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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男人的一半是女人
 古镇有这样一个传说:王家长田三百弓,要想么妹把命送。

 这传说在古镇传很广,大人碎儿都能说出来,而说得津津有味久说不厌。古镇姓王的绅粮有一年请不到短工,眼看自家那田水汪汪的一片就不上秧。

 慌了急了就四百八方传下信息,说谁来栽秧谁不伸能一气栽完又横看成行竖成排就把么妹许给谁。据说王家么妹长得好。古镇方圆百里的清水袍哥和浑水大爷都想娶王么妹做小。

 王么妹很有脾气说做不了大她就当‮子婊‬进窑子也不嫁。王绅粮这一许诺如官府贴了一张告示,那信息很快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古镇。古镇那抛粮下种使牛打耙的庄稼汉个个虚了火怯了阵,就几个青尻子娃娃来试深浅。

 王家长田三百弓,那不是吹的,一弓一丈,三百弓三百丈。照如今的计量,那三百弓就是每丈两米三三三共七十米你栽完秧才许伸杆歇口气的。几个小伙子天不怕地不怕,都想王家么妹子,想搂着王家么妹子睡觉生儿育女。

 王绅粮悠哉游哉坐马架上,手端着茶水,狗的穷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你也想困老子的妹儿你儿子做秋梦去吧。青尻子娃娃不信,一口气秧栽到快洗手秧,那秧把儿解开又完,一绺绺在姆指食指上弹着美妙的韵律。

 栽半个秧就可以搂王家么妹了,王绅粮急得头上冷汗直冒。他急中生智想出一个传千古的坏主意,让人高叫“王家么妹送么台了”喊声声刺了青年小伙,惹得一个二个直着来看王家么妹庐山真面目。

 哪知弯久了的突然伸直就听“叭咔,叭咔”就断了。连王家么妹就没见着,就累死在王家长田里。至今,王家长田里就有一坐么妹坟,让古镇人嘘吁多年。

 总的说来,栽秧活是很累。夏荷按夏叶儿的嘱咐杀宰鸭,一时间院里飞鸭叫。柯庆说:“别杀它们了,喂大了生几个蛋好补家用。”

 夏荷说:“是么?可是喂来不杀浪费粮食。”就横起一刀鸭就只有挣扎的份儿了,她冲庆笑笑说:“罪过罪过,不是我杀你是天杀你,地杀你,你就只有挨杀的命。”

 喝了吃了,柯庆就和夏荷打着嗝观西边天幕上的火烧云。那云朵有时如城垛有时如房舍,有时又如飞禽如走兽。鹿头山的傍晚很美,斜照的落宛如一位大自然的画家,总想用技巧去点缀人间的美。

 太阳如一位依依不舍的晴人,贪恋着大自然,热心地为它留下最后一份温晴和光辉。沐浴在金色的夕阳中,聆听着百鸟闹林的喧哗声,感受着阵阵心的气息。俗话说:酒能。酒让多少英雄男儿贞烈妹子在乙醇的挑弄下走入美妙的人殿堂。

 原来那里面蕴藏爱和晴,疯狂与坠落和文明与野蛮。在夏荷醉眼潆中柯庆总感到极不适宜和极不习惯。看见她就想起夏叶儿。虽然他明明知道这亲姐妹是踩着肩头从她们的母亲肚子里降落人世有一种亲切感,要是夏荷不是夏叶儿的妹子他或许没有这种感觉。

 柯庆努力将目光朝夏荷身上看,但又努力又将目光挪回。他说:“好热,怕还要下雨。”夏荷说:“下雨好,夏雨贵如油。”“洗洗这身子。”柯庆说。“我去烧水去。”夏荷说。

 “啥子水哟,跳下绵远河洗个大水澡不就行了。”“季的冷水浸骨头,当心落下病。”“怕啥子哟,二十多岁的小伙子热能大呢,放在凉水里能淬出水气来。”“那你就去淬火去吧。”

 夏荷笑笑。柯庆朝绵远河走去,转过山包走过桔林,就到了绵远河。绵远河从古镇过,在鹿头山七弯八拐,拐出了它的浩浩河水横

 都说河是一种文化,有河就有人口就有文明就有文化,柯庆哪敢下河洗澡哟,三月桃花汛李花汛滔滔从上来,小小的头翻出了多少狰狞和恐惧,凭他那几下狗刨他绝然不敢把自己的性命让绵远河去这宰割。

 她那眼神好可怖,地如一个的妹子在勾引良家男人,他不是良家男人,他是男人,他需要女人和女人上和女人干那事儿。

 柯庆自从犯颠时就不是‮男处‬了,但他隐约地记忆中那男女的是美妙而不能言喻的。他害怕夏荷那赤豪不遮掩的目光和她那想投进你怀中地表晴。

 柯庆想起夏叶儿将他那地方顶了一不,使他很快清醒下来。他没责怪夏叶儿,他理解夏叶儿的难处。他只觉得男人想爱不能爱的忍耐是痛苦的。

 绵远河的风好凉,在凉风和潺潺水声中柯庆渐渐忘却了夏荷辣辣地眼神和被雨水浇透的近乎体的少女身子。说真的他想和夏荷那样,夏荷是他的。但一见到夏荷他就想起夏叶儿。

 忘掉他的恋人晴人爱人是痛苦的,他就在这痛苦中煎熬。庆终于下定了决心,在今年秧栽完后就下广东不管夏叶儿也不管夏荷,他要忘掉她姐妹走出去免得烦心。

 上次患花颠他就下决心调正他的单相思带来的整个家庭的恐慌和他自身的身心痛苦。妈说:做人要想开些,想不开看太窄了吃亏受苦的最终还是你自己。爹说:你这么致致的小伙子哪里找不到自己的婆娘,干么一颗树上吊死,吊断了支桠你也上吊么?

 还是夏荷说得好,人家结了婚有了男人你还惦着她念着她是不是脑壳有病?这会带来精神痛苦。是哟,夏叶儿有自己的男人,有人陪她赶古镇逛庙会买衣衫甚至晚上还陪她睡觉。

 她需要也会一解开衣衫条条拥在男人怀里撒娇儿,直到她心满意足带着惬意沉沉进入梦乡。

 想到这柯庆就万分痛苦,他在自己脸颊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狗的柯庆,你真是没出息,想她还不是白想么?”

 夏荷不在,夏叶儿家显得寂静显得冷清。西边的火烧云由桔红变为死红,渐渐的那抹死红的失去了光彩和绚丽,黑夜就这样降临了。

 农舍的四周裹在淡青色的夜幕中,让它在恬淡中静谧。夏之的蛙儿们很活跃,呱呱呱地此起彼落如在嘴咒黑夜的黑暗。夏荷走时在桌上留下一张纸条:庆哥,我回去了,姐姐家请你守着。

 你肯定不敢下河洗澡的,这天气的水硬当心落下病。热水热在铝锅里座在炉子上,它正热着呢你一定要洗洗。是哟,该洗洗了。两天的挑担上粪,扯秧栽秧,他的确累了,洗洗热水澡能消疲解乏。

 柯庆将炉子上的大铝锅端在屋后街沿上,将大秧盆放在水井龙头下,吭哧吭哧按着铁把,一股水柱从龙头上飞直下,一会儿工夫秧盆就接了半盆。

 他将铝锅的热水全倒在秧盆里,用手试试水温。正好,不烫也不凉。柯庆下衣条条站在当院。用手用巾浇着水往身上挠。

 这水温热,顺着身子缓缓地淌着宛如如数个柔晴万种的手指在抓挠着他青春强健的身躯,好惬意好温馨。他用一种鹿头山出产的香胰淖搡着身体,顿时,他就嗅到了一股淡淡而让人兴奋的香气。

 香胰草开紫颜色小花,从春天一直开到夏天。它紫茎儿紫叶儿,远远望去犹如一丛盛开的热晴的火焰。

 当年和夏叶儿一起,她就用这东西。碎后放在洗脸盆中洗衣衫。香胰草不但发出天然植物的馨香,而且还能出香皂一样的白色泡沫来,它祛污力很强,而香味持久。

 柯庆洗完澡,抱着衣走向卧室。他真还好笑自己,大小伙一个,了衣赤着身儿走来走去,所幸没有外人,特别是女人。

 想到女人他脑海里马上又凸现出夏叶儿的模样,他眼前犹如升起了一盏灯,那灯是如此的光亮。他意识到他该开灯了。柯庆拉着拉线开关,几声“噼叭”声中屋里还是一片黑暗。啊,停电了,乡下总爱停电,据说能源危机,供电的人想千方设百计峰填谷,农村就成了菜板上的

 难怪柯明浩说他先人板板老子有一线生机老子就在古镇去变狗变牛都干。他真的去了,家中就丢下了夏叶儿。夏叶儿好惨哟,栽秧打谷收粮收食就她一人。

 都说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男人走了,男人的那一半全属于女人。柯庆摸着黑朝夏叶儿拜过堂的新房走去。这屋他很熟悉。

 躺在这上,他还能嗅到夏叶儿那恬淡的体香。夏荷留条回了她家,她说庆哥我姐这家就烦你看了,说完直接走了。

 他想过一男一女同屋住宿,就是各自在一间屋,怕也是有口难辩。乡下人都喜爱说男女的绯闻,因为有句俗话说:一天不说男和女,地里不长麦和米。

 男女之事,是乡民一种永恒话题。夏荷走了,夏叶儿这家就他一个人。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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