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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窗外亮更炽,透出几许明媚来,这亮在李十二娘同样明媚无限的小脸上,粉脸红扑扑的,仿佛抹过了水粉,两颊边甚至茸茸的小耳朵边,都染上了一层酥红,商怡婷和颜飞花坐在身旁,不一道都看得痴了。

 前些日子还有位词人为这李十二娘作诗道:“绛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形容的就是公孙大娘和李十二娘这师徒二人的翩翩风采,此刻在商颜二人看来,那什么词人根本就是胡说八道,什么神扬扬啊,眼下面前的这位李十二娘,轻腮红面,一只洁白的小手儿慵懒的托在腮边,红馥馥的嘴角牵起,化了一道弯,最精彩的不过那看似痴呆的眼神,仔细注意才能发觉,那眼神中透出的光彩,既有激动难抑,又有无限的憧憬,仿佛少小时的孩童得了最最钟爱的玩具,恨不得夜睡觉都捧在手心中,兀自害怕丢了。

 “嗯哼…”商怡婷正心忧的紧,无奈下只得出声打断了李十二娘的遐思,李十二娘幽幽的回过神来,视线逐渐从遥遥的远方汇聚到身边的二人来了,她呀的一声,英气的小脸顿时红透,回想起方才婷姑姑说的第一句话,她立刻接口道:“哦…哦,是说银子是吧,我这里有的…”

 李十二娘一边说话,一边从豹皮围上解下一个精致的皮囊,也不打开皮囊看看,而是直接将皮囊反转向下,皮囊中的银子甚至一些女儿家的小玩意,尽皆滴溜溜的落在了三人面前的桌面上,三人垂下脑袋一起看上去,一数,估摸着也有二三十两。

 商怡婷尴尬的抬起螓首来,不好意思的‮弄抚‬鬓角道:“这个…这个…”颜飞花却是噗哧一声捧腹大笑起来,娇道:“十二娘啊,姑姑她是什么人呀,怎么会找你要这几十两银子周济,你…咯咯,你笑死我了…”

 颜飞花话说到这,忽然如有今所悟,转回头来对商怡婷道:“姑姑,你突然要这么大一笔银钱,而且又催得这么急,不会是…不会是要供养某个男子罢…你平里经常和我们说,这天下哪有一个可以托付真心的男子,咱们女子要立足天地间,唯一的凭仗便是自己身边的银子,这话我可听你说了好些年。”

 商怡婷面色涌起尴尬的通红,只敢在心底小声哀哀的驳斥了一句:“他…他才不是不可信的人,他为了一个婕儿,都肯放弃那么多,就连命都不要了,我怎么还会信不过他?”妖的小脸上却是强自开媚笑,镇定道:“我怎么…怎么会呢?”

 颜飞花的眼神狐疑的在婷姑姑的小脸扫来扫去,扫得养气功夫极佳的商怡婷也不由有些羞赫,倒是一旁的李十二娘替她解了围,李十二娘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哦,原来是这样,姑姑是要借钱么,十二娘那里倒是存了有七八万两,你要是急用,我一会子便拿来给你,不过…这些银子我没放在妙玉坊中,而是放在了我姥爷留下的祖宅了,吃过午饭,我便给你拿来罢。”

 商怡婷重重的点了点小脑袋,启道:“如此那就多谢了…”

 李十二娘轻笑着摆手道:“姑姑和我们客气什么,不就是一些钱财上的小事嘛…要是…要是你没有什么其他事,我便先回去了,嗯,准备准备,归置一下,也要一点时间。”

 商怡婷点头道:“没什么事了。”

 李十二娘听了这话,忙不迭的站起身来,招呼也不打,转身就撞开房门向外跑,身后涌起一阵外间的寒,颜飞花忙着缩了缩雪白的脖子,将脖颈间打散的围巾又拢了拢,站起身道:“那我也先回去了,银子过会便送到。”

 商怡婷心头不感动,便站起身来送到门口,见着颜飞花走出房门的时,那李十二娘甚至已经跑得没影了,她关上房门,心下忍不住翻涌:“哎…没想到这些场中的女子,却能做到如此大方磊落,商怡婷啊,若是有个女子,也这么突兀的开口向你借银子,你却是敢不敢拿出手来?”

 她幼年从教坊司籍出来,亲眼目睹了身边女子们的悲离合,到最后可谓没有一个好下场,能够孤苦终老的便已经算不错的结局了。这些经历在她幼年的心灵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因此她清楚的知道,与其将自己淡薄如纸的命运托给那些所谓的贵人达人,实在不如自己怀揣重金,这么表面风风光光的活着,虽然暗夜面对空影时,寂寞和惆怅会肆自己的芳心,但在人前,自己总还是贵气的婷姑姑不是么。

 商怡婷轻轻的叹息一声,慢慢转回头走到方才的凳子上坐下,又想:“这趟我为了他花掉毕生积蓄,也许…只能再多见他一面,他便就要这样走了,可如果连这一面都见不着,我这心里又怎么放得过自己,哎…小冤家呀,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怕这世间负心薄幸的男子们,现在可是追悔莫及啊。”

 前尘往事如同烟雾般锁住了她魅尽世人的双眸,两只小手儿轻轻的搁在桌面上,忽然…手心里一凉,将她的思绪如此打断下来,商怡婷呆了一呆,低头向下看去,一时不由啼笑皆非,桌面上零零散散的堆满了碎银子和一些小玩意,这些都是李十二娘临走前丢下的,她暗暗嗔了一句:“这粗心的丫头!”

 看到那豹纹的皮囊也放在桌边,她便凑起手来,将那些银子又重新归置在皮囊中,至于那些小玩意,商怡婷倒是看得有些莞尔,这李十二娘年纪也算小了呀,怎么童心未泯,还会将这些三岁小童才会青睐的物事带在身边。

 仔细看看,这里面堆的有个小泥人,做的相当巧,面目栩栩如生,仿佛是一位面如冠玉的少年,穿着威风凛凛的铠甲,脸上一派意气风发,再看看旁边,甚至还有一张小纸条,上面有李十二娘隽秀的题字“铜皮铁骨青面皮,羽扇纶巾战无敌。”

 不知是不是自己做贼心虚的缘故,商怡婷手拿着这个泥人儿,越看越是心惊胆战,这泥人儿的面孔被人用朱笔点上了眼眉和嘴,而且想来李十二娘时常用手抚摸在上面,甚至都泛起了陈旧的褐色,可无论商怡婷怎么看,这面容怎么都像是那快要殒命的小冤家呀!

 商怡婷的心底砰砰跳,仿佛做了错事被人发觉一般,幽幽的也伸出两葱白的玉指,深深的‮弄抚‬在那冠玉一般的面容上,如此摸了几下,眼前幻化出那小冤家的俊脸,商怡婷小脸的肌肤上红透的快要渗出血来,呼吸急促,不由得在这清冷的早晨涌出了一阵难以抑制的火热情

 她的身子早已是透的果子,这股情一旦泛起来,火热几乎是一瞬间便从两手指头上,传达到了身体各处,现下不过是冬季的清晨,气温很低,房内的火炉上也是半明半灭,但商怡婷整个美腻人的酥软娇躯上却是冒出阵阵虚汗。

 渐渐的…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息从小嘴中迸出来,那是:“小坏蛋啊,你…你怎么作起坏事来了!”商怡婷难以解释为何自己会突然情翻动,只得将罪责都推到了那小小的泥人儿头上,再多看几眼,她的眼眸中尽是痴的秋水起,深深的了一口气,将鼓满是酥腻的脯儿高高顶起,然后双手一抱,让那小小的家伙肆无忌惮的挤入了深难见底的沟壑中。

 商怡婷呀的一声,声音又软又,那小家伙好会作的呀,自己根本就对他防不住,商怡婷豪耸悱的娇躯整个都瘫软在了方凳上,两只圆润的长腿笔直的向前伸出,一直伸进桌底的最深处,腿心间一的,仿佛起了痉挛,她此刻意之下,再也顾不得这也许是李十二娘最最贴心的爱物,而是飞快的拿起来凑在红边甜甜的咂了一口,然后又眼神离的看着那小小的泥人儿,慢慢被自己的右手牵引着,滑到了自己‮腿双‬的中央。

 “啊…”商怡婷忍不住在心底迸发出一声嘶叫“碰到了…他碰到我了呀。”这番心思窜上心头,登时点燃了被她自己压抑十来年的情,下身的缓缓张开,一翕一阖,仿佛等待着小冤家去里面一探幽径。

 死死的闭上秀眸,商怡婷的呼吸愈炽,小嘴中出的道道幽香将整个暗室都搅的暗香浮动,右手却是用力的将那小东西抵住自己的,甚至自己下身的裙角,都被那东西给抵进了中,正在这时,她柔细富有弹肢猛地一颤,只感到天旋地转,下身半张半合的霎时出大股大股的润滑丝得下身的裙角漉漉了一大片,兀自还搐不停。

 这番情来的既快,又很猛烈,商怡婷剧烈的着香气,缓缓的将已经渐渐发麻的肢竖起来,无力的靠坐在桌边,死命的透气“呼…呼…”险些便这样将自己的命都交给那小冤家了。气匀过来时,她才讷讷的将右手抬起来,这才发现…许是自己方才得太过烈,竟然…自己的水儿穿透了亵和裙角,径直到了那泥人儿的面上,此刻这俊逸出尘的面容俱都染上自己的白浊,变得面目皆非起来。

 商怡婷的小脸上尽是后的绯红,眼眸清澈,似乎也能滴出水来,满面笑的甚为足,过了一会,她渐渐回到现实,却又更为绝望,暗想:“自己后便只能这般偷偷想着他了么,那这日子…过的还能有什么意思?”

 她依依不舍的将这泥人儿擦拭一遍,然后套进皮囊,收紧囊口,便想站起来给李十二娘送回去,转念又想:“何必要多跑一趟,一会子十二娘送银子来的时候,再亲手给她就是了。”如今她浑身上下慵懒不尽,下身更是了一大片,这在夏季倒还不觉得什么,到了冬季,下身漉漉的顿时便会觉得寒气朝上涌。

 商怡婷走过去闭紧房门,然后跑到衣柜前取出一身崭新的摇红长裙,将自己这身打透的白裙换下来,收好在暗处,这才将那摇红苏裙穿在了自己得天独厚的娇躯上,到了此刻她的脑中逐渐清明,慢慢回复到那个精明透顶的婷姑姑模样,忽然心想:“方才十二娘好生奇怪啊,来了之后便一直神思不属的,跟她说话往往要叫上三四遍,而且…走又走的拿般急匆匆,甚至连自己随身的囊包都忘了拿,看那小泥人的泽,显然跟在她身边时间不短,甚至…便是她心爱之物,她怎么又会忘记了呢?”

 商怡婷亮晶晶的眸子猛地聚到了一起,又道:“要么…她是从我的行迹中猜到了什么,所以…所以急匆匆的好赶回去报官,可…十二娘她有这么干的么?”

 商怡婷踌躇的蹙起眉头,将那摇红的苏裙在身上打整好,又在雪白柔腻的脖子上披了一条狐裘披风,心儿却是飞快的一跳:“难道…难道她另有事情瞒着我的,还有什么事情能让素来藏不住心思的十二娘这般小心翼翼的?”

 商怡婷想到这儿,眼前忍不住一幕幕浮现出泥人儿,题字的小纸,悱的眼神,以及颜飞花曾经笑着道:“你呀,人家每次来探望婕儿的时候,是不是都躲在婕儿的窗户下偷听人家说话呀?”商怡婷不敢再多想下去,而是颤着嗓音大叫道:“来人…来人…快快备马,我要…我要出去一趟。”

 …

 马夫吁的一声,马车便停在了一扇朱漆大门的外侧,商怡婷全然不顾车外清冷的气,快速的跳下马,静视面前的大门,这里…便是十二娘她姥爷留下的祖宅了罢,素来听人说十二娘乃是洛都郊外的临颍县人氏,她的家族曾是朝中没落的军门之后,想几辈子前,她祖上也曾有过人出身疆场,可这余萌没有好端端的传下来,而是自上而绝,只留下这么个老宅子给后人,岂不…岂不正和自己一样,她比自己尚且幸运,自己便是个老宅子…都没剩下。

 商怡婷心底没来由的一酸,死命气压制住,举手过去便要叩门,只是小手儿滞留在半空,却又不万分犹豫的停歇住“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也会更大,若是自己叫开房门,那小家伙根本不是如自己所想的那般藏身在里面,甚至…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痴心妄想…”商怡婷根本不敢再深想下去,她知道一旦破开房门找不到那人,自己定然会绝望的虚在里面,但是若连去找一找的勇气都没有,自己这一辈子更难心安。

 呼着空气中冷得刺骨的寒气,商怡婷渐渐的平息下来,她重重的在自己的红上咬了一口,还是伸出小手儿去敲了几下“咄…咄…咄咄…”声音空旷的在耳边回,等了不知多久,房门内才有人小声的试探问道:“是…是谁呀?”这声音娇气无比,带着一丝泯然,正是李十二娘的嗓音。

 商怡婷气道:“是我…”

 听清楚门外的回答,李十二娘才咄的一声掉门闩,将房门拉开一道,挤出小脸惊讶道:“姑姑…你…你怎么会来了?哦,你是来取银子的是么,你且等等,我这就去拿给你。”

 商怡婷媚笑的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见李十二娘说完话后,返身又要闭住房门,商怡婷慌忙伸手一阻,促狭道:“怎么…不我进去看看?”

 李十二娘听了这话,脸色变得极为尴尬,转头向内瞥了好几眼,又看看婷姑姑这熟悉之极的人娇笑,大眼睛骨碌碌转了好几转,才无奈点头道:“是,姑姑你快进来罢。”

 她一边说话,一边将厚重的木门拉开的更大一些,却也仅仅只容商怡婷侧身钻过去,然后又紧紧的闭上门闩,抬手引路道:“姑姑里面请…”

 商怡婷转头左右看看,这宅子乍一看上去倒是透着几许气派,尚能看出往昔的门庭荣耀,不过仔细看,这宅子却是年久失修,想来也没有很多下人打整着,所以宅子中的树木尽都枯萎了,花园中也是黄黄的,铺的全是枯草,依旧出一些萧条之来。

 两人碎步入内,堂中点了暖融融的炭火,木炭在火盆里烧得正噼噼啪啪作响,正当中的桌子上摆了酒席,左右看看却是空无一人,商怡婷的心底一沉,李十二娘轻笑着推手道:“姑姑你随便坐,我去里面取了银子马上出来交给你。”

 商怡婷嗯的一声,在酒席边的一个方凳子上坐下来,抬手拦住她道:“不急…不急的,嗯,十二娘,你…你这几天有没有看到什么不对劲的人和事?”

 李十二娘听得几乎跳起来,苦着脸道:“什么…什么呀,姑姑你说什么不对劲,我怎么听不懂。”

 商怡婷咯咯一笑,掩风情万种的道:“我是说,这宅子如此荒芜,你一个人住在里面,可不怕的么?”

 李十二娘傻傻的哦了一身,放下心来道:“不怕的,我从小就这么独自一人住惯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是啊…”商怡婷附和的点了点螓首,转眉又腻声道:“不过你一个人住在宅子里,布菜饮酒,嗯,酒还尚且是温的,可…怎么会摆下两副碗筷在桌上?”

 “这个…这个…”李十二娘秀气的眸子忍不住飞快的转,慌忙道:“哦…哦,刚才来了一个人,坐下来喝了几杯,便又这么走了,我一时懒散,来不及撤下去罢了。”

 商怡婷听得不眉开眼笑,豪耸的娇躯上起了阵阵波澜,腻声再道:“嗯,那来的这人是个男子罢?”

 “啊…”李十二娘不由发出一声娇呼,脸色瞬时红透,耳听着婷姑姑落落大方的继续说道:“你看看,他用过的这酒杯比你的大了不少,想来他不是个男子的话,便是一名极为善饮的豪迈巾帼才对。”

 李十二娘这才找回神来,忙不迭的点着小脑袋接口道:“就是…就是个惯常喝酒的姐妹,她总是说用小杯子喝得不够尽兴,所以我这才换了大杯。”

 “咯咯咯…”商怡婷肆无忌惮的摇曳着摇红苏裙下的娇躯,快意无比的娇笑了起来,李十二娘晃眼看上去,见到她笑的极为放肆,宛如少女银铃般的开颜,甚至…连那弯弯的双眸都红着,仿佛要笑出泪水来,李十二娘的心底却是砰砰如小鹿撞,小心翼翼的陪坐过去道:“姑姑…你的银子不要我取了不成?”

 商怡婷噗嗤一声,屏息道:“还要银子作甚么,哼…这狠心…狠心的家伙啊,枉费我为你这般担心受怕,险些白了头发,你却是躲在这里逍遥快活,佳人陪酒,哼,还不快快出来见我么?”

 李十二娘方自坐下,又慌忙的弹起身子,眼神惊恐的左右看看,结结巴巴的道:“姑姑,你…你在和谁说话?”

 正在这时…堂边的幕帐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叹息着接口道:“婷姑姑,看来你早就知道我在这里了。”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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