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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 墨戒(五)
  “唔…怎么,若是我看上了,你要把他打包好,送到莲王府来么?”庄雪衣挑眉,语气说不出的轻挑。

 “估计还没送过来,家兄就该被莲王给剁的连人形都没有了吧。”凛凛勺起碗中一棵汤圆,慢条斯理的吃着,若无其事的开着玩笑。

 “唔…我家凉凉才不会那么残忍呢!”转头,对着郁凉夏眨眨眼,有些不确定道“是吧?”

 郁凉夏勾,眸内一片浅笑,一字一顿道“我、很、善、良!”语气轻柔,态度温和,他当然不会把人剁了,基本需要他出手解决的人,都是尸骨无存的。

 庄雪衣却听的心惊胆颤,讪讪一笑“开玩笑的呢。”她才不会以为郁凉夏那么好糊弄!

 凛凛看的忍不住的直笑“你们的相处方式倒是有意思!”这是她第一次见光环背后的郁凉夏与庄雪衣的交流方式。

 平常见着他们,不是在宫廷上就是在宴会上,面上对着任何人都是清清淡淡,宛如荷花一般婷婷玉立,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样卸下冷漠面具的郁凉夏,她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什么意思不意思的,不就是这样一路打打闹闹的过来。”庄雪衣嘿嘿一笑,对着老头儿摆了摆手“再来四碗。”

 “好嘞!”远处的老头儿大呼的应了一声。

 郁凉夏无奈的坐下,看样子,庄雪衣不吃到腻味,怕是走不了了。

 “能够打闹的起来,日子过的也算是舒坦。”凛凛接言“不知雪姑娘吃完汤圆后去哪儿游玩?若是同路的话,便一起?”

 庄雪衣摇了摇头,遗憾道“等会还有事儿直接打道回府。”转头对上凛慕纱“下次想姐姐了,可以将凛姑娘请到府内做客,我也好近尽地主之谊。”

 凛慕纱抿了抿出一个疏离的淡笑“是。”

 “瞧瞧,又不是什么公事,一个回答一个‘是’字,多么的死板无力。再说,也不是什么命令。”庄雪衣叹一口气。

 凛凛在桌下,握了握凛慕纱的手,眼中一抹光一闪而过,畔却依旧噙着友好的笑意“莲王,可否商量个事儿?”

 郁凉夏正玩着小茶杯的手一顿,微微抬首“说说看。”目光不冷不暖的睨了一眼低着头的自顾自吃着的凛慕纱。

 “我想让你休了慕纱。”凛凛也不转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看得出,你很爱雪姑娘。既然注定了不会再爱上别人,就不要抓着她们不放了。我心疼慕纱,也想给她寻个好人家!”

 “噢?”郁凉夏意味深长的扬起嘴角,目光懒懒的朝着凛凛望去“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她看的出,自己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他对庄雪衣的宠溺,让旁人看的那么明显么?

 “凛自然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凛凛镇定自若道。

 “这件事,你可与凛宰相商量过?慕纱虽为凛府养女,但整体形象,却依旧代表的是凛府。再者,若是休了慕纱,凛宰相若是拽住我问起原因,我该如何作答?丢脸的,可是凛府!”

 凛凛皱起眉头“爹爹那边,凛自有办法应付,现在,凛只求莲王放人便可。”

 “我不要的人,谁还敢收?”郁凉夏依旧不咸不淡的应对,被他休了的女人,谁敢再娶?

 “这些事儿,就不用劳烦您的心了,凛自然会好生应付。再说,莲王府内,恐怕也不简单吧。只要主人不死,各大势力,一直都没有安份的迹象。”

 或许其它人不知,但是她却清楚的知道,郁凉夏必然是什么事情都知道的,所以才能够这样的气定神闲。

 她虽不确定他到底有多少的势力与能耐,但是她却可以清楚的调查到,除去明里看得见的势力之外,暗中必然还有一股足以颠覆天下秩序的力量。

 “既然如此,一切便好说了。慕纱…”手指指了指一直低着头,见不着表情凛慕纱“你可以带走。”

 凛凛缓缓的闭了闭眼“谢过莲王了。”嗓音低,嘴角笑意弥漫,却带着说不清的冷意。

 “汤圆来喽!”老头儿一人端着四碗汤圆,乐呵呵的端了过来,给在场的四人每人摆着一碗。

 庄雪衣面容从头至尾都带着微微的笑意,见着汤圆来了,便一股脑儿的栽进黑芝麻香里,不在顾盼凛凛与郁凉夏说些什么,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郁凉夏低首,睨了一眼带着污渍的衣袖,微微蹙了蹙眉,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庄雪衣,拿起勺子,在碗里玩着。

 凛慕纱心中有些焦急,她之前以为凛凛是跟她开玩笑呢,谁知道,这次真的把她从莲王府里接出来了,难道她不需要她再将莲王府内的事情通报给她了么?

 这一碗汤圆,众人吃的都心不在焉。

 各怀心思。

 “今儿个玩的也有些累了,我就直接带慕纱回府了。至于休书,迟些再送过来便是。”凛凛起身,礼貌的做着道别。

 “这么快就先回去了?”庄雪衣嘴里搅拌着,模糊着道“不是说还到处玩玩的嘛?”估计是凛慕纱这边的事儿一闹,没了什么兴致了吧。

 凛凛笑笑“不了,若是改天气好,再出来游玩也不迟。”

 “既然如此,就不便多留凛姑娘了。”庄雪衣亦是客气道。

 凛凛点头,不远处,一架马车缓缓的行驶过来,凛慕纱被凛凛牵着,不急不慢的上了马车。179047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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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雪衣皱着黛眉,远远望着那架马车离开自己的视线。

 这次难得的相聚,谁也没有提及墨令的事情,更没有人提及墨令在谁身上的问题,庄雪衣心微沉,凛凛,好一个深沉的女子。

 “什么眼神呢。”郁凉夏看着庄雪衣一副有事要问不问的模样,好笑的挑眉。

 “让凛慕纱这只眼线离开莲王府,凛凛怎么想的?她的目的,真的是在保护凛慕纱?”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玲珑有致的下巴,沉思道,若是凛慕纱继续留在莲王府,确实也不会再打听到什么重要的消息,毕竟,现在整座莲王府的所有消息,都亲自抓在他们自己的手里,除非他们自己故意放出消息。

 “凛府内,应该是有些名堂的。”

 “能有什么名堂?不会又在背后搞些七八糟的阴谋吧?”庄雪衣摇头“凛凛不像是那种白痴的人!”没事绝对不会给自己找茬,若是要做,必定滴水不漏。

 “阴谋是有的。只不过,她针对的究竟是我,还是你,亦或是整个莲王府,便不得而知了。”

 “你也猜不到?”庄雪衣淡淡的目光落在郁凉夏的身上,带着质疑。

 “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猜的到她的想法。”郁凉夏无辜摆手。

 “切!”庄雪衣鄙视的嘟嘟嘴“你不是天上地下无事不晓么?小样儿,拿出你运筹帷幄的气势!”

 郁凉夏似笑非笑的用手摸摸她的头“得意忘形的后果…很可能乐极生悲…”

 庄雪衣心一颤,小心翼翼的睨了一眼某人的表情,讪笑道“不敢不敢了。”眨了眨眼,忽然道“你盗用我的句子!”

 “这句子,用在雪衣儿的身上,颇有意境!”郁凉夏扯出一个死人的浅笑,看的庄雪衣直想打落他那闪亮的两颗门牙!

 “凉凉!”庄雪衣拉了拉他的衣袖“你真的是,太没有气度了。”有事没事就爱和她做对。

 “气度用在雪衣儿身上,就是一种侮辱。”郁凉夏对答的极其畅。

 庄雪衣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去赵府。”

 郁凉夏淡定的起身,理了理衣袍“总算吃够了?”挑眉。

 庄雪衣满意的打了一个嗝“我又不是猪!”

 转身,刚刚走出一步。

 砰!正巧撞上了一宽大的膛上。

 郁凉夏皱着眉头,睨了一眼将庄雪衣撞倒在地的某人,然后蹲下身,柔声道“哪里疼?”

 庄雪衣瘪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这儿疼。”指了指鼻子。

 郁凉夏微微蹙眉,冰冷的手轻轻的上去抚了抚。

 “如胶似漆啊。”钟离树龄浅笑嫣然。

 “咦?病好了呀。”听着那清清凉凉带着笑意的声音,庄雪衣立马听出了声音的主子。

 几不见,钟离树龄早已被调养的容光焕发。

 嫣红的、含笑的眼、白希的肌肤、浅碧的衣袍…

 他给人的感觉是一种暖破冰之感,温温暖暖的,令人贪恋。

 “嗯。已经好了。”钟离树龄依旧浅笑作答“倒是你,怎么这样迷糊糊的?走路也不抬头看个人?”

 庄雪衣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很是可爱“这不被凉凉给刺傻了嘛!”说的那个叫做一个理直气壮。

 “呵呵…”钟离树龄笑着摇头,眼光瞥向郁凉夏,见着那种清媚之颜此刻一阵阴沉,失笑道“这是要去赵府?”

 “你也是?”郁凉夏淡淡接言。

 “我的大徒弟是赵府的小公子。”钟离树龄间接爆出原因。

 “什么!”庄雪衣有些吃惊“赵府…”淡淡瞥了一眼站在钟离树龄身后不远处的男子“我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钟离树龄摆摆手“走吧,边走边说。”

 庄雪衣与郁凉夏对视一眼,点头。

 在桌上留下银子,便直接走了。

 大路宽敞,路上来来往往着许多人,钟离树龄走路的速度极慢,悠悠的走着。

 “我带他回去见见父母罢了。”他主动解释“末雪,是飘雪暗使中年级最小的,他的本名叫赵旻。”

 “赵旻?哈!这不是赵府那个智障的妾房之子?”庄雪衣吃惊道。

 钟离树龄淡淡睨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依旧面无表情的末雪“是啊。几年前,他的亲母病死之后,他便被赵大人赶出赵府了,见着他倒是倔强,便将他带回飘雪暗使收养。”

 庄雪衣下巴指了指末雪“这么直接?你不怕他伤心?”不得不说,飘雪暗使里的每个人都如冰块一般,冷的让人觉得身边跟着一块自由走动的冰块。

 她拽住郁凉夏的手臂,闻着淡淡的莲香,心情一阵莫名的好。

 “呵呵…”钟离树龄低眉若水,看了自己的手掌,又道“最熟悉的陌生人,不过如此了。”

 “那你干嘛还带他回去?忘记了、抛弃了,不是更好?”既然目的不是认祖归宗,何必回来自讨苦吃?

 或者是回赵府炫耀,如今他的成长?

 “分别多年,总是要回来看看那可怜的亲母的。”钟离树龄话中感慨颇深。

 “只要与我们的目的非背道而驰,倒是无所谓了。”郁凉夏忽然开口。1d7Qu。

 钟离树龄对着郁凉夏笑笑,眼中却闪过担忧,他叹息一声,纤手眉心,很是疲惫。怎打上凛不。

 小心翼翼的睨了一眼庄雪衣,开口道“如果不好好调离身子,小心落下严重的病子。”

 幽深的眸子望进钟离树龄平淡的眸子内,他知道,钟离树龄在暗暗提醒他,沉思了一会儿,掷地有声的落下两个字“小事。”

 郁凉夏的话音刚落,庄雪衣一阵头疼,她步伐一顿,忽然捂住头,蹲下身,一阵难受。

 脑中,仿佛上百只虫蚁攀爬着,顺着她的大脑,沿着她的脖子,爬向她的心脏…

 头疼裂、生不如死。

 墨的光芒在她的脑袋中大盛,一穿着白色斗篷的三岁孩童手里抱着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银狐游在广袤的沙漠之上,小小的身影寂寥而孤独,她心疼的快要流泪。

 那个孩子…

 是谁?

 庄雪衣忍着剧痛,仔细的去看清孩子的样貌,只是无论她怎么看,都无法看清,除了那小小的一个轮廓。

 紧紧的闭了闭眼,那张小嘴在动,好像在说话…

 嘴型好像再说:救命…救命…救救爹爹…

 后边还有一大串的无声语言,她却是如何也看不懂了。

 视线渐渐拉远,孩童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小,耳边是郁凉夏焦急的声音,她想要醒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隐隐约约的听到钟离树龄对郁凉夏说了一句什么血戒墨戒的,便再也听不清了。

 脑中的视线拉远,莫名其妙的又听到了净水娃娃遥远的声音“娘亲,娘亲醒醒…”娃娃焦急的声音又带上了些许怒气,和平常的怒气不同,是一种怒火冲天的愤怒。

 “醒醒?我醒不来呀。”庄雪衣开口,她听的出,不仅仅娃娃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彼方,就连她自己的声音都虚无缥缈的很。

 “娘亲,不要去看,眼前出现什么都不要去看。”净水娃娃语气中的焦虑是显而易见的。

 “雪衣,雪衣醒醒。”郁凉夏的声音又从另一边闯进她的世界“不要看,什么都不要去看。”

 庄雪衣有些懵,不要看,不要看什么东西?

 凉凉和娃娃到底在焦急些什么东西,他们到底不想让她去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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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血戒给王妃带上吧。”钟离树龄皱眉,对着郁凉夏淡淡道,嗓音中带着些许着急。

 “镇得住一时,镇不住一世的。”郁凉夏白希的手有些颤抖“血戒虽镇得住她本身的预知能力,但却会给她的身子带来更严重的后遗症。”所以他不敢给她继续戴着,而且当初那雪府老夫人也不是因为爱庄雪衣才将血戒送给庄雪衣的,他不用猜也知道,之前所有对庄雪衣好的人,都是在利用她。

 “万一王妃在虚无之界了路,走不出来的话,她会永远沉睡下去。”看着此时靠在郁凉夏膛上的庄雪衣,他紧紧皱眉,凝望着那种痛苦而迷茫的小脸,于心不忍的别开了眼。

 “不,她走的出来。”郁凉夏抿了抿,肯定道,他的小雪衣,永远不会在那种世界中迷路,他的小雪衣,有的时候很聪明的。

 “虚无之界啊…”钟离树龄又是一声叹息,他抬眼,言又止,忍不住的又是一声叹息,最后才道“墨戒在你的身上吧。”淡淡的陈述句。

 郁凉夏淡淡抬眼,不冷不暖的瞥了一眼钟离树龄,眼中冷芒一闪而过“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

 “你的身子,受不住的。”钟离树龄伸手,身影一动,宛如鬼魅,修长的两手指速度的测了一把郁凉夏脖颈上的命脉,依旧叹息“为了救我,损了你不少命数,折合一下寿命,你这是打算英年早逝么?”

 “你的出生,是为了天下的太平,而我的存在,不过是个被报复工具。”他亲昵的摸了摸庄雪衣的额头,抚平她紧蹙的眉心“她以为我不知道呢,还想瞒着我。二十五岁必死的命运…”

 郁凉夏笑的很是淡然,带着一股子的沧桑感“如果她二十五岁必死的话,我又能活多久呢?”

 钟离树龄有些气结“你可知道,她为了结束这场无聊的游戏,付出了什么!”

 “我知道!”郁凉夏坚定回答“或许刚刚认识她的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抬首,远望着浩淼的天幕“可是,那仁的出现、许许多多的预言者的出现,现在,连你这祭祀都觉醒了,这个天下,还能太平多久?我还能够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继续我过去无聊的生活么?该查清的,都查清了…”

 钟离树龄身躯笔直而立,纤手抬起,捂住自己的眼睛,有些乏累“你若是一意孤行,你对不起她每五百年一个轮回的寻你…而你却…”

 “这场游戏,若是迟迟结束不了,下辈子,我会找到她。”

 钟离树龄终是一声感叹,说不清是喜是忧,再等五百年么?

 前提是,墨戒与血戒的诅咒有那么容易解除?

 末雪一直站在一旁,脸上面无表情,他虽听不懂自家主子与那传言中的莲王再说些什么,但是隐约却明白,他们之间,正展开着一场让世人看不懂、猜不透的轮回死亡游戏。

 …

 九冥幽谷

 第九潭水处,时不时传来一阵阵的叹息,果老头捂着被郁凉夏残害的股,慢悠悠的走进第九潭水处,原本鸟语花香、草长莺飞的第九潭水处,如今可谓是怨气弥漫。

 “鬼叫些什么?”果老头没好气的对着那隔三差五就抱怨一声命运、没事没事便叹息一声的金老头低吼道“你在这么不下去,第九潭水直接改名叫怨气冲天得了。”

 “唉!”金老头又是一阵叹息“果老头儿啊,你的股还没好啊。”他难看的笑了笑“我家凉夏就是厉害,这毒,你也解决不了是吧!”

 果老头嘴角微扯“得得得,你家孙儿最厉害!”他冷冷一笑“再厉害,也出事了。”

 金老头听言,一股脑儿的直直坐起身“又出事了?”他有气无力的摇头“钟离树龄体内的祭祀血觉醒了,那小子…你孙儿,有些东西也记起来了吧。”

 “莉婴的魂魄恐怕来不及寻回来了。”果老头身子一软,狼狈的跌坐在了石桌旁“怎么办啊?”

 “照你这么说,莉婴回来,这事就有得救了?”金老头有气无力的唉声叹气。

 “有的救算不上,起码有主意可想不是?”果老头柔柔眉心,表情却是难得的慎重。

 “可是,莉婴的魂魄,此刻被困在什么地方都尚不可知,又如何将其解救的出来?”金老头越发的无力了。

 “对了,墨戒是不是寄存在你家孙儿的身上的?”果老头突然惊慌道。

 金老头一愣,接着又是叹息一声“这都是命啊。”

 “这话说的倒是和树龄那小子,一模一样。”果老头低吼。“他现在已经不是你门下的小精灵了。多无忧无虑的一个娃,怎地偏生有这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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