冥岳门”的三品弟子被他一剑斩之后,怒了“阎皇”

 君逆天,命天下第三下场向他挑战。实力的⾼下很快便得到印证,五百招过后,刑无咎惨败在天下第三的“绝世魔刀”下,若不是在场的“文相”禹太师出言求情,那一天便是刑无咎的忌⽇。

 那一次战败的影成了一向争強好胜的刑无咎,心头上永远抹灭不去的影,也让他在⽇后立下重誓,一定要亲手杀死天下第三,洗刷这天大的聇辱。

 可惜天下第三实在太強,尽管刑无咎自己已是江湖可数的強者,但论起单打独斗的实力,他知道自己还是差上前者好大一截。

 但现在,一个可以斩杀天下第三的大好机会,终于清清楚楚的展现在他眼前,刑无咎对有如他自己⾝体一部份的铁剑暗暗发誓,一定要在这片芒草原上,将曾带给他战败烙印的独臂男子永远埋葬。

 原本包围他的一众杀手,自刑无咎出现后便如嘲⽔般退得一⼲二净,但以天下第三的眼力,仍可看见远处草堆中隐隐寒光闪动,显然“三十六烽烟,七十二星霜”

 并不是真的撤退,而是暂时由明转暗,等待更好的下手时机。刑无咎注意到天下第三的警戒神情,冷笑道:“还介意那些杂鱼吗?你放心吧,今天你是我一个人的猎物,绝对不会让给任何人。”

 “猎物吗…?”天下第三用一种冷傲、寒冽,完全不像是处于下风之人说出来的话道:“什么时候,刑无咎,你有资格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了呢?”刑无咎的脸⾊“刷”地一下变成了铁青,寒声道:“你死到临头,还来跟我嘴硬!”

 “终于说出真心话了吗?”天下第三脸⾊严寒,语调冰冷:“如果不是知道我有伤在⾝,你敢现⾝与我‘单打独斗’吗!落井下石还想硬充好汉,‘天宮’的颜面都给你一人败光了!”刑无咎终于被怒,爆喝道:“待我永远封了你那张臭口,看你还拿什么耍嘴⽪!”

 ⾜下一点,人剑如怒风狂涛般直扑而上,从静止到‮速加‬极限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澎湃的罡气集中在剑尖,如同多长了三尺的无形利刃,合计一共是近十尺的破体尖锋“一以贯之”

 刺向天下第三。天下第三冷冷道:“四年不见,你的武功还是一点都没进步。”微微侧⾝,左掌斜放于右侧口,凝聚起如⾼山岩石的难以撼动感“绝世魔刀”中的“不动如山势”静中蔵动,谋定而后动,是专用来此刻真气不⾜而不得已要和敌人对打的他。

 可惜这原本是敌变招的绝妙守势,却因对手早已窥破自己的虚实而变得无用武之地,刑无咎冷笑一声,剑势赫然去得更快更疾!

 摆明了是欺天下第三伤重后內力不⾜,而要迫后者跟他硬拼。天下第三见刑无咎毫不上当,暗叹一声,无奈下主动变招,空的右袖循一弧度逸出,轻柔无力却隐含黏劲,有如飘羽般着附在剑面上,却为原本完美集中的剑劲带来多余的窒碍,像是在百斤重担上再加一石,也是不能承受之轻。

 “其徐如林势”破“一以贯之”剑招!支离破碎的剑势对敌人再无威胁,刑无咎怒哼一声,收剑变招,大铁剑舞出一倾而泻的百千剑影,从四面八方源源不绝将天下第三包围。

 “四面楚歌”!天下第三喝道:“故技重施,能耐我何!”隐泛黑气的掌刀以冲天之势锋芒突起,灭世气劲化为三重锐浪,由上罩下成为屏障,硬撼霸剑之威。剑劈掌击之声不绝于耳“四面楚歌”

 再度无功而返,天下第三正要发出杀招速战速决之时,赫然发现残而不灭的霸剑剑意如铁链横空,在不经意间已向內紧缩将他箝制…“八门金锁”!刑无咎狞笑道:“你真的天真到以为要来杀你,我会不准备一些新的东西吗?”

 成功的劲意转化,封锁住天下第三的行动,刑无咎将満腔复仇之心化为致命的一击,巨剑剑锋揷向仇人的膛。值此生死一线,天下第三心灵闪过一道⾼傲而美丽的倩影,不知从何而来的求生意志化为搏命的潜能,竟使伤重后功力锐减的“地狱行”

 再度突破至第十二层。拼着遍体鳞伤挣脫了“剑锁”的束缚,豁尽功力的一记“绝世魔刀”像打破了时间的连续,刑无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魔刀的“绝对结界”反向封锁,如梦魇般索命的一刀揷进了自己‮腹小‬。刑无咎惨叫吐⾎而退,那一刀破了他丹田“气海⽳”的八成功力,如不立刻觅地疗伤,只怕有命之患。想到这里哪敢怠慢,战败的聇辱随时都可以讨回,但命没了就什么都是空谈,不忿的怒号声中,飞快遁离了现场。甫退強敌,天下第三“哇!”地吐了一口鲜⾎,‮腿两‬摇摇墬,一副随时就会倒地不起的样子,悲哀的是顽強意识清楚的告诉自己,此刻倒下便无疑是死亡。

 草浪分开,青袍灰冠,面⽩无须的脸上微泛皱纹,鹰鹫一般的锐目,透露着上位者主宰生杀大权的霸气,单薄的嘴角,挂着一丝胜利者的微笑。

 “牺牲了我手下一百零八名菁英的三成兵力,还加上‘铁剑大将军’刑无咎亲自出马,竟然还是收拾不下负伤元气大损的你,天下第三果然是天下第三!确实值得这一万两的⾝价。”

 天下第三默然不语,战至此,敌方仍有这等实力強横的⾼手,却能隐忍至如今才出面,心机之深不言可喻,那么来者的⾝份,也就呼之出…“‘幽魂’斐巨?”

 来人微微一笑,悠悠道:“正是,‘地狱行’果然不愧是魔门第一绝学,竟然能在⾎战百里之后,仍有余力重创刑无咎,君阎皇的传人确是非同凡响!

 不过…久战力疲的你,到底还剩下多少战斗能力呢?”天下第三冷冷道:“想知道的话,你大可上来一试。”

 斐巨哈哈大笑,声如轻烟飘忽不定道:“你以为用刑无咎那套将法对付得了我?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就算你只剩下一成功力,我也不会蠢到与你正面战,谁不知道修练‘地狱行’的人,愈是接近死亡,愈能发挥反抗潜力。

 赶狗⼊穷巷,也要小心被反咬一口,何况是虎跳墙呢!”“折了‘三十六路烽烟’,走了一个‘铁剑大将军’刑无咎,我还有一批完整无损的‘七十二道星霜’可以跟你磨耗,一百零八条人命换一个天下第三的命,这买卖也算是做得不冤啊!”天下第三铁青着脸‮头摇‬道:“你不应该作杀手,应该改行去做生意才对。”“凡事谋定而后动,没有十⾜把握绝不下手,才是杀手本⾊。”

 斐巨厉笑道:“这就是我和‘暗修罗’独孤碎羽、‘刺客’易⽔寒不一样的地方,我永远比他们聪明!”

 “也因为如此,所以你永远比不上他们两个。”斐巨脸⾊微变,眼中杀芒一闪,沈喝道:“杀了你之后,我的声名便会扶摇直上,远超过他们两人!”名和利永远是驱使人心望的两项动力,深受魔门法学熏陶的天下第三,此刻不知为何泛起了一丝苦笑的冲动。

 但他很快便把感伤的情绪庒了下去,值此时刻心有窒碍只会‮速加‬自己的败亡。苦战刑无咎后让他功力消耗到只剩下三成不到,面对功力与前者相同,甚至可能在其上的“幽魂”

 斐巨,还要对付他麾下的一群杀手,这一战的后果是显而易见的。有死无生!昏暗的瘴气将天地染成一片死气沉沉的灰,层层的雾气,让视线只去到一尺外就被封锁,生人勿近的“黑狱岛”绝对恶劣的生存环境,噤锢的全是穷凶极恶的⾼手罪犯,说是“地灵人杰”的反面教材也不为过。萧遥跟着来历成谜的“美男子”

 奈落,在瘴气中穿行了半个多时辰,正当前者的耐快要被磨尽的时候,耳旁传来优雅柔腻的声音道:“到了。”

 萧遥闻言一愕,跟着止步的奈落往前望去,只见在突然如分海般散开的浓雾中,一名瘦小的老人沈坐在一张石椅中,⾝上的⾐服脏到分不清原来的颜⾊,死灰的双眼却散发着摄人的诡异魔气,老人⾝上的生命力似乎早已随流逝的岁月丢弃,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萧遥绝难相信,这样一个半只脚踏⼊棺材的老人,会是支配罪恶之极“黑狱”

 岛的主宰…狱王!但是奈落接下来的话,立刻便证实了萧遥心中的疑问,因为他以异常恭谨的语气和态度,向那看来死气沉沉的枯瘦老人道:“禀狱王,您要的人带到了。”黑狱岛主…狱王以沙哑的声音开口道:“带他上来…”

 不待奈落的一对凤目向他示意,萧遥自己便走上前去,到距离老人二丈之遥处止步,行礼后不卑不亢的道:“晚辈萧遥,见过狱王前辈。”

 狱王一副无精打采,连眼⽪都睁不开的道:“你的师⽗是谁?”萧遥答道:“晚辈的师尊,是‘小刀会’的会主,‘飞刀’李无忧。”

 “说谎!”如冷电般突如其来的一喝,跟着一股強大的无形气流,不容萧遥有任何反抗余地的窜进他体內,由“手少经脉”起,隐于“⾜少坤经脉”昙花一现的异劲虽未造成实质上的伤害,却让萧遥的心灵受到无比的震

 “这老人的功力,竟似到了传说中‘造化神通’、以意伤敌的境界!就连师尊也有所不及,平生所遇之人中,似乎只有大伯可以和他相提并论!”

 狱王收回伸出的一中指,闭上双目,缓缓道:“心脉受异劲封锁,该是独孤世家的拿手好戏‘修罗天锁’,即使如此小子⾝上仍有一股微弱的气流自行运转,而且这种真气正是老夫最悉不过的一种,是‘无相混元气’的‘不限于法’心诀!”说到这里双目暴睁,出如电厉芒道:“小子!‘玄宗’笑问天与你是何关系?”

 萧遥对于狱王只是遥控离体真气,在他体內经脉绕行了一周天,就能对他⾝上状况了如指掌的功夫还未来得及叹服,对方的末一句话却让他如遭雷殛,愣在原地无法思考,老半天才勉強挤出一句话道:“晚辈不明⽩前辈问这句话的用意?”

 “还想跟老夫装傻!”狱王双目一寒,气势斗地暴升百倍,那佝偻枯瘦的⾝躯彷佛一下子变得‮大巨‬无比,在霸道中更有无涛魔气,不逊于魔门三大巨头的魔气。

 “如果不是笑老鬼的‘无相混元功’,老夫怎会被困在这鬼地方四十多年!这样你还认为老夫会认错你⾝上的功力吗?!”萧遥心中一凛,局势的发展出乎他意料之外,这技艺惊天的黑狱岛主竟然会是他“大伯”的对头,看后者那副咬牙切齿的表情,两人之间的仇恨恐怕还极深,这一趟岂不等于羊⼊虎口?“老夫再问你一次,你和笑老鬼是何关系?”萧遥深昅了一口气,一字一字的答道:“没、有、关、系。”

 “找死!”狱王冷冷举起那只満布皱纹的索魂枯爪,可怕的杀气如岛上的瘴气般将萧遥四面八方包围,庒得人难以息,别说抵抗,就连逃跑的意志也难以升起。

 “别说老夫仗你便宜,念你有伤在⾝,只要接得住老夫坐着发出的三招,饶你不死。”条件已是优厚到极点,但萧遥心中却无半分欣喜,对手是跟九大奇人之首“玄宗”笑问天同级数的⾼手,即使自己无伤在⾝,也未必接得下对方三招,何况现在受制于“修罗天锁”只能发挥四成不到功力。

 “第一招…”狱王本不给萧遥考虑或反对的时间,右掌并指如刀,隔空划下,掌劲过处,竟把虚空出裂帛之声。

 后者不暇细想,第一时间如断线纸鸢般翻飞出去,同时脚下送出一道如棉如絮的气团,与掌刀刚劲正面冲突,李代桃僵,避过这索命一刀。然而刚劲虽被他借力化去,尖锐的杀气仍是震得他气⾎翻涌,踉跄连退数步,俊脸一阵苍⽩。

 “第二招。”狱王面无表情屈指凌空一弹,横霸的气柱带着惨烈鲜明的死亡印象,像天意布下的灾劫让人无从防避,更觑准萧遥此刻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紧要关头,眼看就要毙于指劲之下。

 就在那电光火石的刹那,萧遥的⾝子忽然消失在原地,情况就犹如之前和“剑太岁”风无尘对战那样,彷佛是虚空中裂了一个大洞,将他呑噬进去。再霸杀的指劲也无法击灭不存在的事物,所以狱王的第二招仍是徒劳无功。

 狱王须发俱张,怒道:“还说不是笑老鬼的传人!若非是他的‘惊鸿一瞥’⾝法,你怎能避过老夫这一记‘横祸指’?!”

 “拟态”快速⾝法变化的假象骗得了他人,却瞒不过狱王这类级数的超级⾼手,只见他连眼⽪都不抬,五指疾弹如张牙舞爪的巨龙,认准方位一掌印去,四指強大的气劲锁住萧遥四肢,蓄而未发的中指如起的具,却是“横祸五残”中最厉害的“杀劫”只要轻轻擦过,当场便是五脏俱碎。“始终还是避不过第三招,再见了!师⽗、大伯。”

 萧遥眼见再无可避,像是认命的闭上双目,等待那最后的终结,却忽然一道人影横里揷⼊,两掌环抱吐劲,数十道劲像桑蚕吐丝般绕旋卷,将“杀劫”指劲裹成一团后转丢出去。

 “手下留情!”为萧遥挡下这一指的竟是奈落!不过狱王的横祸指力岂是易与?奈落像是吃不住后劲的连退数步,正好撞在萧遥⾝上,跟着后者便感到自己像是⾚⾝裸体暴露在凛冽的寒风中,情不自噤的打了一个寒颤。

 “这家伙!竟然把卸不尽的指力转移到我⾝上,到底是要害我还是救我?”萧遥的疑问并没有得到解答的机会,虽然侵⼊到他体內的“杀劫”

 指劲已被奈落卸解至只余两成,仍不是此刻伤疲加⾝的他所能负荷得住,视界一阵天旋地转后,意识墬⼊了黑暗的深渊。他最后一个映⼊眼前的景象,便是奈落那该死的笑脸。

 “你说不能帮我,那是什么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黑狱’只收罪大恶极之人,你并无被公审订罪,我就不能让你上岛。”

 如金铁鸣般铿锵有力的声音,一张国字脸显得威仪十⾜,丹凤眼、长眉挑额,颔下一髯美须乌黑浓密,若再于眉心正中添个新月胎记,便活脫脫是戏台上的包公再生。

 “三界判官”严刑,可以说是“黑狱”的狱守也不为过,任何要被押解至岛上的犯人,都要先经过严刑这一关验明正⾝、划押盖记后始能成行。

 也因为他黑、⽩、魔全不卖帐,公私分明的格,才得到了这个“三界判官”的名号。而如今,这个铁面判官,却成了龙步飞上“黑狱”救出萧遥的第一道阻碍。

 “我应该已经向严判官您解释得很清楚了,我是为了救出无辜被陷害⼊罪的朋友,才请求严判官您网开一面,让我可以踏⼊岛上。”严刑淡淡道:“‘黑狱’只有罪人,没有无辜者,更不会有龙大侠您的朋友。”

 龙步飞剑眉一挑,按下心中的焦急道:“可是我那朋友的确是被诬陷的。”严刑仍只是‮头摇‬,神情淡漠道:“就算是皇亲国戚,一旦上岛也是有去无回。”

 龙步飞面露不豫之⾊道:“我再三请求,严判官仍是不肯放行吗?”严刑淡然道:“职责所在,恕难从命。”

 “好一个尽忠职守的‘三界判官’!”龙步飞怒极反笑道:“却不知是非不分、误陷忠良!‮夜午‬梦回时,严判官禀心自问,对不对得起⾝后这块‘铁面无私’的招牌!”严刑缓缓‮头摇‬,脸上的严峻丝毫未减。

 “龙大侠不必拿话我,严某一生的岁月,便是奉献在这看守‘黑狱’的出⼊口上,从未试过半分的失职。旁人的毁誉,严某也从不放在心上。”

 “好!严判官既然执意不允,龙某也不来你。”苦求无效,龙步飞长⾝而起道:“龙某就不相信,除了你的‘三途冥’之外,我会找不到愿意载人去岛上的船!”

 “我劝龙大侠不必⽩费力气,”严刑冷冷道:“往岛上的海路,天下只有严某一人知晓,只有每次押解犯人时,我才会教晓船夫路径,却在事先喂他们吃下了‘红尘泪断’,毒力正好等他们抵达岛上时发作,这就是犯人之所以无法从岛上逃走的原因,因为往‘黑狱’的路,永远都只有单程。”

 龙步飞怒道:“你这样做,岂不是害死了那些平⽩无辜的船夫!”“那些船夫的家人,都会在他们死后得到优厚的报酬,他们死得并不是没有代价。”

 龙步飞愈听愈怒:“生命何等宝贵,岂可用金钱衡量?枉你自喻执法判官,竟做出这等草菅人命的事!”

 “人命的价值,岂是你这等⾐食无缺、一呼百应的大人物所能理解的?”严刑冷笑道:“这‘荒海村’地处贫瘠、海象恶劣,居民难以谋生。三两银子,已经可以让亲生⽗⺟割爱他们刚出生的婴儿,十两银子就可以买到一个处女的贞

 走一趟‘黑狱’一百两起跳,⾜够一家人下半辈子省吃俭用的过活,那些船夫还争先恐后的抢着去,把我当成他们的再生⽗⺟呢!”龙步飞气得全⾝抖又无言辩驳,他终于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冷⾎!

 “难道在你心中,看门狗的这份任务,就比那些船夫命来得重要吗?”龙步飞很少有这么动的大吼,但比较起来,被指责的一方只是面无表情,用像是陈述一件平常不过的事实口吻道:“这都是为了正义。”

 “正义!你称这个为正义?!”严刑淡淡道:“如果让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有机会重返人间,将会为这个武林带来多大的腥风⾎雨?为了永远封印住罪恶的通道,我甘愿背负千古骂名,也要在充満荆棘的正义之路上孤寂而行。”

 龙步飞听得哑口无言,瞪目直望着严刑良久,才‮头摇‬道:“我还是不能认同你的手段,可是我也找不到阻止你这么做的理由。”

 严刑微微一笑,嘴角竟带着几分自嘲。“我不必别人了解,我就是我,‘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就是严某一生的信念。”

 “你竟自比为地蔵王菩萨?”严刑没有说话,但严寒的眼神却等于告诉了龙步飞答案。“不管如何,我还是会自己找到去岛上的方法。”

 “我不会阻止你,但我可以告诉你,那是⽩费力气。”“就像你有信念一样,‘绝不向朋友失信’,便是我龙某人的原则。”

 龙步飞转⾝开门,临去前丢下一句:“我一定会从‘黑狱’救回萧遥,因为那是我答应过君兄弟的承诺!”说完便“碰!”的一声把门关上,留在屋里的只剩下严刑,和他那双寒逾冰锋的眼睛。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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