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四年，公历1912年12月15
，英国和北六省签订了一份总价值一千万银圆机械购买合同。双方没有通知日本政府前提下，以日本向北六省战争赔款作为抵押，达成了合作意向，并合用上签字。日本是合同签订并切实履行之后，才得知自己被华夏和英国联手坑了一把。
英国领事亲自登门告知
方，得益于他们大力斡旋，北六省答应于12月2后，解除对省内二十一家日本银行和支店军事接管，并将被扣押店内人员
还方。作为日本盟友，他们已经到了自己大努力，日本不必太感谢他们。当时兼任内阁总理大臣及外务大臣桂太郎，险些没被英国人气吐血。
日本此时内外
困，刚打了败仗，国内民众怨声载道，哪怕满肚子怨气，也只能英国人面前装孙子。眼睁睁看着英国人将手伸进自己钱袋，还要点头哈
说一声：“您辛苦了。”12月21
，北六省按照同英国人约定，解除了对二十一家日本银行和支店武装接管。北六省大兵撤走之后，这些银行除了拆不走土墙，连窗户都不剩一扇了。日本人跳着脚抗-议，兵哥们视若无睹，
口和子弹面前，抗议？抗议算个鸟！再嚷嚷，把你嘴里牙全都敲下来！“排长说了不能见血。”
“不见血？”
正举着
托打算往下砸兵哥动作一顿，利落收回，一拳头砸黑了那个日本矬子眼眶，砸完一甩手“没见血。”“…”1912年底，国际上局势渐趋紧张，不久前，联合希腊等国打败了土耳其
尔维亚，差一点因为波斯尼亚和奥匈帝国掐起来。虽然后没有爆发战争，但巴尔干这个火药桶早晚有被点燃一天。华夏国内也不太平，汉口租界人力车夫又一次全体罢工，要求政府履行之前承诺减轻捐税。租界出动了警察，险些酿成
血事件。被南北几省军队分割占领山东境内民怨沸腾，民众们自发组织走上街头请愿，要求外省军队退出山东。有类似情况安徽也自发组织了民团，并由安徽士绅联名上书南方临时大总统宋舟，若外省军队不退出安徽，他们就自己动手！
山东是北方地盘，安徽隶属于南方，之前南北
战，双方军队犬牙错，几乎打成一团，之后战端暂时平息，双方进行和谈，不想楼大帅遇刺，和谈被迫中止。没等双方商定第二轮和谈时间，北六省突然和日本打了起来，还打得日本人满头包，国内目光全都被吸引到南满战事上，自然无暇关注山东和安徽问题。如今北六省和日本人战事告一段落，也暂时没和谁再打一场意向，这些因南北内战和谈中断造成问题一下全都凸显出来。
这样局面该如何处理？
没人能拿出两全其美办法。山东韩庵山哪怕知道自己下场可能和郑怀恩一样，注定要做个寓公，也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把地盘拱手相让，哪怕背着一个逃跑督帅名头，也要后“折腾”一下，这次山东境内事情，他没少背后煽风点火。宋舟不可能把经营多年安徽让给北方，如此，双方除了再打，就只有继续和谈。
和谈，却是谈何容易。
李谨言放下报纸，叹了口气。
由于季节因素，关北城外工业区已经陆续停工，等到明年春天土地解冻之后，工程才能继续。李谨言却没有太多空闲，他近正想方设法说服英国洋行乔治再和他签一笔种猪订单。他发誓，这次他会把合同上每个字都背下来，绝不再让约翰牛占便宜！
湖州顾老先生不久前给李谨言写了一封信，顾家皂厂已经建成，明年一月就能投产。届时，他希望李谨言能够南下到湖州见上一面，不只是他，他几个老友也很想见见李谨言。
“南下啊。”
提到南方，就不免想到上海花花世界十里洋场。这个年代上海会是什么样子？李谨言真很好奇，但也只是好奇罢了。距离一战爆发只剩下一年，留给他时间并不多，比起
足自己好奇心，还是赚钱重要。关北城外收容所已经交给专人负责管理，并且征得楼少帅同意之后，挂上了军政府牌子。这样一来，就算还有人想要找茬挑事，也得仔细掂量一下。李谨言顶多会把闹事人从收容所赶出去，但惹到了军政府，说不准就要掉脑袋。
所以说，封建军阀什么，独-裁专横什么，有时候还是
好用。关北城中几所学校已经分批组织学生到收容所进行了参观，亲眼看到收容所里情形，亲自和这里人交谈过，很多学生都沉默了。
“我们信仰，这些人眼中还比不上手里一个馒头。”参观过收容所杨聘婷她
记中这样写到：“我第一次真正看清楚这个世界，我们整挂嘴边劳苦大众，不正是这些人吗？他们所需要和我们所追求竟然有着如此大不同，这让我震惊，也羞愧。”和杨聘婷有同样想法还有很多人，回到学校之后，他们一改往日浮躁，开始思索自己今后到底该走怎样道路。不少人得知收容所人手不够时，还主动提出到收容所帮忙做事。
对此，李谨言是乐见其成。
或许这些青年学生做事会很鲁莽，性格显得浮躁，他们某些想法和行为旁人看来十分可笑，但是，没有人能够否认他们是这个时代和这个国家宝贵财富。他们不缺少爱国热情，做事能力，而且，这种较真性格，十分适合到“廉政公署”一类政府机构中工作。只不过现阶段，他们要学习东西还很多。
“可以让他们课余时间到收容所帮忙，就当做是课外实践。”
李谨言建议很被采纳了，并且，亲自去了几次收容所，也和那里帮忙学生进行过几次交谈之后，李三少终于收到了两辈子以来第一封情书。
散发着淡香信纸，娟秀字迹，李谨言瞬间感慨之后，头一个念头不是将这封信收好，而是想办法毁尸灭迹。
和楼少帅相处久了，李谨言愈发相信自己直觉。而以后发生一系列事情也表明，他此举当真是无比正确。
李谨言神游到一半，突然打了个
灵，抬起头，不知何时，楼少帅已经处理完了公事，坐办公桌后，单手搭桌上，另一只手耙梳过黑发，抬眼看向他。“少帅，你忙完了？”
“恩。”楼少帅顺手扯松了衣领，神色间难得带上了一丝疲惫“过来。”
李谨言站起身走到办公桌旁，被楼少帅一把拉进了怀里。
“少帅，你得休息。”李谨言动了动，给自己换了个舒服姿势，虽然这一年来他不停长个，但站楼少帅面前还是不够看，垫脚才到他鼻子。李谨言也只能安慰自己，他才十七，个头还能长…可他也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要想长到楼少帅身高，除非再穿一次，否则想也别想。
楼少帅没有说话，只是搂紧了李谨言
，埋进了他颈项。“少帅，”李谨言推了楼少帅一下，吹脖子上气息让他觉得
，想起刚刚报纸上看到消息，开口问道：“南北要重启和谈吗？”“…”“少帅？”
打断楼少帅进食下场是，李三少脖子又被狠狠咬了一口。
李谨言捂着脖子心里腹诽，果然是头老虎吗？专门挑脖子下嘴！
“还没决定。”楼少帅直起身，显然李谨言不是第一个和他提这件事人“很难办。”
“是不太好办。”李谨言整了整衣领。
不久前，宋武曾和楼少帅提议建立南北联合政府后，由中央政府统辖地方财政，但无论是楼少帅还是李谨言，都认为这个提议不太可行。没人愿意把自己钱袋子交给别人掌管，何况是已经当惯了土皇帝各省军阀督帅。
“没有好办法？”李谨言向后一靠，
卡桌沿上，疼得嘶了一声，脑海里却闪过了一道灵光，既然大家都想当土皇帝，外国势力也不乐意华夏当真大一统，那干脆效仿美国联邦，统一政府之下，暂时各行其是，再想办法让军政分离，使中央政令通行。另一个时空华夏历史上确有过这样尝试，初由梁启超提出，受到部分地方实力派相应，中途被北伐战争打断了，之后就再没被人提起。
若是他没记错，这种效仿美国联邦制，带有华夏特色政体，被当时人称为联省自治。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 ｍ.ｎＫOｕＸｓ.Cｏ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