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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哪个男人?
 东子安俊美微蹙了一蹙,朝后退了一步。

 “是诗云么?”

 赵栀又小声的询问道。

 “姑娘…”

 东子安唤出了声,声音轻声细语,彬彬有礼,颇为好听,他刚唤完姑娘两字,还未来得及说别的话,赵栀便心中一骇,面色泛白,忙将间的折扇摘了下来,朝着外面丢了过去!

 这茅厕是皇后命人临时搭建的,今过了便要拆了,里头仅挂了一个油灯,忽明忽暗,整个茅厕的面积只有一张那般大,东子安站在门口,便是离赵栀不过几米而已,赵栀见有个大男人在外头,肯定是被吓的不轻。

 若是进去瞅瞅,会发现小丫头那小脸皱成了一团,都要哭出来了。

 赵栀丢那折扇丢的力道大,速度快,东子安一时来不及反应,便被那折扇砸中了额头,他疼的嘶了一声,将折扇捧在了手中,垂眸瞧了一瞧:“你这姑娘太过不讲理,我不过想问问你何时出来,你竟拿折扇砸我。”

 “你快些走开!不然我可喊人了!你这个登徒子!我进去后才将油灯给点上,这油灯亮的通透,不信你看不出里头有人?”

 “我又未曾进去,又怎知油灯亮着,里头有人?这油灯昏暗的很,在外头根本就看不见,你一个姑娘家来这处,不知寻个人在门口守住,有人无意闯了,你便开始打人,还骂人是登徒子,又是何道理?”

 饶是东子安向来文质彬彬,又温柔讲理,此时也有些愠怒了。

 “谁让你刚刚在这门口晃,又不说一句话,谁晓得你是不是在偷看些什么!”

 女人家来月信之时,都免不了心情烦躁,尤其是前一,表现的更为严重,刚刚东子安在门口晃,让她受了惊吓,心中烦闷,情绪便有些失控了。

 东子安简直被赵栀的话气乐了!

 他呵了一声:“偷看?这门上虽是没锁,轻轻一推便能推开,但却是有门挡着的,这般高的门,本公子能看见什么?再说,本公子看你作甚?你又有何好看的?”

 “诗云!诗云!你在哪儿!诗云!你可是来了吗?”

 赵栀不想再搭理他,轻咬贝齿,便高声唤起了刘诗云,想着要赶紧出来,将这外头的男人揍上一顿!

 赵栀又唤了几声,刘诗云便提着裙子,手中拿着巴掌大的小篮子,姗姗来迟,朝着赵栀走了过来,那篮子上盖着一层蓝布,里头装着的,正是赵栀要用的物件。

 刘诗云来到门口,不解的朝东子安望了一眼,将篮子往怀中挪了一挪:“你是何人?在此作甚?小心吓着我们家栀儿!若是等着用这茅厕,便上一边儿去呆着!莫要靠的这般近!”

 刘诗云说罢,便朝前几步,将门轻轻推开了一个隙,把小篮子递了进去,低声道:“栀儿,你能用得着的物件里面都有,是我跟一个宫女借来的。”

 “诗云,你帮我看着门口那男人,某要让他走了!”

 “他可是…对你做了什么了?”

 刘诗云咬了咬,眸闪动。

 “他想占我便宜!”

 赵栀冷笑。

 东子安听见赵栀这话,差点被气到吐血!男人生了一双深邃的丹凤眸,睫长而浓密,在眼下留下了两道阴影,鼻梁直,薄紧紧抿着,显得他那张本就消瘦的脸庞,更添了一抹肃然。

 他脸部轮廓十分深邃,俊美的脸庞原该带着刚之气,却因为太白的原因,显得有几分的柔,但饶是如此,也是皇城内不易多得的美男子。

 他身上着了一身月牙儿圆领袍,戴了红黑相间的革带,间坠了双鱼玉佩,上系了红色苏,同他头上系的暗红色绣鹤发带,倒是一个系。随意一瞧,便能看出一身的尊贵和气派。

 东子安的父亲,是当今圣上的三弟,当朝的三王爷,而东子安则是家中的嫡长子,两年前被封了世子,身份更是尊贵了一层,又因他待人温柔,彬彬有礼,长相又是人中龙凤,皇城内有许多贵女,都心中仰慕于他。

 东子安如今也到了议婚的年龄,却不认得几个姑娘,三王爷见皇后开了万花宴,便让东子安的母亲,连劝带推的将他带到了这万花宴内。

 之前赵栀同蔺映之发生冲突时,东子安并未在凤鸾宫内,而是去给皇帝请安了,并未见过赵栀,也未见过刘诗云。

 刘诗云听了赵栀的话,猛地转过了身,一双咕噜噜转的大眼睛,不悦的朝东子安瞅了过去。

 东子安俊眉微蹙:“你是谁家姑娘,为何这般看我…”

 刘诗云上前两步,安静的朝着东子安瞅着,正道:“栀儿说你占她便宜,我帮她盯着你,一会儿她出来了,再寻你算账。”

 东子安真的气笑了:“这位姑娘,你口中的那位栀儿姑娘,竟这般的不讲理么?”

 他刚刚说罢,赵栀便从门口走了出来,小脸上带着冰冷之,朝着东子安望一眼,步步朝他近着。

 东子安在看见赵栀的那一瞬间,神色怔了一怔,有些许的失神。

 “姑娘…”

 他原是想对着赵栀说几句重话的,但面对着她,却是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不出来。

 赵栀站在了他的旁边,伸出了手,猛地将他手中的折扇夺了回来,仰起了头,冷冷的朝东子安瞥着,嗤笑了声:“登徒子!”

 赵栀说罢,便将她那印着兔兔的折扇放在了小篮子里。

 就在这时,天上倏忽燃起了烟花,将天空映的明亮的很,烟花在空中片片炸开,层层晕染,降落在了地上,好似一颗颗的小流星,混着天上繁盛的星子,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赵栀抬头看了一眼烟花,一双大眼睛中被映的璀璨发亮,其中似含着大海星辰,深邃幽暗,好看的令人移不开眼。

 东子安看的愣了,他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眼睛。

 赵栀看了眼烟花,摇了摇头:“我要陪着三爷一起看…”

 她说罢,便要转过头,离开这儿。

 东子安见她要离开,忙双手抱拳:“敢问姑娘名讳!”

 赵栀蹙眉:“莫名其妙的问姑娘名讳,你莫不觉得唐突?”

 “在下东子安,是三王爷府的世子。”

 “我不认得什么世子,你也莫要同我套近乎,今之事…其实…咳,其实说起来倒不怪你,你站在外头,的确察觉不到里头有人,我也没让人在门口守着,是我情绪有些失控了,在那同你胡搅蛮,还请你莫怪。”

 “无事,是我不该吓着姑娘。”

 东子安笑的温润,他见赵栀同他抱了抱拳,也彬彬有礼的朝赵栀抱了抱拳,回了一礼。

 “无事。”

 “在下唐突了,敢问姑娘可否婚配?”

 赵栀朝他瞧着,神色复杂:“我儿子都同你一般大了。”

 刘诗云没忍住,噗的一声掩笑了出声。

 东子安是个极聪慧的人,他一双丹凤眸微微一闪,点了点头,笑的和煦:“原来…原来姑娘竟是蔺府人。”

 他的神色微有些寂寥失落,不过下一瞬,便恢复了正常:“在下在府内闲着无事,若是姑娘有意,便来府内寻在下,在下陪姑娘去游湖看花船,对对子猜灯谜,都是可的。”

 赵栀神情古怪的朝东子安望着,嘟囔道:“我不会去寻你的,诗云,走,寻三爷去。”

 她说罢,便转过了头,离开了这儿。

 东子安望着赵栀的背影,原温柔的眸,竟逐渐变得深邃阴沉了起来,像是盯上了猎物一般,角浅浅勾起了一抹笑,瞧起来不像是个好人,不过他隐藏的很好,下一瞬,便又恢复了那一副温柔的模样。

 温煦如风,谦谦公子世无双,说的便是他如今的模样。

 赵栀直到走到御花园,还感觉有一道恶的目光朝她盯着,令她浑身寒直竖,转头一望,她身后除了东子安外,再没有旁人。

 赵栀打了个寒颤。

 “诗云,保不准我们身旁有刺客在…”

 “啊!栀儿,你莫吓我!”

 刘诗云惊呼一声,小脸惨白,猛地抱住了赵栀的,小脑袋伸到了赵栀的怀里,吓的兔子似的浑身打颤。

 赵栀:“…”她只是随口一说而已,瞧将这丫头吓的。

 赵栀叹口气,拉紧刘诗云的小手,寻了水池子洗了把手,便加快了速度,回到了蔺孔明的身边。

 蔺孔明此时正在桌子上趴着,胳膊围在了一起,姿身慵懒清贵,不知在做些什么。

 赵栀小心的走到了他的旁边,好奇的道:“三爷,你在做什么?”

 蔺孔明缓缓抬起了头,出了一双好看到令人心醉的眸,眨了眨,里头生起了波光潋滟:“喏,猜猜?”

 他说罢,趁着赵栀没瞧清之前,将那东西攥在了手心里,在赵栀面前轻轻晃了一晃。

 赵栀坐在了他的身侧,轻哼了一声:“没心思猜。”

 “嗤,谁惹你了?说出来让三爷开心开心。”

 “…”赵栀一双大眼睛中含了两泡泪,在眼睛里头打转,‘啪嗒!’一声便落了下来。

 蔺孔明见赵栀竟哭了,薄微抿,吓道:“再哭,再哭将你丢山里喂狼。”

 他说罢,表情变得有些翳凶狠,赵栀被他吓的打了个嗝,颤巍巍的朝他看着,哭道:“我刚刚…那个的时候,门口站了一个男人,我被吓的不轻,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刚到你身边,你便又吓我。”

 蔺孔明面色一沉,身侧气场极大,周测的贵人们都打了个颤,噤了声,不敢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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