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柳云尚看了看她道:“昨夜受了惊吓,须得安神。”
爱茉听了,这才强
心头恶心皱眉将药喝了。柳云尚又道:“你素
里心思过多,肝气不舒,须得调养几
,我已吩咐了人按时送来。”
既住在他府上,又得关照,爱茉自是不能拒绝,只是心中疑问甚多,于是道:“太守当真无事?”
柳云尚看了她一眼:“他为了躲避魏王出此险招,虽一时好用,却保不了长久,我已写信让他安心守在府里,过些天自见分晓。”
“那苏…苏远山为何寻到这里?难道也想要那前朝玉玺不成?”爱茉心中充满疑问,无夜那
又不肯说,她只能寄希望于柳云尚。
“那块玉对他来说倒是小事,另一件东西才是他最想要的。”
爱茉疑惑地看着柳云尚,可是他说到一半却住了口,只看了看她的气
,正
道:“你先仔细调养,等见了分晓我自会告诉你。”说着,便要离开。爱茉见他要走,心中一急,不由伸手捉住他的衣袖道:“先生慢走。”
她原本坐在
上,如今急着伸手,衣袖便勾住了小几上的茶壶,只听得一声脆响,一壶热茶俱打翻在地,爱茉探出身来,自是被泼了大半壶,顿时一阵热辣辣的痛传来,整个人险些掉在地上。
柳云尚见此,忙扶住她,又见爱茉衣袖与身上衣衫俱被热水沾
,滚烫地贴在皮肤上,于是抬手便将外衫揭了去,又忙叫人来,一连叫了几声,外头也不见应。
爱茉见了知是三娘以为他们有重要的话说,已将下人都支开了,于是只得忍痛道:“罢了,我这样子如何见人。”柳云尚也知她衣衫不整,于是只坐在
边拿了巾布替她擦拭,爱茉忍痛
起衣袖,只见手臂上已一片粉红,幸好那茶放了有一会儿,并不是滚开,只是
皮疼的紧,无甚大事,只是衣裳被子尽
。
爱茉见了倒是长出一口气,可却听得柳云尚冷声怒道:“你是多大年纪,连茶壶也能打翻?”
爱茉不知他哪里来这么大的火气,不由怔住,疑惑地看着他,因手臂疼的厉害,眼中不免噙了泪,一时间目光盈盈,竟有楚楚之态,柳云尚目光停留在她脸上,眼中的怒火渐渐敛去,一丝复杂的神色闪过,不再理她,而是低下头将她衣衫褪下,又喊来了下人替她换了被子,见她安顿好了重新躺下,这才看她一眼,走了出去。
爱茉躺在
上听着他出去,心里的念头转了几转,又想起无夜那天的话,终是咬
下了下决心,唤了三娘来,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三娘听了,神色不免惊异,可是见爱茉神情坚定,于是不敢多问,只退下去奉命行事。
是夜,微风拂动,树叶轻响,窗外月
人。爱茉摇摇桌上的酒壶,只剩了一点酒,她站起身来,有些微醺,晃了晃这才倚到了窗前。
好久没喝这么多了,倒有些不胜酒力,想当年,她偷了父亲的一坛好酒与先生共饮,竟未醉倒,如今却是这么一点便有了醉意。
只是当年的先生变成了魏王殿下,而自己呢?她一笑,挥去了心中的念头。
这时却听得三娘的声音隔着扶疏的花木隐约传来:“…晚饭也没用,只命我拿酒,我拼命劝了,她却不肯听…本不想劳烦公子,可她现在的身子,公子也知道…”
爱茉听了不由微微皱眉,最近身上不舒服她是有感觉的,只是没在意,此时被三娘这么一说,心里好像有什么隐隐浮上来,可头又晕的厉害,有些想不明白。
她抬了手想扶额,却不想打翻了窗前的花瓶,只听得一声脆响,那花瓶掉在了外面的青石上,顿时摔了个粉碎。
听到声响,三娘住了嘴,爱茉却笑了,看了看自己的手,便扶着额要去里间歇着,这时,却只得外面门响,转头看去,却是柳云尚走了进来,他看了看桌上的酒,又看了看爱茉,脸上神情喜怒莫辨。
爱茉见他进来,便站住只笑道:“公子所为何来?”柳云尚看着她不语,爱茉却来到桌前斟了一杯道:“今
多谢公子收留,爱茉谢过。”
说着,便饮了一杯,后又将酒满上。柳云尚看她醉意蒙胧,只冷冷道:“你这又是何必?”
爱茉见他如此,只笑了笑:“什么何必,不过是喝点酒找找乐子,昨夜是中秋,居然错过了,实在可惜。”说着,举杯又要饮。不出所料,柳云尚抓住她的手腕,拿走了酒杯。爱茉挑眉看他,柳云尚只道:“你醉了。”爱茉一笑,想挣出手来,却不想脚下一软,倒靠向了他的身上,柳云尚也不闪避,任她投怀送抱。
爱茉倒是有点惊讶,只是仍笑着软语道:“哪里醉了?公子还我酒来。”说着,就要去他手里夺。
柳云尚却不动,只将酒杯拿远,道:“这招没用。”爱茉一怔,柳云尚看着她,神情不变:“装醉
我告诉你想知道的?我说了,这招没用。”
他是怎么看破的?爱茉心里暗暗惊异,可面色却不变,只柔声笑道:“公子的话爱茉不明白。”柳云尚却冷冷一笑:“我不是无夜。”
爱茉听了,心中暗叫不好,于是只扶额眯了眼睛笑道:“你自然不是无夜,他哪里会这么无趣…”
柳云尚却不被她左右,只道:“他存了枉想才会中了你的招。”爱茉听了,便知道柳云尚怕是已经从无夜那里听说了自己那晚
惑他说出真相的事,所以自己故计重施,柳云尚早已料到。
想到这儿,于是笑道:“哦?公子倒说说,他存了什么枉想?”她与他之间本就相依在一处,此时她微笑抬头,二人之间呼吸可闻,柳云尚目光闪了闪,这才缓缓道:“明知他与你之间不过是戏,却给了他可以趁虚而入的枉想,枉想可以进到你心里,可以让你心甘情愿被庇护在羽翼之下。”
“公子说这些是什么意思?”爱茉见他识破自己的计策,于是只挑眉笑道:“只是为了说明您心里没有枉想?这倒也不必,说实话,我对你也没什么枉想。”说着,脸上即刻冷了下来,推开他便要回房。
可就在这时,却听得柳云尚道:“可是我有。”爱茉一怔,停住了脚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却听得他又道:“这么说你可满意?”
爱茉回头看着他,却发现灯光下,柳云尚的目光带着微微的嘲讽,不知是在嘲笑别人还是自己。
“你…”爱茉看着他,不知他是何用意。柳云尚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看着她道:“想喝酒?我陪你。”说着,竟真的倒了一杯一饮而下,又递给她一杯道:“怎么,怕了?因为我刚刚的话?”
爱茉心下猜不透他的想法,茫然接过了酒抿了一口。“为什么不喝?”柳云尚挑眉走上前来,将酒接过来送到她
边,爱茉只得饮下。
见她如此,柳云尚不由冷笑道:“不是打定了主意今晚
惑我?怎么现在倒像木头?男人喜爱什么你不是不知道,现在这样可打不动我,你想知道的,也问不出结果。”
爱茉被他说出心里意图,未免有些脸上过不去,于是只退了一步勉强道:“天色已晚,我先进去休息了。”说着便要回房。可人还未走,已被他拉住。爱茉惊讶地回头,却见柳云尚长眸微眯道:“这就要半途而废?怎么,因为我不是无夜,所以不想和我在一起?”
爱茉被他用力握住手腕,不免有些疼,于是便挣扎道:“放开。”柳云尚却不松手,只冷冷地道:“无夜知道的我知道,他不知道的我也知道,怎么不用对他的办法对我试试?我能告诉你的比他更多。”
“不必了。”爱茉挣脱了手道:“我想知道的自会再想办法,不劳公子大驾。”说着,便向屋内走去。
这时,却只听柳云尚在背后缓缓道:“清凉山那夜,你抱着我哭时,我就想,原来在我不知情的时候竟有人喜爱我这么久。”
爱茉听了,不由住了脚步。却只听他又淡淡冷笑道:“‘
来早’虽厉害,却只能得我一半心神,只是那夜另一半也被我丢到了九霄云外。”他顿了顿,这才道:“可你…居然叫了别人的名字。”
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夜的情形,爱茉闭了眼睛,无言以对。只听柳云尚冷声道:“现今见到他的真面目,却不死心,又想
我告诉你更多,你到底要我怎样?”
爱茉被他一番话说的无语,可是想了想,却道:“梁北戎也好,你们也罢,我不过是被
无奈以牙还牙,又何来谁亏欠谁一说?”
听了这话,柳云尚只道:“好,那敢问你是否想知道魏王底细?”“当然。”爱茉回头看着他:“公子可知一二?”
柳云尚垂眸看着她:“既是两不相欠,夫人又有什么拿来
换?”原来他是和自己谈条件的。想到这儿,爱茉只道:“公子想要什么?我已身无长处,有的只是自己而已。”柳云尚看着她不语。爱茉却已明白,于是笑道:“公子可是在开玩笑?”柳云尚道:“君子无戏言。”爱茉好奇地看着他:“传说中的兰陵公子,高洁如同仙人,不沾一丝人间烟火,居然会想要我这样人尽可夫的女人?”
听了这话,柳云尚眉头微皱。爱茉却不在意,只笑着走上前道:“清凉山之后,我与程敏之已有过肌肤之亲,你是知道的,怎么?公子就不怕被我满身的污秽玷污了?若是没记错,您可是连被碰一下衣袖都不肯。现今又是为了什么,嗯?”她说着,只走近他,手指划过他的衣带,轻轻
了那个结,便解了他束衣的
带,一时间,长衫落下,她涂了大红蔻丹的手指妖娆地挑开衣襟,触到了他的身体。
爱茉靠近他垂眸一笑:“怎样?可曾后悔?我可不是公子的良配。”柳云尚的目光有什么闪过,捉了爱茉放在自己
前手,却没有将它拿开,只道:“后悔不后悔,总要得到了才知道。”
爱茉看着他冷笑:“但愿我并不像公子想象的那般好,这世上总有些东西,得不到时想要,有时候甚至怀疑是不是真的爱上了,不过大多数却是既得到了,也就不重要了。”柳云尚没有答言,而是将她抱起向内室而去。
爱茉伏在他的肩上,笑的妖娆,只低声道:“公子别忘了允我的事,忘记了妾身可是会记仇。”
卧室之内,青纱垂落,爱茉倒在
榻之上,笑着轻抬手指勾住他的衣角,夜
下,柳云尚的侧影俊逸非常,只是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当他抱住她时,意外地,并没有厌恶的感觉,他身上仍有淡淡的香气,是她喜爱的味道,虽然刚刚针锋相对,可是他的吻落下时却温柔异常,他拥着她,温存的不像是一场
易。
爱茉被他吻得衣衫半褪,醉酒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不由得伸手划过他
前的皮肤,轻声娇笑,温热的呼吸让他身体一僵,紧接着便是排山倒海。
情里,他仍温柔,却掩盖不住从心底到身体强烈占有她的
望。爱茉被他的温柔与
情折磨的
罢不能,分不出痛苦还是欣喜,只在他身下婉转求饶,却被他一次次占有,挣扎中,她
地吻了吻他,却感觉他的身体一僵,便伏在她的
前。
之后,爱茉疲倦之极,晕晕睡去,
蒙间,似是有人温柔地吻她,她伸手想要推开,却听一个声音道:“原来是我错了。”
爱茉问明白错在哪里,却实在累极,只觉得似有人轻声叹息,手便离开。
她想起还有话未问他,于是只拉住他,可还未问出,便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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