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八章】
他为她净身、为她穿衣,把她抱到梳妆台前,为她擦拭
发。
“我自己可以啦。”被男人这样过分娇宠,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行,你身子还痛。”全佑福拿她当娇弱的宝贝般宠着。
“哼,还不是你这臭男人害的?”哼了哼,她羞红脸蛋,不去看他,挑来胭脂为自己细细上妆。
“对不起,以后我会对你好的。”他着
地看她梳妆,炭笔画过黛眉,水粉晕红了
颊,红红胭脂
透了樱桃小嘴。
斜斜横他一眼,瞧那副傻样“你也去换身衣裳呀,难道要穿这样跟我成亲?记得把新靴子换上。”
“噢,我就去。”他还不放心“你别下来走动,我一会就回来。”
她羞啐了声“你当我是残废啊?”
他憨憨一笑。“你两次都痛得流泪了,那里还
血,我怕你走动多了,身子会好得慢。”
轰!一团火烧红了裴若衣的脸蛋,她羞拧他
间,大声赶人“说什么呢?!你快走啦,讨厌!”
“好好好,我走我走。佑福搔着脑门,还边走边回头。
裴若衣待他走后,又拿起一条干巾,把长发
干,她看着镜里自己泛满喜意的嫣红脸蛋。好幸福好幸福喔,幸福得她几乎想流泪。
她对着雕花铜镜,熟练地为自己盘起“双福髻”从今以后,她就要告别少女时代,做一个男人的
子,与他分担生活的酸甜古辣,为他生儿有女,相携到老。
想着想着,她怔愣地停住动作。
“怎么哭了?”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一身绛紫
长袍,新靴合脚得很,他蹲到她的面前,怜惜地捧起她的脸蛋。
裴若衣眼一眨,泪水滚了下来。
她秀气的
鼻子“我不想哭的,可能是心里太高兴了。”
“别哭,妆花了就不好看了。”他从怀中掏出白绢帕子,为她擦拭眼泪。
她猛地抓住他的手,越看那白绢帕子越熟悉。
“这帕子是哪个女人送你的?”她皱起柳眉回想,她见过几次这旧帕子,他向来不离身,像是很宝贝,还曾用它为她擦过泪。
但她也没忘记,玉食堂的薛大姑娘用的似乎也是跟他一样的帕子。
裴若衣又细瞅几眼帕子“这白绢是京城‘御丝坊’的专产,是达官贵人才能用的帕子,平民百姓连见的资格都没有,你这条是哪里来的?是不是薛大姑娘送给你的?你竟然藏着别的女人送的东西,你这个坏蛋,我讨厌你。”她一时间醋劲大发,气得猛捶他
膛“说,你是不是心里喜爱她?你是我的,你不准喜爱她,不准!”
全佑福赶紧抱住撒泼的准老婆。哎哟,他老婆吃起醋来,会不会太可爱了点?
“你还笑!大坏蛋,我打死你,打死你。”
“哎呀,老婆,这不是薛大姑娘的帕子,是你的啦。”他怕不赶紧说出来,这小醋桶会伤着自己,他皮厚
,被老婆打两下,自己心里可欢喜得紧,但老婆娇弱的身子刚刚才被他“疼爱”过,他可不愿她更痛。
“你
讲,我才不记得有送你帕子。”这头老实牛竟敢当面撒谎,真是讨打!
“真的真的啦,薛大姑娘的帕子是不是跟这条一样,我不知道,但这帕子确实是你给我的,是三年前你给我的。”
“啊?”三年前?她给他的?裴若衣傻眼。为什么她完全没有印象?
全佑福叹气,没想到他都说到这里了,他未来老婆还完全想不起他来,亏他把她记在心上这么多年。
“你闭上眼睛。”
“噢。”她这次有很乖听话,因为他失望的眼光,让她觉得她好像欠了他什么似的。
他把什么东西
在了她发间。“好了,睁开眼睛吧。”
她不明所以地看向铜镜,只见乌黑云发间,一支凤凰金簪,掐着珐琅丝儿,周围一圈红宝石衬着如云秀发异样的黑。
“这簪子…”分明是她的,虽不是她拥有的簪子中最好的一支,但也不是寻常人家能买得起的。她拔下簪子,细细查看,果然在簪座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一个小小的“裴”字。
啊,她想起来了,那个从家乡逃难到京城的落魄乞丐!她因为可怜他,把自己的簪子包在手帕中,让阅琴送给他的。
“原来是你。”这算是两人的缘分吧?!敝不得他会在买卖城买下她,怪不得对她千依百顺、嘘寒问暖的,原来他是报恩来着!她不高兴了,小嘴一噘“你是不是因为我救过你,才对我这么好的?”
他老实地点头承认“是啊。”
“全佑福,你…”她快气死了,忍不住又要捶他。
他抓住两只小拳头,放到
边亲了亲“谁让我从第一眼就对你失了魂,现在能拥有你,我觉得老天爷对我实在是太好了。”他把头埋在她柔软的大腿上,手臂揽紧她细
“祂既然已经把你给了我,就不允许祂再收回去,你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听着他的话,害她又想哭了,玉手
着他的大头,思绪千折百转,不知道怎么表达,千百句只化为了两个字--
“傻瓜。”
半晌后,裴若衣又问起“这簪子,为什么还留着?那时候你没钱,是怎么活下来的?”想必很艰苦,她忍不住为他心疼。
“我有的是力气,怎么可能活不下去?”那簪子是她留给他的,看到了簪子仿佛就看到了她,他舍不得当掉。
“你真是傻极了。”捧起他的脸,她俯下身,主动亲吻他的
。
他快乐地接受,反被动为主动,咬着她
猛亲,让两人都气
吁吁。
“这么多年,你回过家吗?”她还记得他当时逃难到京城的原因,这憨厚的傻大个,把自己的家产粮食都给了早已分家的兄弟。
“没有。有有让算命先生替我写了几封家书寄回去,告知他们我很好,让他们放心,不过他们都没回信。前年偶然遇到了一个同乡,说我家人都过得很好,我也就放心了。”这样和她说着话儿,感觉好舒服喔,他在她怀中傻傻地笑。
唉,他的那些亲兄弟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估计是怕他回去要家产才故意不回信的。以后她会注意,不让这头傻牛再和他们有什么来往,他有她就够了,她会真心对他好。
“你呢?你的家人为什么会…”全佑福问得很小心,生怕她会生气。
她只是沉沉叹口气,缓缓把家变道来。
“我爷爷是三朝元老,功高震主你知道吧?先皇死时,爷爷被赐‘仗龙拐’,这玉拐上可打昏君,下可打佞臣,爷爷脾气又耿直,屡次冲犯新皇,新皇不敢发作却怀恨在心,等我爷爷一病逝,他就挟恨找了个罪名抄我全家,我娘亲气急功心,一命呜呼,爹爹、叔伯和兄长们被关进大牢,几个婶婶和嫂子都被家人带了回去,家里的下人逃的逃、走的走,唯有我,被没籍为奴,发配边关。”
他只能握住她的手,给她安慰。
裴若衣挑
一笑,面有讥
。“皇上昏庸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东北的鞑子也越来越强大,边关屡屡告急,况且伴君如伴虎,家人都劝过爷爷早早告老还乡,他老人家偏不听,没想到给家里带来这么大的灾祸。”
她叹口气“我也看开了,多行不义必自毙,不需我报仇,天下也快要
了,那个庸君自有他受惩的一天。”
“那我上次说带你上京的事?”
“先暂时搁着吧,等我们的生活稳定下来再说。”他劳累了这么久的身子要好好休养,等他们生活好些了,她一定会把家人的骨灰都
回来,找一个风水好的地方厚葬。
“好,都听你的。”他还记得一件事,那个与她私会的翩翩公子,他好想问她那个人的事,可是他问不出口,他怕她会告诉他,她心里仍想着那个人,那他会嫉妒死、会发现。全佑福告诉自己,他只要能拥有她就够了,反正那是她以前的事,只要现在她是他的就够了,人毕竟不能太贪心,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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