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我真命苦,摊上你这个继母
赵栀进到蔺府后,在宣诗云的房外等了好一会儿,钟云才轻轻推开房门,朝赵栀行了一礼,浅笑了声:“夫人,老祖宗醒了,晓得你在外头等着,唤你进去说话呢!”
赵栀点了点头,便让紫云在门口候着,朝屋子内走了进去。
她同宣诗云说了一些闲话后,便离开了这里,朝潇湘院内走了过去。
宣诗云也没同她说些什么重要的事,不过是闲话家常罢了,她去请这一趟安,也不是说同宣诗云多亲近,只是怕落人闲话,说什么离家几
,回来了连老祖宗都不见之类的话。
她朝潇湘院走去的时候,恰巧在第三个拐角的走廊处,瞧见了林诗正坐在一张躺椅上,腿双重叠,手中握着绣了荷花团扇,在训斥着丫鬟。
那丫鬟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左手抚着高高肿起的脸颊,低声
泣着。
“你个狗娘养的东西!不过刚分到我这院中几
,便敢偷偷勾搭老爷了!莲儿,给我继续掌她的嘴!把她那张狐媚子脸,给我打个稀烂!”
林诗气的心头发闷,完全忘了她也是从丫鬟爬上来的,将想要勾搭蔺茂肃上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恨到了骨子里。
莲儿上前一步,猛地将那丫鬟的头发拽了起来“啪啪!”两声,毫不留情的朝那丫头的脸扇了过去!用了足足十成力气。
那丫头被打的脸颊肿
,哭的鼻涕混着眼泪
了下来,嘴角见了血。
“姨娘饶了我!饶了我吧!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勾引老爷!”
“昨
里分明瞧见了老爷望着你笑,还问你名讳,你又跟我说没有勾引!你这
蹄子见鬼呢?”
“老爷偏要瞅我,奴婢也不想这样。”
赵栀转眸望了那处一眼,原是不想多管闲事的,听了那正在挨打的丫鬟的声音,眉头微蹙,脚步顿了一顿,朝着那处仔细凝视了过去。
这丫头的声音…
倒是和泠鸢有十分相似,泠鸢打小便伺候自己,一直伺候到自己出嫁,昨
回门没有见到她,她也没因为一个丫头的事去叨唠母亲,再去询问,莫非…泠鸢是被变卖到了蔺府?
赵栀心中疑惑,便朝着林诗的方向了过去。
林诗原正在训斥这丫头,见赵栀来了,心中愈发烦闷,扇着手中的团扇,微转过了头,冷笑了声:“今个不知是什么日子,什么东西都赶着趟儿来我这了…”
赵栀无暇管她,望着那跪地
泣着的丫头,蹙着眉,低声唤道:“泠鸢?”
那丫头身子怔了一怔,似是没想到在这府内,竟还有人认得她,她抬起一双兔子般红的眸,望了赵栀一眼,鼻子一酸,忙朝着赵栀爬了出去,紧紧的抱住了赵栀的腿,大声哭了起来,哭的快要断了气。
“大小姐!想不到奴婢今生今世还能再见到你!大小姐,您带我离开吧,求求您了!我不要在这里呆着了!”
“泠鸢,你不是在我院里呆的好好的吗?怎的会被变卖到蔺府来了?”
赵栀心疼的很,忙将泠鸢搀了起来。
泠鸢擦了擦嘴角的血,声音哽咽:“前些日子,三小姐看奴婢不顺眼,便将奴婢变卖到了孙府,后来孙府的一众丫鬟又被卖了,奴婢便被一起卖到了这儿。
奴婢晓得大小姐嫁到了这儿,一直想拼了这条
命,去见大小姐一眼,却奈何身份低微,无缘相见,没想到竟在这儿碰上了。”
泠鸢说完,又哭哭啼啼的说了好一阵子话,说着说着,口中一颗混着血的牙竟掉了下来,赵栀将她衣袖捋起来,发现她胳膊上尽是伤痕,有些伤甚至还没结疤。
赵栀向来是个护短的,她几步走到林诗面前,便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赵栀这一巴掌连内力都用上了,疼的林诗发怔了好一会儿,才从麻木中感觉到了疼痛,疼的她嘴巴
,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摸脸颊,才发现那一张脸比起泠鸢的都要肿!
莲儿忙拦到了赵栀面前,一脸的怒意:“你是哪个院来的?这可是四房的姨娘!小心着四爷寻你问罪!小心你那张皮!”
莲儿也是刚入府不久的,还不认得赵栀这张脸。
“我打的就是姨娘!”
赵栀拽着莲儿的衣领,猛地将她扔到了一边,又是狠狠两巴掌朝林诗脸上扇了过去,打了个痛快。
“林诗,有种你就去将今
的事告知蔺茂肃,再让他带你去母亲那处告状,我倒要看看母亲是向着一个妾,还是向着我这个辈分高的正房夫人!泠鸢我带走了,
后你若再敢找他的麻烦,我便敢放火烧了你的宅子!”
赵栀说罢,便拉着泠鸢的手,回了潇湘院内。
林诗跌在地上,一双眼睛中尽是滔天的怒火,左手狠狠的捶了捶地面,这辈子都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你去!快去将四爷唤过来!”
“姨娘,这事本是我们罚人在先,若是四爷知晓了这件事,我们也讨不了好来!”
莲儿红着眼睛,站起了身,将林诗给扶了起来。
“那我们怎么办?任由她欺辱吗?”
“总有还回去的时候,夫人莫要因为心中的气,再
了方寸,夫人走到这里可不容易!”
莲儿听到‘赵栀’这个名字后,微愣了一愣,才想起来刚刚那个女人,便是前些日子里,闹的满城风雨的赵栀。
“我会还回来的!”
林诗冷冷的眯起了眸,双手紧握,手指甲几乎嵌进了
里。
——
赵栀带着泠鸢一起去了蔺孔明的院子中,问路远要了一些药膏,让泠鸢坐在屋子里头,给她涂抹了起来。
泠鸢肿着一双眼睛,还在低头
泣着。
“大小姐,奴婢自个儿来就好,怎敢打扰主子?”
路远站在一旁,耷拉着眼皮子,打了个哈欠:“你这丫头还是跟着唤夫人吧!不然旁人听了,不知又要在后头说你什么。”
“奴婢晓得了…”
泠鸢轻轻点了点头,头低的更低了一些。
蔺孔明如今已经睡醒不久了,正身着白色睡袍,墨发上束了条发带,斜倚在躺椅上,吃着冰冻好的葡萄。
他悠悠的望了赵栀一眼,眸
一亮,放下了手里的葡萄,笑的腹黑:“赵栀,我瞧你衣袖都未放下,你刚刚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赵栀帮着泠鸢涂了荼手臂上的鞭伤,瞥了蔺孔明一眼:“三爷病好了?脑子不犯浑了?”
“病?咦?什么病?爷怎的不晓得?”
蔺孔明一脸不解,抬眸朝着路远望着,抬了抬下巴:“你说,三爷有什么病?”
“三爷没病,三爷好的很。”
路远生怕再刺
到他,忙回应道。
“刚刚那鲁莽的女人说爷有病。”
蔺孔明神情颇委屈,将扇子盖在了祸国殃民的脸颊上,仰起了头,
出了天鹅般好瞧的脖颈,
感的喉结微动,蛊惑的令人移不开眼。
“说爷有病的人才有病呢!”
路远说罢,朝着赵栀眨了眨眼,使了个眼色,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赵栀明了路远的意思,他这意思就是说,蔺孔明脑子有病,不让自己跟他一般计较呗。
蔺孔明将脸颊上的扇子拿起来“砰!”的一声朝路远砸了过去,单手托腮,点漆般的眸慵懒眯起,一脸的不悦。
“赶着投胎呢?”
“爷,属下不是这意思!”
路远挨了一下打,忙将扇子捡了起来,原封不动的送到了蔺孔明身旁。
赵栀无奈的朝两人望着,早习惯了这主仆两人的相处方式。
她用完蔺孔明的药膏后,便将药膏放下,轻轻拍了拍泠鸢的肩:“
后你便还伺候我,别再回四爷院里了。”
“多谢大小姐!奴婢
后定忠心耿耿跟着大小姐,万死不辞!”
泠鸢跪在了地上,使劲的朝赵栀磕了几个响头。
“你熟悉不少东苓的礼仪,几
后蔺府有大喜的事,到时你恰巧提点我一些,莫要让我出了丑。”
“奴婢晓得!”
赵栀点头,笑着将她扶了起来:“我带你回院内,让厨子烧些菜,给你填填肚子,看你肚子饿的都在叫唤了。”
赵栀说罢,带着泠鸢便要离开这,她一脚刚往前迈了一步,蔺孔明从盘子里拈起了几颗葡萄,在修长的手中掷了掷,猛地朝着赵栀丢了过去,三颗葡萄不偏不倚,恰巧砸住了赵栀的脑袋。
赵栀疼的嘶了一声,转过了头,不悦的朝蔺孔明瞪了过去:“你做什么?”
蔺孔明吊儿郎当的坐起了身,微微歪着脑袋,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扯了扯
角:“谁让你走的?”
“我…”
“当初不是在赵府说好了,晚上陪爷睡觉,怎的现今又要走了?真是没娘的孩子像
草,我蔺孔明真是命苦哟,摊上了你这个继母。”
赵栀呆愣愣张着嘴,被他的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
瞅他这话说的,就跟自己多亏待了他似的!分明是她脑袋上挨了打,现今…自己又要回过头去哄他吗?
“夫人!你莫再气着爷了!若是爷再犯病了,事情可就大发了!”
路远忙低声说道。
蔺孔明腿双重叠,笑呵呵的望着赵栀,一副等着赵栀来哄的样子,十分欠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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