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父对于她现在的情况一点都不以为意,甚至还要她跟着自己的心走,看上帝将要带她走向何处。
看她脸上有着不若以往的神色,而是充满了幸福
足的光彩,桑神父早就明白,她根本就不属于这里,她的归属自有真主的安排,冥冥之中的因缘
会让他明白,这孩子自有她该完成的任务,而这个任务并不仅仅是来到这里解决人们的痛苦。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任务是什么,不过只要这孩子能过得幸福即可。
“彤雪,这阵子巴比德的言行似乎有愈来愈偏激的迹象,我会再好好的开导他,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太过接近他,最好也不要和他说话,能离他多远,就有多远。”神父提出的警告之语,让桑彤雪有些担忧,脸上有着对神父的愧疚。
“神父,对不起,给你惹来麻烦了。”巴比德是一个十分虔诚的教徒,但就是因为太过,而变成了疯狂的偏执,总以严苛的标准衡量世人。
不但如此,他还十分的愤世嫉俗,任何的人、事、物都会成为他抨击的对象,他对于刑帝大胆的在他们教会旁开了一间引
人们犯罪的俱乐部,感到十分愤怒。
每一次聚集群众,并洒圣水在刑帝身上的人,就是他所主使策划的,说要将刑帝给正法了,以正视听。
当他发现桑彤雪竟然受到恶魔的引
,并犯下不可原谅的罪行,便直指她是被
灵附了身;每次看到她时,总是用圣水将她洒了一脸、一身,并拿着圣经与十字架绕着她而行,喃喃地念着那些祈祷文。
现在,他甚至策动其他教会的人员,不准她进入圣母院,认为她有辱教规与上帝的旨意,没有资格进入圣地,并且还极尽侮辱之能事;而这些,桑彤雪全都忍了下来,因为她根本就不想和他们计较,若是连累了桑神父,她可就难辞其咎。
但桑神父却一点都不以为意,不理性的教徒对他施
,要他把桑彤雪列为拒绝往来户,并将她给关起来隔离,直到她恢复正常为止,否则她会因为
恶的入侵而帮助恶魔行事。
这么不理智的话,桑神父当然不予理会,但他也无法再让桑彤雪进入圣母院,毕竟有一派人是以巴比德为马首是瞻。
间接地,有人开始质疑桑神父的能力,幸好,桑彤雪承担人们痛苦的力量还是让大部分的教友都能接受她,而她不再到教院里的行为,也让大部分的人信服。
他们对于桑彤雪犹如天使般降临,展现神蹟地减少他们苦痛的事,一直都没有忘怀,所以就算巴比德想兴风作
,一时也无法成事。
“孩子,别这么说,或许这正是上帝对我们的考验,只要我们坚定自己的信仰与理念,这些考验终究会过去,而它的结果将会让我们更接近上帝,并达到心灵境界上的圆满与成
。”
“神父,谢谢你的包容。”“别这么说,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回去,而且要特别注意安全,不论是你,或是他,懂吗?愿上帝保佑你,并赐福给你。”
“上帝只会赐福给遵从祂旨意的人们,绝不会是这个背叛祂的
人,并被
灵入侵的
妇!”
随着这
烈的批判言词而来的是被泼洒下的圣水,将桑彤雪淋得
渌渌的,因为向她洒圣水的,并不只有巴比德一人,还有其他追随他的教徒,至少也有十来个以上,全都以愤怒与不屑的鄙视目光瞪着她。
桑神父看到如此的阵仗,马上用身子将桑彤雪挡在众人的视线之外,并以严肃的表情望着他们。
“够了!你们还有脸称自己是上帝的子民?做出如此疯狂的行为,上帝看见了,都要觉得汗颜,并以你们为
!”
这是桑神父第一次说出如此的严厉的话语来训诫他们,让他们一时之间怔愣住了。
桑神父利用这个机会要其他人赶快掩护桑彤雪离开,而他则继续应付他们。
直到他们发现桑彤雪溜掉后,才悻悻然的离开,而巴比德离开前的疯狂眼神让桑神父十分担心,却也莫可奈何。
看来,他必须亲自走一趟,要桑彤雪暂时先不要回来帮忙了。桑彤雪一身狼狈的回到她与刑帝的住处,在她回来的路途之中,她还特地绕到一家餐馆去,将刑帝最爱吃的菜给买回来,准备好好的盯着他吃。
这些天他为了拍摄写真集而忙得昏天暗地的,若没有她在一边看着,他有时几乎都会忘了吃东西,要不然就是随便吃一点儿,而后又一头栽入他的工作里,让她看了既心疼,又不舍。
既然他为了工作而忙碌,她当然不能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告诉他,免得他烦恼,何况,她并不认为这会有什么危险,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巴比德不过是在发
自己的不满罢了,毕竟他所尊崇的真主和她的是一样,要人慈悲、向善、宽恕的,不是吗?
她决定先去换件衣服,然后再将食物准备好,拿去给刑帝吃,想到这里,她的嘴角
出一抹笑意,但她却突然听见起居室里传来奇怪的声响,教她微愣了一下,而后连忙好奇的前去查看。
当她看见眼前活
生香的一幕时,她整个人因震惊而呆愣住,完全说不出一句话来,就连手上的食物是何时掉落在地上她也不知道,她只感觉眼睛被泪水给刺痛了,不争气的泪水浮上眼眶,在泪眼
蒙之中,她的心好似被眼前的背叛给击碎了!
天啊!为何不让她的眼睛马上瞎掉了呢?桑彤雪抬起头来紧闭上眼睛,晶盈的泪珠不由自主的从她的眼角
出,似乎永无停止的迹象,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并且隐忍着痛楚紧咬颤抖的
,几乎要将它给咬破了。
强烈的痛楚向她袭来,让她承受不住的缓缓弯下身子,她一向都是承受别人沉重的痛苦,还可以
得过去,可是,为何现在面对自己的痛苦时,她却无法纾解它、无法承受它?
撕裂般的痛苦拉扯着她的心,她想呐喊、想大哭、想要指责他的背叛与伤害,可是她却什么都没做,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她的脑海里只有先前的那一幕∣∣一个全身赤
的女人跪坐在刑帝的身前,而他则舒适的坐在沙发上不动,似乎正在享受那个女人的热情,上衣几乎已被她给扯落了,而他的手…她还看见他的手正在抚摸着那女人的
部。
明眼人一看都可以清楚的了解,这并不只是女方单方面的
惑,而是两人一起共享的
情,她早该知道刑帝并不是一个能够安定下来的男人,他是一个难以捉摸的
子,就如外界对他的风评一样,十足的花花公子,喜爱和不同的女人大玩爱情游戏,却从不付出真心。
而真正该怪、该怨的人是她自己,她自以为在他的心底占有那么一点的不同与位置,其实那全都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纵然他已和她同居在一起,可是在他的心底,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呵呵呵!真是太可笑了!为了爱他,瞧她把自己给摆到什么地方来了?是啊!她一路跟着撒旦的
惑往地狱沉沦,再也无翻身之地了;她之前还信誓旦旦的坚决要与他在一起、陪伴在他的身边,现在想想,这全都是她单方面的天真想法,说不定人家根本就不愿意。
令她难堪的暧昧呻
声不断的传入她的耳里,让她痛心疾首,但她的身子却像僵住了般,完全无法动弹,她坚定的告诉自己,不要去看、去听、去想…但不断传入耳里的声音与印入脑海里的影像,却顽固的挥散不去…正当她艰辛的抵抗着侵袭全身的痛苦之际,刑帝早就察觉到空气流动的不寻常变化,在桑彤雪的身上有一股若有似无,却又令人眷恋的香气,那是他永远不会忘记的味道,所以,当她一出现时,他马上就察觉了。
原本闪着
气的眼眸,在瞬间闪过一抹怪异的光芒,手上的动作倏地停止,充满
气的表情,完全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思绪,他停下了动作只引起这个想要引
他的女人抗议的声音。
可是,不论她再怎么使尽浑身解数的
惑刑帝,他都不再有任何的动作,他的目光和心思都不再放在她的身上;她正想要大发娇嗔之时,却也隐约感到不对劲,顺着他的目光,她看到蹲在起居室入口、将自己的身子蜷缩成一团的桑彤雪。
这个女人该不会就是…
西的眼里闪过一抹亮光,随即自在的穿上衣服,她知道就算她再怎么卖力的演出,刑帝也不会动情了,何况现在又有了一个闯入者,那更是不可能,而且她也不想演出活
宫给人免费欣赏。
她一边穿衣服,一边偷睇着刑帝脸上的表情,却无法看出任何的端倪,可是那个蹲在地上的女人,她脸上那深切的痛楚与悲伤却是如此的明显,让人见了,都不自觉的同情起她来。
但是,同情这字眼对她
西而言,根本就是不存在的东西,否则她要如何生存在这残酷、人吃人的可怕世界里呢?她要不计一切手段的往上爬,就算得踩着别人的屍体才能爬上去,她也会毫不眨眼的用力踏上去!
她十分明白刑帝的超强魅力,就连她这颗早已对情爱免疫的心也不免为了他而沉沦了,就算他不爱她、就算他只是和她玩玩的,不曾付出真心,她也绝不允许有人将他给抢走!
而眼前这个与他同居的女人,也别想要独占他,想和她
西抢男人,她就要有承受后果的担当。
那么久的时间了,刑帝别说一个动作,就连一句形式上的安慰话都没有,那么,这个女人对她应该一点威胁都没有啰?
纵然是这样,她也必须小心点,毕竟这女人是第一个可以和他同居的人,再怎么样,她也不能太掉以轻心。
刑帝本就是个
恶又无心的男人,女人之于他不过是暖
的工具罢了!就算这女人再有何特殊之处,应该也和她差不了多少吧?要不然刑帝何必一再的点头同意替她拍写真集呢?就连这次的
装展示会,她也是最有希望能拿到主秀位置的人,这就足以表示,她
西在刑帝眼里也是个人物,不是吗?
她
西不但拥有一副狂野又
感的出色外貌,也有同样可以与之媲美的聪明才智和狡狯的
际手腕,这也是她能拥有今
如此傲人成就的主要原因,并且足以成为与刑帝平起平坐的女人!
聪明的女人,靠的绝不只是
体与外表而已,这点她十分清楚,里外兼具、进可攻、退可守,这才是立于不败之地的最佳武器。
此外,她当然也不像一般撒野的笨女人那样无理取闹,徒惹自己笑话的事是她绝不会做的。
一个女人有自信是很好的。刑帝很快的就看出了
西的意图,和她在一起也不算短的日子,尤其他们在公事上也有一定的合作,对于她的个性,他哪里会不了解呢?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不是吗?
但若是太过骄傲、自以为是的话,那么她将会犯下一个致命的错误!嘴角勾起一抹
魅的浅笑,不动声
的准备看着她们如何“互动。”他要自己克制住在看到桑彤雪脸上与眼底的深刻痛楚时,所涌上来的心疼。
因为他真的很想看看,
西这女人对他的野心究竟有多大?而桑彤雪又将会有何种的反应?他实在很想知道他在她这位善良天使的心目中究竟占有什么样的地位?谁教她对他的态度总是和她安抚的教友一样呢?这点深深的打击了他的男
自尊,也引起他很大的不满。
刚才,
西对他做出那些热情又大胆的举动是他默许的,因为他很想要知道,自己真的将心失落在这个天真的笨女人身上了吗?或许只是一时新鲜,也或许有其他不同的意义。
他会任由
西放肆的挑逗,只是想要利用她罢了!毕竟他是个众人
讨伐的恶魔,不是吗?
既然
西狡狯的想要利用他,将自己送上门来了,不好好玩
、利用一下,实在有违他的本
。
其实,只要别人不来惹他,他也绝不会去犯人家,除非他心情不
时,他才会无故的做起坏事,让世界疲于应付各种他们自以为的天灾,甚至是人祸…刑帝将深沉的目光看向桑彤雪那小小人儿,他有一股很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不过,那也要等她
出真心再说。
毕竟,要与恶魔打交道之时,就必须要有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他要的,不只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拿她纯真的灵魂来
换他的怀抱,这一点都不为过,是吧!
看他依然静静的坐着,
西高傲地走向那个沉浸在自己悲伤中的小女人,心底早就十分的瞧不起她了,这种懦弱又自卑的女人,一向是她
西最讨厌的类型,她以为用这种我见犹怜的招数,就可以
起男人的保护
吗?
若是别人,那她可不知道,但若是刑帝这男人的话…哈!那她最好还是闪到一边去吧!要他这个无心的
恶男人对女人有怜惜之情?无异比登天还难!
她在社会上打滚那么久了,什么大风大
她没瞧过、没碰过,人呀,最好还是靠自己吧!
就算身边的枕边人和自己再怎么亲昵,若是自个儿不争气,也别怪人家要把自己往一边踢去。
这可是她多年来学到的唯一珍贵教训。只有靠自己努力的争取,不计任何的手段才有可能会成功,连男人也是一样。
这世上不流行痴情的好男人,现在的男人嘴里说爱的同时,目光还不是不安分的
瞟别的女人,而心底想的也是那份偷腥的刺
快
。
男人哪!她看得可多了,哪只猫儿不偷腥呢?更何况,他们又是感官的动物、用下半身思考的人种,嘴里讲得再怎么的清高、表面上再怎么的道貌岸然,还不是
不起
惑与刺
,老是让
情冲昏了他们的头,这也是男人的罩门,让她得以控制的死
和弱点。
好
是男人的共同点,而她也是最瞧不起这样的男人,要不是为了得到她所想要的,她还不屑陪他们上
呢!不过,各取所需这个方式也是算不错啦!
但当她遇上刑帝之后,这些观念全改变了,他或许也是个好
的男人,可是他却不是个会被情
冲昏头的男人;相反地,他不为情
所控制,反而控制情
,并凌驾所有人之上,精明的让人想捉都捉不住。
像他这种内外都出色的男人已不多见了,对
西而言,他是她最大的挑战,明知道将时间花在他身上是一件很傻的事情,可她就是不服输,不相信自己无法与他匹配!
如今睨视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就更加相信,她绝不会是她的对手!以她严苛的眼光来看,她的长相也只算是普普通通、清丽的中等姿
而已,脸上纯真无
的模样,是她最为不屑的,像这种青
的小丫头,根本就不会是她的对手。
“喂!小女孩,想哭就回家哭,少蹲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你以为你这么做,就可以得到男人的同情吗?”啧!真是太过天真了。刚开始,她也和她同个气质呀,天真到令人感到愚蠢!自从她十三岁失去童真后,她就再也不兴这套纯真的把戏,那只会让人更想欺负自己,而她早就对此免疫了。
对于她无形中所散发出来的纯真气息,
西忍不住感到厌恶与嗤之以鼻,不耐烦的掏出菸来,态度从容且优雅的以纯金打火机将它点燃,而后深深的
了一口,将之递给刑帝;见他对自己摇摇头,她随即耸肩的转过头去,准备好好对付桑彤雪,却没看到刑帝因她突然的
菸动作而蹙起眉头的表情。
桑彤雪因为
西的出声,这才抬起头来看她,这一看,她才发现这个女人既美丽又
感,而且还散发着自信与成
的风采,亮眼得令她感到…心痛,因为她真的和刑帝出色的外表好登对。
“你…好美喔!和帝有着最登对的外表耶!”她真心的赞赏着他们俊男美女的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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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彤雪这样的反应实在是让人出乎意料之外,在她那真诚的赞美里,根本就找不出一丝的虚伪与讽刺。
西忍不住一愣,开始怀疑这女人该不会是伤心过度,脑筋变秀逗了吧?竟然会称赞她,而且还直夸她和刑帝是很相配的一对!一时之间她无法言语。
桑彤雪站起来仰望着
西。
西足足高了桑彤雪一个头,那高瘦的身材,展现出完美的比例,是娇小的桑彤雪所无法比拟的。
“咳咳咳!”桑彤雪因为
西的菸味而咳了起来,于是便轻蹙秀眉对
西要求道:“能不能…”
桑彤雪要求的话都还没说全,刑帝的声音就突兀的响起,并以厌恶的语气对
西命令道:“把菸熄掉!”
刑帝的话让她们,还有自己都愣住了!原本刑帝只是为了桑彤雪的咳嗽而担忧,没想到语气就变得过分严厉,这种不自觉就冲出而口的关怀,连他自己都很讶异,原本不是打算要在一旁不动声
的吗?怎么她才一个轻咳,他就揪起了心,关怀起她来?一思及此,他的眉头也就皱得更深了!
西却为了这无法错认的关怀语气,内心里响起了警铃,这女人究竟有何特殊之处,竟然能让刑帝对她付出关怀?
西因此不敢再掉以轻心,重新细细的打量她,而后发现,这女人并不像她第一眼看到时那样的平凡。
她浑身上下所散发的纯洁气质竟然是那么的温暖,让人几乎要被她祥和的气息给
了进去,不再有其他
念的产生;祥和平静的知足从不曾在她的心底驻足,而现在只是这样望着她,她竟然感到有一丝的温暖渗入她荒芜的心田,带来了涓涓的暖意。
这简直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西甩了甩头,终于知道这个女人受到青睐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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