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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所以这房
 所以,这房子,说起来顾诚也不过从暑假才开始居住而已!借着楼道里昏暗的灯泡光芒,顾诚从兜掏出一把钥匙,进门听到响动他才觉得有些放心,毕竟,未来日子里,这把普通的钥匙用了多年,上面的文字都已经磨得光滑。

 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焕然一新的屋子,洁白的墙壁,光亮的水泥地面稀少而又散的桌椅物品,顾诚发觉自己的心剧烈的跳动着!对于顾诚来说,抛开被莫名其妙物体砸中那段,他就好像早上出了次门,到了晚上回到家里!

 只是,这家,已变了模样,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简单的电磁炉,没有热水器,没有密密麻麻的贴画,没有附庸风雅的茶壶,…

 这才发现,原来十年间,自己已经变了很多,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就像一面光洁的镜子,使得顾诚清晰地看到自己的变化!

 卫生间的镜中,短短的学生头,瘦弱的体型不到一米七,穿着俗气的衣着,虽然已经住了一个暑假,但是依然能够从黑黑的肤里看出过去在乡间晃的迹象!所幸,镜中少年的目光坚定,不复以往的退缩犹疑!

 顾诚用巾沾着凉水擦擦脸,顿时一股凉意袭来,这具身体,是年轻的!***“小诚!?回来了?”正当顾诚洗脸的时候,外面传来温婉的女人询问声。白姨?

 顾诚心里冒出这么一个念头,于是连忙开口大声回答:“恩,放学了!”“哦!”外面女人停了一下,接着说道:“快来阿姨这边,今天做了夜宵,你也来吃点,我和瑶瑶俩人吃不完!”“好的!我马上过来!”顾诚一边擦脸一边说道。

 同时,也回想起白姨一家子。白姨,名叫白馨,是一名初中数学老师,她的丈夫则是矿局的职工,只不过很可惜的是,在之前的大矿难之中,也和顾诚父母一起遇难了!留下守寡的子,和幼小的女儿。说起来,这栋楼,真是有几分死气沉沉的气息。

 大矿难近三十人死亡,上百人受伤,矿局大多数人家都遭到沉重的打击,有些没孩子的,直接便毫无痕迹的消失在世界上!

 虽然家属院许多都补偿给众人,但是后来的日子里,大多数都是能搬就搬走,留下寥寥几户人家还蹉跎在这里,门卫也被撤销。而现在,略显清冷的氛围,不能掩盖此处是泉县当今最好的小区!

 擦干脸上的水,顾诚推开自家铁门,对面就是白姨的家,上前轻轻地敲了俩下:“白姨,我过来了!”

 “砰!”铁门被一只柔软白皙的手拉开,里面闪出一个身着黑灰色连衣裙的‮妇少‬,头发在脑后绑一块儿,曲线窈窕脸庞温婉,白馨看到顾诚后微笑着说道:“快点进来吧!瑶瑶一直拍着手说要等她的诚哥哥来才吃的!”

 顾诚略微羞涩的笑着,跟在白馨后面进了屋子,铁门轻轻地随手关闭。“诚哥哥!”一直坐在客厅宽大椅子上面的小女孩,看到顾诚后欣喜的叫着:“快来吃!今天妈妈做了好多好吃的!有瑶瑶最喜爱的炸鱼片呢!”

 “瑶瑶!?”顾诚看到黄木椅子上身着粉红色小裙子的女孩,有点不敢相信的说道。成年人,例如白姨,虽然后来被无情的人生折磨的飞快衰老,但是毕竟大致的轮廓是不可能改变的!

 但是现在应该才六七岁的瑶瑶,和后来每天躲在房子里的那个管瑶,俩个人实在是没有一丝相同的地方!别的不说,单就是现在瑶瑶小脸蛋洋溢的真挚笑容,还有一声清脆的“诚哥哥。”

 自己多少年没有听到,多少年没有见到了!说起来,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白姨俩人的小家,就再没有出现过毫无拘束的欢乐了吧!高伟!

 顾诚脑海中出现一个让他咬牙切齿的名字!这一生,你别想再接近白姨一家人,你做的事情,我顾诚一定让你得到报应!“瑶瑶!今天上课学到什么呀?!”

 顾诚接过白馨递过来的椅子,坐下后对着兴冲冲的小丫头问道。果然,小丫头一直扭着股坐不稳,就是在等她的诚哥哥这句话呢!

 一直没什么玩伴的管瑶,这个暑假可是被顾诚带着疯玩多天,顾诚从乡里学来的众多知识,抓鸟儿捕蝉儿,二人的身影出现在小区周围所有尚未被改建的田园中。

 “今天上课,老师教了我们ā、o、ē、i、u,还教我们认识小动物,对了,瑶瑶认识好多呢,老师都夸奖我了!”

 管瑶气的说道:“有大狮子,大老虎,小狗狗,小猫咪,还有鱼!”说道这里,管瑶扭着小脑袋问道一旁欣慰笑着的白馨:“妈妈,妈妈,老师的鱼怎么和你做的鱼不一样啊!长长地白白的!”

 顾诚看到白馨和瑶瑶母女二人其乐融融的景象,心中更是感慨万千,这般情景,却是记忆中都没有留下的。

 白馨笑着回答小丫头的问题,然后夹起一块炸鱼片放进顾诚的碗里:“趁热吃,别跟着小丫头说话,每次都是吃到饭凉!”白姨过的并不好!

 顾诚知道,虽然住房无忧,教师工作也稳定,但是现在教师的工资只能说是可以,照顾母女温没有问题,远非今后数年教师工资的节节上涨!

 也正因为如此,后来的管瑶,才能一直呆在家里,不然她的病,早已经拖垮一个家庭了!西红柿炒鸡蛋、凉拌黄瓜、酸辣凉白菜、红白萝卜紫菜冬瓜汤,再加上灯光下香味人的白,顾诚不住的胃口大开!

 几道都是寻常小菜,但是在白馨的手中变得分外可口。香味俱全!吃着熟悉的味道,顾诚忍不住的开口称赞道:“白姨,你做的真是太好吃了!我真羡慕瑶瑶,可以天天吃!”

 “呵呵!”白馨听了自然也是很高兴,接过话:“那往后白姨做了饭,你都过来吃吧!反正我和瑶瑶俩个人都吃的不多,加上一个小伙子,饭桌上也热闹!”

 “好哇!”顾诚忙不迭的点头答应,换来旁边小丫头不满的目光,小丫头嘟着嘴端着小碗,使劲的往里面夹菜!似乎怕被顾诚抢去了!“瑶瑶!”

 白馨眼睛一瞪,示意不可以这么无礼,惹得小丫头顿时低下头。“白姨,别说瑶瑶,瑶瑶最乖了,是不是啊,瑶瑶!?后天是周末,哥哥陪你去公园玩!”顾诚笑着说。

 “恩!后天去玩,玩放风筝!”管瑶咬着指头想了会高兴的回答。白馨无奈的和顾诚对视,现在正是九月时光,气温炎热,哪里有人放风筝,不过也不反对,反正小丫头没什么记,晚上睡一觉明天醒来什么都忘了!“小城,开学怎么样,班级的氛围还适应吗?”

 吃了几口菜,白馨便关心的问。顾诚点点头,虽然不知道曾今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或许曾今根本没有这次的晚饭,但是现在顾诚自然是说些放心话:“都很好!同学们都不错,老师也好的!”

 “恩!这就好!姨怕你一时间不适应舜水中学的氛围,毕竟是省级重点高中,许多别市的学生都往这边跑,教学任务也比较重!”

 “唔!还行!”顾诚咽下一块冬瓜回答:“学习上还好!刚开学也看不出什么!”他抬头注视着隔着桌子的白馨,年轻了十岁,现在白姨是多大,有三十岁吗?

 好像才不过二十八、九吧,和自己重生时候的年纪差不多。曾今视作长辈的白姨,在现在顾诚的目光下,竟是格外的柔美!皮肤洁白如玉,身材婀娜多姿,乌发柔顺,声音婉转动听,谈话间笑靥明媚动人。

 “小城!小城!?”白馨发觉顾诚愣愣的目光,犹疑的叫道。“恩!啊!”顾诚摇摇头,发觉自己一会儿工夫又走神了,他将记忆中的白姨和现在的白姨对比,命运真的无情,谁能想到,现在这么一个柔美的‮妇少‬,会在短短十年之后,变得面容苍老暮气沉沉!

 终不见笑容,成了华国最普遍中年女教师!严厉无情的代名词!伸手拿起汤勺,往碗里添了一大勺,顾诚呼噜噜的灌进喉咙,就在他拿起馒头夹菜时,突然一直坐不安稳的管瑶说话了。

 “诚哥哥,你今天怎么吃得这么多啊?是不是白天不好好吃饭?瑶瑶不好好吃饭就会饿肚子,妈妈说了,不能挑食,挑食不是好孩子!”

 “瑶瑶!”白馨脆声喝止:“你不好好吃饭,瞅这瞅那的,你诚哥哥哪里吃得多了!再说话我打你手心!”说完白馨冲着顾诚歉然一笑:“小城别理这小丫头,估计是没人跟她说话,憋得难受的!”

 “人家没有说话嘛!妈妈大坏人!”管瑶被白馨大声呵斥,委屈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坐在椅子上蹬着两条小腿儿,一边伸手抹眼泪一边说道:“瑶瑶一直在看,诚哥哥已经吃了六个馒头,喝了四碗汤,还把菜都给吃光了!呜!”

 ***啊!?被管瑶一说,白馨和顾诚才扫视桌面,就在方才二人的谈话间,不知道何时顾诚已经扫了餐桌上的食物,小盆菜汤只剩个底儿,三个素菜一个荤菜也只有一点油渣子,最惨的就是装馒头小竹篮,本来白馨往里面放了十个馒头,只是习惯而已,以示不愁吃喝,没想到现在只剩下半个馒头在里面。

 瑶瑶根本就不吃,白馨食量小,也不过吃了一个馒头,这么算下来,顾诚已经吃了八个了,小丫头非但没多说,还少数了!呃!顾诚讪笑着,手中还攥着半块馒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关键时刻,还是白馨出口解围:“小城啊,是不是白天饿肚子了,没事,往后晚上饿了就来白姨这边!你一个小男生也不会做饭,凉东西可不能老吃!”

 “恩!”顾诚连连点头,赶紧把馒头进嘴里,冲着白馨与仰头擦眼泪的管瑶说道:“时候不早了!白姨你也早点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先回去了!”说完之后,摸摸管瑶的小脑袋,逃也似的从她幽怨的目光里离开弥漫香味的房间。

 “桄榔。”关上自家的铁门,顾诚松了一口气,一边摸着脑袋一边想,怎么会不知不觉之间就吃了那么多的馒头呢?下意识的摸摸肚皮,没有鼓起,没有一丝的不适感觉,甚至,好像没有吃什么一样,似乎还有点饥饿!

 天哪!我不会重生一次变成饭桶吧!顾诚了鞋倒在上,千万别吃成小胖子的模样,虽然看着喜庆,可是实在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眼下自己还要重新使紫凝归心,一副不错的尊荣也是有帮助的!

 没有电视机,只有一个小收音机,和几本连环画,顾诚随便翻了两下便没了兴趣!干脆便关了灯,躺在上思考起来。

 这一天,或者这十年,发生的事情,实在有太多值得顾诚去思考,只是片刻之间毕竟没有什么头绪,想来想去,顾诚此刻最危急的事情,便是想办法阻止高伟和白姨的接触,两个人不接触,就不会结婚,不结婚,瑶瑶也不会受到猥亵,自然也不会有之后近乎自闭症的病症出现了!

 如此计算许久,顾诚才在窗外透进上的淡淡月光里,进入了睡眠。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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