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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杨辉老家离广州大概有两百多公里,我一路猛踩油门,却遇上车,走走停停花了三个多小时才终于赶到。

 我在酒店的房间找到了小雅,看到我的时候,冲过来抱住我,然后终于大声哭了起来。

 “杨辉呢?”我问道。

 “他还在家里,他爸妈不让他出来…”小雅哭道。

 原来,他们回家的第二天,他爸妈终于回来了。开始还算客气,后来杨辉婉转的把自己想法说出来时,他父母终于生气了,说小雅是狐狸,勾引他儿子,影响全家人的利益不说,还要花他儿子的钱去上海买房。

 开始他们还忍气声,虽然好话说尽,却也没落个好脸色,他们就决定等第二天大家情绪都平稳下来再好好谈谈。没想到第二天他几个叔叔和爷爷都来了,所有的人都反对他们在一起,也反对外地的小雅嫁到他们家,说她和杨辉八字不和,还比杨辉大两岁,这样的女人娶回来一定是晦气,还没结婚就要花家里的钱去上海买房,以后人也不能回来尽孝等等。他大哥原本还帮他说话,后来人多了也不敢开口了。

 “说那么多其实都是借口,归结底,他们还是想着那个沙场的事,根本没办法沟通,”小雅哭着说道。“后来他越来越激动,就跟他们打起来了…”在那么传统的家里,晚辈跟长辈动手那还了得,杨辉势单力薄,一下就被制服了,而小雅也被赶了出来。

 “没事,明天我带你过去找他们好好谈谈,总会有办法的。”我安慰着她。

 “哥,我不想去了,我不想看到那样的事再发生一遍。”小雅低声说。

 “别怕,有我在呢,这事关你的终生大事,当然不能随便放弃。”我说道。

 那天晚上,我和小雅分睡的,半夜醒来,看到她仍旧没有睡着,眼睛红红的瞪着天花板,那模样让我心疼。

 第二天,我开着车七拐八拐,问了很多人才终于到了杨辉的村子,广东的农村确实都比较发达,路都直接通到家门口的。我带着小雅下了车,就看到院子里坐了很多人,杨辉被围在中间,像接受审判一样。

 看到我和小雅的出现,他们马上跑过来堵在门口,不让我们进去。

 “我是她哥哥,我能不能跟叔叔阿姨谈谈?”我深一口气,说道。

 “谈什么,有什么好谈的,都告诉她了,他们是不可能的啦,你们赶快走,以后不要再来了啦。”一个中年妇女用蹩脚的普通话说道。

 “这关系到他们以后的幸福,有什么问题大家…”我话还没说完,她旁边的中年男人已经打断了我“我们家杨辉过的好不好是我们家的事啦,跟你们没关系啦,你们赶快走啦,不然我们不客气啦。”院子里的杨辉突然冲过来,想要推开他们,不过很快就被几个人拦住了,他挣扎着,场面一片混乱。我面前的男人用力推了我一把,大声叫着:“你们赶快走,不要来我们家了,不然真的不客气了!”“哥,我们走吧…”小雅看我握紧的拳头,几乎要跟他打起来了,一脸的害怕,拉着我的手,哀求着。

 说实话我确实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不过我知道一旦动起手来,这么多人我肯定不是对手,而且更重要的是,如果真的动手了,那就等于掐灭了所有的希望。

 我强忍着心中的怒气,说道“那我们先走了,等你们有空了再谈谈。”“谈什么谈,没什么好谈的,以后不要再来了!”他大声说道。

 我开着车走到村口,然后停下来,看着小雅,说道:“如果你确定还想继续下去,那我们就在这等等吧,等晚点他们家的亲戚都走了再去跟他父母谈谈。”毕竟这关系到小雅一生的幸福,没能跟他父母谈谈,我当然还是有点不甘心,我始终抱有一丝希望能说动他父母。

 “我是想…可是你看这样子…”小雅叹了口气。

 “那就等等吧。”我摸摸她的头,说道。

 “嗯,”小雅看着我一脸感激。

 然而我们并没有等太久,就看到几个人拿着钢管木冲过来,把我的车团团围住。一个花衬衫的青年敲开我的窗户,恶狠狠的说道“给你两分钟赶紧滚,不然就不客气了。”“我车停在这里不碍事吧,又没挡住别人。”我摇下一点窗户,看着他。

 他一就敲在我的玻璃上,我的头撞在那结成碎块的窗户上,额头一下划了个口子,血如注。我怒火中烧,我座位旁边一直放着个很长的扳手,我抓起来就要下车,可是小雅却扑过来,死死的抓住我的手。

 “哥,我们走吧,我求你了,求你了!”小雅已经要哭出来。

 “快滚!”那个花衬衫的青年大声吼着。

 我看着他,然后看着旁边死死按着我的小雅,强着心中的怒火,启动了车。

 车开出几公里,我停了下来,因为血已经模糊了我一只眼睛,小雅看着我的样子,一脸惊恐的问道,哥你怎么样了,我们赶快去医院吧!我摇摇头,叫她去后备箱拿了两瓶水,把眼睛里的血冲洗干净。

 “有没有剪刀?”我问道。

 小雅从包里翻出修眉用的小剪子,我把衣服剪下一小块,捂在头上。

 “哥,我们去医院吧!”小雅焦急的说道“我来开车。”虽然有点不放心她,但伤口一直在血,没办法开车,我只好把位置让给她。小雅开着车,一脸紧张,不时的回头看我,我赶紧示意她安心开车。

 “哥的小命就在你手里了,你可得悠着点。”我装作轻松的样子。

 “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开玩笑。”小雅说道,一脸焦急。

 还好没多远路边就看到一家诊所,小雅停下车,拉着我赶紧跑了进去。

 幸亏伤口并不深,也没伤到骨头,只是划了道口子,护士给我清理干净,消毒后上好药水,然后给我包扎好。

 “哥,这下害你破相了,真对不起。”小雅一脸愧疚的说道。

 “没事,有点伤疤更有男人味嘛,再说你哥本来也不是白脸小生,要那么帅干嘛。”我故意说道,打消她的顾虑。

 按这个速度,到广州肯定是晚上了,我问小雅是在这里住一晚,还是等下就回广州,小雅说她不想呆在这里,不过看着我的样子,又说要不住一晚也行,我怕你太累了。

 没事,这点伤算什么,你不记得有次我帮你去摘枣子,从树上摔下来腿都差点扭断了,我都没哭过嘛。我一边说着,一边发动了车。

 话虽如此,伤口还是隐隐作痛,我一路开的很慢,回到广州已经是深夜了。

 回到家,匆忙安顿好她,我把让给了她,然后倒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那几天我没去公司,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额头上块纱布的样子,因为刘妍见到我的时候都吓了一大跳,以为我出车祸了。我不想她担心这些事,开玩笑的说其实是遇到美女耍氓被警察打了,刘妍便一脸讨厌的说,都弄成这个样子了还有心开玩笑。我正了正神情,把工作待清楚,然后叮嘱她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

 小雅几天都没出门,看的出来她对我很愧疚,因为把我弄伤了,还弄伤了我新买的车,我安慰她说没事的,伤口过两天就好了,车换了玻璃就没事了。尽管如此,小雅还是有点闷闷不乐,我知道她心里一直放不下杨辉的事,也不便多说,只说别着急,以后还有机会的。

 伤口基本已经愈合了,拆掉包扎的纱布,额角有一道猩红的疤痕,虽然没有在外面,但是因为我头发短,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到。我拿过来一个帽子戴上,笑嘻嘻的说这样不就看不出来了嘛,等疤痕淡了就没事了嘛,小雅看着我,还是一脸心疼。

 那几天晚上我都和小雅分开睡,她睡上我睡客厅的沙发,以我们现在的身份,我自然不能对她有什么亲密的行为。

 小雅心情一直很低落,她给杨辉发了很多消息却都没有回应,每天在家除了把家里的家具地板擦了一遍又一遍,剩下的就是发呆“要不我回上海去算了吧。”小雅语气低落。

 “再等等吧,或许有转机也不一定。”我说道。

 小雅对什么事都没兴趣做。连我说要带她去逛街她都不愿意去。

 我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对她说“要不我带你去李燕那里吧,我那干女儿越来越可爱了。”小雅终于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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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开着车带她去了李燕家,李燕开门看到我,一脸惊讶的问道“你怎么消息那么灵通,还有,大热天戴个帽子做什么?”“想换个造型呗,这样帅不帅?”我故意摆了个样子,然后问道“什么消息灵通不灵通的,啥意思?”李燕打开门叫我进去,然后我就看到了林岚,她怀里抱着李燕的女儿,冲我微笑着。

 四个人都非常惊讶,我对林岚的到来当然十分惊讶,而她们看到我身后的小雅,也是一脸讶异。

 这三个对我来说意义都非常特别的女人,居然聚到一起了,我有点尴尬。不过这各中奇怪的关系只有我最知道,讶异很快就变成惊喜,就像老朋友相见一样。

 小雅看到林岚,心情显然好了很多,她跑过去,看着林岚脖子上的项链,说道“姐,这项链你戴着真漂亮,”然后转头看着李燕“李燕姐,你说是吧?”三个女人都微笑着看着我,这确实让我有点尴尬,我知道她们的目光里都带着一致的暗示,而更尴尬的是这三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已经彼此都当成了姐妹,看来女人之间的关系比男人之间容易多了。

 我头上的帽子当然也引起了林岚的好奇,我说头上囊有点发炎,过几天就好了,然后悄悄的掐了下小雅,示意她不要说出来。

 吃饭的时候,我大致说了下小雅的事,不过那些混乱的场面我都略过去了,只说对方家里不同意,所以这次过来见了下家长,先沟通沟通。

 李燕那直的性格当然受不了小雅这样的委屈,她生气的说道,不行就算了嘛,要不我给你介绍我们老家的男孩子,虽然没那么有钱,起码人都是好人。

 小雅有点尴尬的说道,其实杨辉人好的,只是这次牵涉的东西太多,或许以后会慢慢改变呢。

 我看着小雅还在替杨辉辩护,心里叹了一口气。

 吃完饭,李燕把我拉到一边,悄悄的说道“我自作主张的替某人问个问题,晚上有没有空?”我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林岚和小雅,当然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低头说道“我妹妹现在状态很不好,我有点担心她,所以…”李燕一脸失望,她也叹了口气,说道“林岚爸爸前段时间去世了,现在就只剩她是家里的老大了…”我心里一阵震惊,难怪她很久没跟我联络了,原来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

 李燕把小雅叫过去,带她一起去房间里哄她女儿了,我走过去,看着林岚,有点愧疚的说道,对不起,发生这么大的事我都不知道,真的不好意思。

 “没关系,都过去了,”林岚平静的笑了笑“我们现在都过的好的呀,我妹妹最近谈了个男朋友,说准备年底结婚,总算不用我心了。”我看着她的样子,原本圆润光滑的脸庞又消瘦了许多,有点心疼,想安慰她,却不知道说什么,林岚看出了我的犹豫,说道“你呢,最近怎么样,都当老板的人了还跟人打架?”林岚这么聪明的女人,我的理由当然骗不了她,我有点尴尬的摇摇头“没有,我过的还行吧。”“心里那道坎能过去了吗?”林岚看着我,眼神像能看穿我的心。

 “我…”我言又止,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表达。其实自从老何对我说过那些话以后,我心里早已开始松动,只是小雅的位置一直住了林岚,让我不愿意去面对那些痛苦的伤痕,只敢在躲在小雅的世界里,想到这些,只能长叹一口气。

 “我明白了,没关系。”林岚微笑着说道,显然已经知道了答案。

 “对不起,如果有更好的生活,就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我说道。

 林岚摇摇头,忽然张开双手抱住了我,我有点不知所措,却不忍推开她。林岚抱了我一下,然后松开手,微笑着说道“如果你不嫌弃一个快三十的女人,我还可以再等。”我心如针扎一样疼,我长叹一口气“等我处理好小雅的事,我会来找你的。”“我等你。”林岚脸上的笑容终于温暖起来。

 林岚让我心疼,小雅也让我心疼,我心里的天平来回摆动,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我叮嘱李燕照顾好林岚,从李燕家出来的时候,小雅收到了一条消息,然后就如崩溃般,先是捂着嘴,然后终于忍不住大声哭了起来。

 我赶紧过去扶住她,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她痛苦的说不出话来,只把手机给我看,我看了一眼,杨辉的消息只有一句话: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这个王八蛋!”我拿过手机就要给他打电话,小雅按住了我的手,哭着摇摇头“哥,我不想听见他的声音,我们回去吧。”回到家,小雅像失去了灵魂一样,呆呆的坐着,任由我如何说话,如何逗她,都是一脸木然。

 “哥,你去陪陪林岚吧,她好不容易过来一趟,我知道她心里一直放不下你。”小雅终于开口了,声音像从无底深渊里发出来一样,没有任何感情。

 “她你就不用担心了,看到你的样子我心都快碎了,哪有心情想别的。”我说道。

 “那你陪我看看电影吧,”小雅木然的说道。“我要看大话西游。”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看电影,我叹口气。

 “我想看,你陪我吧。”小雅眼神空,目无表情。

 好吧,这样也好,看看喜剧或许能让她心情开心一点。

 我打开了电脑,小雅像无力坐着一样,依偎在我身边,那些我看过无数遍的搞笑片段其实已经无法逗笑我,但看着她似乎不那么悲伤了,偶尔也会笑一下,虽然样子难看极了,我心里稍微有点欣慰,能笑出来,起码说明还是有希望的。

 然而我的欣慰只是短暂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一直看不懂这个故事的小雅,那天却看懂了这从头到尾都不是一个喜剧,而是悲剧。

 当紫霞被牛魔王刺中身体,对着至尊宝说“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会踩着七彩的云朵来娶我”的时候,小雅开始放声的大哭起来,而那悲凉的音乐响起来时,小雅抱着我,哭的歇斯底里,犹如肝肠寸断,让我无比的难过动容。

 小雅哭了好久,直到电影的结局字幕都过完,电脑都进入待机状态,她才慢慢安静下来。她抬起头来,眼睛红肿着,看着我,我以为她要跟我诉说心里的悲伤,可她给了我一个笑脸,虽然比哭还难看。

 “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小雅的表现让我有点诧异,我有点担心的说道“以后还有机会的,下次我再跟杨辉谈谈…”“我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小雅打断我,说道“我的生命不会再有这个名字的存在,那已经过去了,永远不会回来了。”“你能这样想就好了,”我有点疑惑的看着她,一边安慰着她“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了,不管什么时候,还有你哥在呢,天塌下来也有你哥用脑袋顶着,说不定还给它戳个呢。”小雅看着我,一脸感激的点点头,然后低声说道“哥,要不你去接林岚吧。”“不要说她好吗,”想到林岚我心里就会有点疼痛,我看着小雅“我现在心里只有你,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小雅按住了我的嘴,她知道我要说什么,脸上一会是悲伤,一会是感激,然后全部融化成无比的温柔。

 “哥,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要我吗?”我点点头,然后马上又摇摇头,因为我不知道小雅说的是要她的人呢,还是要她的身体,这个时候显然是不适合后面那种状况的。

 小雅松开了捂着我的手,我正要说话时,她的嘴已经吻了上来。

 “那就来要我吧。”我有点疑惑,虽然我对小雅从不缺少望,但这个时候确实不太适合。可是小雅却像不管不顾一样,她搂住我的脖子,肆意的在我脸上亲吻起来。

 “不要勉强自己。”我挣扎着想推开她,而她却像发一样用力抱住我,像雨点一样落在我脸上。

 “谢谢你,”小雅息着“我不知道怎样才可以报答你。”“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是为了让你报答我了。”我看着她,有点生气的说道。

 “那不说那些了,抱抱这个没人要的女人好吗?”小雅低低的说道。

 我伸手抱住她,她的又贴了过来“抱我去上好吗?”“我不需要你这样。”我有点心疼的说道。

 “你就当我想要,好吗?”小雅像是哀求一样“我现在对你没有吸引力了吗?还是你嫌弃我了吗?”我终于被她起了心里的火焰,一把将她抱起来,走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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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和小雅最失败的一次做

 虽然小雅看起来狂热而情,但是我看的出来那是在掩饰内心的虚弱和悲伤。

 当我进入她的身体,两个人的身体赤着连结在一起的时候,小雅脸上忽然变得木然而平静,仿佛身体不是自己的一样。

 我有点难过的停下来,可是小雅却拉住了我,低低的说道“哥,别停下来,我想要。”“你不用这样,我也不需要你为我这样。”我有点难过的说道。

 “不是,我真的想要,出来吧,我想要你在里面,想要感受它的温度。”小雅说道。

 我冲刺起来,当生理刺终于到达顶峰,我在小雅身体里着,心里却没有一点兴奋。

 “对不起。”两个人同时说道。

 结束之后,小雅就这样赤的躺着,脸色木然,仿佛被空了灵魂一样,我替她清理干净,问她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她摇摇头,问她要不要出去走走,她还是摇摇头。

 我把空调温度调高一点,怕冷到她,又给她盖上毯,回头看时,她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珠,我心疼的抱住她,她终于抑制不住的大声哭了起来。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面包会有的,爱情也会有的。我哄着她,像多年前她从大身上摔下来哇哇大哭时,我总会跑去安抚她一样,心里却无比的酸楚。

 小雅终于哭累了,在我怀里睡着了。我轻轻放下她,酸痛的手臂,躺在她身边,辗转反侧却难以入眠,一直到下半夜,才终于迷糊着睡着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见手里的风筝越飞越高,我拼命的拉回线,可是它还是越来越远,当线收回来时,我才发现线已经断了,那风筝便消失在天空中,再也看不见。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敲门声吵醒的,转头看小雅时,她已经醒了,呆呆的看着我。

 这么早应该是房东吧,我爬起来,惺忪的眼睛,打开门时,面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林岚。

 “还没睡醒吧,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惊喜,”林岚笑盈盈的举起手中的蛋糕“三十岁是男人很重要的日子,生日快乐。”今天居然是我的生日,我自己都忘记了,但我却马上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一件让我后悔终生的事。

 等我终于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把她推出去了。

 “家里收拾的还干净嘛。”林岚走进来,四周打量着说道。

 我赶紧跑过去想关上卧室的门时,已经晚了。

 林岚看着赤着身体抱着毯的小雅,脸上无比的震撼,就如看见世界上最惊恐的事一样,她像凝固的冰雕一样呆呆的站着,手里提着的蛋糕掉了下来,摔在地上。

 “你们?”她呆若木,惊恐,愤怒,羞,全写在脸上,然后飞快的打开门,跑了出去。

 我也一下呆住了,心像掉进无底深渊般无止无尽的沉下去。

 “还不快去追!”小雅冲我喊道。

 我如梦初醒,赶快跑出去,林岚已经不见了踪影,我往楼下一看,那红色的车子已经启动了,然后如逃跑一般飞奔而去。

 我呆呆的站着,看着林岚的车消失在视线里,心里一片空白,直到小雅也走过来。

 “对不起,这下把你害死了。”小雅低低的说道。

 “没事,反正我跟她…”我说道,心里却像针扎一样疼的说不出话来。

 我一直说自己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可是每次看到林岚,却总是会忍不住的心疼她,我知道自己心里一直有她,只是不愿意去面对那些过去,因为那里面住着一个最脆弱的自己,我不敢让他出来代表我,所以我一直逃避,情愿去争取更艰难的小雅,也不愿去面对那个脆弱的自己。

 我颓然的走回来,呆呆的坐着,心里犹如打翻五味品全然不是滋味。

 “哥,你还爱着她吧?”小雅坐下来,侧头看着我,问道。

 “我…”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小雅的问题,我想说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同时爱上两个女人,可我就是贪婪的爱上了两个女人,贪婪的下场就是最后一无所有。

 “你还爱她,她也爱你,这就足够了。”小雅说道“对于爱情来说,最大的幸福不就是两个人彼此相爱,在一起么?你也看着我和杨辉那样的悲剧再发生一次吗?”说到杨辉,小雅脸上显出一丝痛苦“以前,我也觉得爱情是伟大的,可以战胜一切的,可是只有自己经历过才知道,在现实面前,爱情多么渺小,也多么脆弱,一份爱情可以坚持那么久,是多么的不容易。”我痛苦的看着她,言又止。

 “所以,别在意那些过去,那是她为家人的牺牲,就如你也愿意为我受伤一样。林岚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还一直爱你,苦苦的等你,这样的女人你不该去珍惜吗,这样的爱情不值得你去珍惜吗?”小雅看着我,说道“其实一直一来,我就是个错误的存在,哥,我们不可能的,我不愿意再去见杨辉,因为我不愿意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那种幸福我承受不起,所以,同样,你为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你觉得我能承受的起吗,如果你真的要执意下去,我情愿去死。”小雅说道,语气带着坚定。

 “别说了。”我制止她“让我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吧。”我枯坐了一上午,想着跟林岚的每一段记忆,我心里挣扎着,愧疚着,痛苦着。自己喜爱的男人居然跟他妹妹睡在一起,这种震惊对她来说,该是多么沉痛的打击,她应该永远不会原谅我吧。

 我长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去找她,不是为了争取她的原谅,也不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而是想让她了解我和小雅所有的过去,希望她能放下这一切,以后好好生活。

 我去了李燕家,小雅原本想跟我一起去,不过我觉得现在显然不适合让林岚再看到她。

 “你又对她做什么了,怎么把她弄成这样啊!”李燕劈头盖脸就问道。

 “她人呢?”我有点焦急的问道。

 “走了,在我这哭了一上午,问她什么都不说,后来就走了,拦也拦不住。”李燕说道“你到底对她做什么了,我本来以为你们今天会开开心心的,以后也会幸福的在一起的,你知道你们能走到今天多么不容易吗?”我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释,既然林岚没有告诉李燕真相,显然她不愿意让我被世界所唾弃,心情也愈加沉重起来。

 李燕看着我,叹口气,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这段时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林岚跟我说过很多次,说她想回来,可是她又怕你拒绝,我说要不我帮她问问你,她又不肯。前段时间她爸去世后,她消沉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说她还是想和你在一起,又不想让你知道,她说她要等个合适的机会。”“你知道她今天要来给我过生日?”我问道。

 李燕点点头“她等了很久了,昨天特意从深圳过来的,还给你买了礼物,没想到你昨天过来了,我还以为她悄悄告诉你了呢,结果你带着小雅过来,还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当时还担心你们呢。”“她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打断李燕的话,想起林岚昨天说的话,心里更加沉痛,她一心想等我接受她,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我无法想象她该如何接受这一切。

 “她没说,要不你去她家看看?”李燕说道。

 我醒悟过来,赶紧跑出门,李燕在后面追着我说“找到她好好的哄她啊,不要再把她弄丢了!”我回头冲她点点头,然后赶快跑下了楼。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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