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剧本该给谁
姥姥听说了孩子们叙述的闹剧后,百思不得其解地问:“你说你们,怎么能把自己正常的好好的爸爸,想成是精神病了呢?”
小雪小声地纠正她说:“是神经病。”姥姥没好气地说:“还不是一个意思?“那可不同,精神病是心理问题。
我们只是怀疑爸爸思考过度,大脑过于兴奋,有点异想天开。”刘星振振有词地说。小雨感叹地说:“没想到是虚惊一场!“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这么想你爸爸。”姥姥苦口婆心地说。
“要说这事也太突然了吧,谁能想到我爸这么一个构思,就引起这么大反响呀!
“就是,爸爸过去也没少构思过剧本,不都石沉大海了吗!“就是,以前总是没动静。”孩子们议论纷纷。
“以前没动静,这次就不能有动静了?”姥姥笑眯眯地推测“我看这次动静还就大了,真没准就火了。我看还真应了那句话。”
孩子们好奇地问:“什么话?“时来运转啊!”姥姥谆谆告诫仁孩子“我可告诉你们三个,这段时间,你们可一定要听话,不许分散爸爸的精力。”
孩子们异口同声地说:“yes;sir!”“家里怎么没人啊?”老爸的声音传了进来。大家急忙面带笑容地跑了出去。“来,公文包给我吧。”姥姥顺手接过公文包。
“爸,您换鞋。”“爸,您的外套给我。”代“爸,您喝什么?茶水还是咖啡?果汁还是牛
?”孩子们也叽叽喳喳围了上来。老夏下意识地看了看门,晕头转向地说:“我没走错门吧?”
姥姥笑容可掬地说:“刚才我们召开了一个紧急家庭会议,孩子们达成共识,要大力支持您的工作!现在我们就等您吃饭呢。
今天的菜比较简单,您就凑合着吃吧。”老夏受宠若惊地说:“妈,您这话说的,您怎么能跟我说‘您’呢?
等他走到餐桌前,不由得瞪目结舌。餐桌上面琳琅满目,全是美味佳肴。夏东海不由得大咽口水:“盐水大虾、红烧鱼、糖醋
块—哇!赶上满汉全席了。”
姥姥善解人意地说:“你最近比较累,这写字啊,营养得跟上。”老夏谦虚地说:“没什么辛苦的,我就随便写几个字。”“怎么能说是随便写几个字呢?”小雪骄傲地说“这可是一部伟大的作品。”
老夏汗颜地说:“不是什么伟大的作品,只是一部小童话剧。”刘星连忙说:“这哪叫一部小童话剧呢?这是一部充满了幻想和童趣的巨作。”
老夏更加不好意思地说:“什么巨作,只是几个小卡通人物。”小雨信心十足地说:“哪儿是几个小卡通人物。都是有生命力的,赛过孙悟空、唐老鸭、米老鼠的卡通偶像。”
“对对对!”大家
口称赞。老夏几时享受过这般众星捧月的待遇?不由得飘飘然地说:“你们又开始忽悠我了,幸亏我定力比较好,知道什么时候都不能骄傲。
知道吗?好多天才都是这么被捧杀的。”姥姥趁机教育孩子们说:“听听,你们爸爸这么有本事,还这么谦虚,你们几个都得学着点。来,为你们爸爸干一杯…”大家举杯正准备欢呼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来人是老尚。老夏一看是老尚,脸色一沉。因为当初老尚将他的作品批评得一无是处。
老尚直奔老夏,抓起老夏的手就是猛握:“老夏,你太伟大了,你开创了中国儿童话剧的先河,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老夏忍不住讥讽他说:“我没听错吧!我记得好像有人说过,我的剧本都是垃圾啊。”
老尚仙汕地说:“那时候不是因为我眼镜度数高,鉴赏能力差吗!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是那井底之蛙。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就别和我一般老夏这才
出笑容说:“这话听着还比较舒服。
老尚,你是无辜不登三宝殿,找我有什么事吧。”只见老尚附耳跟老夏说了句什么“唯当”
一声,老夏手中的筷子掉到桌子上,一付呆若木
的表情。到底,老尚说了什么呢?等老尚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离开夏家后,孩子们才知道他给老夏扔下了一颖重磅炸弹—他愿意出三倍的价钱收购老夏的《糖果历险记》,并且还让老夏自己当导演。
这个老尚,给老夏留下一个难以抗拒的
惑。等打发走孩子们,老夏幸起电话,跟远在异地的
子沟通。
老夏刚说完,刘梅就迫不及待地问:“那你考虑得怎么样了?”老夏深思
虑后说:“考虑完了,不给他。”
“什么?不给他?”刘梅惊讶地说。老夏情深意切地说:“我要是给了老尚,就违反我做人的原则。毕竟我答应剧团在先。何况剧院领导对这部戏一直很支持。”
“原则,难道吃亏就是你做人的原则?”电话里,刘梅不屑一顾地说“支持你,是因为他们认识到了你的价值。
可过去为什么没有认识到你的这一价值呢。难道你忘了?去年,本来应该让你来导《幸福的童年》的,你跟演员都打好招呼了,案头工作都做那么多了,结果,临末了剧院出尔反尔,换了那个李导演吗?”
老夏被往事触动,言不由衷地说:“那时候人家可能认为外来的和尚会念经。”
刘梅嗤之以鼻地说:“还有今年年初,本来该你去参加法国艺术节,咱们把法郎都换好了,签证都已经办了,结果,临时又换人了。”
“本来我还不想去呢。”老夏心口不一地说“人家说法语我都听不懂,我到那儿说英语,人家不搭理我。
好了,过去的事不提它了,反正我觉得,要是把剧本给了老尚,不给剧院,我有点过意不去。”
“这有什么过意不去的。”刘梅不以为然地说“他们一直对你那样,他们怎么没觉得过意不去呀?他们就是看到了你的价值,想利用你。”老夏哑口无言。只听刘梅继续说:“你这样,你明天就把老尚公司看重你剧本的事透
给院长,先看看他们的反应。
如果他们要是特别喜爱这个剧本,觉得特别可惜,不愿意放你,那你呢,再跟他们要价,懂吗?“那我成了什么人了?”老夏左右为难地说。
“这是光明正大的事,和你做人有什么关系啊!你傻不傻啊!”刘梅怒气冲冲地说。
“行,行,我听你的,还不行?别生气了。”老夏息辜宁人地说。尽管答应了刘梅,老夏放下电话后,依然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这件事,到底该怎么解决呢?
听说今天老爸去跟剧院谈判了,孩子们坐立不安地在家中等待消息。
在他们的翘首盼望中,老夏眉开眼笑地推门进来,他迫不及待地要与孩子们分享好消息:“我跟你们说,我们院长确实答应了,也给我提高三倍的稿酬,还让我进入导演组。”
“太
了!”孩子们忍不住欢呼起来。“叮咚…”门铃响起,老尚笑嘻喀地走了进来:“呵,家里这么热闹呀。”老夏一看,面有难
地对老尚说:“老尚,这次对不起了,下次再合作。”
老尚笑得别有用心:“我都知道了,你们院长答应给你增加报酬,还打算让你也参加导演工作。”老夏一愣:“你是怎么知道的?”老尚依旧笑眯眯地说:“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这个剧本势在必得。
老夏,我实话实说吧,一家外资的糖果厂打算为这部戏投资,人家已经开出条件了,除了我说过的那些特遇,这个项目还可以给你股份,底利部分你可以提成。”
这个突如其来的
惑条件,让老夏心里突突直跳:“可是我…”老尚不假思索地打断他的话,说:“走吧,我们边吃边聊。
今天这顿饭可是请你们全家的,走,走,走,走!”说着不由分说地将孩子们和老夏推出门。所谓幸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吃完饭回到家,小雪就神秘兮兮地对老夏说:“刚才刘星想了一个主意,说能解决爸爸的难题。”
刘星说道:“是啊!爸,我觉得应该让尚叔叔那公司和您那剧院一块儿来搞这个戏。”
老夏眼睛一亮:“对呀,还真可以让他们试一试。两家一合作,投资力度更大了,更能把这戏搞好啊。而且,两边都好
代。”
孩子们一听,满怀期待地说:“您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啊?老夏一本正经地说:“我再考虑考虑吧,你们都回去睡吧。”
等孩子们一出门,老夏就神采奕奕地拿起电话,向刘梅同志汇报最新进展,同时汇报刚才这个“好主意”第二天,让孩子们喜出望外的是老妈终于出差回来了。当刘梅风尘仆仆地进家后,孩子们争先恐后地给予她最热情的拥抱。
刘梅刻不容缓地问:“你爸那事儿进展得怎么样了啊?刘星趾高气扬地说:“按我的建议出去和他们谈判去了。”刘梅打趣地说:“看把你美的。”正当家人议论纷纷的时候,老夏满面春风地回来了,看到刘梅惊喜地说:“妈妈回来啦,抱抱。”
刘梅喜上眉梢地说:“看这意思是谈成了。”老夏眉飞
舞地说:“当然了,下午我们剧院就和老尚公司签订合同,而且还要召开新闻发布会,我就是回来签署文件的。”
刘星凑上前说:“难题终于解决了,晚上是不是要庆祝一下呀?”老夏欣然地答应:“当然了。你们一会儿就去订位置,我们晚上好好庆祝一下。”
老夏说完,在孩子们的欢呼声中,意气风发地出了门。可是当孩子们在饭店里等了好几个小时以后,老夏依然不见踪迹。小雨愁眉苦脸地说:“妈,咱们还是先点菜吧,肚子饿啦。”
“不行,说好了等爸爸的。爸爸来了一块儿点。”刘梅摇头拒绝。“先点了吧,等他一来,正好就能吃了。”刘星眼巴巴地望着菜谱。
“爸怎么还不来呀?”小雪心急如焚地张望。正说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向他们走来,孩子们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问:“爸,签了吗?”老夏不动声
地说:“签了。”刘梅急不可耐地说:“我看看。”
老夏婉言拒绝说:“不急,咱们先吃饭,吃完饭再看好不好?”“让我们高兴高兴。”家人满怀期待地说。老夏暗叹一口气,从包里拿出合同递给刘梅,刘梅看着看着,笑容渐渐地凝固了。
刘梅按捺不住地问:“怎么回事啊!不是说要给你涨三倍的稿酬吗?不是说要让你当导演吗?”老夏无可奈何地说:“那时候两家是竞争对手,当然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现在两家已经合作变成一家人了,肯定要减少投入,条件也变了。”刘梅
然大怒:“这不是过河拆桥嘛!”
小雨战战兢兢地问:“那这饭还吃不吃啦?”老夏莞尔一笑:“吃啊,干吗不吃啊,咱们吃咱们的饭!来,点菜!先给我们的小雨点最喜爱吃的糖醋里脊。”
老爸开朗的笑,感染了孩子们,慢慢地大家又有说有笑起来。只有老妈一脸愤愤不平的样子。尽管老夏尽量克制自己,担心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孩子们,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爆发了。
一天,老夏怒气冲天,铁青着脸从外面进来。
“怎么了?”刘梅关心地问。老夏像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老尚太不像话了,今天我跟他发火了!跟院长发火了!跟导演发火了!跟投资商也发火了!”
“啊,为什么?”刘梅大吃一惊,老夏可是远近闻名的好好先生,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老夏愤愤不平地说:“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个女演员,非要出演剧里的那个口香糖。
你猜那个女演员长什么样?不等大家回答,老夏就自问自答地说:“又矮、又胖、又黑!她哪能演苗条秀丽的口香搪?演酒心巧克力还差不多!非让我多给她写戏!简直就是糟蹋我的作品!”
“为什么呀?这人是谁呀,凭什么非让她演?”刘梅狐疑地说。“东海!”老尚火烧火燎地从门外走进来。老夏毫不客气地说:“甭说了,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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