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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八章
 子弹,终于打光了。

 扣动扳机,只余下膛中发出一声声空响。

 上千名哥萨克骑兵踩着同伴尸体,挥舞着马刀,呼啸着朝戍边军冲来,刀光错,带起一片死亡阴影。

 天地间仿佛突然没有了声音,鲜红血洒落苍茫大地上,画面瞬间定格。

 哥萨克人脸上狞笑愈发清晰,他们是顿河雄鹰,他们将用敌人血,染红手中战刀!

 爆炸声接二连三响起,刚刚还叫着守不住参谋,马刀砍下同时,拉响了绑身上手榴弹,手榴弹破片划开了一个哥萨克骑兵脖子,他捂着被割断气管,从马上跌落,立刻被紧随其后战马踏身上,同倒地上参谋一起,被踩成了泥。

 一个都拿不稳,只有十七岁文书,哥萨克人冲到面前时,毫不犹豫拉响了手榴弹,轰鸣声中,似乎能听到他发出后一声哭喊:“娘!”

 两个伤兵背靠背坐一起,一个被弹片伤了眼睛,一个被炸飞了一条腿,他们紧紧靠一起,握紧了手榴弹拉弦,嘴角含笑,等着死亡到来,团座说了,杀死一个够本,杀死两个就赚一个!他们两个死鬼,至少要拽上四个,奈何桥上,才不寂寞,才有脸去见死前头弟兄…

 一个接着一个,哥萨克人用马刀收割着生命,而这些已经伤痕累累华夏军人,却用生命后一刻,昭示着灵魂不屈,刻进了骨子里骄傲与顽强!

 他们可以被杀死,却没人能让他们屈服!

 廖习武手里瑟手已经没了子弹。一个哥萨克骑兵注意到了这个被戍边军自动保护中间军官,打了一声呼哨,战马直接朝这边冲了过来。

 就这时,马蹄轰鸣声从戍边军阵地后方响起,仿佛大地也随之颤动。

 一个戍边军突然发出了声嘶力竭喊声:“援军!援军来了!啊!”喊声到了后,已经变成了嚎啕。就像人绝望至极时,面前乍现一道曙光,哪怕下一刻就是死亡,也会含笑而终。

 苍茫大地上,上千匹战马汇聚成了一道道洪,铁灰色军装士兵们,平举起骑,几轮齐,刚刚还耀武扬威哥萨克来不及闪避,距离近纷纷坠马。侥幸未死,也被还活着戍边军扑上去掐住了脖子,举着托,狠狠砸下!

 脑浆混合着鲜血溅落,托哥萨克骑兵哀嚎声中变了形,只余下不到三十人戍边军,却这一刻,爆发出了惊人斗志与杀气。仿佛,他们不曾这里苦守了几个昼夜,仿佛,他们身上伤口不是正血,仿佛,已经失去了痛觉。

 他们只想杀人,杀光这些屠杀了自己兄弟,冒犯了自己国家敌人!

 看着这些犹如地狱恶鬼般赤红着双眼华夏军人,顿河雄鹰们,也感到了一阵胆寒。

 增援骑兵们空了中子弹,马刀纷纷出鞘,刀刃划过刀鞘声音,就像是划了敌人膛之上。

 为首一名年轻军官高举马刀,猛然向前方一指,黑色大氅风中翻飞,雄浑声音战场上空回响:“犯我中华者,杀!”上千骑兵雄壮吼声与马蹄声织一起,响彻北方荒原!就像是受了百年磨难民族,终于发出呐喊:

 “杀!杀!杀!”杀声震天,奔腾战马卷起了滚滚烟尘,如锋锐刀锋,劈向了前方敌人。

 哥萨克第九骑兵团团长谢苗诺夫打了一声呼哨,所有哥萨克骑兵重聚拢,八人为一行,组成了攻击阵型,向了楼逍带领骑兵。

 两支骑兵,就像两股奔腾洪,猛烈撞-击了一起。

 时间,仿佛突然回到了冷兵器时代,草原上响起战刀铿锵撞击声,每一声之后,都伴随着一条生命逝去,滚烫鲜血从腔中涌而出,没有人后退,他们是骑兵,骑兵是战场上利刃,骑兵,就该攻击与冲锋!

 铁灰色骑兵凿穿了哥萨克人聚集起阵型,哥萨克人头颅和他们标志圆桶卷高帽一起滚落大地上,手中鹰之利爪也失却了昔日锋利与辉煌。

 无暇抹去溅脸上鲜血,楼逍调转马头,又一次高举起马刀,高声喝道:“杀!”“杀!杀!杀!”华夏军人吼声又一次响起,伤亡过半哥萨克人再不敢恋战,顿河雄鹰们,被折断了翅膀,丧失了骄傲,落荒而逃。

 他们身后,华夏骑兵们挥舞着马刀,高声呼喝。

 一个浑身染满了血迹营长策马来到楼逍近前,兴奋说道:“少帅,追击吧!”

 楼逍摇摇头:“回防!”

 军令如山,即便不情愿,骑兵们也纷纷调转马头。刚后撤百米,对面炮声便响了起来,众人同时心中一惊。刚刚向楼逍建议追击营长顿时涌起了满脸惭:“少帅,我…”

 “回防!”楼逍没等他说完,开口说道:“早晚,打过去!”

 营长中顿时涌起了一股豪气,马上行了个军礼,大声答道:“是!”俄国人炮声过后,又一阵炮声响起,这是先头部队之后抵达师属炮兵团!

 12门15口径榴弹炮同时开火,一直欺负戍边军没有大口径火炮俄国人,终于也尝到了被炮轰滋味。

 一师师属炮兵团团长邓海山是个膀大圆东北汉子,说起话来,能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小们,都给老子好好干!好好少帅面前表现表现,也让老子看看,咱们爷们,也是会干-炮!”

 炮兵阵地上一阵哄笑,就连被从战场上抬下来廖习武和二十几个戍边军战士,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廖习武撑着身旁人手臂,前绷带已经被鲜血浸透,仍不忘大吼:“好!姓邓,让那帮老子看看你小子厉害!”

 “瞧好吧!”

 15榴弹炮之后,十二门15重炮也被推了出来,今天战场上,终于不再是俄国人大炮唱独角戏了。

 不过,对于这种改变,恐怕对面俄国人,没有一个会感到高兴。

 一师师长钱伯喜抵达前线时,楼逍独立团已经出击两次,又打退了俄国人一次进攻。不过出于谨慎,大部队没有抵达之前,并没有组织反攻。

 钱师长听完属下汇报战况,大步走到刚从马上下来楼逍面前“好!就凭少帅这身先士卒劲,我钱伯喜服了!”

 楼逍依旧是一张没什么表情脸,只对着钱师长敬了个军礼“保家卫国,冲杀前,分内之事!”

 一师和二师抵达边境之后,虽然炮火上,依旧是俄国人占据优势,却不再像之前戍边军一样,只能被动挨打。即便伤亡不小,也牢牢守住了边境线,没让俄国人再前进一步。

 面对渐扩大伤亡,楼少帅提议,将一师和二师重机集中使用,钱伯喜和杜豫章听完楼逍阐述,考虑片刻,点头同意。这种防守方式,俄国人曾用来对付日本人,如今,用了俄国人自己身上。

 堑壕,铁丝网,重机组成火力网。坦克没有出现之前,就是步兵死亡陷阱!

 虽然天寒地冻,堑壕挖不了,铁丝网也没有,但配合工兵们临时搭建掩体,二十几马克沁水冷重机,也足够俄国人喝一壶了。

 眼前一幕,仿佛重现了俄战争时,23高地场景。

 只不过,俄国人从防守一方,变成了攻击方。

 俄国人步兵久攻不下,骑兵几次出击,也被楼逍独立团和两个师骑兵团给打了回去。短暂休整之后,楼逍请示过钱伯喜,率领手下独立团,带着十门七五山炮,开始攻打被俄国人占领满洲里火车站。

 虽然没能一战克敌,却彻底切断了满洲里火车站和外面沙俄军队联系。失去了补给和增援,除非北六省军队战败,被俄国人打进满洲里,否则,车站里俄军要么死战到底,都死光了事,要么就乖乖举手投降。

 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北六省骑兵强悍,步兵勇猛,炮兵精锐,一战扬名。国人这才发现,原来,洋人并不是无法战胜,他们也没有三头六臂,没有两条命!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  M.NkoU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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