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成风 5
第五章 成风 5 既然开始了。俺就接着写完吧。呃。写到废妃结束告一段落。然后等囚妃结束。看看要不要给成风兄一个结局。我是坚决的要把成风兄给掰弯了。这个顽強的信念,地球已经阻止不了我了!
一场马球比赛,轰轰烈烈,⾎溅兴园,多少王公变冤魂,多少旧侯成新囚。跟杨家同盛的那些开国功臣,兴园一役,江山初定的望族烟云聚散,皆为尘土。追封了一些无聊的虚名,空剩了几座无人的巨府,飞鸟尽,良弓蔵;狡兔死,走狗烹。建功立业的那些枝繁叶茂的大树们,被这场马球比赛掀开了重重的叶盖,树荫下的元氏,重见天⽇。这其中谁得利,谁失势,谁暂时的伤痛,谁长久的安稳,究竟又有多少未解之谜,是谁也说不清的。
终究是有个结果,太子薨,宣庆帝随之驾崩,同年,皇五子元聿烨,文武兼备,深得朕躬。必能克承西周千秋基业,谨于今时祗告天地,即皇帝位…而后,我于漠北调遣回京,着御林军统领,陪皇伴驾,常侍帝旁。又而后,那位新皇大婚时眸华紧随的尚义,成了九嫔之末,他的修容,他想要的,终是都有了。眼前那个从小只想着处处占尖儿的⽩瓷小人儿,真的占了,这西周之巅。
记得当初,家⽗说太子并非君王之相,我本能的脫口:那成王呢?
家⽗呷了一口茶,慢悠悠的说:太子重情,成王重义,且深明大义。能屈能伸,能舍旁人不敢舍之大业,千帆过尽,方能显露情之所钟。
伴驾这几年,我以为皇上能舍的,是他的娘亲齐贤妃,能屈的,是他的皇叔元政桓,得到的,是江山社稷的千秋大业,不曾想,我终是,没我爹看的清明。
那一抹明⻩,端坐于朝堂之上,想起少年时候的慵懒时光,他眯着眼睛看太
:“太
光亮,却只此一轮”如今,他的确成了西周,唯一的一轮太
。
又是一个值夜的晚上,宮里很大,很静,他或许此时还在景仁宮內,那个唤作雩儿的女子,总是让他心心念念,无限思量。不知不觉踱到乾承宮门前,宮门虚掩,內有微光,嗬,不免一笑,今晚倒是老实,没有去景仁宮自讨没趣,正
离去,听得內室传来:“既然来了,不如进来坐坐。”
推门而⼊,见新皇⾐衫不整,倚在御案前独自喝酒,借着月光,双面染上绯⾊,见了我,眼睑微抬,一双狭长的美目看过来,顾盼生辉,我
中一动,面前之人开口:“成风,来,陪朕喝酒。”
“皇上喝多了,微臣扶皇上⼊內休息。”我俯⾝
抱他起来。谁知他一把抓住我的袖子,就势将我一扯,脚步未稳,一个趔趄,我急忙倒下,以⾝做垫,免他摔疼,他似正等着喊痛,没想到摊在我⾝上,也不客气,就势一躺:“成风宠的朕过了。”
我咧嘴一笑:“因为微臣言而有信。”
“好,好,好,你们都是言而有信的谦谦君子,惟朕是出尔反尔的龌龊小人。”
“皇上何出此言,我将他拽起,放在我的膝上。”他举起酒壶,径直往嘴里灌:“雩儿,雩儿的心里只有皇叔,我。。”
“皇上可以用強。”反正他醉着,我可以逗他一逗。
“我不,朕后宮嫔妃无数,不缺用来怈
的,我要的,要的就是这一个心甘情愿!”
“成风,陪朕喝酒。”他扬起酒壶,递给我,我盯着他嘴
碰过的壶嘴,老脸竞又红了一红,讪讪的推却:“臣…臣在值…值夜…不…不方便…喝酒。
“得了吧,成风你从小不若你⽗亲方正,不若你爷爷严谨,去了一趟漠北,让风沙吹坏了脑袋不成,你用兵多诡,长于智取,何时变得这么规矩了,没趣。”
“谨记皇上教诲,微臣会改。”
“罢了罢了”他不耐烦的挥挥袖子:“成风你长朕几岁,算是朕的兄长,老大不小的,却也不成个家。”
“朕问你话呢,成风,给朕道出缘由。”
“回皇上,臣心有挚爱,弱⽔三千,取一瓢饮。”
“可饮成否?”
“他心里有别人。”
“为何不用強?”他侧眼看我,眼中流出半抹戏谑,半抹探究。
“微臣要的,也是一个,心甘情愿。”
“哎,”膝上之人长叹一声,又灌了一口酒:“果真是患难兄弟,同病相怜,⽇⽇得见真容,却始终不得真心,成风所钟情之人可是经常见到?还是漠北的哪位异域女子?”
“朝夕相处。”我不敢再去看他的脸,眼神空洞的望向天空那一轮明月。
“哦,可是朕的哪位嫔妃?或是宮中的哪位丫鬟?除了皇后和雩修容,其他看上的,尽管拿去,朕知道自己魅力大,年少时成风想在朕面前显摆一番,没想到让着朕风光占尽。如今,确实该补偿你的,不过皇后拿走,朕的的脸上挂不住,雩修容是我心中至爱,纵使拿江山来换,我也只要美人真心,管他江山几载。”
心中一痛,強颜
笑:“微臣所爱,既非妃嫔,亦非宮婢。”
“那究竟是谁?”聿烨抬眸看向我,眸子里全是好奇,全是企盼,一如我用轻功递与他梅枝一般。
“微臣不骗皇上,非不说也,乃不能也。”
“成风跟朕心里有秘密,国事私事,朕莫不均和成风商量,成风却无赖,事事瞒着朕。”
“皇上,你明知微臣无赖,你再用无赖这招对付微臣,显然没用。”
“哎,成风啊,成风,你说朕好歹也算姹紫嫣红中走过来的,怎么竟对这样一个女子不能忘情。这真是。”
低头看他,嘴里眼里心里全是别人,忍着痛,憋着情,缓缓而道:
“进不得相合,退不能相忘。”
“对,对,就是这样,知我者,成风也。”
无奈一笑。到底,只是知己,只是至
。
怀中之人沉沉睡去,又是一场宿醉,又是倒在我的⾝旁。轻轻将他放在龙榻至上,手滑过他的脸颊,俯⾝,朦胧中听得一声:雩儿。
终是抬手,放下帷帐,转⾝,走了出去。
旧黎余孽仍在,慕容相真假难辨,渝州,这个让我感慨唏嘘的地方。在这里,我终是明⽩了他酒后那句话的意思,并非胡话,乃是真言。
最后,他终是为了红颜,弃了江山,虽有无奈,但我看向他的眼眸,全是,对他和雩修容未来的満満期待,而我唯一能做的,便是成全。
始兴帝驾崩,辛王世子登基,是为康定。
他说他要去漠北,我一路相送,行之凉州,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于烨,五皇子,王爷,皇上,我终于可以,从容的唤他一声:
“聿烨,珍重。”
他亦拍了拍我的肩,我想了一想,环住他的臂膀,深深的,拥了一拥。
“好好教世子,习武,读书。要像对我一般。”凝眸看我,似是重托。
“ 不可能。”我也看向他,字字坚决。
“为何?”
“他不是你。我只尽臣子之力,不付毕生之功。”
他又笑,轻松,真诚:“官海沉浮这么些年,成风你诚坦如此,一如当初。”
“谢贤弟夸奖。” 贤弟,叫的坦然,我和他,只能如此。
“灵阙,在成王府,还望成风多加照看。”
“好。”
长河落⽇,他和她,终成眷属,到底,只剩下我一人。
新皇登基,太皇太后把持朝政,我教他习武,教他读书。世子伶俐聪慧,却不多言,时间渐久,知道了自己质子的⾝份后,更加谨慎,对任何人,都留余地。小小年纪,心机甚深。闲闲一笑,这,都并非是我该关心的。
“师⽗,皇帝叔叔是个什么样的人?”小童扬起小脸,故作天真。
我望着这有心计満満的小人儿,想起那个同样憋红了脸狠狠的说着“你,你胡说”的人,不免一笑,他看我发笑,进而问道:“为何提起先帝,师⽗如此开心?”终于敛起笑容,不再故作亲密的叫那声皇帝叔叔,而是代以冷冰冰的“先帝”
“微臣不敢妄评。”
“听闻师⽗跟先帝走的很近。”
“我们是至
。”
“君王大多冷⾎,孤家寡人,何来至
?”
“他不冷。”
“若是有一⽇,我要师⽗在我和他之中做出选择,师⽗你该如何?”
“先帝已经驾崩。”我⾝上虚出了一⾝冷汗。莫不是漠北去的太勤。看来夙妆的武功(烨妆番外里,扯烨妆的闺女出来打个酱油。)是要让她⽗亲自己教了。
康定十六年,世子指婚,将军府猛然间,多了二位夫人。
温氏
鸷,云眉心善。看来,进不能相合,退不能相忘还不是悲剧,进不能相合,退不能相忘却还要和二位夫人虚与委蛇才是真的悲剧。
将军府內,二位夫人悉数睡下,又是一个月夜,又是満园桂香,又是一人于月下独酌,想起最后一次见他,他看到我,愣了半晌,缓缓的来了一句:
“怎么瘦成这样?”
心中微动,纵是只到兄弟之情,得他言如此,亦十分
喜:
“朝中多事,新皇多疑,太皇太后把权,诸多不易。”
抬眸看他,还是那双美目,只是少了君王的威严,湖⽔般的眸子里盈満了沉静悠然,潇洒恬淡。微微一笑,看他过得很好,心中十分知⾜。
他跟我说:“你也成个家吧,你老是这样孤着,新皇更疑,再说,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漫漫数年,有个至亲之人照料,我也放心不少。”
“好。”
嘴
微动,这或许是最后一面,想说些什么,却又显得疏离,
中憋了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只一句:“漠北常开梅花,尖儿上的固然风景无限,却是早凋。”
“恩,长在树
上的梅花,亦别有一番风情。”
红尘万事,东风袅袅,自儿时初见,到而立之年,斗转星移,流年偷换。又是一年舂到,若是真爱一个人,不过是,愿他。
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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