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陶如愿地喝了个烂醉,可不是在夫子的店内,他的店门前还挂着“整修内部”的牌子,元气未复哩!
在他受伤之时,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赵大姐。一个离乡背景、出外打拚的年轻人,遭到打击之后,第一个反应便是
缩回母亲的怀抱中,重返孩提时代获得被保护的感觉。
如今,小陶这种情结竟反
到赵姐身上,醉中的他不会明白,其实,醒来之后亦是懵憧地。
开门的赵大姐,穿一袭黑色
感睡衣,她八成以为今夜又要扮演一个
子的角色,她绝未料到,小陶来的目的是要她扮演母亲的。
“为什么这么久不去上班?”她故意娇嗔道:“就是不听我的话,董事长已经下条子要签办你了。”
“我我我
他妈老老董。”小陶歪歪斜斜闯入门:“琳琳达才是…是我老板,其他人都都是狗…狗屎。”“琳达是谁?”赵姐绉鼻道:“喝那么多酒干嘛?臭死人了。”
“酒,酒是敌人,我要要消消灭它。”他往沙发上一倒:“我胜利了,三千万入帐,不,不愁啦!”
“嗳!小陶,你在胡言
语什么。”她一面为他宽衣一面问:“什么三千万,你想钱想疯啦!”
“我要喝姓李李的那痞子的…摸、摸、茶,三千万一杯,喝完就,就走人。”
“小陶…”“别太大声…”他比了个噤声手势:“这是勒索耶!很刺刺
的,琳达教教我们玩的。”
“勒索?”她握住他小乌的动作停住了:“小陶,你别吓我好不好?”“我,我要嘘嘘。”他拂开她的手,要站起身,她重又捉住小鸟,一扯,就拉长不少。
“别急。”她就这样牵着他小弟弟入房间:“
在我小
里好不好?”“我
不进去。”他说。
“让我来帮你。”她将他推倒
上,开始用手弄抚他
具,企图使它膨
。“我不行了。”他感到喉头有
体将要冲出。
“没关系,慢慢来。”她以为他是指小弟弟不行了,便更努力地为他手
,惭渐地,它长大了。
“你瞧,现在可以了。”她正准备跨上去,才
起睡袍,小陶大喊一声俯身就吐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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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达驾驶她的红色跑车,载着夫子和小陶二人已跑遍半个台北,去过无数个便利商店,终于选定了三家人口并不稠密,且无监视器的小店,做为下手的目标。
“小陶负责云河街和吴兴街那两家,夫子你呢?就是中山北路底的那家了。”琳达开始分派任务:“晚上时间动手,注意!手法要快,回家以后要多练习。”
“已经决定要干啦!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小陶似乎有意打退堂鼓,故意拖延。“你真是一只笨狗,而且胆子小,不知道当初我是怎么认识你的。”
琳达挪挪墨镜说:“你怕什么?第一次,我们只用安眠药吓唬他们。”
“安眠药?”夫子绉绉眉道:“琳达,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研拟一下计画,整个事情全在你心里,我们一知半解,这样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你们都不过问呀!”琳达也有话说:“我还以为你们完全听命行事例。”
“走,到你家去。”夫子说。到了琳达安和路的公寓后,琳达拿出好几罐的摸摸茶出来,放在茶几上,又取出几管针筒道:“现在我先示范几次,然后你们自己多练习,最后我再将计画告诉你们。”
她拿起针筒,对着摸摸茶纸罐的开口附近,一针戳下去,并未费多大力气,针尖即没入纸罐内,很快地,针筒内的
体即送入罐内,全程不到十秒钟。
“给这些摸摸茶打针,只有这种中型纸罐最适合,他们不会为了防止我们的要胁,而不出产这种纸罐产品,开玩笑,那将损失多少钱?”
她发给他们一人一支针筒后又道:“我之所以选定那三家,是因为他们库存的摸摸茶全放在角落,与柜台间有货架挡着,店员看不到。
你们只要打开盒盖,随便挑其中的一罐摸摸茶,一针注
下去,再盖好盒盖,不用半分钟,回来的途中,即打勒索电话到润开,就等着收钱了。”
“你说第一次只用安眠药?”夫子问。
“当然,我们的目的只在恐吓李焕然,下安眠药,他们自然能化验出来,不过,你们在打电话时一定要事先声明,这一次用的是安眠药,下一吹可就不是啦!”
“那是什么?”小陶也问。琳达叹了一口气说:“小陶,用用脑子好不好?你管他是什么?砒霜行不行?氰酸钾行不行?李焕然不会等你们真用到这些,就投降了。
你想想看,只要几颗安眠药就达到目的,天下有这等的好事?”“之后怎么办?”夫子打破砂锅问到底:“我们来推演一下好吗?”
“你就怕我陷害你们是不是?”琳达有些不悦:“你们失手被削了进去,对我会有什么好处?”
“我不是怕你,现在,我们三个息息相关,如果我们被抓,你也同样怕我们供出你是主谋,对不对?”他格外强调“主谋”二字,明显地也是一种牵制。
“你很聪明,很有可能成为我的宠物。”琳达
地看夫子一眼后续道:“润开接到你们的电话之后,会立即派人去收回你们下药的那三家的全数摸摸茶,这是他们那本秘密计画中的处理步骤;然后,会由李焕然主持一个紧急会议,另一方面,他们会把那些摸摸茶全部拿去化验,结果出来以后,立刻送至秘密会议室,证实你们所说,确实有安眠药成分,那些凯子知道我们是玩真的了,针对要否报警,会有一个短暂的争执。为什么是短暂的呢?因为专家早已研究过,底线是三千万,勿报警,以免损失更大。于是,他们决定再接受更进一步的指示,按兵不动。”
“接下去说。”夫子再发言,他的“求知
”很强。
“这一回再打电话就要指示他们付款的办法了。”琳达思考了一会说:“历来勒索的案子,往往失败在这里,所以非得小心不可。”
“你不是说润开不会报警吗?”小陶总算找出一个盲点来证明自已不是太笨。
“他们计画上是如此,但谁知道就不会报警了呢?”琳达白他一眼:“难道我们叫他把钱送到家里来,还开一张收据给他,他会答应吗?白痴。”
“的确,这是全案的关键所在。”夫子替小陶解围了:“那你想好对策没?”
“山人自有妙计。”琳达笑起来十分
人:“我会叫李焕然准备三个同样的袋子,由他自已亲自出马,沿复兴南北路人行道从头走到尾。三个袋中只有一个袋子装三千万,另两个袋子全装废纸。走一段路后,我会叫他先丢下一个装废纸的袋子入垃圾筒内,大白天的必定有好奇的路人会捡起袋子来看看,如果有跟踩的警察也必然会立即采取行动,如此就曝光了。”
“被我或小陶发现?”夫子问。
“当然。”琳达说:“你要搭乘捷运,在复兴、木栅线上来回往返,一路监视着李焕然的行动,发现有条子采取行动,即刻通知大家取消计画,若没有,他又丢了第二个伪装袋子,继续往前走,直到复兴南路近和平东路口了,就轮到小陶取钱了。我们事先弄一个垃圾筒在下水道人孔盖上,筒底是空的,小陶事先躲在下水道中,等李焕然接到指示,投钱袋入垃圾筒内,便直接掉入下水道中。小陶取了钱后,立即往下一个人孔处跑,钻出来后即骑上事先准备好的机车,把钱送回来,就大功告成了。”
“这计画是很周密,有好几处段落可以防止条子跟踪。”夫子说:“不过由谁来跟他联络呢?不可能是你吧?”
“我说过,我从头至尾不能见光,连发声都不行,李太了解我了。当天下指令的是小陶,他在下水道内打行动电话,不容易被跟监。”
“我有一个疑问。”小陶有些怯生生地望着琳达,生怕提出的意见不成
,又被取笑:“我当天应该做何打扮?”他们二人都笑了,小陶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不是叫你去推销东西,不用穿西装打领带。”琳达转对夫子说:“弄一套清洁工的制服给他,如果他穿西装从下水道中冒出来,我保证会上报纸的头版。”
“琳达。”夫子又问:“你为何要指定李焕然本人送款呢?”
“你知道吗?”琳达又送出一个
人的笑:“我现在想到这家伙,在这么热的大中午,背着三个袋子走完复兴南北路一整条街,恨不得马上跑去搭捷运观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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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快开始了,在此之前,小陶还有事待解决。他拨电话邀曼玲出来,曼玲不肯,他苦苦哀求她,说是见最后一面,以后他过他的挢,她走她的路,互不相干。
曼玲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会,终于首肯了。小陶驾着夫子的车,载着她就往
明山开上去,到一处荒郊野外后,曼玲似乎感觉到不对劲了。
“我想回家。”她说:“上车到现在,你也没说一句话,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小陶熄了火,拉上手煞车道:“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把事情弄清楚,然后永不见面。”
“我原先一直以为可以跟你谈恋爱,然后结婚、生子,我后来才想到,其实我们的个性并不合的。”
“我一直以为你是圣女贞德,连碰你一下都不敢,没想到你这么
,成天想干那种事。”他越说越冷。“我没有,我只是…”她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要假了。”他怒火上升了:“收起你的眼泪,好好给我一个
代,你为什么要利用我?”
曼玲真的很快收拾起眼泪,掏出一包纸巾拭了拭面后,平静地说:“乔治陈一直很花心,我们其实早论及婚嫁了,不过他仍不断在外边
女朋友,我拿他没办法,只好藉着你来气他…”
“真是好办法呀!”小陶讽刺地道:“这一来,害夫子店被砸,女朋友巧巧跑了。”“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样…”曼玲急得又垂下眼泪:“我叫乔治陈赔他好不好?”
“先别管这个,你继续说。”“我原本只是吓吓他,想要他收心,没想到你也认真了,你说,我能怎么办?”
“难道我就不如乔治陈那家伙?我不是告诉你我马上能赚到一百万,现在不止,有一千万了。”
“小陶,不是我现实。”曼玲这会又变得很冷静了,就像一个会计师在分析他的家产:“他陈家的财产多到你不敢想像,你要我放弃他跟着你过苦日子,可能吗?我为何一直
他结婚?那是给我自已和家人的一个保障,尤其我又有那么一个不成材的弟弟,你是知道的。所以,纵使结婚以后再离婚也无所谓,只要他拿出胆养费就好。”
“巧巧没看错你,我真是瞎了狗眼。”听完她的诉说,小陶彷佛原谅了她的无奈,居然说:“我送你回去。”
曼玲似乎也很觉意外,情不自
地在他颊上吻了一下:“其实,你是个好朋友。”
小陶又在心底冷笑了一下,启动车子,在下山途中,他停下来到杂货店买了两罐饮料,利用上车的那个空档,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针筒,迅速地
入纸罐中,然后才进入车厢内。
“你说累了,解解渴吧!”他将注入药剂的那罐果汁递给她道:“广告说,要摇三十三下呢!”
曼玲笑了,轻轻摇起来,再打开用
管啜饮。小陶才转了两个弯,她就真的整个身体摇晃起来。
“怎么搞的?”曼玲问道:“我不会晕车的啊!”“山路弯道多嘛!”小陶一面说一面来了个大转弯,又将车子往山上开。
“你,你要干什么?”曼玲说完便晕倒他身旁。“我说过,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要你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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